“人……人格分裂？”云秋策話都說不全了。
“對，他早就走火入魔了。”
云柒看向那十幾個盧森。
其中奶爸打扮的盧森上前，笑容溫柔可親：“這么聰明的小朋友如果是我女兒可太好了，其實我是最開始分裂出的一個人格，因為盧森加入密宗后潛心邪修，已經(jīng)無法像普通人那樣過正常的家庭生活，可能他潛意識里有對家庭的渴望，想做一個普通人，所以就分裂出我這樣一個人格，很明顯我才應(yīng)該是他的主人格。”
另外一個醫(yī)生裝束的盧森走上前：“在進入密宗之前他是學(xué)醫(yī)，人生理想就是做個醫(yī)生，進入密宗以后理想破滅，慢慢地就衍生出了醫(yī)生人格，我想做個醫(yī)生才是他想要的。”
穿大紅裙帶大波浪假發(fā)的盧森冷笑一聲：“我是他徹底走火入魔之后分裂出的人格，沒有什么意義，他只是喜歡這樣的女人而已。”
段青松小聲嘀咕一句：“真變態(tài)。”
奶爸打扮的盧森笑瞇瞇地對云柒說：“小姑娘，做下壞事的是盧森的其他人格，像我這種比較平和的一直處于被打壓狀態(tài)，如果你把他其他人格都除掉，只剩下我，那么壞人盧森將不復(fù)存在，所以我們合作怎么樣？”
“喂喂！當著我們的面就叛變了，早知道就掐死你。”殺人打扮的人格陰冷地說。
云柒搖搖頭，打量著出現(xiàn)在眼前的十幾個人格：
“不管是哪個人格，盧森作惡多端，這具肉身犯下的罪孽無可饒恕，必須受到懲罰！如果我因為你們所謂的善良人格而放過他，那么那些被他害死的人誰來負責。”
奶爸人格一怔，面皮肉眼可見地變得扭曲。
“小柒，不能聽他們胡說八道，什么善良人格邪惡人格，既然共用一個身體，犯下的罪孽就應(yīng)該共同承擔。”
“對對對，”段青松也趕緊說：“殺人犯也有可能扶老奶奶過馬路，如果因為這點善心而寬恕他，那被害的人又做錯了什么！”
殺手冷笑一聲，對奶爸說：“我就說這招不管用吧，既然這樣，那我們的矛盾先放一邊，先弄死這幾個人，這樣就沒人知道我們的秘密。”
“當然，”女人打扮的盧森妖嬈地扭扭腰，聲音嬌媚：“我要把小姑娘做成人皮燈籠。”
“我就說嘛，什么善良人格，在你身上根本就不存在的，想哄騙小柒，才不上你的當呢。”
“可是，小柒，他們有十幾個人呢，相當于十幾個盧森，你對付得了嗎？”云秋策擔憂地問。
“當然可以，小柒也不是一個人啊。”
云柒這樣說著，身后浮現(xiàn)出一條蛟龍一只孔雀，蛟龍孔雀上下翻飛，頂?shù)籽�獸的出現(xiàn)帶來強烈的威壓感。
“兩個裝逼犯，就知道擺造型！還打不打？不打我先上了！”
山鬼一聲怒喝，化出男人身形，身體上爆發(fā)出千萬棵手腕粗的藤蔓荊條，劈頭蓋臉地就朝盧森們身上砸去。
“還愣著干什么，我先來！”奶爸盧森陰惻惻一笑，從圍裙里猛然鉆出一頭青面獠牙的厲鬼。
蛟龍咆哮著，聲音低沉：“讓開！”
說罷，張開血盆大口，吐出一團烈火，滾燙的熱息化成巨龍呼嘯而至，將一群黑衣人吞噬，燒得墻壁地板都在咯咯作響。
孔雀振開尾羽，翅膀卷起萬千道風刃。
女人打扮的盧森搶先道：“我喜歡這只孔雀，誰也別跟我搶，我要用他的羽毛做裙子！”
說罷，沖上去，從裙擺下抽出雙刀，刀鋒交錯出絢麗的冷光。
殺手盧森則無聲無聲地原地消失，沒有任何氣息和動靜，片刻后他從云柒身后現(xiàn)身，撕裂半空露出半個身子，手中抓著一把鋒利短刀，徑直朝云柒后腦刺下。
叮的一聲銳響。
雪山神女也從半空現(xiàn)身，架起一把冰刀格擋。
云柒像是猜到了會是這樣，眼睛都不眨一下，任由他們纏斗。
而她則像是處在風暴之外，淡定地仰起頭觀察這個空間。
利用盧森本人的精神世界，以醫(yī)院為框架做成的結(jié)界。
到底該怎么破呢？
如果不破除結(jié)界，盧森就可以隨時分裂出新的人格，只要有一個人格在，他就是殺不死的。
苗苗忽然說：“讓我們試一下吧。”
她看向幾十個巨型水缸，云柒想了想，點點頭。
轟然一聲，在地面上投射下金光法陣，她站在陣膽上，腳下狂風萬丈，激出千萬道震蕩，猛烈的沖擊下，巨型水缸發(fā)出嗡嗡的共鳴聲。
僵持片刻，轟隆一聲，所有的巨型水缸猛然炸裂，淡藍色藥水裹挾著鮫人流了出來。
接著云柒盤腿一坐，念起了清心咒安神咒，從她的懷里飛出無數(shù)個淺金色光點，盈盈飛到鮫人身上，和他們?nèi)跒橐惑w。
慢慢的，那些眼神迷茫渙散的鮫人眼珠子上的白翳消失，眼神變得清明澄澈。
段青松悄聲問：“這是干什么？”
苗苗蹙眉看他一眼，他立馬憋住嘴不敢多問。
苗苗卻還是解釋道：“治愈！小柒用她的功德在幫他們療傷。”
很快，吸收了金色光點后，鮫人陸陸續(xù)續(xù)站了起來。
盡管每個人看起來都蒼白虛弱，但是精神法術(shù)是他們與生俱來的。
隨著一個鮫人唱出優(yōu)美動聽的歌聲，其他鮫人加入進來，慢慢地匯成歌聲的洪流，澎湃激昂，席卷一切，吞噬一切。
咯吱咯吱！
頭頂傳來不堪重負的聲音，那是鮫人的精神力量和盧森的精神力量碰撞交鋒發(fā)出的聲音。
“終于露出破綻了！”云柒站起身，金光眼瞳亮起。
在黃金瞳孔下，她看到每個鮫人口中無形的歌聲變得有形，變成淺金色和藍色交織的光線，一道道光線繾綣匯合，化成一彎河流直沖向天花板。
天花板咯吱咯吱，發(fā)出劇烈的震顫。
云柒盯著那些歌聲凝聚出的精神力，搭箭，拉滿長弓。
轟——
箭矢如流星飛出去，穿過河流，砰的一聲，撲棱棱地釘進天花板某個地方。
所有盧森瞬間停下手中動作，震驚地回頭。
世界仿佛瞬間安靜了，一切聲息不復(fù)存在。
下一秒，天花板上咯吱咯吱，如碎裂的冰層爬滿龜裂紋。
轟隆一聲巨響，天花板整塊整塊地剝落，墻壁斷裂，水管炸開。
地動山搖，這個堅持了那么長時間的空間終于支撐不住，開始坍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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