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打開銷售渠道
葉顧斂剛到學堂沒幾日便收到家里的來信。一開始還忐忑不安,難道家中出了什么事情才這樣急急地來信?
回到寢室展開一看原是妹妹特地寫信來告訴自己谷雨已經回到了臨安,自己準備去看望她,順便會替哥哥祝好,讓哥哥勿念。
他懸著的心總算放下了,但一邊又覺得不巧。這前后沒幾天,晚幾天出發說不定還能見上面。
這下好了,提前走不但沒能繞路去看她,又完美地錯過了。還有,本來給她準備的藥材、方子,也都沒能給她。
不管如何,回去了總是比一個人呆在異鄉要好,于是挽起袖子提筆給谷雨寫信問好;寫完又寫了一封給自己在臨安城開醫館的好友李渡舟,拜托他把上次的給配的藥再準備一份送去葉家,交到妹妹顧妍的手上;然后再寫信給妹妹,托她收到藥以后轉交給谷雨。
同舍的易云看見顧斂一大早便趴在書桌上奮筆疾書,以為他是在為了明年的科考努力,很受鼓舞,上前拍了拍顧斂的肩膀,道:“葉兄真是篤信好學,值得吾輩學習。”
一旁的北田見狀都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秀州,芳兒像往常一樣照看著攤子,一邊推銷著西施菜,一邊捎帶賣些白菜,她忙得臉上泛起了紅暈,午飯都沒顧上吃。這些天忙活得人都消瘦了不少。
這時,花間樓的小二來到芳兒的攤前,要求買幾壇泡菜回去,他說:“芳兒,你這生意好的,客人來咱們店里都指明要吃你家的泡菜。我這特地跑來買的,給我來三壇!
小姐雖然現下已經不在秀州,但她早就交代過,花間樓的人肯定早晚會來問的,來了可不能隨隨便便賣給他們的人。要買,就叫他們掌柜的親自來和芳兒談。
只是沒料到才三四天他們便來了。
“哥,今天剩下的已經被客人訂下了。最多現下只能勻一壇給您應應急,如果真要訂貨,還麻煩轉告掌柜的來提前談,這樣清早就能給您送過去了,也不勞煩您這些腳程特地來買!
“行。芳兒現在出息了,做生意都不稀得和我們打雜的做了,還非得找掌柜的不可。”
芳兒被他的話酸著了,但又不好反駁,還是好脾氣地應著:“您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的,李哥兒。”
伸手不打笑臉人,小二只得拿著一壇泡菜悻悻地走了。
回到花間樓,小二跟掌柜的好一通抱怨:“這芳兒竟一番托辭不賣給我們花間樓,還說什么讓掌柜的您親自去和她談。真是名氣大了點兒翅膀就硬了,忘了一開始是誰幫襯著她了!
掌柜的瞪了他一眼,說:“你懂什么。”又壓低聲音道:“你也不瞧瞧這芳兒是哪個府里出來的,以后這話爛肚子里!
小二碰了一鼻子灰不說,還挨一頓訓,好不痛快地答道:“是。”瞧著掌柜的竟真就出門找芳兒了。
“咳咳!边@和旁邊攤子聊天的芳兒循著聲音轉過頭去,是花間樓的掌柜的來了。他挺著個大肚子,走了不少的路,嘴微張著喘氣。
“掌柜的。”芳兒立刻站起來,“真不好意思請您請自來一趟,但我這小作坊生意……我這一個弱女子……”
掌柜的見多識廣,但一時也不明白芳兒是什么意思:“我們不過替顧客買些你們這的泡菜,和你一個弱女子做小生意有什么干系?”
“掌柜的,說了您別怪罪。咱這泡菜方子是老祖宗傳下來的,這口味遠近也就只我這一家,若是被轉賣的話……”芳兒不愿再說下去,這話接著說就難聽了。
張掌柜悟到,她這是生怕別人搶了她的風頭啊。他有些不快,但還是給芳兒留了些面子,接過話茬:“那芳兒姑娘想要如何?”
“花間樓能看得上我家泡菜,我自然是萬分愿意賣給您的,折價也沒關系。只是花間樓這么有名氣的酒館兒,顧客眾多,買我這小壇的泡菜太不劃算。我給您特制大壇的,這樣也不怕賣完了客人要,也省去壇壇罐罐的許多空間,成本也低些!
“是,芳兒姑娘考慮得周全!闭乒竦慕浬潭嗄,竟沒想到節省成本這一層,他連連點頭。
“但是我有幾個小小的希望,還請您諒解。”
掌柜的點點頭,示意她接著說。
“一是售價須高于我這攤子上的定價,我這攤子上賣99文,您高于100文賣,隨您賣多少都是您的本事。”
“這沒問題啊!彼筒坏觅u的貴貴的,才襯得上他花間樓的檔次。
芳兒接著說:“二是勞煩您在菜單、牌子上把‘腌菜’二字換成‘西施菜’!
“你這名字取得好,很有雅意,和我們花間樓也配,沒問題!
“最后一件事更好辦了,請掌柜的擺一小壇西施菜在您的柜臺上!
掌柜的不明所以,想了一會兒,滿足她這些要求對自己并不會有什么不利,反倒有益自己的生意,也省得顧客總是要求小二跑這半條街來買幾斤泡菜,便答應下來。“行,這幾條都答應你。只是這折扣……”
“我這攤子上約四十文一斤,三十文我便賣給您,您店里售價怎么定都行,只要不低于我的價格!
掌柜的答應了,先訂下一百斤。回去的路上他一直奇怪,這一個小小農家女怎么懂得這么多生意上的門道。
芳兒長吁一口氣,又完成了一件主子吩咐下來的事情。這花間樓的人來、和掌柜的反應,林谷雨都早早預料到了,并且將說辭細細地交代給了芳兒。這一二三點,芳兒可是拿著筆記下來的,時不時就默讀一遍,生怕忘了、說錯了。
這幾天的收入就已有十余兩,芳兒滿心期待著,等足一個月便寫信給主子匯報成果。
正午的太陽高高掛起,陽光透過破碎的紙窗鉆了進來,直刺著男人的眼睛。他趴在這柴房的地上,臉上手上全是泥。
林司岐暈過去了整整一宿,方才剛剛轉醒。他頭痛欲裂,想伸手去揉揉太陽穴,沒想竟動彈不得。他的手被麻繩反綁了起來。
他立刻慌了,劇烈掙扎起來,昨日被人從背后擊打的回憶也浮現起來。
是什么賊人敢光天化日之下綁架朝廷官員?是謀財還是害命,他腦子疼得厲害,一時思考不清,只想著把繩子解開然后把塞在自己嘴里的破布扯下來。
但這打的是死結,他的掙扎劇烈磨蹭著手腕,疼得他直叫,只能停下來。
林司岐環顧四周,這是個幾平米的柴房,旁邊還堆著柴火,里頭窸窸窣窣的,好似還有老鼠在暗處爬著。
得虧昨天暈過去了,不然這一夜恐怕都睡不好,他想著。
他踉踉蹌蹌起身,才發現雙腳也被綁了起來。他一蹦一蹦地到了窗戶前,瞇著半邊眼睛透過窗戶紙往外看去。
這似乎是個小院,矮矮的圍墻根邊種了棵大槐樹。金黃的葉子落得滿院子都是,似乎已經很久沒人打掃過了。院里堆著不少用得破破爛爛的農具,但也找不到一絲有人居住的痕跡。
林司岐急得就要大喊起來,但嘴被塞得嚴嚴實實,只發出了“嗚嗚”的聲音。他氣急敗壞又無處發泄,竟跺著腳,蹦了起來。沒蹦兩下便失去平衡栽倒在地,氣得在泥地上直蹬腿。
與此同時,主君一夜未歸的林家卻不慌不忙的。
陳于玉用完午飯,便去哄著宜姐兒吃些點心。待三姑娘午覺沉沉入睡了,陳于玉才問身邊的侍女小芹:“主君還沒有回來么?”
“是。”
“主君一夜未歸,相比是酒吃多了在外留宿。應該沒什么大事,但還是派些人去尋,悄悄地,不必大張旗鼓。”
“是!毙∏坌辛硕Y便去喊人。
林司岐回不回來對于陳于玉來說已經無關緊要,也許對于這林府上下來說,主君不回來最好,所有人反倒落得清靜。再說,他一個沒權沒勢的小官,能出什么事情,每日不過喝酒打諢罷了。
想著想著,她揉揉太陽穴便自己也回房躺下了。
迷迷糊糊睡了半晌,陳于玉被小芹喊醒了。
“大娘子,主君的兄弟們上門來了!
陳于玉睡得腦袋昏昏沉沉,見小芹慌慌張張的,皺著眉頭問:“怎么的?”
“是下人去了主君兄長那兒問人,驚動了他們,這會兒都來府上問咱們要人呢!
主母聽著外頭吵吵鬧鬧,便趕忙換了衣裳出門看看怎么回事。
只見主廳里頭,林家五兄弟除了林司岐以外都坐齊了。這真是少見,陳于玉想,自己生兒子的時候都沒見過他家來這么多親戚。
見到姍姍來遲的主母,林家兄弟很是不滿。大哥先開了口:“聽說三弟昨日一夜未歸?”
“是!标愑谟褚桓钡兔柬樠鄣臉幼哟鸬。
二哥急了:“這都下午了,若不是下人找到大哥家里,咱們都不知道三弟失蹤的事情。你這做主母的,未免也太不把夫君放心上了吧?”
“已經派人在找了。官人平日里喜歡喝些小酒,喝醉了在外頭留宿也怕是有的。各位不必太過擔心,待官人回來以后,我會派人去通知各位的!
林大哥仍不依不饒:“那怎么行。咱們做兄弟的,不能眼看著手足失蹤而不聞不問,哥幾個這就出去幫著找找,今日再找不到就去報官!”
說著便帶著幾兄弟,一群人義憤填膺,振振有詞地出去尋人了。
看著他們鬧哄哄的樣子,林司岐回來要是知道他兄弟為了找他,滿臨安城大張旗鼓地找他一個醉漢,還不知道要羞成什么樣。
陳于玉倒是無所謂,反正自己曾經大家閨秀的名聲早已經敗得什么也不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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