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家明接到王曉波電話的時候，正在開往家里的車上。車外下著雨，有些嘈雜，家明連續確認幾次才知道鄭嫣然來到了濱城。家明有些詫異，有點納悶。他停下車來打開車窗，點上一顆煙，隨著裊裊的煙氣家明的思緒回到了13年前。

        將近13年了，不知道這么多年來的鄭嫣然如何了。青澀的大學時代，在那個小小的廣播間里，自己和她也曾有過四年的快樂時光。羊角的小辮，肥大的蝙蝠衫，還有廣播之前的練習稿，以及自己和她就廣播稿的措辭之間的爭論，依稀浮現在腦海中。

        家明的記憶回大學中的小廣播室，那天學校舉辦春季運動會，由于家明毛筆字寫得不錯，學校讓他在廣播室寫幾個標語掛起來。家明正趴在地上聚精會神的寫字，忽然一個扎著羊角辮的女孩子跑進來，一腳把墨水瓶踢到，撒了家明一屁股墨汁。那女孩開始有些吃驚，但是看到家明屁股上墨汁撒開來，整個看上去好像京劇中臉譜，不禁感覺好笑，一時竟然笑出聲來。

        家明本來就有些生氣，回頭看到小姑娘的笑容更加氣得厲害，舉起拳頭就要打過去。

        那個女孩也不甘示弱，“你打呀，打呀，一個男生就知道欺負女生”滿臉上一副不屑的樣子。

        家明氣壞了，一拳頭推過去，感覺軟綿綿的，吃了一驚然后趕緊跑出去，后面傳來女孩的哭泣，等事后不久自己才知道那個女孩就是校廣播員鄭嫣然。如今過去多年了，家明對那軟綿綿的感覺還是記憶猶新，那是自己第一次接觸女人的身體，想來不免有些發呆，即而一副微微的笑容浮現在家明的臉上。

        廣播室風波過后不久，學校為了響應縣里的精神文明建設的號召，然后在學校里選擇學生演話劇，編小品，還有唱歌什么的。

        家明因為有些表演天賦被編排在話劇組里，而鄭嫣然和她同組，那是兩個人在那次風波之后第一次見面。周末的時候，文藝老師把大家召集起來讓大家編排莎翁的《羅密歐和朱麗葉》，然后把話劇組的幾個人分成幾組，連續排練了幾天感覺都是不好，最后老師讓大家打亂次序，讓每個男生和每個女生都要配對演出，好從中挑選出演的最好，選送縣里的5，1勞動節的文藝晚會。

        幾組人演下來都是平淡無奇，文藝老師看得也是連連搖頭，看看天要正午然后把大家解散吃過飯后再練。吃飯的時候，家明找到鄭嫣然為廣播室寫字的事情給她道了歉，鄭嫣然也就原諒了他。下午的第一場就該兩個人排練了，兩個人于是開始談論如何演好，飯后又彼此對了對臺詞，準備了差不多的時候，文藝老師就開始召集大家了。

        下午的彩排開始了，家明和嫣然換上了中世紀的服裝，結果兩個人字正腔圓，表情自然到位很得老師的賞識。表演的中間，在鄭嫣然拜倒在家明假死的身體上哭泣時，家明似笑非笑地看著嫣然，然后做鬼臉，讓嫣然有些心慌，不過在戲間嫣然還是沒有表現出來。

        下來之后，嫣然有些生氣地問家明：“排練為什么不好好練習，差點讓我們過不了關。”家明嘿嘿笑道:“哪有這么重要，不就是玩嗎。”

        “哪里呀，我們如果我們排練得好，有可能選送縣宣傳部組織的五一文藝晚會。”嫣然認真地說道。“呵呵，玩玩就算了，話劇就是看給人來玩的。如果這么認真的話，其實就失去娛樂的味道了。”

        家明輕松地說道。嫣然想想似乎有些道理，想要反駁卻一時找不到話語，這時候文藝老師級走過來，叫過家明和嫣然，說到：“這個劇目是個悲劇，但是考慮到五一的節日氣氛，因此我們的劇目有些改變，你們下去考慮考慮如何變得好玩一些，只要考慮愛情的氣氛，并且弄得完美的結局。”

        “呵呵，是吧嫣然，我說要弄得輕松些，現在老師就讓我們搞成喜劇性質。”家明有些未卜先知地說著，嫣然白了他一眼，然后和老師商量如何修改。交流一會以后，老師又接下來看另外幾個人的表演去了。

        接下來家明和嫣然修改劇本的內容，爭爭吵吵一個下午，最后終于統一意見。這時候文藝老師也選擇出3對來，把其他的學生解散掉，著重把要求和他們幾個交流一番，然后要求他們幾個每個周六周日來學校排練。

        接下來嫣然和家明和另外幾對排練了半月，就要接近五一了，正當就要開始最后彩排的時候，嫣然的嗓子卻有些發炎，去了醫院一檢查醫生說得了支氣管囊腫，有腫塊，可能需要做手術。這下子讓家明和嫣然很是郁悶，五一文藝晚會的事情算是泡湯了。

        嫣然住院的那會，家明時不時跑到醫院，帶些水果什么的，有時候把自己從笑話大網上看到的笑話講述給嫣然說，每次都引得嫣然哈哈大笑，不覺中兩個的關系走進了很多。

        嫣然出院以后，兩個人更是走得熟絡，時不時在校園中走在一處。每到晚上上自習的時候，兩個人在第一堂自習課的課間休息偷偷跑到操場上，卿卿我我的一會，摸摸彼此的臉，鼻子，耳朵，然后學著電視上親吻，但是每一次都是不是嫣然讓家明不舒服，就是家明讓嫣然不自然。接下來家明常常被班導師請到辦公室談心。但過不了多久，兩個人又在校園的操場上散步了。

        快樂的時光總是短暫的，家明不知不覺和嫣然交往了半年多了。看看就要入冬了，由于嫣然住在家里，因此需要通校。這天晚上下了自習，家明送嫣然出了校門，嫣然登上自行車往家里騎去，走著走著嫣然總是感覺后面有人，也不敢回頭看，于是越騎越快，等到快到家門口的時候，嫣然感覺渾身是汗，偷偷的往回看了一眼，果然有個黑影“唰”的從她身邊飄過去。

        嫣然嚇了一跳，立刻感覺后背發涼，趕緊下了車子推著進了庭院，喘息了一會才走進房間。媽媽看著嫣然臉上發紅，忙著問道：“怎么了嫣然，現是個緊要的時候，千萬不要胡思亂想，弄出什么事情來。”嫣然心里明白，媽媽認為自己談戀愛了，所以有些擔心。

        “不是，媽，今天我騎車子快了些。”媽媽再也沒細問下去，嫣然也沒有說被人跟蹤的事情。吃過飯后，嫣然躺在床上睡不著，翻來覆去的，不知道過了多久朦朦朧朧感覺晚間跟蹤自己的那個人捂住自己嘴巴，然后扒開自己衣服，“啊”自己嚇得叫出來，一下子驚醒來，摸摸頭上一層冷汗。

        第二天的大課間，家明和嫣然偷偷從后門溜出去，跑到學校操場后面的小山坡上，兩個人躺在小山坡的一個平整的凹處，嫣然把自己昨天晚上被人跟蹤，晚上做惡夢的事情和家明說了。

        家明開始有些驚訝，聽到噩夢中那個人名。。的時候，自己不禁也有那樣的欲望。于是告訴嫣然以后每天晚上送他回家，兩個人又像以前站起來那樣對了嘴，這次嫣然咬了家明的舌頭，疼的家明嗷嗷的叫起來，嫣然笑得不行，羊角的小辮在風中晃來晃去，家明看得有些癡。

        家明猛然一把抱起嫣然倒在凹處的麥秸稈上，。。。。。。，嫣然滿臉通紅，緊緊的捉住家明的手，讓他抽出來，家明堅持不拿出來。

        來來拉拉了幾次，嫣然終于放棄了，索性閉上眼睛讓家明自己摸個夠。

        家明見嫣然沒有反抗，自己反而沒了興致，把手伸出來，搭在嫣然的肩膀上。

        “嫣然，大學畢業了，你會嫁給我嗎？”陸家明扳過鄭嫣然的身子，正視著他的眼睛嚴肅的說道。

        “讓我想想”鄭嫣然摸著陸家明的臉，拍了拍。然后把眼睛閉上，一副很認真思考的樣子。

        “起來，小明子”鄭嫣然拉著家明坐起來。

        “你會一直愛著我嗎？”鄭嫣然一本正經的看著陸家明，看的家明心里有些發毛。

        “我想會的”陸家明惴惴的說著。

        “態度不誠懇，說話沒底氣，不嫁！”嫣然有些生氣的說著，氣呼呼的躺下去。

        家明一看嫣然生氣了，趕緊站起來，然后雙膝跪在嫣然面前，拍打著嫣然的小腹。

        “嫣然，我真的喜歡你，一定會娶你的。如果不娶你，我就會。。。。。。”說著就要發重誓。鄭嫣然趕緊坐起來，慌忙掩住家明的嘴巴，一把摟過家明，微微紅潤著眼睛，把頭枕在家明的肩膀，就那么一直抱著。

        “”你答應了”家明吞吞吐吐的問道。

        “如果你一直愛著我，我想我會嫁給你的”嫣然聲音有些低沉地說著。

        家明一下把嫣然放在秸稈上，然后擠上去，親吻了一會。兩個人一時激情難耐，氣息不定。嫣然用力掙脫家明的摟抱，兩個人倒在陽光的普照下。

        上午的陽光暖洋洋的照在身上，兩個人感覺自己很幸福。

        正在兩個人被那片刻的幸福籠罩的時候，“當當當”上課的鈴聲傳出來，兩個人急忙站起來，整理整理衣衫，慌慌張張往學校跑去。有意思的是另外還有一對和他們一樣一起跑向小門，彼此尷尬的笑笑，穿過小門往各自班級跑去。

        晚上下了自習課，家明和嫣然一起騎著車子出了校門不久，果然家明感覺身后有人跟蹤，家明想停下來看看，嫣然膽子小有些害怕，不讓停下來，兩個人繼續向前走，家明在往后看，那個人還是在后面跟著，心里有些生氣，然后停下來把車子放下。

        嫣然一看家明停下來，自己也把車子停在旁邊。站在家明的身后，那個人這個時候也趕上來了，一看家明是個男的打算轉身就跑。家明看著那人比自己還要矮小一些，仗著膽子上去就給那家伙一拳頭，那個人被打倒在地上，一骨碌身嚇得跑掉了。

        嫣然跑過來，有些崇拜的看著家明。家明驕傲看看嫣然，然后指了指自己臉蛋，嫣然心領神會的吻了一下上去，吻完就要走。家明一把捉住，又指指自己的另外一面，嫣然笑罵道：“呵呵，你還沒完沒了了。”兩個人嬉笑著再次騎上車子。

        轉眼一個月過去了，自從那次家明和那個人交手以后，再也沒有人跟蹤嫣然，但是每天晚上家明還是一如既往送嫣然回家。有時候，兩個人在路過大橋的時候把車子放在一邊，跑到橋洞里玩上一會。由于家明請教了大三的學哥，終于學會了接吻，然后回頭教給了嫣然。果然在接吻的時候沒有了咬到的情形了，有的時候竟然弄得兩個人氣息難定，嬌喘不息，隱隱的欲望讓他們有些難于自制。

        又過了半個月，電視上廣播捉住一個跟蹤女孩的色狼，晚上嫣然看了電視，那個人果然是跟蹤自己的那個，慶幸自己由于家明的保護沒有遭到傷害。

        第二天晚上和家明回家時，嫣然拉著家明跑到操場上，找了個背影的地方。嫣然有些激動，忘情的親吻著家明，家明有些奇怪，也積極的回應。兩個人親吻了一會，嫣然氣喘吁吁的說。

        “家明，我想給你！”

        家明有些茫然，“你說什么”

        “我想給你。。。”嫣然低下頭羞澀的說道。

        這次家明聽得清楚了，也激動的抱起了嫣然。

        “叮鈴鈴”一陣電話聲把家明從初戀情懷的思緒中拉回來，拿過電話一看是老婆小慧。

        “家明，你什么時候回來，外面雨好像下大了。”

        “是嗎，我今天不能回去了，工程緊張需要加班把圖紙做出來”。

        “那好吧，你自己注意休息”。

        “好的，老婆，謝謝你”。

        掛掉電話，家明給嫣然打了個電話后，啟動車子向市內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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