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玉皎心臟亂了幾秒，猶豫了很久，不知道該怎么回應(yīng)他，“我……”

“皎皎不用感到為難。”裴塵檀專注地望著她，每一個字都含著濃郁的情感，“我只是想表達出自己對你的愛慕，想讓你知道。”

“一切都會以你的意愿為主，如果你不喜歡我說這種話，我以后不會再說。”

溫玉皎頭皮發(fā)麻，覺得自己好像個玩弄別人感情的壞蛋，“我不是這個意思，你想說什么都是你的自由，嗯…你喜歡誰也是你的自由。”

她說完一臉懊惱，她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說什么了。

可能是酒精讓她腦袋運轉(zhuǎn)的速度變慢，以前能夠順利表達出自己意思的嘴巴都變得遲鈍。

裴塵檀從她的態(tài)度中感覺到她對自己接近于告白的話，并沒有太大的排斥。

他心情愉悅到要飛起，眼尾輕輕一勾，嘴角帶笑，“皎皎想要表達的意思，我明白了。”

溫玉皎抿了抿嘴，只是看著他。

裴塵檀聽話地回答，“你是想說，不管你以后想不想與人交往，或是不想要接受我的告白，都不會影響我們現(xiàn)在的關(guān)系。”

“同時，我若是喜歡上其他人，你也不會和我斷交，咱們依舊是朋友，對嗎？”

溫玉皎點點頭。

裴塵檀為自己多了解皎皎而感到愉悅，“可我能篤定自己不會喜歡上其他人。”

“所以我更希望皎皎把我當做愛慕你的追求者，而不是隨時都會轉(zhuǎn)頭喜歡上別人的普通朋友。”

溫玉皎：“……就算這樣會被我刻意拉開距離？”

“是的。”裴塵檀垂眸笑了笑，“不如說，我更希望你這么對我。”

只有把他當成能夠成為戀人的男人。

他才有機會成功獲得她的芳心。

若是被她當成好朋友，雖然表面看起來他們的關(guān)系很好，但不管過去多久，他都只會是朋友，而不會成為戀人。

他不想被‘好朋友’這三個字束縛，他想要成為皎皎的‘心上人’。

溫玉皎還在猶豫，裴塵檀卻再次開口，“我愛慕你，想要與你一直在一起，你就是我靈魂的繆斯，是我此生唯一的救贖……”

“My  heart,  the  bird  of  the  wilderness,  has  found  its  sky  in  your  eyes.”

［我的心是曠野的鳥，在你的眼睛里找到了它的天空。——泰戈爾］

他說這段話時仿佛在低聲歌唱。

帶著異國風情的詠調(diào)的語氣，讓溫玉皎產(chǎn)生一絲錯覺，以為他在為自己歌唱，而不是告白。

這一點微妙的變化讓溫玉皎聽到他直白的話后，沒有感到冒犯和排斥，反而還有些莫名的期待。

他這是在……創(chuàng)作新的歌曲嗎？

裴塵檀像是忽然陷入某種特殊的情緒旋渦中。

他口中冒出一些毫無關(guān)聯(lián)的詞語，指尖落在茶幾上，如同精靈在桌面上跳舞，敲出一個個富含旋律的音調(diào)。

溫玉皎從未見過這種場景，怕打擾到他，安靜地放緩呼吸頻率。

只過了幾分鐘，裴塵檀像是瞬間清醒過來，眼中綻放出璀璨而悸動的光芒，“皎皎，你果然是我的靈魂繆斯。”

“是新歌嗎？”溫玉皎連忙問，“要不要我讓人帶你去休息室，將靈感記錄下來？”

裴塵檀沒有拒絕，“麻煩你了。”

“不麻煩。”溫玉皎笑了笑，招手讓站在不遠處的助理姐姐過來。

和助理說清楚情況，助理立刻去安排休息室。

裴塵檀站起身，沒有立刻跟著離開，反而走到溫玉皎面前，單膝下跪，朝她伸出手，“雖然我并沒有異國血統(tǒng)，可我現(xiàn)在也想學習祁跡用吻手禮對你表達自己的感謝，可以嗎？”

溫玉皎頓了頓，“……好。”

-

“皎皎呢？”

專屬休息室，正闔眼休息的溫蒼梧忽然開口。

代替謝慈成為新特助的小陳連忙扭頭，悄悄看了溫董一眼。

溫董冷凝疏淡的眉眼染著極微的酒氣，眉心攏起，臉色看著不太好。

陳特助垂著腦袋，“溫小姐正在不遠處的露臺與裴家大少聊天。”

溫蒼梧緩緩睜眼，“裴家？”

陳特助還沒來得及介紹裴塵檀，溫蒼梧就面色平靜地站起身，離開休息室。

陳特助連忙跟上，帶領(lǐng)溫董抵達溫小姐所在的露臺。

溫玉皎所在的露臺在宴會廳最邊緣的角落，旁邊就是上二樓的樓梯。

沒有人會浪費大好的時間，來這么偏僻的地方，所以這處地方十分安靜。

等抵達露臺，看清露臺中正在發(fā)生的場面，陳特助心里掀起驚濤駭浪。

這是在干什么？為什么他忽然單膝下跪了？下手速度這么快？這就求上婚了？

等溫小姐朝他伸出手，陳特助維持著表面的鎮(zhèn)定，心里卻在不斷臥槽臥槽。

陳特助因為震驚停下腳步，但他身后的溫董卻沒有停下。

溫蒼梧的腳步聲沉穩(wěn)，不疾不徐，帶著十分特別的頻率。

溫玉皎光聽背后逐漸接近的腳步聲，就知道是誰來了。

她伸出的手在半空中停滯，收回的同時扭頭看向身后。

可在看清人的那一刻，她整個人都呆住。

外公是在……生氣嗎？

裴塵檀也看清了站在溫玉皎身后的人。

男人居高臨下地垂眸，眸光平靜卻帶著極強的壓迫感，只是輕輕掃視，裴塵檀就感受到一股強烈的危險。

他呼吸一滯，身上矜貴公子的氣勢被輕易壓制。

裴塵檀緩緩站起身，撐著氣勢，與男人四目相對。

溫蒼梧原本淺淡的瞳色變得黑沉，淡淡問道，“不認識我了？”

裴塵檀眉心一擰，不卑不亢地回答，“溫董鼎鼎大名，怎會不認識？”

他回答完，卻發(fā)現(xiàn)溫蒼梧并沒有回應(yīng)他。

裴塵檀眉心的皺褶更深，側(cè)眸去看溫蒼梧，也是這時候他才發(fā)現(xiàn)，溫蒼梧剛才那句話不是對他說。

而是對皎皎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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