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19章
每個人有眼力見的人自然都能看出來伏黑惠和【禪院甚爾】的關系,先不說幾乎有六七分相像的容貌,五條悟剛剛可是大張旗鼓毫不遮掩地為眾人介紹了一番。
但伏黑惠表現出來的不關心、不在意、隨便吧等等類似的情緒,配上那張沒有表情的臉,很難讓看著他的人不去想到“抗拒”這一詞。
伏黑惠抗拒著接觸作為父親的【禪院甚爾】。二年級的學生也比非當事人的一年級們要知道的多一點。畢竟在他們還是一年級時,有時候五條悟會把伏黑惠帶著和他們一起出任務。
雖然說不見得五條悟在伏黑惠日常生活上有多么負責盡職,但也至少一個月也偶爾會去看上幾次。
在伏黑惠的術式對他們公開之后,禪院真希是嚇了一跳的。禪院家的相傳術式——十種影法術,又想起小時候模模糊糊聽到的事情,才意識到伏黑惠就是那個被她堂哥賣給禪院家又被五條悟買走的小孩。
可——
禪院真希目露遲疑,伏黑惠大概還不知道——他一向拒絕了解關于那個男人的事情,但其他禪院家的人心里都是門清:禪院家的異類,天與暴君伏黑甚爾早就死了。
禪院真希的眼光立刻就被【禪院甚爾】注意到了,他結束與伏黑惠意義不明的對視,轉過頭看著墨綠色頭發的少女。【禪院甚爾】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露出好奇的眼神來,在禪院真希露出不爽表情之前問道:“天與咒縛?”
禪院真希一愣,這是她第二次在和陌生人剛見面時就被看出身份——第一個人是有六眼加成的五條悟。
【禪院甚爾】還想問些什么,但是卻不得不被一陣熟悉的哭聲牽絆住接下來的舉動。
本乖乖趴在伏黑惠懷里的幼兒聽到了熟悉的聲音,含著淚扭頭看見了許久未見的爸爸,想伸出胳膊來要抱抱卻始終得不到男人的注意。于是被無論是心理還是生理都屬于幼兒的小崽下意識地用了唯一的武器,眼淚攻勢來吸引不靠譜奶爸的注意力。
【禪院甚爾】微不可查地嘆息一聲,上前幾步,幾乎是越靠近伏黑惠,就越能感受到對面人身體的緊繃僵硬。那雙和他如出一轍的綠眸已經縮成了針尖大小,死死盯著他嘴角的傷疤。
【禪院甚爾】熟練地從面前人的臂彎里抱出幼兒。對方軟綿綿的小身體在懷里鉆啊鉆,很快就找到了一個令自己安心的位置,小耳朵貼著爸爸胸膛里強健有力的熟悉心律聲,瞇著眼睛張嘴打了個哈欠。
【禪院甚爾】輕輕拍起懷里幼兒的背部,抱著小孩的男人無意識軟化下來的表情讓伏黑惠微妙地感覺到陌生的熟悉。
即使剛剛【天與暴君】出現在門口時給人的感覺很危險,讓人想要一退再退。但現在,所有人都能感受到他身上軟化下來的硬刺,只因為他懷里的幼兒。
【天與暴君】在房間里張望了一圈,很快就鎖定了自己的目標。“奶瓶,給我。”他沖拿著奶瓶的橘發女生伸手,對方幾乎是沒有遲疑的就將奶瓶遞給了他。
而拿到奶瓶的【禪院甚爾】在無數人震驚的眼神下,自己先嘬了一口。
在場其他人:???
感覺到沖泡的奶粉溫度還可以,【禪院甚爾】才在其余人看屑的眼神中將奶瓶放在睜圓著大眼的幼兒手中。
等懷里的幼兒安穩地抱著奶瓶喝著,【禪院甚爾】才有空將眼神分給其他人。
他走近伏黑惠,在對方含著漠然,深處卻又隱秘地期待著什么的眼神里,張了張口,卻又一時哽住。
最后【天與暴君】空著的一只手撓了撓腦袋,兩雙碧綠的瞳仁對視上,男人裝作不在意卻又分明很在意地問了一句:“惠,你想不想改姓■■?”
五條悟無語,就連有著六眼的他,也無法想到【禪院甚爾】第一句話是這種離譜又離譜的話。
畢竟六眼無法看透人的思想。
■■,是個很陌生的姓氏。伏黑惠眼里那細微的期待被撲滅,冰涼的沉重墜墜地壓在他的胃里。他竟然還對這個男人抱有期待,就是他干過最可笑的事情。
伏黑惠語氣淡然道:“不。”
【禪院甚爾】看了看他沒有表情的臉,又看了看懷里一派天真的小崽子,為這件事由衷地感到一絲失望。
總不能戶籍譽本上,要分開兩個姓氏?惠一個人姓伏黑嗎?已經決心和妻子宣布回去兩人關系就改為入贅的【禪院甚爾】為難地看了一下懷里的無知無覺的崽子。
總之,只要妻子不同意,這個小崽還是必須乖乖地跟著父母姓。
于是【禪院甚爾】再次道:“你媽媽大概不會愿意你一個人姓伏黑。”
伏黑惠瞳孔驟縮,只以為面前這個人在和津美紀媽媽離婚之后,又準備再次結婚。
“我不需要。”他語氣強硬道,對面前的男人生起了怒意,連帶著被他抱在懷里的小孩:“既然你從來沒有管過我,就不要現在出現在我面前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
【禪院甚爾】于是陷入了沉默,他也不太懂為什么懷里軟軟糯糯的崽長大后會這么倔強。
伏黑惠看了一圈圍在房間里的人,突然有種莫名的熱意和酸痛從心底翻涌起來,將一顆心咕嘟咕嘟煮的冒泡。
五條悟本來樂呵呵依靠著門看這場父子大戲,卻不想還沒開始多久就見要翻車。白發教師看著伏黑惠的嘴唇緊抿到有些發白,暗道不好。
“惠!”白發教師穿過氣氛尷尬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的學生們之間,大喇喇攬住少年還單薄的肩背:“我之前沒說清楚。這是你——這是你爸——”
他空出的左手先是伸出食指,指了指被【禪院甚爾】好好護在懷里的小崽,然后又隨著話語將手指移向了【禪院甚爾】。
最后白發教師右手松開少年的肩背,左手收回,雙手合十一拍,語氣興奮道:“是生活在十幾年前,但十分神奇地來到未來的【禪院惠】和【禪院甚爾】哦!”
伏黑惠:……?!
其余人:……?!
不等其余人好好消化這個令人震驚的消息,五條悟接著道:“如果沒猜錯,■■是惠你生母的姓氏吧,【甚爾】大概是受到現在的啟發,想回去就改為入贅,所以才問惠你想不想改姓。”
被說中想法的【禪院甚爾】就連眉毛都沒有挑動一下。他那雙和伏黑惠極其相似的眼睛看著面前和妻子有著相似發型的少年,眼神稍微柔軟一瞬。
是“恩惠”啊。
“騙人的吧……”黑色海膽頭的少年退后了幾步,可不大的宿舍本就擠滿了人。他一退,腿彎觸碰到床沿,失去平衡的少年只能哐當一下坐在了自己的床上。
伏黑惠似乎失去了語言能力,只瞳孔顫抖著震驚地看著面前抱著幼兒的男人。
“五條老師,你不會是和這個家伙串通好來騙我的吧?”他幾乎是下意識給這種場面找理由,并且深深覺得這種事情這兩個不靠譜且惡劣的男人十分能做得出來。
五條悟嘆了口氣,看著面前處于自我欺騙的少年,摸了摸對方有些刺手的頭發:“惠,有些事情,我也說只要你想知道隨時都可以來問我。”
伏黑惠抬頭看向這個作為他領路人的白發教師,有些茫然無措。一種潛意識大喊著拒絕的自我防御讓他咬緊了后槽牙,連腮幫子都感覺到酸痛。
“但是,惠,當一個殘酷的事實擺在面前時,你無法逃避就只能接受。你的父親,伏黑甚爾,在十一年前死在了我的手上。”
“他的遺囑是你。”
【禪院甚爾】聽得滿臉扭曲,拜托,請不要把他說得這么煽情。他自覺能在妻子死去后,能想得起自己還有一個兒子就不錯了。
“唔、咳咳……”
【禪院甚爾】剛想反駁,打斷這個ooc自己人設的五條悟,卻不料懷里的軟軟一趴喝得太急,嗆奶了。
【禪院甚爾】只能無奈地從即使嗆奶也死抓著手柄不放的幼兒手中搶走奶瓶丟在一旁。將小崽俯身翻倒在手臂上,輕輕拍著他的背部。一直到幼兒口中的奶都吐干凈為止,又毫不嫌棄地用手指抹干凈他嘴邊的奶漬。
一套動作行云流水,一看就是照顧孩子的老手。
“不準喝了。”【禪院甚爾】摸了摸幼兒的小肚子,見他已經飽了卻依舊嗯哼著伸手要奶瓶的小模樣,瞇著眼威脅道。
于是失去快樂的小寶貝只能伸出肉嘟嘟的手握住爸爸的一根手指,“啊啊呀呀”地說著只有一個人懂的惠惠話。
伏黑惠:瞳孔地震gif
朝一旁飛去的奶瓶被虎杖悠仁下意識地接住。少年人終于打破了僵硬,愣住的腦子開始轉動。他和在剛剛尷尬到手腳不知道放哪,只下意識已經退在門口的一眾學生面面相覷。
最后虎杖悠仁抖著嗓音確認道:“所以,五條老師的意思是,那個小嬰兒是伏黑嗎?”
釘崎兩眼無神,下意識回道:“準確的說,是伏黑小時候,還叫禪院惠的時候。”
東京校一年級和二年級學生:大崩潰!!!請問如何化解給同期/學弟換尿布沖奶粉的記憶,在線失憶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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