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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神秘少女


“找到了嗎?”

        “沒有,涅槃之后整個三界都沒有她的蹤跡。”

        “另外三位呢?”

        “已經拜托暗靈星殿下去查了,暫時還沒有消息。”

        “這樣嗎……好的,辛苦你了。”

        “殿下,她會不會……已經死了?”

        “不可能!她一定還活著,但是……你究竟在哪里……”

        這一定是假的,這不可能是真的。棲梧的腦海里循環播放著。她的手腳冰涼,腦海中是一輩子都無法忘記的慘烈場景。

        當時正好放學,她走出校門,遠遠看見爺爺正站在遠處朝自己揮手,便朝他跑去。后來……只記得一陣白光,身體被一股巨力推了出去。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坐在了手術室的門口。

        “請問棲先生的家屬在嗎?”手術室的門打開,醫生走了出來。棲梧急忙迎了上去。“醫生,我爺爺他……怎么樣?”摘下口罩,醫生面露惋惜地搖了搖頭,“對不起,我們已經盡力了。”小姑娘看起來只有十一二歲,這么早就無依無靠……真是個可憐人。她的爺爺在被找到的時候渾身是傷,失血過多,內臟受損嚴重,應該是危急時刻把他孫女推了出去吧。“小姑娘,你先去把傷口處理一下,然后去辦一下手續吧,今天晚上可以來領取棲先生的骨灰。”

        棲梧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辦手續的時候她全程沉默,不記得醫生說了什么,但周圍人的眼神看的她很不舒服。是同情嗎?醫生帶她去她身上的傷口消了個毒,她不哭不鬧,也沒有感受到疼痛,只覺得自己的臉上濕漉漉的一片,胸口似刀割一般,鈍鈍的疼。

        晚上,棲梧領到了爺爺的骨灰。她抱著骨灰盒走回了家,小小的少女眼里是化不開的悲傷。呵……自己真沒用,讓爺爺為自己擋了車禍。自己根本沒法保護別人,只會給身邊的人惹麻煩。

        回到家,桌上擺著已經涼了的飯菜,和永遠都用不到的兩雙筷子。棲梧將骨灰盒放到了自己的對面,突然發現廚房里擺著一個大的長方形盒子。她將它取出來打開,里面是一個蛋糕,上面用糖霜寫著幾個大字——

        祝寶貝孫女生日快樂!要每天都開心哦!——爺爺

        恍然間才記起,今天是自己的生日。棲梧默默地坐了下來,切下一塊蛋糕就往嘴里送。松軟可口,是爺爺的味道,但吃起來卻又有些苦澀。棲梧裝不下去了,淚水模糊了視線,原來少了一個親人的蛋糕,吃起來會有苦澀的味道。

        夜幕臨近,棲梧躺在床上,明明很困卻怎么也睡不著。“快點睡著,明天還要上課!”她對自己這樣命令道,卻又突然想到醫生說的話:“依照你現在這個年齡,一旦沒有監護人,你將會被送去福利院。”她痛苦地閉上了眼睛,“先不想那么多了,明天再說吧……”一陣涼風吹過,棲梧迷迷糊糊地進入了夢鄉。

        白霧彌漫,周圍的一切似乎是真實的,卻又那么飄渺不可捉摸。棲梧跌跌撞撞地往前走著,她沒有目的地,只是漫無目的地四處游蕩。

        “爺爺?”恍惚間,霧中似乎出現了爺爺的身影。棲梧撒開腿朝他跑去,伸出雙手,渴望能再一次擁抱那個熟悉的人,但卻撲了個空。“爺爺……”雙眼空洞的她失落地跪倒了地上。“我還真是糊涂啊……你已經去世了啊……”她自嘲地笑了笑。掌心似乎還殘留著爺爺身體的余溫,棲梧重新站了起來,不爭氣的眼淚又掉了下來。她手忙腳亂地擦干眼淚,繼續向前走去。

        走著走著,前面突然浮現出一個小小的竹亭,一個清脆的女音緩緩傳出:“是不是覺得自己很沒用?”

        心中的痛處被戳中,棲梧一愣,隨即死死地攥緊了拳,“你怎么知道?”

        少女沒有說話,只是將迷霧輕輕撥開,讓棲梧得以看清她的側影,“我一直在找你。”她輕輕地說,“想不想讓這種事不再發生?”

        望著少女的側影,棲梧迫切地喊出了口,“我當然想啊!那你告訴我,該怎么做?”

        似乎是感受到了她炙熱的目光,少女轉過了身。“明天晚上十二點,把你床頭柜上的桃果吃下去,就能再次回到這里。我將會帶你去一個凡人無法抵達的神圣之地,并讓你擁有阻止這種悲劇發生的力量。你來……”

        她的臉逐漸模糊,棲梧感覺自己的眼皮正在緩緩閉上。“等等,你是誰啊!”她拼命喊道,但少女沒有回答。“記住了,我在這里等你……”

        驚醒,棲梧猛地坐了起來。視線落在床頭柜上。“哇……這不會是真的吧……”上面正靜靜地躺著一顆晶瑩剔透的果子,在黑暗中散發著淡淡的白光,似乎在證明著夢境的真實性。她望著果子,眼里閃過一絲堅定的光芒,“反正不去的話也只能去福利院。那就……試一下吧!”

        第二天午夜,棲梧一個人站在空曠的客廳里,手中是那顆從夢境里帶回的“桃果”。看著一旁的鞋柜,她猶豫了一下,還是穿上了那雙爺爺買給她的運動鞋。“這可是爺爺送我的生日禮物呢……一定要成功啊!”

        滴答,滴答……時間緩緩流逝。棲梧盯著“桃果”,眼中是不易動搖的堅毅。

        “當、當——”十二點了!

        棲梧快速地將“桃果”吃了下去,頓時,身體里涌起一股熱流,同時一股白光從她的身體中冒了出來。棲梧在驚訝間,被這白光包圍。三秒鐘后,她消失了,一切歸于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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