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之后
“叮鈴鈴~”代表著放學的鈴聲如期而至,孩子們歡鬧尖叫著,蜂涌般地沖出教室,奔向校門。
邱星安眉眼彎彎,嘴角上翹,顯然是心情不錯。她背著書包,腳步急切,視線不自覺地落在校門外,尋找著那個熟悉的身影。
如今距她坦白已經一個月了,這一個月里,總是媽媽接送她上學。周末的時候,媽媽也會帶她去游樂場玩或者陪她去看電影,又或者去她從未去過的動物園,總之,母女倆把以前的遺憾全補了回來。至于楚伯父,雖然仍然在擔憂著楚沫,不過卻還是放任她們去玩的,只是請求她,好好照顧楚沫的身體,照他的話說,不妥協也沒有辦法,看著楚伯父那無奈的模樣,邱星安也是笑著答應了,她承諾會離開,那就一定會離開,所以,她珍惜著和媽媽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
“小安!媽媽在這!”遠遠的,就看到一個人在對她招手。
媽媽似乎又胖了一點。邱星安眼角笑意更深,這一個月,媽媽可是被她照顧的好好的,也不再如初見面時的那般骨瘦如柴,已經恢復了當年的豐滿,整個人看起來精神多了。邱星安看著越來越近的身影,不禁加快了腳步。
“安安!”喬燕玲把走過來的邱星安拉到跟前,慈愛地摸著女兒柔軟的頭發,看著女兒臉上的笑容,神情恍惚了一下,她總覺得這一個月就像是個夢一樣,死去的女兒借著小沫的身子同自己團圓,還一起去了游樂場,動物園,看了電影,吃了曾經夢想的食物,她每天還接送女兒上學……這一切,是她從未幻想過的。不知怎么地,她又想到了一個月前的那個晚上。
“小,小安?是,是你嗎?”她顫抖地朝坐在床上的少女伸出手,聲音有些哽咽。
少女眼里含淚,沖她綻放了一個全世界最美麗的微笑,她說:“媽,我回來了。”
之后,她娘倆就抱在一起痛哭了,當然不是痛的,是幸福的,她真的沒想到此生此世還能再見到自己的女兒。
或許是老天開眼吧!她默默地想。
再后來,女兒告訴她,她獲得了一個手冊,是專門幫助受苦難的人的,盡管她只看到了一本《英語單詞背誦1000個》,但是她知道女兒從來不會撒謊,她從沒有像現在這樣覺得自己被上天眷戀過,女兒不僅重生了,而且以后還會有無盡的生命,她自豪,驕傲,幸福。
默默接過女兒背上的書包,喬燕玲牽起女兒的手,低頭看著女兒乖乖的模樣,心里滿是濃濃的幸福。
邱星安任憑媽媽接過書包,牽著自己的手,天知道,她想這一刻想了多少年?從自己住院時就開始想,一直到她死去也想著,直到今天,她才完全實現了這個愿望。
就這樣,母女倆牽著手慢慢走回了小區,兩人的笑容一直都未散去。
回到家,楚伯父正在端飯菜,見她們回來了,便隨意問了句:“你們回來了?”
“嗯。”邱星安興奮地把書包放回臥室,又迅速地洗了下手,然后又興奮地奔向沙發,看著桌上豐盛的飯菜,眼神里是毫不掩飾的渴望:“哇!看起來好好吃啊!”
喬燕玲不禁失笑出聲,她洗了洗手,去了廚房,看著剛進廚房的楚國安,詢問道:“我來幫你吧?”
正準備去碗柜里拿碗筷的楚國安不在意地擺擺手:“這就好了,你坐著吧,我來就行。”
“媽,過來啊!”喬燕玲正準備說些什么,就聽到自家女兒毫不客氣地招呼著自己,仿佛她才是家里的主人。
喬燕玲有些尷尬,女兒這樣子,頗有些喧賓奪主的意味,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出了廚房,坐在女兒旁邊,她抬手輕拍了一下邱星安的胳膊,小聲斥責:“小安,注意身份。”
被拍了一下的邱星安委屈地看著自家媽媽,無聲地控訴:媽媽打我,一點都不疼小安!
“好了好了,都一個多月了,咱也不陌生了,客氣什么。”剛從廚房出來的楚國安看到這一幕,頗為無奈,便隨口說道。
“就是就是。”邱星安贊同地點點頭,“反正以后你們還會在一起,這樣的事情以后常有嘛!再說,楚伯父他……”話未說完,就被尷尬的喬燕玲一把捂住了嘴,那被養的圓潤的臉頰上騰地熱了起來,微微泛起了些紅暈,眼神左瞟右瞟,閃閃躲躲的模樣,在楚國安看來,十分地可愛。
“胡說些什么!”喬燕玲嗔怪地看了邱星安一眼,微紅的臉頰顯然說明了她在害羞。
這小妮子前一個星期,不知道突然抽了什么瘋,說什么要撮合她和楚大哥,弄得兩人著實尷尬。現在這小妮子還敢談這件事,她都狠狠地抽自家女兒一頓,還嫌不夠丟人嗎?
她捂著自家女兒的嘴,朝一旁同樣兩頰微紅的楚大哥歉意地笑了笑:“那個,楚大哥,小安是開玩笑的,你,你別在意啊!”
楚國安聽著喬燕玲的解釋,身子微微一僵,眼睛里有些失落閃過,正低頭警告女兒別在犯傻的喬燕玲并沒有看到,而一直緊盯著楚伯父的邱星安卻注意到了,嘿嘿,看起來,有戲!她在心里奸笑了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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