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

夜凌尋頭也沒有回就邁步走了。

林墨撓撓頭，趕緊進了書肆。

回到世安苑，夜凌尋才發現鳳思吾早就回來了。

許是齊蘭珠的事也算是有個結果，她看起來心情還不錯，竟然坐在那棵槐花樹下，跟兩個婢女學刺繡。

繡的跟四不像沒有區別。

“參見王爺。”

下人們紛紛行禮。

夜凌尋微微的抬了抬手，走了過去，他就像是一堵墻一樣直接就擋住了鳳思吾跟前的陽光，籠罩住了她。

鳳思吾頭也沒抬，淡淡的道：“凌王殿下，見著你們那跟蹤狂了？”

果然，是鳳思吾把那跟蹤的書童打暈的。

夜凌尋見她直接，他也不拐彎抹角：“你是怎么認識扈四娘的？”

呃……

鳳思吾蹙眉想了想，放下手里的繡件兒：“我不認識，是之前蔡文姝給了我信說了她如今安頓落腳的地點，還提及她在一處茶樓做事，那茶樓的東家就叫這個名字。”

“所以，你不知道是誰？”

夜凌尋盯著她的發頂，目光幽深。

鳳思吾抬頭，一雙清麗的眸子對上他的眼睛：“不知道，怎么，你就因為這個找人跟蹤我，盯著我？”

“……”

夜凌尋噎了下，沒吭聲。

鳳思吾起身，一語中的道：“你偷看了我給齊蘭珠的信？”

只有在那信里，她才提到這個名字。

夜凌尋面色微沉的道：“不是偷看，是……無意中看到你撕碎的，正好有那個名字，你知道扈四娘是什么人嗎？”

鳳思吾瞇眼。

夜凌尋開口道：“女飛賊，只要抓到，就是進天獄的人。”

“這世上人千千萬萬，就憑著一個名字，你就認定是那個女飛賊嗎？”鳳思吾不屑的挑眉，“那未免武斷了點，凌王殿下。”

“本王正是不想武斷，這才……”

夜凌尋的話被打斷，鳳思吾懶懶的道：“所以，你才讓人跟我咯？”

“你……”

夜凌尋被她的態度給氣的腦殼疼。

他剛要說話，長風匆匆的過來了：“王爺，王妃，將軍府那邊來了信兒，說是明日，鳳將軍就要迎娶新夫人了，讓你們辦完事，明日早些去觀禮。”

夜凌尋和鳳思吾互看了一眼，都有些吃驚。

這么快？

鳳思吾忍不住問道：“小娘呢？”

二夫人能眼睜睜的看著玲瓏嫁進去，坐了她朝思暮想這么多年的位置？

長風撓撓頭，小聲的道：“聽說，二夫人這段時日都十分沉得住氣，而且還主動給玲瓏準備嫁衣之類的，人人都夸二夫人不不一樣了。”

這么恐怖？

鳳思吾蹙眉，難道是二夫人想要在外博得賢良淑德的名諱，背后來給玲瓏致命一擊？

可……

“想這么多做什么？明日就成婚了，你爹不是讓我們早些去嗎？”

夜凌尋白她一眼，視線一摞看著她繡的那個不知道是什么東西，有些納悶，“你繡這是雞？”

鳳思吾氣悶的瞪眼：“這怎么是雞！這是蟒蛇！哪有人把蛇看成雞的！”

夜凌尋嘴角抽了抽：“本王看著就像只雞，鳳思吾，你說說你還能做什么，蟒蛇繡成雞，幸虧你不是繡衣服，不然誰敢穿。”

“就是繡衣服啊。”鳳思吾哼了聲，又坐回去位置上，“你不懂欣賞，等我繡好了你就知道什么叫做好看。”

夜凌尋輕嗤了聲，邁步回了書房。

長風跟著進去給他斟茶。

夜凌尋抿了抿唇，突然開口：“鳳思吾繡那個東西說是要做衣服，她自己穿？”

長風想了想：“屬下聽那些婢女說，王妃趕在下個月中旬制成，到時候送出去，這到底是送給誰，屬下還真的不知道。”

下月中旬？

夜凌尋心里一緊，別的人不知道，可他知道，他真正的生辰就在下個月中旬，難道鳳思吾是要制衣服送給他？

鳳思吾是知道自己不是皇帝親生的，難道她已經搞清楚自己的身份，并且知道自己真正的生辰了？

這么想著，夜凌尋竟然一點都不覺得緊張，反而有些隱隱的興奮和激動。

長風怔了怔，有些狐疑的看著夜凌尋：“王爺，你……你怎么了？”

其實長風是想說，王爺你怎么笑的這么風騷？

夜凌尋咳咳的咳嗽了兩聲，冷下臉：“行了，你出去，把鳳思吾叫進來給本王磨墨，要是鳳思吾找借口推脫，那你就提起齊蘭珠的事，讓她心懷愧疚還給本王五百兩。”

話落，夜凌尋轉身繞到屏風之后開了自己的衣柜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長風一臉懵逼的撓撓頭出去了，他走到鳳思吾跟前：“王妃，王爺說了，讓你進去給他磨墨，還說你要是不去，那他之前幫你齊蘭珠的事的人群，你就得還他五百兩。”

“什么！”鳳思吾氣急敗壞，“我都給了診金給林墨了！還……還剩下的銀兩又去租了個小院子給齊蘭珠養病，他好意思問我要銀兩！”

長風訕訕的道：“王爺能說得出來，自然是好意思的，王妃，要么去磨墨，要么就給銀兩。”

“渣男！”

鳳思吾氣呼呼的起身，大步走了進去。

夜凌尋已經在桌案上坐下，見她進來了，指了指：“這里。”

鳳思吾瞪他一眼，罵罵咧咧的上前。

半晌，鳳思吾突然指了指夜凌尋那幅初具雛形的畫兒：“你畫的這是誰？怎么這么像……”

“畫的你。”

夜凌尋淡淡的開口。

噗。

鳳思吾只覺得渾身一顫：“你，你畫我？”

要知道，人人都說夜凌尋活了大半輩子，親手畫的只有秋陽郡主，那個風清婉都沒畫過，他現在是又吃錯藥了？

鳳思吾嘴角抽了抽，就看到夜凌尋又在她的畫像旁邊又開始畫另一個人的輪廓。

這人才畫了半個頭，鳳思吾就看出來了：“夜凌尋，你別告訴我，這幅畫是我和你啊！”

畫就畫，但是為什么兩個人的頭相互依偎在一起？

這……他們關系什么時候好到這種程度了嗎？

夜凌尋不耐煩的抬頭：“讓你磨個墨而已，哪里這么多的廢話！”

突然，鳳思吾伸手按住他的手腕，激動的喊：“等等！那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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