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4章
心里咯噔的一聲響,鳳思吾訕訕的笑了笑,做出一副無辜的表情:“我不是凌王妃,那你是嗎?”
“我不是,你也不是。”
劉瑜一眨不眨的盯著鳳思吾。
鳳思吾噎了下。
劉瑜又道:“多年前有幸與鳳家軍交過手,與你父親也算是忘年交,也聽他說起過府中的嫡女,按著他說的描述的,那人眼神和你不一樣。”
好家伙!
果然還是寶刀未老,一如既往的眼神犀利!
鳳思吾在心里默默的吐槽了幾遍,臉上的神情仍舊無辜的令人發(fā)指。
她悠悠的反問道:“你就是聽說過,沒見過我本人吧?女大十八變,這話你沒聽過嗎?一個人哪里都會變,時間經(jīng)歷都會加速這些的改變,更何況眼神。”
“……”
劉瑜瞇了瞇眼,一時間沒說話。
鳳思吾靠在椅背上:“你覺得我不像凌王妃,那就這么認為吧,是不是的你也證明不了,對吧?”
好家伙,最近冒出來這么多大厲的人,她總覺得和當年秋陽以及如妃的死有千絲萬縷的關(guān)系,看來快要變天了。
兩人正在大眼瞪小眼,藥廬內(nèi)開了門,有下人匆匆的奔了出來:“凌王殿下醒了,只是……”
“只是什么?”
劉瑜和鳳思吾異口同聲。
下人抿了抿唇道:“那毒雖然清除了,但殘留了一些還是有些影響,凌王殿下現(xiàn)在誰都不記得了,智商像是個四五歲的孩子……”
靠!
又來!
上回的后遺癥又爆發(fā)了嗎?
不是說治好了,不復發(fā)的嗎!
鳳思吾才這么想著,里頭就傳來夜凌尋的吵鬧聲。
“你們走開!我不要你們,我要我母妃!”
“殿下,你冷靜點,你母妃在……”
“走開!你這個丑八怪!”
鳳思吾一愣,急急的奔了過去,她也不知道該笑還是該哭,堂堂大順戰(zhàn)神夜凌尋,這么高大威武的一個人,眼下竟然像四五歲的孩子找母妃,太……太令人不敢直視了。
“丑八怪!你們都是丑八怪!我母妃在哪里!”
夜凌尋明顯炸毛了。
劉瑜站在邊上看了看,好幾個人都拉不住夜凌尋。
他眼珠子一動,伸手直接把鳳思吾推了進去,然后指了指:“殿下,你母妃來了。”
噗嗤。
好幾個下人都沒忍住笑出聲來。
鳳思吾臉都綠了。
誰知道夜凌尋打量了她片刻,忽而走了過來,伸手挽住她的胳膊,輕輕的晃了晃,那模樣要多萌有多萌:“母妃,凌尋想吃荷包蛋。”
“……”
鳳思吾臉黑了。
好家伙,她又成這貨的娘了!
噩夢啊!
劉瑜忍住要上揚的嘴角,走了過來,伸胳膊捅了捅鳳思吾,小聲的道:“凌王妃,你就稍微忍耐一下,我方才問了大夫,大夫說王爺之前應該是服用過一種禁藥,這是之前就遺留的后遺癥。
雖然之后用了藥壓制住,但是這次的傷又將后遺癥帶起來了,我已經(jīng)差人去找王爺?shù)娜肆耍麄冎涝撚檬裁此帲瑫掳牍Ρ缎M蹂托男熳笥揖陀谢匾舻摹!?br />
也就是說鳳思吾至少要當夜凌尋十天的母妃!
鳳思吾瞪了劉瑜一眼,夜凌尋不高興了,一把把她拽了過來,小聲的道:“母妃,這些都是什么人,為什么這么多丑八怪在這里,我不喜歡他們!”
深呼吸一口氣,鳳思吾擺出一副慈祥的笑臉,耐著性子道:“凌尋啊,咱們要有禮貌,你在這里先休息休息,我……母妃去給你做荷包蛋啊。”
“不,凌尋要跟著母妃一起去。”
夜凌尋挽住鳳思吾的胳膊,根本不撒手。
鳳思吾無奈,只能拖著他出了門。
劉瑜也不知道是在看笑話還是故意的,反正早早的就在藥廬的小院子里架起了一口鍋,還端出來一小盆的雞蛋:“喏,給你做荷包蛋的。”
“……”
鳳思吾很想罵人!
她鳳思吾,為什么要在這里煎荷包蛋!
平心靜氣!
氣吞山河!
不要跟一個孩子計較!
鳳思吾狠狠的剜了夜凌尋一眼,夜凌尋嘟嘴,一副要哭的模樣:“母妃,你不愛凌尋了么,為什么要兇凌尋?母妃,你是不是要拋棄凌尋去改嫁了?”
“……”
不是,這夜凌尋腦子里裝的到底是什么!
之前也認過自己當母妃,可好像也沒這么傻啊!
誰他娘的說后遺癥治好了的!
給我出來,我保證不打死他!
鳳思吾咬咬牙,擺出笑臉,踮腳伸手摸了摸他的頭:“凌尋,你乖啊,母妃不改嫁,母妃這輩子都陪著你,天天給你煎荷包蛋吃。”
“嗯。”
夜凌尋重重的點頭,四下看了看,直接在旁邊的小凳子上坐下。
鳳思吾嘴角抽了抽,認命的開始煎雞蛋。
劉瑜等人站在一側(cè)笑的是東倒西歪,就連那白胡子老頭都沒忍住,鳳思吾只覺得是不是這幾個欺負她不懂醫(yī)術(shù)給夜凌尋下了藥,讓她出糗的?
算了算了!
她忍!
劉瑜,你好樣的!我咒你這輩子娶不到媳婦兒!打光棍!
鳳思吾煎了一共六個荷包蛋,夜凌尋雖然成了個孩子的性子,但吃東西仍舊一如既往的慢條斯理,鳳思吾看他吃,自己肚子也咕嚕咕嚕的叫,本來她就餓了,現(xiàn)在更餓了……
“母妃,你也餓了嗎?那給你吃。”
夜凌尋吃了兩個,剩下四個推到她跟前,頗有幾分嫌棄,“母妃,你的廚藝退步了不少,以前你做的可好吃了,現(xiàn)在做的……難吃。”
鳳思吾剛剛恢復不少的臉色又綠了,她伸手捏了捏夜凌尋那張俊臉,倒是沒想到向來嚴肅沉靜的凌王殿下,現(xiàn)在像是個孩子似的,不過還挺可愛的。
“你母妃做的這么辛苦!你還挑剔!你這樣是不對的!”
鳳思吾盯著夜凌尋,鼓著腮幫子。
夜凌尋一愣,情緒有點低落:“可是,母妃,是你說的,小孩子不能撒謊,你現(xiàn)在做的確實不好吃……”
“哪里就不好吃了!還不是你太挑剔!”
鳳思吾又戳了戳他的臉,不得不說還挺好玩兒的,平日里她可沒有機會這么光明正大的欺負夜凌尋。
半晌,夜凌尋輕聲道:“母妃,你自己吃吃看就知道了。”
吃就吃!
荷包蛋而已,能煎的有多難吃啊!
鳳思吾哼了聲,低頭夾起一直荷包蛋咬了一口。
噗……
鳳思吾盡數(shù)噴了出來,她剛才是到底加了多少鹽啊……
夜凌尋無奈的看向她:“母妃,你自己都吃不下了,還要我撒謊,你太不長進了。”
“……”
鳳思吾被訓了,當下就郁結(jié)了。
倏然,夜凌尋指了指鳳思吾后方,像是看到了什么似的:“母妃,你看,那是什么!”
鳳思吾順著夜凌尋的指示看過去,只看到一棵樹上有一個鳥巢,里頭還有幾只鳥蛋,再順著他的視線往下,樹下的草地上還掉落了一只蛋。
夜凌尋伸手拉住她的手放在掌心里捏了捏:“母妃,咱們?nèi)グ养B蛋放回窩里好不好,不然等會它們的母妃回來找不到會很傷心的。”
說著,夜凌尋起身兀自走了過去將鳥蛋撿起,腳尖點地身子一躍利落的將鳥蛋放了回去。
鳳思吾看的是一愣一愣的,她習慣了夜凌尋一副冰山的模樣,眼下孩子似的夜凌尋,她倒是有點不搭習慣了,但是要是非要對比起來,好像還是現(xiàn)在的夜凌尋好相處一點。
“母妃,凌尋乖不乖?”
夜凌尋走了回來。
鳳思吾趕緊點點頭,給他豎起大拇指:“乖!真乖!”
頓了頓,鳳思吾指了指里屋,“凌尋,你應該累了吧,要不要先去睡個覺?母妃……母妃去給你做飯,等做好了再叫你起來?”
“好。”夜凌尋很乖巧的點點頭,徑直往里屋走,可走了幾步又轉(zhuǎn)過頭來,掃了一圈劉瑜等人,朝鳳思吾道,“母妃,要是他們欺負你,你就告訴我。”
鳳思吾應了聲看著夜凌尋進屋了,她才松了口氣。
白胡子老頭上前來:“凌王妃,你安心,王爺肯定很快就能好起來的。”
鳳思吾忍了氣,當然很快了,她又不是沒試過!
鳳思吾抿了抿唇,謝過白胡子老頭。
她朝劉瑜招了招手:“你……你跟王爺是怎么認識的?”
夜凌尋不是那種輕信的人,在夜凌尋昏迷之前卻告訴她信劉瑜。
可……夜凌尋是大順人,信一個大厲的,似乎不對。
劉瑜在旁邊坐下,悠然的抿了一口茶水:“凌王殿下仁義,在永安救了我的命,作為交換,我愿意聽他差遣一年為他辦事,事成之后,他會將幫我找一我心愛的人的尸體”
鳳思吾一怔,想起野史上說劉瑜為了心愛的女人一怒沖關(guān)為紅顏,怎么那女的死在大順?
鳳思吾忍不住問:“她在大順??”
劉瑜瞇了瞇眼,半晌開口道:“嗯,她落在他鄉(xiāng),不能安寧,我想帶她……回家,她喜歡有青山綠水有小動物的地方。”
這么深情,真厲害。
那個女的是誰?
鳳思吾,抿了抿唇,沒追問下去,轉(zhuǎn)頭:“我去看看王爺?shù)那闆r,你們自便。”
說著,鳳思吾進屋將門關(guān)上了。
劉瑜臉上的笑容一點點的收斂了,旁邊的手下上前壓低聲音:“主子,是不是有什么不妥?”
“盯著點凌王妃,我總覺得她……很不對勁。”
劉瑜蹙緊眉頭,總覺得眼前的鳳思吾和他以前聽說過的鳳思吾完全不一樣。
雖然他是沒見過真人,但他聽說過的就不會錯。
怎么對不上?
*
屋內(nèi),鳳思吾扭頭看了看床上的夜凌尋,這家伙倒是真的睡著了。
鳳思吾躡手躡腳的手了過去,坐在旁邊盯著夜凌尋看。
還別說,夜凌尋長的好看,睡著的時候也好看,這卷翹的眉毛,這高挺的鼻梁……
鳳思吾沒忍住,伸手摸了摸,忽然就想使壞,她的手一下捏住他鼻子,夜凌尋皺了皺眉悶哼了聲,鳳思吾又撒手,等過了會,她又捏住她的鼻子。
反反復復的幾次,夜凌尋惱怒的睜了眼,一把抓住鳳思吾的手,生氣了:“你是哪里來的婢女!這么不懂規(guī)矩!不怕本王砍了你的腦袋嗎!”
呃……
鳳思吾把自己被他捏緊的手抽了回來,指了指自己的臉:“不是,你忘了我了?我是你母妃啊,凌尋!”
“放肆!”夜凌尋臉色立馬就沉了,“我母妃哪有你這樣丑!你竟敢冒充本王的母妃!”
話音剛落,夜凌尋就跳了起來一把擒住鳳思吾按在床上:“說!你是不是大厲派來的細作!你把本王的母妃弄到哪里去了!要是不老實,本王就砍了你!”
門被推開,劉瑜等人急急的奔進來,鳳思吾欲哭無淚的叫:“趕緊救命,他以為我是細作……”
劉瑜趕緊跑上來勸:“王爺,那不是細作,她是您最愛的王妃。您先松手,好歹人家一個姑娘家,細皮嫩肉的,經(jīng)不起你這么扣著啊。”
“你又是誰?”
夜凌尋睨他一眼。
劉瑜噎了下,小聲的道:“我……我是你的侍衛(wèi)。”
“侍衛(wèi)?”夜凌尋明顯不相信,不過還是松了手,他挑了挑眉指了指鳳思吾,“你剛才說這個女人是本王的王妃?”
劉瑜等人點頭。
夜凌尋又打量著看了看鳳思吾:“本王什么時候眼光這么差了?”
聞言,鳳思吾氣不打一處來,張嘴就要反駁,劉瑜急急的過去拉住鳳思吾生拖硬拽的出去了:“王爺,您好好休息,我定然不會讓人再來打擾你。”
嘭。
門關(guān)上了。
鳳思吾咬牙切齒。
劉瑜勸:“你跟一個病人有什么好計較的,大夫不是說了么,這段時日,王爺因傷引起之前的后遺癥,記憶會各種錯亂,等會他搞不好還能把你當成小鳥。
我聽大夫說過以前有個人中了這種毒,出現(xiàn)幻覺,覺得自己兒子是自家養(yǎng)的那頭豬,趁著兒子睡著了,拿刀……咔嚓……”
鳳思吾嘴角抽了抽,只能把氣咽了下去。
劉瑜指了指旁邊的房間:“王妃,你要是累了可以去歇一下,在下會帶著人守在附近,不會讓人傷到你們分毫的。王爺這一時半會的好不了,你們?nèi)羰沁@么回城,怕是影響也不好,會引起更多的注意。”
提到這個,鳳思吾想起來了今天那一場毫無頭緒的刺殺。
她看向劉瑜:“今日那一撥刺殺的黑衣人,你見到嗎,可知道他們是誰?”
劉瑜想了想,搖頭:“我是本來就在附近,后來殿下拉了響炮,我看到了信號,這才帶著人趕過去支援,那一批人訓練有素,功夫很高,而且逮住的都咬舌自盡而死,完全沒有任何的線索,但那一批人是沖著你這個王妃來的,你可有惹了什么不該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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