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什么事了？”

夜凌尋微微一怔，對于百合，他只知道那丫頭是鳳思吾的陪嫁丫鬟，從將軍府就跟著嫁入凌王府的，算的上是鳳思吾的心腹了，要不是之前出了事，夜凌尋怕是都記不住這丫頭叫百合。

怎么了？

鳳思吾看了夜凌尋一眼，言簡意賅的道：“她不是百合。”

話落，鳳思吾飛快的走了出去，海棠福了福身，趕緊跟了出去。

夜凌尋皺了皺眉，也跟了過去。

到了南側廂房，百合已經被整個人捆綁著跪在那里，嘴巴也被堵著，一眾的下人震驚的圍在旁邊指指點點的，很是不可思議。

“百合可是王妃的心腹啊，這是要干什么啊？”

“是犯了什么大事嗎？”

“還能有什么大事啊？”

鳳思吾走了進去，她看了跪在那里得百合一眼，抬手揮了揮。

海棠將其余圍著的下人都叫了出去順便關上門，夜凌尋在旁邊坐著慢悠悠的喝茶。

鳳思吾邁步走到百合跟前蹲下，直接了當的問：“你不是百合，我的百合在哪里？”

百合猛的抖了抖：“王妃，你，你說什么啊！奴婢就是百合啊，奴婢怎么會不是百合呢，奴婢……奴婢就是百合啊！”

鳳思吾眼神一冷，伸手一把捏住她的下巴：“還撒謊！之前你幫風清婉那個賤人說話，我就覺得你奇怪了，讓海棠一直暗中盯著你，不過你很謹慎，完全沒有露出馬腳，可今天你說話和做事又引起我的疑惑，我這才想著試試你，沒想到一試就試出來了！”

“王妃，奴婢不懂你的話是什么意思？”

百合戰戰兢兢的道。

海棠哼了聲，直接將一杯花茶端了出來擱在她的面前：“這杯花茶剛才王妃交代了要你親自沏茶的，若是百合，她豈會不會知道王妃娘娘都不喝茉莉花茶的？”

聞言，百合臉色大變的喊道：“奴婢，奴婢自然知道王妃不喝茉莉花茶的，可那不是你叫我泡的，說王妃突然就想試試了……”

“就算是海棠這么說，要是以前的百合也絕對會親自過來問本王妃到底是不是，因為本王妃喝茉莉花茶會渾身過敏呼吸急促，難受的時候甚至會要死的。”

鳳思吾淡淡的挑眉道，“之前我還想著是我想多了，多心了，所以沒試你，只是讓海棠暗中盯著你，怕是你有什么難言之隱或者被人威脅之類的，可今天你說話做事和百合之前確實不一樣，我才想著用這點小辦法試試你，沒想到還是試出來了。辦法是最笨的辦法，也是最有效的辦法。說吧，你到底是誰，我的百合哪里去了？”

“王妃，奴婢……”

百合緊張的搖頭。

夜凌尋突然開了口：“不招就打到招得了，實在不行，送到牢房去受刑便是。”

“不不，奴婢……奴婢招了！奴婢招了！”百合嚇得臉色發白，“奴婢，奴婢名喚彩月，是將軍夫人叫我來假扮百合的，他們說百合長得同我一模一樣……”

“不可能有人會無緣無故的一模一樣的。哪怕是相似，但是完全沒有關系卻一模一樣的人實在是很少見。百合有沒有什么孿生姐妹之類的？”

夜凌尋擰眉悠然的開了口。

鳳思吾想了想，百合自小就在將軍府的，是陪著原主長大的貼身丫鬟，很小就進將軍府了，是原主的親娘將百合買下的，好像是說當時小小的百合暈倒在雪地里，身邊一個人都沒有，進了將軍府之后也就沒見過百合的親人。

至于百合是不是有什么孿生姐妹之類的，別說鳳思吾不知道，估計就連百合自己都不知道。

沉默了片刻，鳳思吾抿了抿唇：“你說是將軍夫人將你找來冒充百合的，是玲瓏嗎？”

彩月小心翼翼的點了點頭：“是玲瓏，她找到我的時候，我爹正要將我賣入青樓，是她出手買下我的，還給了我一張紙，里頭寫了百合和王妃你經歷過的不少事，讓我熟讀記住。”

“你是什么時候被換進來的，真正的百合在哪里？”

鳳思吾臉色一點點的沉了下來。

彩月想了想：“之前你和王爺都不在清泉小筑，玲瓏買通了送菜來的那位農家漢子，讓我偽裝成他的女兒跟著進來的，我按著玲瓏給我的地圖和交代避開了那些守衛進了百合的房間，那個農家漢子將百合藏到賣菜的籮筐里和人扛出去了，我就……就……”

“所以，百合在哪里？”

鳳思吾握緊了拳頭。

彩月看起來都要哭出來了：“我真的不知道啊，我就是被安排進來假扮百合，讓我盯著你的一舉一動和王爺的一舉一動，可我又沒做過這些事，平時見著王爺和王妃都害怕緊張的很，我……”

鳳思吾沒再聽她說話，給了海棠一個眼神，海棠直接拽著她身上的繩索往外拽：“趕緊走！你個不要臉的吃里扒外的東西！”

“等等！”

鳳思吾像是想到什么，叫道，“你那次這么幫風清婉說話，是玲瓏交代的？”

彩月哭著點點頭：“我也不認識那個風清婉，但是玲瓏夫人說了，那女人對她還有用，能保住就先保住，所以我才……”

“你和百合長得一模一樣，你都不好奇嗎？”

鳳思吾冷不丁的開口。

彩月只能道：“我都要被賣到青樓了，這些年日日過著饑不果腹的日子，能有玲瓏夫人將我買下愿意給我一口飯吃，別說那人跟我長得一樣，就算是我的親人，我也能動手，凌王妃，你是沒有過過苦日子啊！我過怕了啊！”

聞言，鳳思吾眼神冷了不少：“帶她下去，盯住了。”

海棠拽著她出去了。

夜凌尋走了過來：“本王可以陪你去一趟將軍府。”

“玲瓏沒這么大的本事能做成這個事。她不過是經手的人罷了，而且她是太后的人，百合被帶到哪里去，怕是只能問太后。要是我沒猜錯，當年百合暈倒在將軍府門口，又那么恰好讓我娘救了，這都是太后布置好的，她會在每個重臣的府上都安插一雙眼睛，等適當的時候再更換。”

鳳思吾一字一句的說著，思路越發的清晰了不少。

夜凌尋反應過來：“你的意思是，太后一開始就布局了，找的很多眼線可能都是雙胞胎，一個先安插進去得到重任，然后再在合適的時候直接換人？”

“是，我是這樣想的，我待百合如手足，太后不會不知道。”鳳思吾抿了抿唇，“可太后現在被皇帝軟禁，生死不明，玲瓏沒了太后這個靠山，她只會更扒著我爹，不會承認的……”

鳳思吾正這么想著，長風急急的敲門：“王爺，王妃，外頭來個人，送來了一個東西。”

夜凌尋將門打開接過一個盒子打開，鳳思吾湊過去只看了一眼，脫口而出：“這是百合的手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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