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真正的蒙汗藥
拔下發(fā)髻上的一根固定的簪子,細腕從門上的鐵窗伸出去,反手往上,小心翼翼一點點尋找鎖孔。
只需尋到鎖扣,就能情意將鎖打開,這對于君辭而言不是難事。
出了門才發(fā)現(xiàn)前面不過五步就是峭壁,且無任何阻攔,腳下沙土還有些滑腳,當真要是個柔弱書生,怕是一個不慎就自己摔了下去。
瞥了眼隔壁同樣沿著山壁凹進去的地方建起來的屋子,君辭鎖上門,一個縱身就消失在夜色之中。
褪去了外袍,里面是一身輕薄的夜行衣,在夜深之中宛如一縷疾風掃過,她迅速打量著整個匪窩的地勢。
發(fā)現(xiàn)他們的屋舍也是建在山壁上,且未曾連成一排,似錯開的梯子,距離甚遠。
下山的路是一條很陡峭,幾乎只能容得下一只腳落下的狹窄道路。延長下去很深,兩側都是峭壁,真要攻打,實在艱難。
后方竟然還有一架鐵索橋連到另外一座山,官府實在是強攻,他們不敵也還有退路,只需要阻攔一番,走過鐵索橋,將之斬斷。
茫茫夜色之中,君辭瞇著眼看了看,也沒有看出對面的路會通往哪個方向。
她一個縱身,輕若鴻羽,在鐵索橋上幾下點過,細微的聲響還不如刮來的風大,沿著對面的路,君辭快步走下去。不曾想在雜草叢生遮掩的背后發(fā)現(xiàn)了一道門,君辭用了簪子輕手輕腳開了鎖,她感覺到下方有人在把守,距離這里不算太遠。
房門只是開了個縫,君辭就被一束冷光閃了眼,她迅速閃身入內。
這就像一條看不見盡頭的密道,橫向足可容納兩輛四騎馬車。
兵器、糧食、布匹、錢財,甚至珍寶,比君辭那一萬多人的軍營還要豐足。
“我堂堂三品將軍,竟然被一個土匪頭子給比下去!”君辭摸了一把銅錢,心里憤憤不平。
這群匪徒吞了這么多東西,難怪能夠養(yǎng)得起六村百姓,還從未停止過收斂錢財,絕不會是為了溫飽。
可要說一群匪徒有多大的志向,比如似周榮窺伺帝位也絕無可能。
君辭想到了霍清渠,勾起了一抹玩味之笑。
看來這位四當家有點遠見,這是為日后做長遠打算。
無論日后投靠誰,這么大一筆財富,只怕都能得到極高的待遇。
實在不行,只要財力足,他們又有人,自立也不是不敢想。
機會嘛,總是留給準備的人。
這下好了,都便宜了她。
人她要,錢她也要!
依依不舍放下錢財,君辭悄無聲息退出來,重新上了鎖,將粗碩的鐵鏈掛回原樣,她又往下探查了一番,發(fā)現(xiàn)下方也有建屋,只有一座,應當是用作把守和放哨。
粗略了解一番整個匪窩,君辭又悄悄潛回了關著她的屋子里,鋪開床和衣而眠。
她許久沒有這樣放縱自己酣眠,是房門打開的聲音,使得她睜開了眼睛,睜開眼的一瞬間,她已經(jīng)入戲:“你……你們何時放了我?”
被綁的人么,自然是最關心自己什么時候能夠得到自由。
“你放心,我們二當家與三當家已經(jīng)去尋你父兄,只要他們帶回了錢財,自然會放你平安離開。”來送飯的男人說道,“甚至我們當家還能護送你平安歸家,免你再度落入其他人手中,若因此喪了命,可就砸了我們的招牌,”
君辭聽著竟然莫名覺著這伙人還真是可靠,難怪那么多人被劫了錢財,都沒有上報衙門。
“走。”擺好飯菜,男人催促。
“去哪兒?”君辭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男人打量她一番:“一整夜,你不如廁?”
屋子里有恭桶,但顯然君辭沒有用,她昨晚可是偷溜出去過。
面色一下子爆紅,君辭吶吶不語,支吾著跟著男人出了門。
寨子里對綁來的人除了限制自由,旁的就似住客棧一般,君辭還洗漱了一番,甚至那個陰沉沉看起來只有十二三歲的小六,將她馬背上的包袱扔給了她,里面有換洗的衣裳和幾本書。
“我,我的馬兒呢……”接住包袱,君辭弱弱地問。
提到馬兒,陰沉少年停下腳步:“你的馬兒從何而來?”
君辭的馬不是尋常的馬,很有靈性,他們其實沒有見過多少世面,就連算博學的霍清渠其實也沒有見過幾匹馬,只能看出君辭的馬非凡,卻完全看不出馬兒是上過戰(zhàn)場的戰(zhàn)馬,更是萬里挑一的寶馬。
“是……是購置而來。”君辭回答。
君辭一副唯唯諾諾的模樣,小六看不上,也懶得再多說什么。
“六當家年紀小,若有冒犯,郎君見諒。”跟著君辭的男子明顯很圓滑,打圓場道。
君辭有時候真會產(chǎn)生一種她并沒有被綁架的錯覺,她只是在此處游玩。
回了屋子里,君辭就坐在正對面的桌前,借著光看書。看累了,會起身往外面張望幾眼,而后又回去翻開書來看。
夜里再如法炮制,繼續(xù)探這個匪窩,如此三日,她總算是將這里了如指掌,是時候該動手了。
她劃開腰帶,從夾層里抽出一個紙包:“讓你們好好感受一下,真正的蒙汗藥。”
全部抖在了井水里,這口井是整個匪窩供水之源,每天他們所用之水,都是從這里打。
下完藥,君辭再度回屋蒙頭大睡,這次再沒有人給她送飯,她只能自己打開了屋子,大搖大擺走了出去。
到了飯?zhí)茫瑬|倒西歪全都是人,從正堂取了繩子,到飯?zhí)脤⑷艘粋個捆起來,捆結實了卻發(fā)現(xiàn)少了一個,少的正是霍清渠。
她直接追到霍清渠的石屋,果然發(fā)現(xiàn)霍清渠爬在案桌上,只是她的手一搭上霍清渠的肩膀,霍清渠猛然翻過身,嘴邊的小竹筒對她一吹,一根細針從小拇指粗細的竹筒里飛射而出。
君辭身子一偏,扣住霍清渠的手都沒有挪開,便輕松躲開他的偷襲,手上一用力,就將霍清渠壓制:“吃的不多啊。”
君辭掃了地下一眼,碗里的粥去了大半,但是被他吐出了不少,難怪還有力氣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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