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發簪與兩只猴兒
今夜的寶京都城雖然夜幕敞亮,但卻沒有星星的點綴。
隨著穆高陽的離開,其他各宗派的弟子也陸續互相道別離開。
鶯鶯燕燕的焚香谷弟子最是吃香,周圍匯聚了一大批的其他各派男弟子。
有介紹哪家脂粉好的、有介紹哪家飾品漂亮的,無外乎,想一親芳澤矣!
柳劍鳴和劍飛星是一道走的。難道他們斗出了感情?好像是吧。
祝有枝是想留著古騰龍跟他一起的,后面想想還是讓他離開了。
游子吟攜天方島眾人道別,發現自己的師妹有點不自然。略微一想:對了,還好那個光頭不在。
祝有枝只能矜持的對南憐惜點點頭,心想:還好那個光頭不在。
在場這么多人,能走的都會走,但有一個人例外,他順便還會帶著一個人。
冰墩墩的臉色真的很冷,配上他矮壯的身材,就真的像一塊冒著寒霜的石墩。他打發走了他的同門,只有他和雪融融留著。
雪融融真的很可愛,她覺得又回到了三天前的場景,還是這幾個人,自己還是相同的心情。
“人呢?”
冰墩墩還是饒不了光頭,也饒不了祝有枝。
祝有枝只能含笑:“這么久,其實我也有點急了。”
鐘碧潭和鐘碧玉感覺他們在打啞謎。
迎著他們詢問的目光,祝有枝和冰墩墩四人向他們道別:“我去找佛子。”
鐘碧潭心里疑惑,覺得有些問題。不過再一想,在都城里,哪怕在整個天源還有人能把佛子怎么樣嗎?
仙苑茶會發生的故事讓走在大街上的祝有枝四人也會覺得有聲有色,扣人心弦,有些茶館、酒樓已經有說書先生開始了自己的表演。
你不得不感嘆人族的智慧,無論在哪一行,行行都能出狀元。
冰墩墩和祝有枝并排走在前面,但是明顯能感覺出他們倆不是一伙的。
因為現在冰墩墩的臉已經陰沉的能擠出水來了。
好吧,應該說是憤怒已經漸漸在融化著他這個冰墩兒。
他很不想再問,真的不想。
祝有枝就很無所謂,他雙手附后大咧咧的走著,不時還往街道兩側饒有興趣的瞅一瞅,一副在尋找他要買的東西的樣子。
于吉跟在祝有枝身后,和雪融融并排而行。
他有點不明白這位雪姑娘怎么老是走走停停,經常露出一副恍惚興奮的樣子。
雪融融此刻已經被都城的夜景所迷醉。
紅磚綠瓦果然是在夜晚的燈光照映下最是漂亮。
到處都是茶樓,酒館,作坊,街道兩旁還有那么多商販,他們賣著五花八門的東西,吆喝著天南地北的方言。
那家店一定是賣胭脂水粉的,你看那么多小姐、姑娘進出……
那家肯定是一家裁縫店,這位姑娘穿的衣服真合身、真漂亮啊……
噢,剛才過去那條巷子應該是一條美食街。
嗯……好想吃……想到這里,雪融融微微瞇起了眼睛。
突然撞到了什么?她睜眼,自然而然的看到了側身望著自己笑瞇瞇的祝有枝。
這臉“騰”的一下就紅了,繼而低頭,抓起衣角。
討厭,為什么這個時候停下來,他一定看到了我瞇著眼的樣子。還好,撞到的是我哥。
“想吃嗎?那條巷子有一家肉片做的不錯,潤滑、清香。幾年之前我還算經常光顧。”
祝有枝壓根就沒理會冰墩墩吃人的眼睛。
“不……吃……”
“咕…嘟…咕…”
雪融融像是在囈語,可肚子的聲音卻很大……
祝有枝笑的更開心了,雪融融覺得自己更難堪了,冰墩墩的眼睛更想吃人了,于吉覺得自己處境更尷尬了。
“小吉,你去那條巷子找一下那家肉片攤,如果還在就回來告訴我們。”
于吉低著頭的目光從祝有枝的手上快速收回,恭敬的應了聲去辦事了。
祝有枝轉身走向身邊的一個首飾攤子上,隨便拿起一個釵子放到了眼前,突然想起了什么,又轉過身來,“雪姑娘,來這邊看看?”
“噢……”雪融融幾乎自己都聽不到自己的聲音了,也不知道為什么自己就迷迷糊糊的應了一聲。
雪融融感覺自己是飄了過去的。當她吃力的抬起頭才發現這是一個廟門前的攤子。
這個廟還有一個名字叫……叫,“月老廟……”
“喜歡嗎?雖然這座月老廟邊上沒有大的首飾店,只是一些攤子,但卻有著整個西城最出彩的首飾。
因為這座月老廟是整個都城傳說故事中傳說最美麗的月老廟,他還見證過還不是大帝的大帝的愛情。”
祝有枝邊說手里邊翻弄著攤子上的首飾,直到他拿起了一只銀色配著三根寶藍鳳尾外加一顆紅寶石吊墜的發簪才停下了手,側身抬到眼前欣賞著這顆發簪。
雪融融知道一些關于月老廟的美麗傳說,這也是每個思春少女夢境中最常出現的地方,是每個女人浪漫記憶的圣地。
她正要腦補這座月老廟的美麗傳說時,突然被傳說傳說大帝大帝的繞懵了,她有些迷茫的看著祝有枝。
祝有枝也透過手中的發簪看到了雪融融那還有些紅撲撲的臉蛋。
嗯,這個發簪倒是和她很相配,然后自然而然的就插到了雪融融的頭發上。
時光靜止在這一刻,雪絨絨就覺得自己是天源最幸運的女孩子,如果時光可以倒流,那么雪融融就只允許他倒流一秒鐘。
有些東西就是命中注定的。比如緣分、比如愛情,所以才有了姻緣這個詞吧?
到這會兒,雪融融反而不緊張了,她有些癡癡的望著祝有枝,或許時光在這一刻就已經靜止了。
那個曾經在冰霜雪原懷春仰慕的相思公子、那個在同輩中隱有領袖之勢的祝家有枝現在就在她的身邊,親手將一只發簪插在了她的頭發上。
如果時光不老,此情當為永恒。
祝有枝覺得自己草率了,有些不敢看她的眼睛,仔細端詳著她頭發上的發簪,卻又不由自主的欣賞起了她的整個容顏。
由衷贊嘆:“真美……”
……
……
“祝家有枝,離我妹妹遠點。”
冰墩墩適時的橫身攔在了他倆中間。
“你帶我溜大街呢?”
祝有枝尷尬的吐了一口氣,你可出現的真是時候。
“我想光頭就在附近。等小吉回來就知道了。”
“小王爺,我找到了那家攤子。在巷尾還有一家客棧。”于吉也適時的出現了。
祝有枝禮貌的微笑著對冰墩墩做請:“我們走吧。”
一行四人很快便越過了香氣四溢的街道來到了那家肉片攤邊,食客還是很多的,不過好似都是喝過酒的。
在這個季節的夜晚吃這么一碗熱乎乎爽滑清香的肉片湯,看來是一些酒客的養生之道。于吉很快便找到了一張桌子擦拭干凈后請他們過去。
祝有枝看了一眼冰墩墩問:“要不要先吃一碗?”
冰墩墩很不客氣:“找到再吃也一樣。”
滿街溜達,又要吃,誠心拖延時間呢?
雪融融糾結的問冰墩墩:“哥,你找佛子干嘛,人家又沒怎么樣。”
冰墩墩臉色有點黑:“吃你的。”
“在哪兒?”祝有枝問向于吉。
于吉指向巷尾方向道:“盡頭左拐就是。那里有一家客棧。”
祝有枝遂又向雪融融道:“雪姑娘,你和小吉先在這里吃著,我和你哥哥過去一下,回頭再見。”
他們很快來到了這家客棧,客棧是一家古典大氣的三層閣樓。
也難怪,這條街本來就是官衙的駐地,風格自然就比較正統。
他們踏入了門口,卻沒有見到出來招呼的小二或者掌柜。
一樓的大堂里也沒有人,也不算是沒有人,只是有一個光頭獨自坐在右側角落的一張桌子上,就那么雙手合什的坐著,看起來應該坐了很久了。
祝有枝和冰墩墩探查了一下客棧便朝光頭走去。
穿過其他桌椅凳子在離光頭還有三丈的位置祝有枝停了下來,還順帶伸出左手擋住了還要繼續前行的冰墩墩。
冰墩墩眼睛又睜大瞪著他。人都到了,你還要拖延時間?
祝有枝的臉色有些凝重。他伸出右手往光頭的位置點了一下,“嘩……”一道四方形的光罩出現在光頭的四周將他圍在里面。
冰墩墩眼睛瞇了起來,也顧不得臉紅不紅了,因為他的臉色也逐漸凝重。
祝有枝繞著光罩走了一圈,站在了光頭的正對面,可以看出光頭很辛苦,他的嘴唇不停的在動,鬢角的汗水已經流了很多,如果不是因為他是和尚,估計整個頭發都濕了一半。
“這是陣法。”冰墩墩沉重的說。
祝有枝白了他一眼:“什么陣法?”
冰墩墩無語又有點臊的慌。
祝有枝又繞著陣法走了幾圈,不時伸出指頭帶著淡淡的靈力去觸碰著陣法,發現沒有變化,終于加重了靈力,只是他的手指頭卻被彈了回來。
祝有枝不動了,站著沉默了一會兒轉身往身后的凳子上閉眼坐了下來。
冰墩墩像看猴兒一樣的看著他的一系列動作。
怎么突然就坐下呢?還閉著眼?這會兒了還要裝高深?
不過他知道這個時候肯定不能這么說。
他很生氣,轉身也往后方的凳子上坐了下來。就這樣兩個人分別坐在了光頭的兩側。
雪融融的肉片已經吃了一半了。
小吉還是很有眼色的,他怕雪融融尷尬,吃完一碗肉片之后就撐頭望著街道來回穿梭。
這家的肉片還真的不錯,一上桌就能看到青翠的蔥花和淡淡的花生油,肉片酥嫩潤滑,咬開之后還有肉香彌漫,雪絨絨還趁著小吉不注意往自己的碗里放了一小勺的酸蘿卜,這樣整個湯喝起來淡淡的清香里面就加了一絲絲的酸甜味,享受極了。
冰墩墩實在坐不住了,“嚯”的一聲站了起來瞪著祝有枝。氣息有些暴躁。祝有枝平淡的睜開眼望向他。
“你要坐到什么時候?”
“我這不是坐,我是在等。”
“等?等誰?”
冰墩墩看了一眼陣法,“等你家長輩?”
祝有枝閉上眼回正頭。
“等能解陣法的人,你若是無聊,可以找找這家客棧的店主和伙計,總之應該有人才對,不然他也不可能開著,你說對嗎?”
冰墩墩覺得這句話有理。其實他老早就想問了,只是不好意思再開口而已。
就這樣冰墩墩從一樓開始行動了起來。
雪融融的肉片已經吃完了,可還有一種意猶未盡的感覺,但也實在不好意思繼續再吃了,師娘說過女孩子一定要矜持。
于吉的意思還要不要吃點別的東西?雪融融的意思是他們應該去找他家小王爺和他哥哥了。
于吉卻不著急,因為小王爺說來就一定會來。兩個人坐著也是閑坐,于是于吉邀請他去前面不遠的一個燒烤攤,聽說這可是遠近文明的燒烤,特別是他的燒烤手法,一直被眾家模仿,卻一直沒有超越過。
冰墩墩已經搜索到了二樓,他做事很認真,一樓后院的每個角落他都探查過,這個房間是二樓的最后一個房間,結果他失望的離開了門口。
他要準備上樓了,如果三樓還沒有發現什么,那么就只能等了,因為祝家會有人過來。
他的左腳已經自然的踏上了樓梯,甚至也保持著前傾的姿態,右腳腳跟已經離開了地面。但奇怪的是,下一秒他還是這個姿勢,再下一秒冰墩墩抬起了頭,再再下一秒他的右腳跟落地,身體立直了。
順著樓梯都有著有規律的靈力在流動,剛才之所以停止是因為他感覺到了阻力,也探查到了那個房間的人應該就是這兩個陣法的主人。
又是陣法。看來要到正中個房間就必須破掉從樓梯開始的陣法。
祝有枝也睜開了眼睛,他的目光望向了三樓正中的那個房間。
如果說布置一個陣法是傍身的殺手锏,那么隨意的就能在兩側樓梯又布置一個不同樓下的陣法,只能說明一個問題,此人必定是歸家的人。
隱世家族,歸家!
在這天源大地,如果歸家說他們是陣法界的第一,那么別的陣法師肯定會甘之若飴的去評選第二。
相傳在他們還沒有隱世追隨人族先輩征戰天源的時候,他們的陣法就曾經困殺過一個異族的大帝。
那個陣法叫做“五行生滅自在大陣!”
而光頭享受的就是這個待遇。
而他們的《奇門遁甲陣法要術》據說是萬陣之源。
祝有枝之前并不確定,但是當確定了樓上的人是歸家人的時候,他已經確定無疑。
想想光頭也是自討苦吃,誰讓你在茶會上說了那么一句話,然后不得不自告奮勇的承擔起了這個任務,可沒想到居然碰到了歸家這個硬茬。
冰墩墩算是看出來了,這陣一定要破。
本來以為我看了一會猴兒,沒想到我們兩個都是猴兒。結果我們兩只猴兒還沒見到看猴兒的人。
他已經開始往上走了,走到第三個臺階的時候,他知道越往上走靈力凝聚的壓力也就越大……
他現在已經走到了第六個臺階,馬上就可以走到樓梯的拐角,可是這個壓力的增幅也有點太大了,他感覺自己三分之一的靈力已經被掏空。
他停了下來,要看一下下面那只猴兒在干什么?
嗯?人呢?凳子上的祝有枝不見了。
冰墩墩還是有點小慌了一下,再往門口看了一眼還是沒有,在要回頭的時候眼角的余光終于感覺到了一點東西。
祝有枝現在在另一側要上三樓的樓梯口處,感覺到冰墩墩望過來便開口道:“我們任何一個人要單獨破這個陣都很困難。你那邊,我這邊,開始吧。”
話剛說完,祝有枝便踏上了第一個樓梯。
既然知道一個人不行,你怎么現在才動?敢情你拿我當猴兒呢?
冰墩墩的的臉色更難看了,不過動作卻沒有停,別說,壓力果然小了不少。
一炷香后,兩個人都站在了三樓的平臺上。
冰墩墩的臉上已經有了細密的汗水,祝有枝的臉色有些微白。
不過相比于一個人的話,情況已經好了很多,冰墩墩現在還有一半的靈力可用。
兩人默默調息了一下之后,開始了最后的努力。
三樓正中的房間是這家客棧的天子一號房。寬大奢華,但是門口站著的人卻覺得自己很孤單、很可憐,很害怕。
他的身材很臃腫,頂級的綢緞制作的外套被他撐的很飽滿,一雙三角眼里面現在是深深的擔憂和恐慌,兩撇八字須現在在微微的顫抖。
他可能想很努力的彎著腰,但可能是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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