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歸紅豆
光頭還看到了邊上的紅衣女子,眼神有點畏懼。
不過馬上就恢復了正常,還有點挑釁的,又看了人家一眼。
不就是一個陣法嗎?不還是被我破了嗎?
祝有枝轉向紅衣女子較為誠懇的道:“多謝姑娘高抬貴手。”
紅衣女子看到了光頭的眼神,又撇了他一眼道:“人家和尚好像并不領情?”
光頭停不下來了,“領情,領什么情?”
轉頭望向祝有枝右手還指著紅衣女子,“跟你說啊,這就是我要給你介紹的那個,怎么樣?漂亮吧?喜歡吧?那三個再加上這一個,嗯……比那凡人王朝的皇帝差距還是有點大啊!不過你放心,我肯定會給你多多撮合的。”
祝有枝的臉黑了,就這樣靜靜的盯著他。
冰墩墩的眼睛也瞪的越來越大了,雪融融又開始害羞了。于吉又專注的看著別的地方了。
只有紅衣女子不僅冰冷的人盯著他,右手也慢慢的抬了起來。
光頭高興壞了,很有成就感啊,你看看個個都傻愣愣的。
祝幼稚啊祝幼稚,讓你給我挖坑去南海,我出來一趟容易嗎?
突然覺得身側有點不對,轉過頭來發現紅衣女子的右手靈力已經在劇烈波動。
干啥,又是陣法嗎?
破了你第一個就能破了你第二個。
祝有枝出手了,他左手一伸直接抓向了紅衣女子的右手,掌內赤紅色的靈力極其霸道的禁錮住了女子的右手。
右手一把將和尚帶到了自己的身后,和尚猝不及防打了一個趔趄。
紅衣女子臉色陡變,正要提氣……
“姑娘,不要沖動。”祝有枝馬上收回了自己的左手。
紅衣女子也馬上收回了自己的右手,冰冷的臉上似乎還有點泛紅。
雖然只是靈力包裹出了自己的右手,但被一個陌生的男子這樣,她覺得這是一種輕薄,是一種侮辱。
從小到大只有自己的父親,伯伯們觸碰過她,別的男人她想都沒想過,他們也不敢想。
有這種想法,敢付諸行動的都已經死了。唯一一個現在敢這么想的,她也想要殺了他,所以才會發生今天的事情,讓這個光頭找上了自己。
只是沒有想到這個光頭該死,就憑他剛才說的那些話。這個祝有枝更該死,你這就是在輕薄我!
紅衣女子氣息隨著他的想法劇烈的變化。
“姑娘,不要誤會,也不要沖動,答應你的事情,我一定做到。我們先走,后會有期。”
祝有枝說完就轉身拽著和尚快速往門口走去,其他三人也下意識的跟著他往外走。
只是還沒有走出幾步就不得不停了下來。
“我讓你們走了嗎?”
這么驚艷的女子居然能發出這么冰寒的聲音,讓他們三個男人都很為她打抱不平。
祝有枝僵硬的轉過身,發現紅衣女子已經到了他們的身后。
佛子有點懵,什么情況?
不就長得漂亮點嗎?
怎么祝幼稚就嚇成這樣了?
祝有枝恢復了冷靜,無奈的看著佛子說到:“這位姓歸。”
佛子楞了一下,顯然還沒有從自己破陣的偉大成就中回神,他看了一眼祝有枝,又轉頭從上到下看了一下紅衣女子,又茫然的轉頭看向祝有枝。
“龜?哪個龜?河里的還是海里的?”
祝有枝楞楞的看著佛子好像第一次認識他一樣,冰墩墩的眼睛睜的更大了,只剩雪融融和于吉茫然的看一下祝有枝,又看一下紅衣女子。
好冷!
祝有枝回神果斷出手,又一次用左手罩住了紅衣女子打向佛子的右手。
紅衣女子望向祝有枝眼現煞氣,左手毫不猶豫的揮向他,又是靈氣曲線顯化,必定是陣法。
祝有枝動作更快,右手赤紅色的龐大靈力抓向女子的左手,禁錮住了女子的左手。
這個姿勢很怪異,遠看就像祝有枝握住了女子的雙手一樣。
紅衣女子滿眼含煞的雙眼出現了一絲羞怒的驚慌,一雙鳳目瞪等著祝有枝,如果眼神能殺死人,祝有枝肯定會放開他的雙手,可惜歸家的功法并沒有這一招。
祝有枝怒極轉頭,咬著牙,對佛子喝到:“隱世歸家!”
“啊?”
佛子又是一愣,瞬間腦袋里面轉了千百回,隨之眼神也發生了轉變,那竟然像是欣喜、崇拜?
單掌向紅衣女子行禮:“阿彌陀佛。怪不得今晨有幾只靈鳥在小僧窗前脆鳴,小僧總覺得今日必有鴻運。不曾想原來是有幸能見到隱世歸家的仙子。善哉、善哉。既然仙子和祝施主要切磋功法,那我等就不打攪了,兩位施主切勿傷了和氣。小僧告辭。”
說完安靜的轉身往外走去,不停的給其余三人使著眼色。
他才不傻,隱世歸家,那是困殺過大帝的陣法世家,隨便一個子弟出來都能隨手抖出幾個陣法。
當年是跟隨人族先輩領袖浴血天源的大部,雖不是人族最鋒利的長矛,但卻是讓異族聞風喪膽的存在,不但有困殺過大帝的五行生滅自在大陣,更有被傳為殺戮機器的沙場戰陣,現在兇蠻戰場的天武大軍就有許多他們家族流傳下來的陣法。
正是由于他們的特殊造詣,造成了他們成為異族的首要襲殺隊象。所以才和幾家“志同道合”的大部,在人族初步穩定之后便隱世而居。
想到這里,佛子都有些后怕,難不成剛才是自己自作多情,那陣法根本就不是自己破解的?
嗯,不錯,看祝幼稚的樣子,應該是自己福大命大,有貴人出手相助。
佛子往外走了幾步之后感覺不對,回頭像看傻子一樣看著傻傻站著的另外三人心想:一群傻蛋,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冰墩墩鄙視的看了他一眼回過頭,雪融融明顯是有點氣憤的樣子,于吉還是老實的看著他眼中的世界。
“你們都走。”
祝有枝有點急,因為紅衣女子的氣息正在急速提升。
于吉第一個往外走,冰墩墩顯得有些為難,雪融融擔憂的看著祝有枝又有些焦急的看了他哥哥一眼。
“帶他們走。”
祝有枝人又喊了一聲。這下佛子倒是比較配合,他和于吉都看向了冰墩墩和雪融融。
于吉轉身走向雪融融,意思很明顯,就是要現在馬上一起走。
雪融融擔憂更甚,突然她就要爆起而出,只是沒有想到于吉也出手了,對象正是她。
于吉雙手簡單的推出,雄厚的靈力罩向了雪融融,渾身繃緊,膝蓋微曲的雪融融還沒來得及彈出去便被于吉的靈力氣團給禁錮在當地。
冰墩墩揮向于吉的右手卻被突然出現在眼前的佛子化解,佛子難得的一本正經的說了一個字:“走。”
冰墩墩見雪融融無事,也是瞬間明白了于吉的用意,又側頭看了一眼祝有枝,隨后走向雪融融抱起她向外走去。
“姑娘,我們并無惡意。我們之間也沒有任何仇怨。此事是有枝唐突,還請姑娘不要怪罪。”
祝有枝說完,雙手靈力瞬間消散,人也隨之向后飄去三丈。
毫無壓制的氣息從紅衣女子身上怦然爆發,他雙手交錯結印,右手橫推向祝有枝,一道靈力曲線從不可思議的角度極速接近祝有枝。祝有枝后退,又向左飄去,但那道靈力曲線猶如附骨之疽無論祝有枝如何閃躲,也無法將它甩開。
而紅衣女子雙手再次結印,左手又是一揮朝祝有枝打出一道靈力氣團,緊跟著整個人欺身而上殺向祝有枝。
于吉示意冰墩墩和佛子在月老廟那里停了下來,待他解掉雪融融身上的禁錮時,卻迎來了雪融融的怒視。
“我要去幫他。”
“我相信小王爺。”
“他是你的小王爺,而你卻是我們三人當中第一個要走的。”
雪融融很激動。
“我還是相信小王爺。”
佛子和冰墩墩有點傻。
什么意思?三個?這里明明是四個人。
冰墩墩明白了,那個不算人的人肯定就是光頭。
光頭也明白了,那個不算人的人肯定指的就是我。
唉……我佛慈悲!如果連祝幼稚都解決不了的話,我們在那里只能變為甕中之鱉,不對,是甕中之龜。
于吉的表情平淡中帶著堅定。
因為那是和他小時候一起玩耍,一起練功,近些年一起歷練天源的小王爺,也是他充滿信心的主人。
小王爺天資縱橫,近幾年的歷練中碰到過比今天更兇險的處境,小王爺從來就是憑借他的智慧,憑借他的超凡實力化險為夷,修為日增。
小王爺讓他走他就走,因為在他看來,今天的事情并不需要小王爺使出全力。
就像他要帶走雪融融一樣,因為他從巷子出來的時候剛好看見了小王爺將那只發簪親手插在那雪融融的頭上。
從來沒有見過小王爺對任何一個女子做出過如此親密的舉動,他也能看得出來那個時候小王爺對雪融融的贊嘆。
雖然他現在姓于,但是他始終堅信有一天他會姓祝。
雖然祝家的人從來沒有當他們于家的人是家奴、是外人,甚至在某些方面比他們祝家的本家子弟都要照顧,但是他們于家祖上傳下來的規矩他們始終堅守從未逾矩,他們始終忠誠的追隨、侍奉著祝家,每個于家年輕的子弟都夢想著成為姓祝的那一天。
從他懂事那天起,他就覺得自己是幸運的,因為他侍奉的主人是天源共呼的祝家有枝,這是自己的祖上都沒有碰到的福分。
雖然他知道所謂的侍奉跟死侍是一個意思,但他的思想里從來就沒有出現過害怕、后悔這個意念,就像祖上傳下來的話:“沒有安王爺,哪有我?哪有我們于家?”
而且年齡只比自己大幾天的小王爺從來就沒有小看過自己,他能真切的感受到小王爺對自己的友情猶如兄弟,這讓他本就很平靜的心還是很感動。
所以他在自家的祖上牌位面前鄭重的發過誓:只要于吉還在,小王爺必定安然!
這是只有祝家為自己個別的潛力子弟秘密選定死侍時才有的誓言。而根據他的感覺小王爺這一輩幾十號人,也僅僅可能只有三個人才有選定死侍。
這是祝家的機密,也是他們于家的機密,可能整個祝家也只有不超過五個人才知道的機密,包括小王爺本人都不知道。
雖然自己的實力可能還算過得去,雖然在別人眼中他只是小王爺的跟班,但是他自己很滿足:江湖如此之大,情誼最是難求。
雪融融怒極轉頭望向冰墩墩,哀憐的眼神讓人心疼。
冰墩墩無奈,拍了拍妹妹的胳膊,望了一眼于吉說:“以他的實力都選擇退走,要么說明他對那家伙有信心,要么就說明我們有不得不退走的理由。”
同時心里又有點沉重:都城不愧是都城,一個跟班就有這等實力。
“哎,這就對了。如果連祝幼稚都搞不定,那我們在那里也沒什么用。嗯,我們就在這里逛逛月老廟,等他。”
“你閉嘴!”
雪融融和冰墩墩都轉頭怒視佛子。
“我告訴你,我找你就是找你算賬的。”
冰墩墩殘忍的笑著對佛子說到。
客棧內已經恢復了平靜。
祝有枝現在坐在一張桌子前正喝著一杯涼了的茶,紅衣女子則是站在桌子對面,只是姿勢有點奇怪,遮面的紅紗現在也落在桌子上。
掌柜的不知道又被祝有枝一揮手送去了哪里。
仔細看的話紅衣女子好像整個人都被祝友枝給禁錮住了。
確實是被禁錮了。
所以她現在的眼神除了冰冷又有點無助。
她的目光越過祝有枝的頭頂,直視著前方,她有點不明白,是自己實力太差了,還是這個祝有枝的實力強的有點可怕了?
第一次禁錮住了自己的右手,第二次禁錮住了自己的雙手,這一次整個人全都給交代了出去。
雖然她們歸家的功法不是以攻擊力見長,但是除了陣法之外,她們的混元采氣歸元術也是天源大地以蘊藏靈力和錘煉神念的頂級功法。
而且她自信她的葉落隨風不離塵不比祝有枝的十萬風火朝天步差。
可為什么她追不上他?他還能出現在自己的身后禁錮了自己。
還有他的靈力到底渾厚到了什么程度?
如果前兩次被禁錮是因為他的突然出手,那么這一次呢?
他不但能擺脫流光陣靈的追擊,還能再次壓制她已經全力激發的護身靈力從而將他禁錮。
難道這些都不需要靈力的支撐嗎?
如果說是自己太差,那么整個歸家也不可能安然的存在于世這么多年,而她則是家族這一代最優秀的子弟。
她越想越有點亂了……
“歸姑娘,今天的事情我真的很抱歉,目前我們只能以這樣的形式再繼續談一談。
不過,如果你答應不再出手的話,我也是很想請你過來坐一坐的。你看如何?”
不過看到紅衣女子不為所動的眼神,祝有枝便不再多想了。
沉默了一下祝有枝畢竟還是要說話的:“認識了這么久,還不知道姑娘的芳名,不知可否告知?”
祝有枝的臉色還是挺誠懇的。
紅衣女子的眼神終于動了,冷漠的注視著祝有枝:“歸紅豆。”
祝有枝倒是有點訝異,認真的看著紅衣女子,嘴里竟脫口而出:
“紅豆生南國。
春來發幾枝。
愿君多采擷。
此物最相思。”
他的眼神竟有點迷離或者說是沉醉于先輩文豪的優美意境之中。
歸紅豆好似也是被詩意所感染,冷漠的眼神竟然出現了一絲的柔美。
時光在今天再次出現了短暫的停滯……
“呵……”
祝有枝有些自嘲的一笑,嘴里呢喃:“紅豆、幾枝,愿君相思……呵呵……好巧……”
好冷!
祝有枝驚醒,卻發現歸紅豆的眼神正冰冷的盯著自己。
“你想死?”
祝有枝都不知道今天怎么自己又臉紅了,尷尬一笑,“不好意思,我并無褻瀆之意。”
話剛說完祝有枝站了起來,雙手結印去除了對歸紅豆的禁錮。
歸紅豆冰冷的眼神微微錯愕,氣息又是猛然的提升,不過看到緩緩坐下去的祝有枝她還是硬生生的壓制了自己的氣息。
她緩緩的吐出一口氣,雙手微動,換了一個比較舒服的姿勢。她倒想看看這個該死的祝有枝放棄對她的控制到底想干什么?
“歸姑娘,請坐。”
祝有枝右手伸出做請的動作。
歸紅豆冷冷的看了他一會兒,蓮步輕移緩緩的坐到了他的對面。
祝有枝拿過桌上的杯子,緩緩的為她斟了一杯涼茶送到她的面前,鼻頭也是微微一皺,香……真香……
“今天冒犯歸姑娘實在是一場誤會,因為姑娘的殺意太強烈了。
我不知道是誰得罪了歸姑娘,但是為了確保與會眾人的安全,佛子大德便親自追尋歸姑娘而來。
因為天源大地并不是如表面上的那么平靜。有枝再次給歸姑娘賠罪。”
祝有枝說完,雙手拱起微微低頭。
“如果那個光頭不來,還會有幾個人來?”
歸紅豆的聲音還是那樣冰冷。
“可能……四五個吧。”
祝有枝撒手,平靜的看著歸紅豆回到。
歸紅豆微微驚異,家族的判斷沒錯,天源各派在這一代確實是人才輩出、天驕頻現。
“我可以不追究此事,但是那光頭的污言穢語你卻要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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