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城府衙的很大。

　　結(jié)構(gòu)雖然簡單，只有前后兩進(jìn)，但房舍林林總總，足有百十來間。而今曹朋只身前來，也沒有攜帶家眷。黃月英和夏侯真，還留在中陽鎮(zhèn)，負(fù)責(zé)整治新家。其實(shí)，也沒太多事情處理，不過作為曹朋的出生之地，日后哪怕不會在此常駐，也要花費(fèi)一些心思拾掇才好。而另一個原因，則是夏侯真又懷了身孕……天氣日寒，曹朋也不愿她們長途跋涉的跑來襄陽。

　　所以，偌大的樊城府衙，顯得很空蕩。

　　曹朋把前進(jìn)作為處理公務(wù)的場所，而后宅則分為三個部分。

　　曹朋自己有一個院落，里面還設(shè)有演武場；黃忠寇封王雙住一個院落，濮陽逸和陸瑁則住在余下的院落當(dāng)中。除此之外，尚有五十名隨同王雙前來的闇?zhǔn)孔≡谶@里，負(fù)責(zé)曹朋安全。

　　法正被安排在和曹朋同一院落里，有一間很寬敞的房間，設(shè)施齊全。

　　只是，當(dāng)法正看到疊摞在眼前那些公文的時候，也不由得搖頭苦笑。心里面是很高興，曹朋把這些卷宗案牘交給他處理，是對他的信任。只是看這架勢，曹朋分明是要做一個甩手掌柜，讓法正哭笑不得。想想也是，曹朋平日里要操演虎豹騎，如果有戰(zhàn)事，他隨時會出征。

　　這虎豹騎軍師祭酒的職務(wù)，說穿了就是曹朋的大管家。

　　所要負(fù)責(zé)處理的東西，涉及方方面面。若不是有濮陽逸和陸瑁協(xié)助，法正還真是不知道該從何處著手。

　　有事情做，總好過被人無視。

　　法正痛并快樂的接手了這些案牘，開始了繁忙的工作。

　　三日后，曹操正式任命，法正為虎豹騎軍師祭酒，食俸祿八百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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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見著年關(guān)將至，曹操和劉備不約而同的下令停止攻擊。

　　雙方以沅水未界，劉先屯扎沅南，背依沅水；周泰則駐守羅縣，比鄰泊羅淵；劉備則命陳到駐扎益陽，以向朗為軍師，與孫吳兵馬遙相呼應(yīng)，形成夾擊之勢，氣勢洶洶，咄咄逼人。

　　面對這種情況，曹操并沒有急于發(fā)動戰(zhàn)爭。

　　而是徐晃自中盧開拔，駐守漢壽，對武陵郡郡治所在臨沅形成有效的保護(hù)，同時隨時可以跨沅水，支援沅南的劉先。戰(zhàn)事雖然停息，可是沖突卻沒有停止。最為明顯的，便是壺頭山的五溪蠻加入戰(zhàn)場。也不知道劉備是如何說服了五溪蠻人，五溪蠻老王竟派他的長子沙摩柯，率領(lǐng)三千五溪蠻人參戰(zhàn)。不過，總體而言，沅南雖然局勢緊張，但一時間也沒有危險。

　　隨著曹軍源源不斷的深入荊楚之地，相信沅南的壓力，也會隨之消減。

　　曹操，依舊留在襄陽，靜候益州使者到來……

　　“如此說，益州而今的狀況，并不是很好嘍？”

　　在樊城府衙里，曹朋和法正坐在門廊上，一邊喝著酒，一邊聊著天。

　　法正發(fā)現(xiàn)了一個很奇怪的事情，那就是曹朋似乎對益州的興趣，遠(yuǎn)遠(yuǎn)比眼前的興趣更大一些。

　　要知道，曹操進(jìn)駐襄陽，大戰(zhàn)一觸即發(fā)。

　　可是和曹朋談?wù)撈饋淼臅r候，法正卻發(fā)現(xiàn)，曹朋更多時候是圍繞著益州的問題，而非是荊楚戰(zhàn)事。

　　不過，既然曹朋有這個興趣，法正倒也不會隱瞞什么。

　　他點(diǎn)點(diǎn)頭，輕松回答道：“正如公子所猜測，益州而今的情況，的確是不太好……一方面，這幾年益州的物價飛漲，已非當(dāng)年天府之地。二來，許多當(dāng)年從涼州逃亡益州的人，眼見涼州發(fā)展迅猛，故而生出了回鄉(xiāng)之意。這三一件事，便是南蠻之亂……想來公子不知道，南蠻雖地處偏荒，卻不可小覷。聽人說，那新任的南蠻王孟獲，是一個極有野心之人，繼位以來，一直在小心試探�？上�劉季玉卻沒有覺察，對南蠻絲毫不存防范。長此以往，必成大禍�！�

　　南蠻，孟獲？

　　孟獲已經(jīng)出世了嗎？

　　對于這個名字，曹朋可是一點(diǎn)都不陌生。

　　前世聽評書演義，七擒孟獲的故事可謂是耳熟能詳。猶記得，當(dāng)初聽七擒孟獲的時候，時常譏笑那孟獲不知羞恥。重生十載，由于種種緣故，幾乎快將此人忘記。沒想到卻從法正口中，又聽到了消息。

　　孟獲？

　　曹朋嘴角一翹，不由得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

　　法正喝了一口酒，看著曹朋，猶豫半晌后輕聲道：“公子，莫非想攻取西川？”

　　“哦？何以見得？”

　　“公子這幾日，三句話不離益州。

　　若非要謀取益州，何來如此掛懷？不過以我之見，此時攻伐益州，并非最佳時機(jī)。益州雖出現(xiàn)亂象，但劉季玉麾下，尚有能人無數(shù)。他文有黃權(quán)、劉巴、鄭度，武有嚴(yán)顏、張任、冷苞……這些人，皆非等閑之輩，若無外因，必做殊死抵抗。而且益州地形復(fù)雜，若沒有一個全盤的了解，想要攻取益州，勢必要耗費(fèi)巨大的力量。我知丞相實(shí)力雄厚，奈何并州高干，江東孫權(quán)，還有那劉備劉玄德擎肘……故而要去西川，時機(jī)恐怕還沒有成熟啊……”

　　曹朋敏銳的覺察到，法正言語中，提到了‘外因’兩字。

　　他心里一驚，扭頭向法正看過去，半晌后若有所思，輕輕的點(diǎn)頭……

　　“如今沅水休戰(zhàn)，公子可有看法？”

　　“沅水休戰(zhàn)，無非是丞相害怕耽擱了農(nóng)時……待春耕結(jié)束，沅水必然再啟戰(zhàn)端，有何古怪？”

　　“可依我之見，丞相如今的心思，怕不在長沙，而在江東�！�

　　曹朋心里一動，對于法正的話語，卻沒有感覺驚異。

　　赤壁之戰(zhàn)嘛……曹操不打江東，何來赤壁之戰(zhàn)？不過，聽法正的意思，似乎并不贊同曹操此時與江東開戰(zhàn)。此前，曹朋自信滿滿，有他參與，曹操赤壁之戰(zhàn)，焉能敗北？連環(huán)計(jì)？龐統(tǒng)如今遠(yuǎn)在河西；苦肉計(jì)？闞澤而今也在涼州。而甘寧，則駐守合肥，正在與孫吳鏖戰(zhàn)。

　　這主角都不在，又有何擔(dān)心之處？

　　至于火燒赤壁，沒有了連環(huán)計(jì)，沒有了苦肉計(jì)，就算那周瑜和諸葛亮能借來東風(fēng)，又能怎樣？

　　所以，曹朋內(nèi)心里，對赤壁之戰(zhàn)的結(jié)局，可說的上是很有自信。

　　可是，法正為何……

　　“孝直，莫非另有高見？”

　　法正笑了，“高見不敢說，只不過有些許小小想法。”

　　“但講無妨�！�

　　法正知道，這將是他的一次機(jī)會。

　　于是在組織了一下言語后，對曹朋道：“正以為，此時征伐江東，并非最佳時機(jī)�！�

　　“何以見得？”

　　“俗語有云：北人騎馬，南人操舟。

　　此地域所致習(xí)俗，難以改變。若江東北上，必敗無疑。原因就是這江東少馬，難以征戰(zhàn)；可如今，卻是丞相南下，自然少不得要有精銳水軍。我知道，丞相在兩年前便命人在徐州東陵島興建水軍�？蛇@水軍，卻不是一日可成……南人自古生活在大江以南，操舟已成為習(xí)慣，這期間差距，遠(yuǎn)非東陵島兩載操演可以比擬。而此次丞相急匆匆征伐荊州，何也？無非就是為斷大江之龍腹，謀荊州水軍。這有一個問題，丞相，能對蔡瑁和他的荊州水軍，信任如公子邪？”

　　曹朋無語了！

　　這個問題，根本不需要回答。

　　歷史上，蔣干盜書，不過一封書信，便使得曹操殺了蔡瑁張?jiān)剩�令水軍群龍無首。

　　以曹操那種多疑的性格，恐怕除了少數(shù)幾個人，他誰都無法相信。似曹操對曹朋那種寵信，很難復(fù)制�？梢哉f，整個丞相府下，無一人能夠如此。一方面，曹朋確有一些才能，令曹操難舍；同時，不管怎么說，曹朋也算是曹操的族人，本家。而曹操對族人，對本家的關(guān)照，也不是普通人可以得到；至于第三點(diǎn)，則是曹朋那種性子。一怒之下，什么都不顧，甚至不惜殺人犯法……這樣的性子，也不可能對曹操造成威脅，于是便造成了曹操對曹朋的寵愛。

　　換一個人試試？

　　就算是典韋許褚，也未必能如曹朋這樣的地位。

　　蔡瑁就算是有天大的本事，甚至比諸葛亮荀彧還要厲害幾分，也不可能比得上曹朋所得到的寵信。

　　法正抿了一口酒，“蔡德珪，不過一介小人。

　　若非是他執(zhí)掌水軍多年，而且又是荊襄大族之一，丞相未必會對他另眼看待。所以，只要使出一點(diǎn)點(diǎn)的手段，就有可能制造出丞相對蔡瑁的殺機(jī)。蔡瑁的本領(lǐng)如何，我不好說。但若論統(tǒng)領(lǐng)數(shù)十萬水軍，操演兵馬，只怕丞相府中，還無人能夠與之相比�？墒窃谶^去多年里，荊州和江東交手，敗多勝少。若不是蔡瑁有個好妹子，換個人早就已經(jīng)人頭落地，是不是？”

　　“是！”

　　曹朋無奈苦笑。

　　雖然說曹朋早已經(jīng)提醒過曹操，但是曹操對水軍的關(guān)注，并不太大。

　　哪怕是在東陵島組建了水師，卻從未聽曹操詢問過。也許，在曹操的心里，更看重荊州二十萬水軍的能力。不過，法正說到了一個關(guān)鍵：曹操帳下善于水戰(zhàn)者，幾近于無。那蔡瑁，不過是周瑜的手下敗將，卻已經(jīng)是水軍的最佳人選�？沼兴�軍，卻無人指揮，徒嘆奈何？

　　曹朋聽到這里，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除此之外，劉備未除，西川未破，此皆心腹之患。

　　此時冒然出兵，征伐江東，丞相有三敗，而江東有三勝。”

　　“愿聞其詳�！�

　　“江東周瑜，威名赫赫。

　　自從孫伯符以來，歷經(jīng)大小戰(zhàn)事不下百余回，經(jīng)驗(yàn)豐富，智謀過人。

　　而丞相身邊，只有一個蔡�？捎�。

　　若換做普通對手，這蔡德珪或許能派上用場，可是要對上周瑜，只怕不是對手。此江東將勝，而丞相將敗。

　　江東水軍人數(shù)雖少，卻是百戰(zhàn)雄兵。

　　孫氏父子占領(lǐng)江東六郡以來，從未停止過用兵。加之周瑜操演得當(dāng)，雖不過數(shù)萬人，卻盡為精銳；荊州水軍空有二十萬，大都老弱殘兵，能用者不過十之五六，疏于訓(xùn)練，士氣低落。

　　若與江東水軍交戰(zhàn)，必敗無疑，此江東之兵勝，而丞相之兵敗。

　　丞相征召二十萬大軍進(jìn)駐荊楚，然則皆長于陸戰(zhàn)；若取江東，無強(qiáng)橫水軍難以奏效，況乎尚有心腹之患未滅，便匆匆與江東交戰(zhàn)，此勢敗，而江東勢勝。以此三勝三負(fù)，若丞相強(qiáng)行對江東出擊，正已知勝負(fù)。”

　　曹朋聞聽，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他沉默許久，站起身來對法正一揖到地：“若非先生提醒，我險些誤了大事�！�

　　旋即，曹朋猶豫了一下，沉聲問道：“那敢問先生，可有良策？”

　　法正溫雅一笑，“江東孫權(quán)，雖有六郡，卻因先天不足，難有作為。孫權(quán)更非孫伯符，不過一守門之犬耳，不足為慮。以我之見，放孫，捉劉，謀取西川。同時苦練水軍，以待時機(jī)。

　　洞庭，毗鄰云夢，勾連大江，乃是最佳的練兵之所。

　　故正以為，先取武陵長沙，擊潰劉備。而后謀取西川……選拔將領(lǐng)，操演水軍，不四五年，待水軍練成，則江東可一舉拿下。公子何不請丞相，以重金與孫仲謀，令其不再防范。同時堅(jiān)守合肥，廣陵等地，命東陵島水軍襲擾沿岸，***江東……公子于益州之計(jì)，未嘗不可，再施于江東�！�

　　曹朋一怔，旋即驚訝的看著法正。

　　關(guān)于益州的經(jīng)濟(jì)戰(zhàn)，曹朋并沒有和法正說過。

　　但看得出，他已經(jīng)看出了端倪。

　　此人，果然不同尋常。

　　如此謀略，如此心思，絲毫不遜色龐統(tǒng)等人�？蔀槭裁矗�在蜀漢中，法正的地位在諸葛亮之下？

　　曹朋猶豫了一下，旋即笑而點(diǎn)頭。

　　“如此，還請孝直書以文字，我當(dāng)呈遞丞相。”

　　“不可！”

　　法正連忙擺手，阻止了曹朋的這個想法。

　　“我非是小看公子，只是丞相而今，志得意滿，單憑公子，恐難以令丞相重視。

　　上書此信者，當(dāng)為丞相謀主。唯有如此，才能得丞相重視，改變主意……公子，可有人選？”

　　謀主？

　　夠份量？

　　曹朋腦海中，立刻閃現(xiàn)出三個名字。

　　郭嘉，荀彧和程昱。

　　曹操有五大謀主，其中也有遠(yuǎn)***疏。

　　相比之下，賈詡是后來才投奔了曹操，所以地位最差；而五人之中，單以能力而言，荀攸又遜色于其他四人，所以也不足以擔(dān)當(dāng)重任。剩下三人里，程昱追隨曹操最早，郭嘉和荀彧，最得曹操所看重。其中，曹操對郭嘉的喜愛，又勝過荀彧一籌。蓋因荀彧心里，始終有一些漢室情節(jié)，而且身后尚有一個龐大的家族，與曹操的利益，略有抵觸。所以，五大謀主之中，郭嘉無疑是最合適的人選。只是，郭嘉此前因北伐幽州，染病不起。雖得醫(yī)生的及時救治，但卻需要調(diào)養(yǎng)。故而此次曹操南下，郭嘉并未相隨，而是留在鄴城養(yǎng)病休息。

　　郭嘉，郭嘉！

　　曹朋猛然站起身來，“王雙何在。”

　　“末將在�！�

　　“著你立刻前往鄴城，面見奉孝時，就對他說，丞相有大難，請他立刻前來。

　　沿途要好好照顧他，途徑許都，可以請華佗先生隨行，讓他們一并前來，就說是十萬火急�！�

　　王雙聞聽，不敢怠慢，立刻領(lǐng)命而去。

　　“孝直，你且將你剛才所說的那些，好好整理一下，書以文字，我有大用�！�

　　法正喜出望外，忙拱手應(yīng)命。

　　他也顧不得吃酒水，便返回書房開始工作。

　　而曹朋則站在門廊上，看著陰沉沉的天空，眼中閃過一抹憂慮之色。

　　看起來，我還是太年輕了！

　　原以為自己有一千八百年的優(yōu)勢，可以幫助曹操，打贏赤壁一戰(zhàn)；可現(xiàn)在看來，我想的還是太簡單了些。

　　想到這里，曹朋忍不住輕輕嘆了口，轉(zhuǎn)身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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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襄陽城中，張燈結(jié)彩。

　　年關(guān)馬上到來，突然一場大雪，為即將到來的新年，平添了幾分氣氛。所謂瑞雪兆豐年，大致如此。

　　曹操也顯得非常輕松，帶著文武百官，一同欣賞雪景。

　　只不過這種輕松，與曹朋并沒有太大關(guān)系。他在二十二日接到了通知，說是益州使者已抵達(dá)朐忍。于是，曹操下令，讓曹朋率豹騎前往秭歸，迎接使者到來。這秭歸，位于西陵峽，再往前，過了巫縣，就進(jìn)入巴郡境內(nèi)，也就是益州治下。雖說曹操對劉璋的貪得無厭非常不滿，可是場面上的東西，還是要照顧好。你看，我派我最寵愛的部下，帶領(lǐng)我最精銳的人馬，前往秭歸迎接你們，可是給足了你們面子。

　　曹朋接到命令后，立刻啟程。

　　他命寇封留守樊城，濮陽逸和陸瑁輔佐。而后，他親率黃忠和法正，率領(lǐng)大軍，浩浩蕩蕩離開了樊城，直奔秭歸而去。

　　隨行之人中，尚有一名文士，是丞相府***。

　　此人是負(fù)責(zé)記錄曹朋迎接益州使者的過程，回到襄陽以后，還要呈報于曹操。

　　曹朋在馬上問道：“還未請教，先生大名？”

　　自曹操開設(shè)丞相府以后，征辟了不少人。以前一些幕僚，大都委以重任，而今的幕僚，曹朋都覺得很眼生�？催@***相貌不算，頗為秀氣，舉手投足間，更有幾分書生特有的儒雅氣，不免心生好感。

　　他這一問，卻讓那***緊張起來。

　　身在丞相府，怎可能不知道曹朋的名號？

　　這可是曹操最寵信，最看重的族侄，同時在士林中，更享有極高的聲望。

　　于是乎，文士連忙在馬上欠身還禮，畢恭畢敬的回答道：“學(xué)生蔣干，字子翼，乃九江人氏。

　　久聞公子大名，卻未得機(jī)會拜見。

　　此次與公子同行，實(shí)乃干之幸甚……這一路上，還請公子，多多關(guān)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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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到通知，明天從早上八點(diǎn)到晚上七點(diǎn)，會停電。

　　所以更新的時間，可能會推遲一些，特提前匯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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