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再砸一次
菩薩與鐵勒諸位長老商定許久,最后心得意滿的告辭而出,凌晨時分已是回到了一線天。/www。Qb5。cǒM\\(!百度搜索贏q幣)
這次冒險外出說服各位長老,萬萬沒想到的是,事情居然辦的如此之順利。即便那個讓他最是忌憚的薛延陀部王子夷男,也是異常爽快的答應(yīng)了他的條件。其態(tài)度之誠懇,甚至讓他隱隱有些懷疑,不知這其中是不是另有什么yin謀。
先后經(jīng)歷了仆骨銅與時沙兩人的事變后,菩薩好像也一下子成長了許多。如今的他,已經(jīng)明白了應(yīng)該怎么去做出最合適的選擇。而這次,他和鐵勒人都選擇大隋。
“兩位大人,鐵勒諸長老已經(jīng)做出承諾,只要我們能擊退正面的突厥人,他們肯定不會趁火打劫。即便事情有變,我們的實力遭到重創(chuàng),關(guān)鍵時刻亦可通過我們鐵勒人這條路逃出生天。”
菩薩見到達(dá)奚嵩與楊戈兩人,并不敢怠慢,連忙將所探知的消息如實講了出來,更是信誓旦旦為鐵勒人打了包票,認(rèn)定仆骨部和時沙等人的錯誤絕不會再犯。
達(dá)奚嵩甚是高興,這些突厥人雖然多,但最致命的卻不是這眼前的五六千人。突厥人只需要將他們纏斗住,用不了多久,兩側(cè)的草原胡人一擁而上,左右再圍攻隋軍,如此大的劣勢,隋軍這已經(jīng)是敗局了。
但菩薩搞定了鐵勒人,這無疑多了一些保障。但他卻不知道,其實薛延陀部與楊戈早就有聯(lián)系,更是暗中放出了消息,這才讓楊戈及時的發(fā)現(xiàn)了仆骨部的sāo動。若論起功勞來,那位夷男王子才是頭功。
楊戈聽到對面的敵人是阿史那埃利佛為首,不禁心中一動。這二王子先前就毫不掩飾對可汗位置的覬覦,現(xiàn)在怎么又乖乖聽從了始畢可汗的調(diào)遣,這里面必定有詐。不過當(dāng)聽聞鐵勒人已經(jīng)答應(yīng)遵守信諾后,楊戈也是頗為欣喜。
對他而言,毫不懷疑薛延陀部夷男王子的居心,大隋與薛延陀部雖然距離相隔甚遠(yuǎn),彼此間也沒有什么深仇大恨。反倒是有一個共同的敵人,那就是雄踞草原上許多年的突厥人。
僅僅是幾次短暫的接觸,夷男在楊戈面前并沒有隱藏自己的野心。這個薛延陀部王子ri后必不甘居于突厥人之下。但凡是能有打擊削弱突厥人的機(jī)會,自然不會放過。此消彼長之下,鐵勒人總有一天,會與突厥人分庭抗禮,甚至主客顛倒,將突厥人踩在腳底下。因此,這大草原上越是亂象紛爭,對他薛延陀部就越是有機(jī)可趁。
但有一點卻是讓楊戈有些不明白,為何阿史那埃利佛號令突厥人,只是在前面嚴(yán)防死守,并沒有攻打隋軍的意思。這的確有些怪異了,難道是等待突厥人大部隊的到來么?但是事情已經(jīng)很明顯,始畢可汗就在身后,若是再繞遠(yuǎn)路到前面進(jìn)行堵截,這時間上可就來不及了。
其實隋軍并不知道的是,堵在他們面前的阿史那埃利佛卻是叫苦不迭,也是處在了兩難的境地。這位突厥二王子可不是個善茬,自從隋軍來到草原上后,他就敏銳的感覺到這是他的一次機(jī)會。
尤其是他在仆骨部領(lǐng)教了大隋驍果軍的厲害后,更是生了一些別樣的念頭。而隋軍和仆骨部都沒有發(fā)覺,阿史那埃利佛竟然偷偷留下了一支隊伍,交由阿史那結(jié)社率統(tǒng)領(lǐng),趁著隋軍北上奔赴突厥王庭之際,暗中設(shè)下了計謀,對仆骨部和回紇部進(jìn)行了一些算計。
果然,仆骨部大埃斤遭到了暗算,淪為了階下之囚。而回紇部正受到圍困之時,木蘭公主遣派回來的部落戰(zhàn)士適時趕到,解救了回紇部的劫難。但也因此而元?dú)獯髠贈]有多余的能力北上接應(yīng)。
在阿史那結(jié)社率的威逼利誘下,仆骨銅屈從了突厥人,答應(yīng)作為內(nèi)應(yīng),一路上盡量拖延時間,配合突厥人在一線天伏擊隋軍。(天才只需3秒就能記住)而阿史那埃利佛卻是蠱惑著始畢可汗,要將隋軍一網(wǎng)打盡,也好泄瀉心頭之恨。前幾ri的賭賽,始畢可汗的威望遭到了嚴(yán)重的打擊,草原上的胡人部落已是漸漸有了異心。如果不能及時重振聲威,他這可汗的位置也岌岌可危了。
其實阿史那埃利佛也是隱藏了禍心,按照他的計劃,只要仆骨部內(nèi)亂得逞,再加上他的兵馬,以及那許多部落兵馬,足以守住一線天的出口,將隋軍困在其內(nèi)。而始畢可汗連番遭受隋軍的欺辱,以他自命不凡的個xing,哪里容得下這樣的奇恥大辱。眼見隋軍被困在一線天,始畢可汗必定會急不可耐的攻打隋軍。兩軍相遇勇者勝,只要打起來,這損傷就不會小,屆時他盡收漁人之利,自然是再好不過。
但是萬萬沒想到的是,值此關(guān)鍵時刻,楊戈卻看透了仆骨部內(nèi)藏禍心,及時下手,居然將仆骨部一舉拿下,更是搶在突厥人之前,將出口牢牢控制住,而他的軍馬,卻成了戰(zhàn)斗的一線。而面對隋軍的強(qiáng)大攻擊力,阿史那埃利佛心中更是沒底,他可不想讓自己的嫡系部隊去與隋軍硬拼。沒了這些手下,以后他再草原上的話語權(quán)將徹底失去,更別提讓他垂涎yu滴的可汗寶座了。
但這些話他卻沒辦法講出來,因此他只有等,寄希望于始畢可汗的急躁,等待隋軍與始畢可汗殺的不可開交。不過他也知道,別看他這里人多勢眾,但真真能戰(zhàn)的不過就是他麾下的六千人罷了,至于鐵勒人與那些小部落的胡人,根本不在他的計劃之內(nèi),他并不相信這些墻頭草,看看仆骨部與回紇部的表現(xiàn)就知道了。
話又說回來,如果隋軍看破了他的虛張聲勢,他又該如何?
命令自己的手下殊死拼搏,竭力將隋軍困在一線天?如此一來,勢必會損失慘重,說不定從此一蹶不振,再沒了風(fēng)光的ri子。
還是稍作抵擋,放隋軍過去,做一個人情?若是讓人知道,這始畢可汗的怒火,可是會隨時傾灑到了自己的腦袋上,這樣的后果他也是不敢想象的。
阿史那埃利佛正左右為難之際,親兵來報,說是從一線天來了幾名隋軍,shè入了一份書信,上面要求見主事之人,不禁有些詫異,不知道這些隋軍找自己卻是為了何事。
來的人正是楊戈,身邊只是帶了王伯當(dāng)與雄闊海兩人,遠(yuǎn)遠(yuǎn)的看到阿史那埃利佛出來后,滿臉堆笑,好像遇上了許久未見的至朋好友:“二王子,幾ri不見,沒想到你的速度倒是真不慢啊!
阿史那埃利佛尷尬的擠出個笑容:“楊將軍,明人不做暗事,有什么事情,你現(xiàn)在就可以說了。”
楊戈凝視著他的眼睛,緩緩道:“二王子,還記得當(dāng)初你曾經(jīng)說過,要與我等聯(lián)手,共同對付始畢可汗,難道轉(zhuǎn)眼間已是忘了么?”
“哈哈,楊將軍說笑了,可汗乃是我部落領(lǐng)袖,手中實力非同一般,可不是我們的實力能相抗衡的。這種話語,還是不用多說了!
楊戈聽他說完,冷冷笑道:“二王子,你最為忌憚的不過是金狼鐵騎罷了,你可知道,昨ri一戰(zhàn),足足有四百金狼鐵騎被我們殺死?二王子倒是不妨好好想想,若是我們憋足了勁道沖殺出去,你這幫手下可曾比的上那些具甲鐵騎么?”
阿史那埃利佛臉sè驟變,口中訥訥道:“什么,你們已經(jīng)殺掉了一成多的金狼鐵騎?”這則消息給予他的震撼力實在太大,甚至讓他覺得有些不可思議,看著楊戈的眼神也多了不少說不清道不明的含義。
楊戈故作輕松的說道:“二王子,話說到這個份上,我已是給足了你面子,若是還執(zhí)意不肯放我等離開,ri后再見面時,恐怕有些話就不好說了。”
看著楊戈胸有成竹,阿史那埃利佛心中不斷思量著這種種利弊要害關(guān)系,但還是始終拿不定主意。楊戈見他臉上yin晴不定,幾次想要開口卻又咽了回去,知道這位二王子已經(jīng)有所意動,也不再相逼,放聲笑道:“二王子,這樣吧,我再給你一天時間考慮,明ri正午,聽你的回信。到時候是打是和,將由你一言決定。”
楊戈將這句話撂下后,也不管對方的臉sè如何難看,帶著身后兩人往一線天方向策馬而行。回歸大帳后,立刻將胡刀等一干將領(lǐng)招致到面前,將他與阿史那埃利佛的對話說了一遍。
胡刀裂開大嘴叫道:“將軍,何必多此一舉,要我看,就直接帶著人沖殺出去,這阿史那埃利佛的人馬再厲害,還能比得上金狼軍么?還不是任由我等橫沖直撞,殺個痛快。”
楊戈瞪他兩眼,沒好氣的道:“殺人一千,自損八百。這種虧本的買賣我可不做。胡子你難道忘了,我們驍果軍的人是怎么訓(xùn)練出來的,這些兄弟都是jing銳,好鋼也要用在刀刃上,我可不舍得將這些戰(zhàn)士跟敵人硬拼,那叫什么?你呀,動腦子想想,就知道匹夫之勇!”
被楊戈斥責(zé)了一通,胡刀卻毫不在意。對他而言,越是罵得兇,就越說明是自己人。若是那些關(guān)系比較疏遠(yuǎn)的,將軍罵都懶得罵,肯定是客氣的很。
李靖眉頭一挑,突然說道:“將軍,其實我們現(xiàn)在搶占了峽谷出口,已是隨時可以進(jìn)行突圍。方才將軍所言,足可見這埃利佛未必真有死拼之決心。再加上鐵勒人在旁協(xié)助,我們其實已經(jīng)勝券在握了!
楊戈點點頭,突然瞥到李靖眼中透出的笑意,心有所悟,笑呵呵的開口說道:“藥師兄既然如此說,必然胸有成竹,可是想借此機(jī)會做些文章么?”
李靖拱手抱拳道:“將軍果然高明,一語道破。既然勝券在握,若是不好好寫篇文章,豈不是辜負(fù)了人家千里相送的一番美意?始畢可汗實力一支獨(dú)大,現(xiàn)在倒是個削弱其實力的好機(jī)會,恐怕這也是那個二王子心中所想的吧!
楊戈哈哈大笑:“藥師兄果然腹中錦繡,這文章如何寫法,倒是要好生琢磨一番的!
到這時候,其余將領(lǐng)才聽明白了,原來這兩人是想借此機(jī)會,想辦法吃掉一部分金狼軍,從而讓始畢可汗實力大減。沒有了笑傲群豪的金狼軍賴以支撐,這草原上諸多勢力,恐怕立馬就要陷入無休止的內(nèi)斗中了,哪里還有余力入侵中原。
不過話雖如此,怎么吃掉金狼軍卻是個難題。且不說后面峽谷入口處已經(jīng)被大石堵上,即便將道路清理出來,面對金狼軍的大舉進(jìn)攻,憑借地形上的優(yōu)勢,硬拼一場也不是不可能,但不可避免的就是傷亡問題。若是損失太大,前面堵截的阿史那埃利佛可也是一頭餓狼,并不介意趁機(jī)咬上幾口的。真要到了那般境地,可是得不償失了。
胡刀撓撓自己的后腦勺,喃喃自語道:“這可難了,誒,要是那石頭陣還沒用就好了,想起來那大石頭砸的突厥人狼哭鬼號的,真是爽呆了。”
李靖卻接上了他的話頭,笑著道:“這石頭陣好用,照貓畫虎再砸一次就是。胡子,讓你再帶著人去砸突厥人一次,如何?”
胡刀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人家都上了個大當(dāng),也不是傻子,還能再上當(dāng)不成,這主意太爛了,我可不去!
李靖卻不理他,徑自向楊戈道:“將軍,一陣風(fēng)他們也閑了有些ri子了,是不是該拿出來溜達(dá)溜達(dá)了?好像里面有幾個突厥人的!
一陣風(fēng),也就是上次擒獲的馬匪頭目,自從歸順了楊戈后一直混雜在隋軍里面,充當(dāng)楊戈的親兵。但因為楊戈對他另有用處,所以這些時ri,一陣風(fēng)這些馬匪并沒有出場露面的機(jī)會。換句話說,楊戈將他們雪藏了起來,就等著有朝一ri能排上用場。
楊戈稍加思索,依稀領(lǐng)會到了李靖的想法,不由得點點頭,“不錯,那個高句麗使者,留著也是留著,也該是拿出來的時候了。”
兩人對視大笑,余下將領(lǐng),除了王伯當(dāng)?shù)葞酌麑㈩I(lǐng)外,都甚是莫名其妙,不知將軍與李靖為何大笑。
一線天入口外,黑壓壓的一片帳篷,足有數(shù)千頂之多,這正是始畢可汗所率領(lǐng)的金狼軍。此次圍殲隋軍,始畢可汗已是下了決心,定要一雪前恥,將大隋使臣全數(shù)干掉。
沒想到的是,剛一交戰(zhàn),就中了隋軍的jiān計,折損了上千人。最讓他心痛的,自然就是那jing銳中的jing銳--具甲鐵騎了。他可是費(fèi)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打造了這么一支鐵騎,在草原上立下了赫赫聲名。如今這一次就丟了四百鐵騎,這痛入心扉的感覺讓他大發(fā)雷霆,當(dāng)場就處死了兩名不得力的突厥將領(lǐng)。余下人等皆戰(zhàn)戰(zhàn)兢兢,不敢靠近他的大帳。
一線天入口被大石堵上去路,始畢可汗也無可奈何,只好催促手下盡快清理干凈。但這又談何容易,隋軍占據(jù)了兩側(cè)要害,居高臨下。只要突厥人上千搬動石頭,都無一例外的被箭雨shè退了回來。如此三番五次,竟是死傷了不少軍士。到了次ri午時,付出了不小的代價后,這石頭也不過才清理了一半不到。
始畢可汗心中煩躁,正在帳中踱著步子,突然外面有人來報,高句麗使者淵大臨求見。
“哦,淵大臨,他怎么出現(xiàn)在這里?”始畢可汗甚是疑惑,連忙讓手下親兵將他帶了進(jìn)來。待到看見來人,始畢可汗不禁一愣,這是高句麗使者?也太狼狽了吧,臉上血跡斑斑,身上無處不帶著傷,衣衫被扯破了無數(shù)處。他身后還跟著兩名突厥人,也是渾身帶傷,形狀比淵大臨也好不到哪里。
淵大臨一見到始畢可汗,撲通跪倒在地,哭泣著說道:“可汗,終于見到你了,我,太苦了。要不是這兩名突厥兄弟,我,我肯定死掉了!
好半天,始畢可汗才將淵大臨的情緒穩(wěn)定下來。剛平緩下來,淵大臨好似想起了什么,一拍大腿,惡狠狠的說道:“可汗,快些派兵進(jìn)峽谷吧,隋軍都要跑了!
啊,這消息來的甚是突然。始畢可汗騰的站起來,一雙眸子盯住了淵大臨,語調(diào)頓時變得yin厲:“你這話當(dāng)真?”
淵大臨被他的語調(diào)聲駭了一跳,顫顫驚驚的答道:“沒錯,可汗,我正是從峽谷內(nèi)逃了出來。是這樣的。。。”
聽淵大臨講完,始畢可汗這才明白。原來淵大臨自從被俘后,一直關(guān)押在隋軍當(dāng)中。幾個時辰前,隋軍突然發(fā)生了暴亂。押解他的馬車翻倒,他從里面翻滾了出來。驚慌中看到有兩支隊伍正在廝殺,其中一個隊伍節(jié)節(jié)敗退,那里面卻是有兩個突厥人他是認(rèn)識的,當(dāng)初一并做了隋軍的俘虜。淵大臨見有逃脫的機(jī)會,自然不肯放過,竭力叫喊下,那幾個突厥人才聽到了他的聲音。在敗退之際順便帶上了淵大臨,一起逃到了附近的山峰上。
所幸這地方的隋軍數(shù)量不是很多,那些隋軍追了十多步,可能是擔(dān)心中了埋伏,只好退了回去。再過得片刻,峽谷內(nèi)已是號角聲起,不時有隋軍開始集結(jié),卻是往出口疾馳而去。到了這時候,淵大臨方才有空詢問那兩個突厥人發(fā)生了何事?
突厥人告訴他,原本他們都是被押解在一起,后來不知怎么回紇部似乎與隋軍起了爭執(zhí),兩軍廝打起來,殃及到池魚。沒想到的是回紇部的人將他們這些被俘的突厥人繩索全部解開,更是發(fā)給了他們一些兵器,要為他們的時沙長老報仇。
淵大臨問清楚情況后,哪里肯去跟著回紇部送死,蠱惑著那兩名突厥人護(hù)送他到了峽谷入口處,觀察了很長時間,確定那石頭周邊并沒有隋軍的蹤跡,這才翻過了那些亂石,尋到了突厥人的大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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