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章:身死
荊簡狄一腳將荊簡河的尸體踢了下去。//www、qΒ5。CoМ//原本,她不想殺人的,可是荊簡河出言不遜,觸動了她的殺機。既然生死無論,那就無需再客氣了。
倒持著滴血的利刃,荊簡狄森然的目光望向遠(yuǎn)處的荊簡竹,荊簡竹頓時感到自己脖頸上一陣不適,好像有一把利刃從喉嚨上割過去似地。
大滴大滴的冷汗從他頭上沁出。之前,他還以為抽到與荊簡武對陣是十分倒霉的事情,可是這一刻他才發(fā)現(xiàn),自己是多么的幸福。雖然敗了,可是至少自己還活著。想起之前自己對荊簡狄的態(tài)度,荊簡竹頓時渾身冰冷,如果換做自己,只怕會死的更慘。
“噗嗤!”
荊簡狄手中的利刃精準(zhǔn)的插在了荊簡河剛剛落下的頭顱上,利刃刺入印堂穴,將荊簡河未出竅的元嬰搗成粉碎。如果之前僅僅是斬掉頭顱,他還能憑借元嬰奪舍重生的話,此時,他就徹底的掉了,沒有半點復(fù)活的可能。
“我兒……”
一旁席上,荊尚智徹底的喪失了理智,怒吼著想要撲上來。可是,比試的規(guī)矩早已經(jīng)宣讀過,生死無論,即便荊簡狄殺死荊簡河也沒什么不妥。
一旁的荊尚義和荊尚禮都心中感嘆,前幾日,三人還在一起商量著,如果對陣的時候遇到荊簡狄,就讓各自的兒子下死手將其殺掉,永絕后患一勞永逸,也正因此。才會在比試的規(guī)則中多出一條生死無論。
這一規(guī)則是專門為了對付荊簡狄而設(shè)定的。卻沒想到,這么快就應(yīng)在了他們的兒子身上,真是秋天的債,還得快啊。
荊簡狄甩掉那個骯臟的頭顱,短劍上的血滴也被彈了出去,沒有一絲血跡濺到他身上,甚至,沒有一絲血腥味遺留在她身上和武器上。一個合格的刺客,必須時時刻刻消斂自身的氣息,任何疏漏。都會成為致命的隱患。
荊簡河的實力也十分強悍,荊簡狄想要擊殺他,總得廢三五招甚至十多招的手腳,可是現(xiàn)在。荊簡狄先是以強大的隱匿修為亂了荊簡河的心神,隨后在荊簡河心神失守的,一招將其斃命。同樣達(dá)到了擊殺的效果,可是自身的消耗卻低到了極限。保存實力,節(jié)省體力,這也是一個合格刺客的必修課。
荊簡武緩緩登臺,絲毫沒有因為荊簡河的死而產(chǎn)生什么情緒上的波動。
他擎出一把修長的漆黑細(xì)劍,劍的造型和暗殺三劍十分相似,看得出,荊簡武對暗殺三劍已經(jīng)生出了難以割舍的情緒。
荊簡武將武器抬起。隨后又緩緩放下,低聲說道:“妹妹,放棄吧,你不可能取得勝利的。”
荊簡狄搖了搖頭,不等頭罩下露出的幾根發(fā)絲遮住視線,就被荊簡狄肌膚上迸發(fā)出的勁力斬斷,隨后吹拂出去。
“我是不可能放棄的,而且,我一定會獲勝。”
荊簡武搖了搖頭,“并不是你想贏。就能贏的,你……”
“出手吧!”荊簡狄卻沒有繼續(xù)繼續(xù)和荊簡武消磨時間,瞬間隱匿身形消失不見。
荊簡狄這一手隱匿的功夫令荊簡武大為驚訝,不過緊接著他心中就陷入了古井無波的狀態(tài)。荊簡狄的固執(zhí)讓他有些不悅,可是他自小就比較疼愛荊簡狄。是以,他的不悅并沒有轉(zhuǎn)化成惱怒。而是打定主意先制服荊簡狄,迫她認(rèn)輸。
場外,嬴戰(zhàn)暗暗蹙了蹙眉。
荊簡狄一心求勝,心無外物,并沒有聽出荊簡武的弦外之音,而嬴戰(zhàn)卻敏銳的捕捉到了其中的不尋常之處。
“你不可能取勝的”,可以理解為荊簡武對自身實力的自信。
“并不是你想贏,就能贏的”,這也可以理解為荊簡武對自身實力的自信。
可是荊簡武這兩句話合到一起,就變得不同了,很明顯,荊簡武已經(jīng)知道了某些秘密,即便荊簡狄能夠獲得最后的勝利,也不可能成為盟主。
嬴戰(zhàn)看了看高位上的盟主,他的眼神雖然在看著比武臺,可是明顯有些神游物外,目光不時的向復(fù)土和竹下靳掃過。這更讓嬴戰(zhàn)堅定了自己的猜想。
“有貓膩!”
比武臺上,荊簡武和荊簡狄各自施展出渾身解數(shù),隱匿和反隱匿,刺殺和反刺殺。沒有刀光劍影,沒有鮮血四濺。他們只有一次出手的機會,一擊不中,就是優(yōu)勢盡失,隨后就會承受對方狂風(fēng)暴雨的打擊。一擊而中,就絕不僅僅是鮮血四濺,只有一擊必殺的下場。
看似風(fēng)平浪靜,實則暗濤洶涌,比武臺上可以說是步步殺機。
易水盟的高手們紛紛閉上眼睛,用心去感悟,用神念去觀察。如果能夠憑借眼睛的觀察就看到兩個易水盟天才弟子的交鋒,易水盟九泉下的列祖列宗非被氣活了不可。
不過,能夠看到他們交手的,只有少數(shù)幾個人罷了,大多數(shù)人的修為根本不能跟上他們倆的動作,更不能看到他們交手的過程,他們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交手的結(jié)果。
“唔……簡武這孩子鵬飛冥冥的身法已經(jīng)初窺門徑了,想當(dāng)初,我們易水盟創(chuàng)出這門身法的前輩,憑借此身法,甚至能和金翅大鵬交手,絲毫不落下風(fēng),還從金翅大鵬一族的高手身上揪了三根翎毛。”
“是啊,此功法一施展開來,即便不藏匿身形,也能夠突破視覺極限,只見幻影不見人,根本無從破解。這一局,簡武贏定了。”
那些能夠看到荊簡武動作的人紛紛品頭論足,一個個把荊簡武夸得天上少有,地上絕無。這也是盟主授意的,只有這樣,才能為下面的動作做鋪墊。
不過。緊接著。他們就駭然發(fā)現(xiàn),比武臺上竟然沒有荊簡狄的身影。不不,不是沒有,是他們不能找到。唯一的解釋就是,荊簡狄的藏匿修為已經(jīng)超出了他們的感知范圍。
如此一來,他們倒不知該怎么開口了,一個個都眼巴巴的看著盟主,等待盟主發(fā)話。
易水盟盟主的修為也僅僅是圣級巔峰,他也使出渾身解數(shù),依舊不能察覺到荊簡狄的所在。他不由得將目光轉(zhuǎn)向一旁那個渾身籠罩在緊身衣中的人影身上。
“影舞大人,還請您對戰(zhàn)局評判一下。”
影舞,是荊簡武的師父,也是易水盟天仙級高手中的一員。是易水盟守護神一樣的人物。
影舞看了看比武臺,說道:“我……看不到!”
看不到!
一石激起千層浪,影舞大人竟然看不到。荊簡狄的隱匿竟然超越了影舞大人?這怎么可能?
一旁的復(fù)土低聲說道:“她還在比武臺上。”
復(fù)土這句話不但點出了荊簡狄沒有離場,更是隱晦表達(dá),他的實力在影舞之上,影舞看不到的東西,他可以看到。這句話如同一記重錘,狠狠的擊在盟主胸膛上。
影舞說看不到,就證明,荊簡狄的資質(zhì)很高。修為很出色,遠(yuǎn)在影舞之上。可是,復(fù)土卻說看得到,這就讓盟主不得不深思了。或者,復(fù)土的修為比影舞更高,或者,影舞已經(jīng)投向了復(fù)土。無論哪一種,都是易水盟無法承受的后果。
而就在盟主失神的時候,影舞目光隱晦的看了看復(fù)土,復(fù)土朝他不著痕跡的點了點頭。
“按你說的做吧!”盟主緩緩?fù)鲁鲆痪湓挕D且凰查g,他似乎蒼老了幾十歲,臉上出現(xiàn)了一道道皺紋。他終于還是迫于壓力,向復(fù)土屈服了。
復(fù)土笑了笑,“荊簡武的資質(zhì)十分出眾。我見之甚喜,必然將其收為衣缽傳人。而且。他身具九龍氣運之一,未來的成就必然不凡,你們荊氏一族,很快就要成為大燕國王族了。從黑暗中走上萬眾眼前,這不是你們易水盟一直期盼的事情么?”
一旁的竹下靳也說道:“大燕國王室昏碌無為,荊氏一族正該取而代之,眼下,中原戰(zhàn)亂,荊氏一族正可以開疆拓土,與大燕國接壤的大秦國趙州繁華富庶,河套地區(qū)豐腴肥美,而這些地區(qū),今后都將是大燕國的領(lǐng)地。”
符離東點了點頭,“沒錯,今后天下,就是我們大復(fù)國、大齊國、大燕國的天下。”
不過,竹下靳臉上賠笑,心中卻在暗罵,以復(fù)土的實力暗中經(jīng)營的勢力,今后的天下豈不都是大復(fù)國的。之前,竹下靳只以為這是一次普通的會盟,拉攏大燕國入伙,合力抗秦,卻沒想到中間出了這么一個幺蛾子,自己的身份被識破,而自己的師父,竟然同時還是大復(fù)國國君的師父。同樣是徒弟,可是竹下靳知道,自己這個徒弟的含金量根本比不上符離東。
一時間,竹下靳嘴上應(yīng)承,心中卻在暗自為自己謀劃。
一直在關(guān)注著比武臺的嬴戰(zhàn)突然察覺到一陣陰風(fēng)升起,沒錯,是陰風(fēng)。易水盟的山門核心深處地下,幽暗不見天日,但是這其中滿是活人,不可能有陰風(fēng)的存在,即便偶有空氣流動,也該是冷風(fēng),可是嬴戰(zhàn)明顯在其中察覺到一縷陰氣。
是鬼族!
嬴戰(zhàn)終于知道哪里不對勁了。原來,比武臺上早就藏匿了一個鬼族高手,荊簡武之前那些話果然不是無的放矢,他已經(jīng)知道了這個鬼族高手的存在。
荊簡武也發(fā)現(xiàn)了那個鬼族高手的舉動,按照事先影舞對他的叮囑,會有一個神秘的幫手為他困住荊簡狄,而他,就要在這一瞬間擊殺荊簡狄,將一切做的滴水不漏。
荊簡狄和荊簡武之間的交戰(zhàn)本就只有少數(shù)幾個人能看到,其他人就只能坐等結(jié)果,而不能看到交戰(zhàn)的過程。鬼族高手如果做的足夠隱秘,根本不會露出半點破綻,那時候,眾人也只以為是荊簡狄技不如人,被荊簡武殺掉,至于真正的內(nèi)幕,又有誰會去探究呢?即便探究出來,又有什么意義呢?
荊簡武雖然疼愛幼妹,可是這種情形下,根本由不得他做主,他只能如同傀儡一樣,任人擺布。
復(fù)土的強勢,師父的命令,父親的期望……這一切的一切讓荊簡武有一種發(fā)瘋的沖動,他狂嘯一聲,倏然刺出一劍,而那里,荊簡狄已經(jīng)被鬼族高手困住了身形,一動不動。
荊簡狄本來正隱匿身形,隨著荊簡武的動作不斷變換位置。荊簡武雖然看不到她,可是憑借直覺,荊簡武每一次都能提前預(yù)知到危險的將領(lǐng),令她不得不放棄刺殺的打算。
七年的修煉,也僅僅是令荊簡狄提升了一些,充實了一些,可是在這七天里,復(fù)土幫助荊簡武突破了圣級,肉身成圣,精氣神融會貫通,對于危險的預(yù)知令荊簡狄有一種無從下手的感覺。
既然如此,就耗著吧,看誰先支撐不住!
刺客的狩獵,耐心也是十分重要的。君子報仇,十年不晚,而刺客比君子更加有耐心。
不過這時候,荊簡狄突然察覺到一陣陰冷的感覺襲上心頭,隨后這股陰冷的感覺十分百倍的增強,一瞬間,荊簡狄就感到渾身血液冰凍,筋肉僵硬,神智中也傳來一陣昏昏沉沉的感覺。
怎么回事?這是怎么回事?
荊簡狄心中驚駭,她猛的記起了臨上場前嬴戰(zhàn)對她的叮囑,只是,這時候已經(jīng)由不得她退出了,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死亡的將領(lǐng)。對面的荊簡武已經(jīng)攜刃刺來,沒有絲毫留情。荊簡狄知道,自己要死了。
噗嗤……
荊簡狄察覺到,自己臉上滿是滾熱的鮮血,刺鼻的血腥味不可抑制的鉆入鼻孔,可是,想象中的疼痛沒有傳來,甚至那種徹骨的寒意也緩緩?fù)巳ァ?br />
場外,嬴戰(zhàn)剛剛抬手,正打算放出時間力量護住荊簡狄,可是場上的變化超出了他的意料,他緩緩的停了下來。
荊簡武一劍刺出,直取荊簡狄額頭,可是嬴戰(zhàn)看得出,他這一劍不是刺向荊簡狄,而是刺向荊簡狄身后的那個鬼族,只是沒有人能看到那個鬼族的存在,所以,這一劍就被認(rèn)定為是刺向荊簡狄的。而在荊簡武出手的瞬間,那個鬼族出于自保,下意識的反擊,一道鬼力打在荊簡武的額頭上,那些血,都是荊簡武的。
荊簡狄難以置信的看著荊簡武,分明是自己必死,他為什么要如此做,“為什么?”
荊簡武抬了抬手,想要為荊簡狄拭去面頰上的血污,又似乎不甘身死,可是他沒能觸摸到荊簡狄的臉龐,反而手中的利刃失去了支撐,當(dāng)啷掉在地上。
“影舞、影殺、影燭三個天仙,全都叛變。易水盟,完了!你們,快走……”
當(dāng)啷的脆響中,荊簡狄收到了荊簡武的神念傳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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