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六章:自食惡果
大楚國早已經(jīng)知曉大秦國連弩的厲害,是以沖鋒在最前面的士兵清一色舉著大盾,這種盾大如門板,十分厚重,上面還蒙著一層犀皮,雖然不是碧波犀甲那種千柔百煉的犀皮,可是也十分強韌,抵擋連弩的攻擊根本不成問題。/WwW.QВ5.C0m一層層下來,每一面盾的重量都達(dá)到了一百斤,根本不能只靠五指抓握,舉盾的士兵還得依靠手肘和小臂的力量,許多士兵甚至舍棄了武器,雙手持盾。
雖然犧牲了攻擊力,可是在防御方面絕對一流,能夠輕易穿透鐵甲的連弩落在大盾上,除了發(fā)出一連串沉悶的聲音,就如擊敗絮般的被彈開,大盾上只留下一點淺淺的印痕。大楚國的士兵踏著滿地的弩箭,快速的向木柵大營靠近。
在一隊隊盾兵身后,則是一個個手執(zhí)雙刃大斧的高大士兵,巨大的斧面一米多長寬,大斧的重量普遍在一百斤左右。楚人驍悍,民風(fēng)勇武,再加上楚人血統(tǒng)中多多少少都有著巫族的血脈,是以他們的身體素質(zhì)十分強健,遠(yuǎn)超中原的其他國家,在其他國家只有少數(shù)將領(lǐng)才能使得開的百斤大斧,在大楚國竟然只是士兵的基本武器,足見大楚國勇武的程度。
而跟在最后的,則是槍兵、劍兵和弓兵。
五百米,這是連弩的射程范圍,三百米,這是弓箭的射程范圍。前沿的盾兵迅速挺近,幾個呼吸的時間里他們就進入到了二百米,在他們踏過的路上。每一步都有尸體,都有鮮血,還有如同落葉般鋪滿地面的弩箭。不過他們的犧牲很快就得到了回報,后排的弓箭手立刻還擊。精準(zhǔn)的點射大秦國的弩箭手。
大秦國的弩箭手都緊貼營地的木柵攻擊,一根根木柵都是粗大的原木筑成,原木之間的縫隙就是他們攻擊的地方,而粗大的原木,就好像天然的盾牌,大楚國射來的弓箭至少有三分之二是扎在原木上,大秦國士兵雖然有傷亡,可是遠(yuǎn)比大楚國預(yù)期的少。
大楚國的箭雨越來越密集。漸漸壓制住了大秦國,而大楚國的盾兵也須臾即至,大秦國的軍官不得不下令后撤,否則一旦被大楚國的斧兵接近。那一米多長寬的斧刃絕對是擦著就死,碰著就亡。
看到大秦國弓弩手退后,項良嘴角勾起一絲笑意,在他的預(yù)想下,盾兵掩護斧兵破壞木柵。隨后弓兵亂箭掃射,劍兵和槍兵和斧兵一起白刃搏殺,大秦國的弩箭部隊近距離之下根本就沒有半點還手之力,破營根本沒有半點懸念。
不過。夢想注定只能是夢想,項良的算盤打得是叮當(dāng)響。可是當(dāng)那些盾兵緊貼著木柵,掩護斧兵破壞木柵的時候。退到安全距離外的大秦國弓弩陣地再次傳來密密麻麻令人頭皮發(fā)炸壓根發(fā)酸的機括聲。隨后就是無數(shù)道破空聲,那些從盾牌掩護露出身子破壞木柵的大楚國斧兵立刻渾身噴血,被弩箭上的巨大力道帶的向后沖去,隨后一動不動的躺在地上。
想要破壞木柵,就不可能躲在盾牌后面,而一旦露出身子,立刻就成為了營內(nèi)大秦國連弩的目標(biāo)。大秦國士兵對連弩的熟悉程度和使用技巧都是無以復(fù)加的高度,幾百米內(nèi)貫穿紅心都是家常便飯,而木柵之間的縫隙足足抵得上十多個紅心的長寬,擊殺這么大的目標(biāo),根本沒有半點難度。
面對那一根根腰身粗的巨大原木,項良都想罵娘了。
這么粗大的樹木,就算一個壯漢使出十二分力氣,也得砍上半天才能伐倒,眼下在這種箭矢如雨的戰(zhàn)場上,士兵哪可能心無旁騖的伐木,更可氣的是,只要一露頭,就會被連弩射殺,連伐木的功夫都沒有。
“盾兵,上前,堵住木柵的間隙,封死敵人的視線。”
一個個盾兵立刻舉盾上前,將手中的大盾堵住木柵間隙,盾的下沿有三根尖齒,深深插入地面,十分穩(wěn)固。而一面面大盾將木柵之間的縫隙遮掩,只留下一根根原木,遠(yuǎn)遠(yuǎn)望去,就好像一面密不透風(fēng)的墻壁。大秦國的弩箭雖然犀利,可是根本射不穿這種特殊的大盾。原木雖然不及鐵甲堅硬,可是能夠射穿鐵甲的弩箭僅僅是沒入半截箭身,卻不能穿透原木,而大楚國的士兵沒了后顧之憂,開始全心的破壞起木柵。
這時候,大秦國的弓弩手同時將連弩向上仰起,一旁有發(fā)號施令的將官報出高度角度等數(shù)據(jù),所有士兵齊刷刷的響應(yīng)。他們的連弩不再是平端,而是近乎直立,見到這一幕,不知就里的人甚至?xí)岩桑笄貒氖勘遣皇前l(fā)神經(jīng)了,弩箭這樣直上直下的射出去,打得不是自己么。
不過,沒有人質(zhì)疑,更沒有人遲疑,所有士兵都嚴(yán)格執(zhí)行,隨后,一聲令下,機括聲再次響起,密密麻麻的弩箭齊刷刷的向上射出去。
弩箭的確是近乎直上直下,不過差之毫厘謬之千里,再加上風(fēng)的原因,弩箭落下的時候就發(fā)生了偏移,不是某些人預(yù)想中的那樣落到大秦國陣營的頭上,而是密密麻麻的落在大楚國士兵陣營中。
大楚國所有的防御力量都在對著前方,那些手執(zhí)大斧的士兵撅著屁股賣力的砍鑿木柵,冷不丁頭上下雨似地落下密密麻麻的弩箭,他們幾乎沒有半點防備,更沒有半點反抗之力,鋒銳的弩箭根根入骨,甚至穿透大楚國士兵那雄健的身軀墜入土中,而那些剛剛還生龍活虎的戰(zhàn)士們瞬間變成一地死尸,割麥子的成片成片倒下。
看著那些來路不明的弩箭,項良不由納悶,弩箭不都是直來直去的么,大秦國的士兵和我們隔著一堵木柵,雖然木柵中間有縫隙,可是都被大盾堵住了啊。這種情況下根本不適合連弩的發(fā)揮才對啊。大秦國怎么做到的。
不過,緊接著,他就明白了,大秦國的士兵竟然在拋射。
看到大秦國士兵近乎直立的連弩。項良也有些頭皮發(fā)麻,如果是他,絕對不敢讓自己的士兵這么玩,萬一軍官角度沒判斷好,士兵連弩沒有架到位,一個不好,就和自殺無異。
看到大秦國士兵熟練的裝卸箭匣,一個個在軍官的指揮下連弩就緒。項良忍不住大吼道,所有士兵,上方迎敵。
護住頭頂?
這個命令實在太奇葩了。只有左面迎敵、右面迎敵、前面迎敵、后面迎敵的,還從沒停過上方迎敵的。不過緊接著。大楚國的士兵就意識到,項良說的是由上而下的弩箭,可是這時候,弩箭開始下墜,刺耳的呼嘯聲已經(jīng)清晰可聞。
沒有被箭雨籠罩的士兵自然是十分慶幸。不過依舊忙不迭的向外側(cè)逃竄,避免波及,而被箭雨籠罩無法逃離的,都徒勞的舉起一切可以用作遮掩的物品——兵器、甲胄、戰(zhàn)友的尸體。
不過。在近乎瓢潑的箭雨下,這一切抵抗都是徒勞。密密麻麻的骨肉飛濺聲聽得眾多大楚國士兵寒意徹骨,戰(zhàn)友們那種毫無抵抗之力被成片成片屠宰的場景更是今后永遠(yuǎn)纏繞在他們腦海中的噩夢——如果他們還有今后的話。
“不要后退!抗住。架起盾牌,繼續(xù)破壞木柵!”
項良一邊號親兵和令執(zhí)法隊穩(wěn)住隊伍,一邊催促士兵繼續(xù)破壞木柵,可是這時候,大秦國的士兵再度換好了箭匣,所有的連弩在指揮官的號令下一一調(diào)整好角度,隨后,放箭。
撲簌簌……
又是一大片士兵齊刷刷倒下,除了那些僥幸撿起盾牌躲過一劫的幸運兒,其他的全都被連弩無情絞殺,變成不斷噴血的尸體倒在地上。
看到這些士兵一片片的倒下去,項良恨得目眥欲裂,可是面對那一堵木柵,他又無可奈何,如果繼續(xù)在這里跟大秦國僵持,就只能任由他們用連弩絞殺,徒增傷亡罷了。連弩犀利,射程又遠(yuǎn),大秦國躲在木柵后面猥瑣,自己只能干瞪眼無可奈何。
最終,項良無奈的吼道:“撤!”
那些幸存的大楚國士兵如蒙大赦,慌慌張張的撿起周圍一切可充當(dāng)遮掩的物品,隨后沒命的向自己方營地逃去。雖然只是短短半刻鐘,可是那種上萬人齊刷刷死亡的場景已經(jīng)剝奪了他們所有的勇氣,如果不是執(zhí)法隊就在身后,他們早就不顧一切的奪路而逃了,畢竟誰也不敢說自己所在的區(qū)域會不會被大秦國瞅上。
項良雖然氣憤,可是看到將無戰(zhàn)心并無斗志的情形,也只能無奈的撥轉(zhuǎn)馬頭。大楚國的將士的確驍勇,可是在這種戰(zhàn)爭中,他們的驍勇根本派不上用場,甚至都沒能跟敵人近距離接觸。
說來說去,還是連弩這種東西太過于犀利了,尋常的戰(zhàn)法面對連弩根本就是無解。
“大王,事情的經(jīng)過就是這樣的,大秦國幾乎沒有太多的傷亡,而我軍死在連弩下的卻有十萬余人。”
十萬人!
項良這次帶出去的有二十萬,十萬人,就是一半的陣亡率。如果放到其他戰(zhàn)爭中,大楚國這么大的傷亡,也必然能夠沉重的打擊敵人,甚至令敵人付出更大的傷亡。可是在跟大秦國作戰(zhàn)時,他們除了弓箭手射殺了極個別的大秦國士兵外,幾乎沒有任何戰(zhàn)果。這完全是單方面的屠殺,而且,大楚國還沒有半點還手的余地。
其實不用項良贅述,項羽早就知道了戰(zhàn)局的所有細(xì)節(jié),他也知道,這一仗的失敗根本怪不得項良。
“你這次的任務(wù)本就是試探一下大秦國的虛實,現(xiàn)在,你的作戰(zhàn)目的已經(jīng)達(dá)到,你不但無罪,反而有功,不過眼下不便于獎賞,你先下去吧。”
項良面色慚愧的離開,雖然明知道這件事情的確不是自己的過錯,可是那么多的傷亡,自己不可能半點責(zé)任都不負(fù),國君沒有拿自己平憤就已經(jīng)很不錯了,哪里還敢去貪圖獎賞。
看著對面的營寨,項羽目中流露出思索的神色。
大秦國的連弩之利,在當(dāng)下的作戰(zhàn)中幾乎是無敵的。沒有任何兵器能夠克制他們。
而且,項良當(dāng)局者迷,有些事情根本沒有注意到,而項羽卻旁觀者清。他清楚的看到,大秦國此戰(zhàn)只派出了一萬人。僅僅是一萬個士兵。以一敵二十,不但沒有失敗,反而還重創(chuàng)了大楚國軍隊,這種戰(zhàn)果,比當(dāng)初王翦攻打洛城時還要夸張,還要令人難以置信。
項羽不得不承認(rèn),若是只靠那些尋常士兵。大楚國根本奈何不得大秦國,如此眾多的連弩用于守城,大秦國的營寨可謂是牢不可破。
項羽不由琢磨著:得用點不同尋常的手段了。
項羽看向一旁那個渾身都掩蓋在巫袍下的巫師,低聲問道:“有什么隱秘的。不著痕跡的,讓人抓不到把柄的手段么?”
如果是常規(guī)的手段,項羽自然不會問巫師,可是既然問了,那么。他想要的就絕對不是尋常手段。
“大王,若是尸體不及時處理,就會生出瘟疫,瘟疫一出。那可是連城遍野的死人,別說大秦國只有二百萬人。便是兩千萬人,也照樣死的一個不剩。”
“這個……是不是太狠了。萬一被人追查起來……”
“瘟疫太尋常了,即便天下太平,也時不時的爆發(fā)瘟疫,大秦國背運,又能怪得了誰呢。”
項羽琢磨了一會兒,最終還是覺得巫師說的有道理。哪個國家沒有爆發(fā)過瘟疫,大秦國背運又能怪得了誰誰呢。
“去做吧!記得手腳干凈點。”
巫師冷笑一聲,“放心吧大王!”
…………
大秦國的營地中,士兵們忙碌的打掃戰(zhàn)場。木柵外幾乎清一色的是大楚國的尸體,大秦國少數(shù)幾個被弓箭射殺的士兵都在木柵內(nèi),早已經(jīng)被救治掩埋。
對于這些大楚國的戰(zhàn)死者,大秦國的士兵沒有半點好感,更沒有什么人道主義,身上值錢的兵器衣甲都被剝下來,財物也都被順手牽走,光溜溜的尸體就被隨意的堆到一起,或者等大楚國過來認(rèn)領(lǐng),或者一把火燒干凈。
地上那密密麻麻的弩箭也是大秦國打掃的主要目標(biāo)。連弩雖然犀利,可是對箭矢的消耗也堪稱恐怖,這么一小會兒的戰(zhàn)斗,大秦國的士兵每人平均用了十個箭匣,足足射出去一千多萬支弩箭。而這,還僅僅是一萬名士兵的消耗量。
箭矢這東西本就是可以回收利用的,尤其是諸葛連弩,弩箭設(shè)計之初就是針對回收做出一些改進,這些弩箭只需要整理起來擦拭干凈,就能裝填到箭匣中繼續(xù)使用,而這些,尋常士兵也能夠勝任,倒是大大減輕了后勤的壓力和依賴,不至于一旦弩箭用完,連弩就變得燒火棍都不如。
一千萬弩箭,搜集整理擦拭裝填,每一個步驟都十分繁瑣,大秦國的士兵光是完成這個任務(wù)就需要好幾天,更不會有時間去顧及那些大楚國的士兵尸體。再說了,現(xiàn)在也不是盛夏,放在那也不會立刻臭掉,過幾天再處理也不遲。
高層的統(tǒng)帥根本不可能去過問這種小事,底層的士兵對這種事物都已經(jīng)有了習(xí)慣性的處理方式,再說了,把大楚國士兵的尸體放在那也是耀武揚威的方式,可以震懾大楚國。
是以,種種原因下,那些尸體就被隨意的堆成一堆,無人問津。
入夜,一群身著巫袍的巫師鬼鬼祟祟的摸出大楚國營地,悄無聲息的來到大秦國營地外。
他們身上都施加了隱蔽身形遮蔽氣息的術(shù)法,就算大白天里,近在咫尺也很難發(fā)現(xiàn),在這種漆黑的夜色掩護下,幾乎能達(dá)到完全的隱身。
十萬人的尸體,即便是成摞成摞的堆起來,那也是好大一片,而大楚國的尸體都死的比較集中,堆起來的時候也沒有相隔多遠(yuǎn),這十幾個巫師很快就找準(zhǔn)了自己的位置,一個個分別立在尸山的各個間隙中。
巫族有掌控瘟疫疾病的巫神,巫族那些巫師為族人祈禱健康,治愈疾病的時候都要與這個巫神打交道,是以,很多得到疫病巫神賜福的巫師都會將這一種神力修煉起來,畢竟一旦修成,不說長生不死。至少也是少災(zāi)少病,有了什么大災(zāi)大病也能很快解脫。
這些平日里為大楚國民眾救災(zāi)治病的巫師們此時卻像死神一樣,正在肆無忌憚的向所有生靈廣發(fā)邀請。
詭異的咒文,晦暗的光芒。再加上堆積如山的尸體,濃郁得嗆人的血腥,這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陰森可怖,即便神經(jīng)再堅韌的人,看到這一幕,也會嚇得神經(jīng)失常,徹夜難眠,可是這些巫師一個個常年與生死打交道。心理無比堅韌。而且,他們心中清楚明白,一切的死亡都是自己締造的,自己。不可能有事。所有人都死掉,自己也不會有半點意外。
“瘟疫之源已經(jīng)設(shè)下!”
“只需要兩個時辰的催化……”
“有這十萬具尸體當(dāng)養(yǎng)料,真是期待啊……”
一眾巫師嘿嘿冷笑,隨后如同來時那樣飄然離去。只是他們誰都沒注意到,虛空中。一對幽綠的眼睛將他們的一舉一動都看在眼中。
九子鬼母緩緩從虛空中鉆出來,她清晰的察覺到下方那些尸體中生出一些難以言喻的變化,憑著廣博的見識再加上那些巫師的話語,她已經(jīng)將大楚國的陰謀猜得七七八八。
“這件事情非同小可。必須得趕緊告訴主人。”
白天死了那么多大楚國的士兵,幾近十萬生魂在戰(zhàn)場周圍晃蕩。雖然有一些進入了輪回,可是也有更多滿含戾氣在戰(zhàn)場周圍徘徊不去的。而九子鬼母,就是為了他們而來。
古戰(zhàn)場上一旦發(fā)生過大戰(zhàn),事后必然會有修煉之人做法事,或者掩埋尸體,或者超度亡靈,不在人間釀成瘟疫生出厲鬼。就連那些王宮奪權(quán),大清洗大殺戮之后也會專門做法事,為的就是超度那些亡靈。
不過嬴戰(zhàn)才不會費心費力的給大楚國死者超度亡魂,不就是亡靈不去,變成厲鬼害人么,嬴戰(zhàn)手里有一個號稱萬鬼之母的九子鬼母,根本就沒把這些不成氣候的亡靈放在眼里。
九子鬼母需要吞噬生靈鬼物增強修為,這些大楚國士兵的亡靈正是她的美味,是以,入夜之后,九子鬼母和她那九個鬼子就在熱血沸騰的吞食亡魂,增強修為。
以往在陰間,還得顧忌各個強大的鬼物,唯恐吞食不成,反而成了其他鬼的食物,或者兩敗俱傷,被別的鬼撿了便宜。而現(xiàn)在,他們在人間,周圍雖然有許多修煉者,可是嬴戰(zhàn)早已經(jīng)給他們打了招呼,九子鬼母可以放心大膽的吃,根本不用擔(dān)心有哪個不開眼的修煉者過來除魔衛(wèi)道。
那些巫師雖然行蹤隱蔽,甚至都欺騙到了大秦國的修煉者,可是對于近在咫尺又常年鬼鬼祟祟精通各種隱蔽的九子鬼母,他們這些手段還真差了點,鬼查看人類,根本不去從聲光色形入手,而是直接憑著生氣,這些巫師各方面都遮掩的密不透風(fēng),可唯獨生氣沒有注意到,除非他們能一路上捏著鼻子不呼吸不喘氣不說話,否則,口鼻中噴出的濁氣簡直就是燈塔般明亮。
嬴戰(zhàn)沒想到,自己讓九子鬼母去吞噬生魂,竟然誤打誤撞得知了這樣一個秘密。一邊暗恨項羽心思歹毒,一邊又對巫教那些人的肆無忌憚惱火。如果真讓他們得逞,自己這二百萬大軍只怕都會在睡夢中無聲無息的中招,一個個死的不明不白,保守估計,那些尋常士兵將會死的一個不剩。
“項羽欺人太甚!不過這樣也好,給他吃一個啞巴虧!”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如果瘟疫在大楚國軍營中爆發(fā),那么也只能說大楚國背運,項羽心中明白怎么回事,卻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畢竟真論到這些招引瘟疫的手段,還是大楚國的嫌疑更大。
得到嬴戰(zhàn)的命令,九子鬼母立刻歡天喜地的離開了。
眾多大秦國修煉者被嬴戰(zhàn)召集起來,一起趕往那些被下了瘟疫之源的尸山。
雖然大家都知道白天發(fā)生了一場戰(zhàn)斗,可是真正身臨其境的看到這密密麻麻堆積如山的尸體,才真切的感受到戰(zhàn)爭的殘酷,尤其是那嗆人的血腥之氣,好多沒見過紅的修煉者都忍不住干嘔連連,無奈的退了出去。
“這些大楚國的巫師真是歹毒,如果真讓他們得逞。瘟疫蔓延到國內(nèi),只怕我大秦國要十室九空。”
自古以來,一說到對人類最具破壞力的事物,不外乎天災(zāi)人禍。無論天災(zāi)還是人禍,都會不可避免的釀成瘟疫,那些比較重大的天災(zāi)人禍中,為禍最深的無一例外是瘟疫。遍地尸骨,千里無人,十室九空都是這種情形的寫照。而一旦瘟疫爆發(fā)開來,即便修煉者也束手無策。
“君上,我們必須給大楚國一些教訓(xùn)!”
“把這些尸骨扔到大楚國軍營外面。讓他們自己嘗嘗厲害。”
嬴戰(zhàn)也是這個想法,不過如何才能悄無聲息的將這些尸骨弄過去,而又不讓大楚國的巫師發(fā)覺才是關(guān)鍵。
大楚國的巫師只是派十幾個人過來下瘟疫,人少。目標(biāo)小,動作隱蔽,不易察覺。可是大秦國這么多修煉者搬著尸體過去,不可能做到隱蔽,而一旦動作被察覺。就達(dá)不到預(yù)期的效果了。
大楚國軍營中也有許多修煉者,一旦大秦國的修煉者靠近就會引起他們的察覺,如何神不知鬼不覺的把這十萬具尸體移過去才是重點,而且。尸體越是靠近大楚國營地,就越容易被察覺。如果離得太遠(yuǎn),一則不容易達(dá)到效果。二者也容易波及到自己這邊。
既不能靠的太近,又得把尸體弄過去,怎么辦呢?
眾多修煉者苦思冥想,雖然他們有隱蔽身形的手段和術(shù)法,可是充其量一次抱著一具尸體過去,十萬具尸體,那得搬到什么時候了。
而這時候,九子鬼母其中一個小鬼頑皮的鉆進一具尸體中,然后鬼上身似地操縱著那個尸體站起來,雖然尸體已經(jīng)僵硬,可是依舊搖搖擺擺的動了動。
看到這一幕,嬴戰(zhàn)頓時想出一個主意,說道:“大家就用御物的法門,把這些尸體送過去吧,或者分出一縷神識,控制這些尸體自己走過去。”
御物?眾人立刻明白了嬴戰(zhàn)的意思。
說白了,就是用修煉者控制法寶的手段。雖然這些尸體很惡心,可是想到任由這些尸體放在這所產(chǎn)生的后果,眾多修煉者心中頓時焦急起來,一個個用御物的手法控制尸體自己站起來,一列列排成隊,然后動作僵硬的向?qū)γ娲蟪䥽鵂I地走去。
這些尸體沒有了精氣神,根本就像木樁石塊一樣,大楚國的那些巫師根本不能及時察覺到他們存在,只要動作隱蔽,將十萬具尸體送過去根本沒問題。
而九子鬼母和九個鬼子也紛紛使出鬼上身的手段,一個個控制著尸體動作輕柔的向?qū)γ孀呷ァ?br />
漆黑的夜色中,一具具或是完整或是殘缺的尸體詭異的站起來,然后排成隊,有秩序的向前挪動著。他們很快就跨過小河,靠近了大楚國一方,緊接著,他們紛紛臥倒下去,在齊腰的草叢遮掩下緩緩向大楚國營地滾動。
這件事情說起來容易,可是做起來十分困難,一個個修煉者雖然實力雄厚,可是這件事對心神的消耗實在太大了,每個修煉者既要控制住幾十個上百個尸體的動作,又要小心謹(jǐn)慎,不能弄出半點聲響,精神時刻都緊緊地繃著沒有半點放松的時間,短短半個時辰,許多人就累得面色發(fā)白,身子搖晃,而十萬具尸體,僅僅搬運了不到五分之一。
“算了,給大楚國一個教訓(xùn)就足夠了,那些尸體釀成的瘟疫已經(jīng)夠他們喝一壺的了,剩余的這些不運了,免得驚動他們。”
說話間,嬴戰(zhàn)抖手灑出一片片真火,尸體觸到這些真火,立刻被焚成灰燼,而在嬴戰(zhàn)的刻意施為下,沒有半點火光和聲音傳出,一具具尸體就這樣詭異的消失不見,變成一地飛灰。而就這些飛灰也被嬴戰(zhàn)聚集起來,裝入一個空間器具中,用術(shù)法將其送到千米的地下,免得留下后患。
眾多修煉者有樣學(xué)樣,各自施展出真火焚燒周圍的草木泥土和地上那些零碎的東西。他們都刻意控制著火光和聲音,免得被大楚國察覺到動靜。
忙碌了許久,終于掃清了所有的隱患,嬴戰(zhàn)和眾多修煉者這才松了口氣。剩下的,就只等著看好戲了。
由于大秦國一方動作隱蔽,一萬多被下了瘟疫之源的尸體在大楚國營地外緩緩的產(chǎn)生異變,瘟疫之源吸收了這些尸骨的精華,飛速的滋生擴大,一縷縷肉眼不能辨認(rèn)的光霧在尸體周圍盤旋繚繞。
不知道是不是天意,今天夜里的風(fēng)是從大秦國一方掛向大楚國,那些被下了瘟疫之源的尸體就恰好在大楚國營地的上風(fēng)口。瘟疫之源滋生出的瘟疫立刻順著風(fēng)飄進大楚國營地,鉆進一個個帳篷中。
大楚國的士兵經(jīng)歷了白天的戰(zhàn)爭,那些出戰(zhàn)的自是驚恐不安,那些沒出戰(zhàn)的也都垂頭喪氣,除了守夜的士兵,其他的都早早進入夢鄉(xiāng)。大楚國那些將官們因為白天的失利都暴躁異常,哪個士兵也不敢在這節(jié)骨眼上四處蹦跶,萬一撞上刀尖就麻煩了。
就這樣,帳篷中的士兵一個個被瘟疫感染,隨后他們呼吸困難,好像溺水的人一樣,掙扎著想要抓住水面的事物,可是他們的手剛剛舉起,就緩緩的軟下來,最終一動不動。
隨風(fēng)潛入夜,害命細(xì)無聲。
一個又一個,一群有一群的大楚國士兵就在夢中失去了生命。
直到一個守夜的士兵看到自己那些同伴接二連三的扼住喉嚨掙扎,這才意識到不對,連忙高聲呼喊,不過他剛剛喊出一個高音,就緊隨后塵被奪去生命。(未完待續(xù)。。)
最新全本:、、、、、、、、、、
(https://www.dzxsw.cc/book/22058/1227824.html)
1秒記住大眾小說網(wǎng):www.dzxsw.cc。手機版閱讀網(wǎng)址:m.dzxsw.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