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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二章:符離東的身世


  “事情就是這樣的……”

  嬴戰將自己在義渠國遇到的事情大致講敘一遍,并且提醒嬴征注意義渠國近期內的動向。全\本\小\說\網\嬴征和術都是過人之輩,聽了嬴戰的講述,兩人對視一眼,同時笑了。

  嬴征輕聲道:“二弟一席話,勝過十萬雄兵啊!”

  術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我們時刻關注著西部戰局的動向,原本血戰攻城的犬戎大軍突然之間偃旗息鼓,雖然大營沒有挪動,可是其中的炊煙明顯少了許多。起初我們還以為是犬戎使詐,想要誘使我們貪功出城,所以嚴令死守不出。卻不知,是他們后方出了變故,犬戎這是虛張聲勢,其實主力都已經回撤救火了。”

  “術說得對。若是沒有二弟的消息,即便我們發覺其中的真想,也是十天半月之后了。而且,若是不知就里,我軍必然傾城而出,窮追死打,如此一來,不但損兵折將,還適得其反。”

  嬴征振奮的站起來,繞著書案來回踱步,時而停下身形,注目看著墻上那一幅雍州山河圖。雖然建國之后雍州改名為秦國,可嬴征用的還是長公子府中那一張,畢竟朝夕相伴近二十年的老物件。

  “玉門關、酒泉,一東一西,如同口袋的兩端,南北無路可逃,犬戎族所有的活路都被扼制,義渠國已是囊中之物。按兵不動,伺機而發,取下義渠國,我秦國國土幾增一倍。”

  嬴征激動得渾身顫抖。畢竟,拋開大楚國歸還商於之地不說,對義渠國犬戎族的戰爭才是嬴征在開疆拓土上的功績。作為一個君王,他沒有理由不激動。

  嬴戰沒有打斷嬴征的思緒,而是等了一會才說道:“符離東的勢力還比較弱小,短時間內不能成為義渠國的攔路虎,不過我會幫助他快速壯大。”

  嬴征點了點頭,不過還是叮囑一句:“軍隊的指揮權要牢牢抓住!這支奇兵不但可以用在與義渠國的戰爭中,還能將許多秦國不方便出面的事情交給他們。暫時還是不要讓外界知道他們與秦國的關系。”

  嬴征說的秦國不方便出手的事情自然就是針對那些頑抗不馴的部族屠城滅族。雖然秦國軍隊一樣可以做,可是這對秦國未來對犬戎族的統治不利。若是這些事情由絕版軍團來做,秦國再以救世主的身份驅逐絕版軍團,將犬戎族從水深火熱中拯救出來,那就不一樣了。

  除了這些,絕版軍團也可以用來打擊秦國的敵國。實際上,很多互相敵對的國家都有正規軍脫去軍裝換上匪服,去敵國燒殺搶掠。這是各國間不照而宣的事情。

  術也補充道:“君上所言甚是!敵軍大亂,我方卻不能趁火打劫,否則,極易使義渠國各犬戎部族團結對外。上上之策便是坐山觀虎斗,必要時可以援助弱勢一方,令其內訌消磨實力。此長彼消,取義渠國易如反掌。”

  嬴戰看到大哥和術太過樂觀,不由提醒道:“義渠國別的高手我不清楚,但是我與千騎照過面,此人深不可測。”

  術點了點頭,“親王殿下,千騎確實實力高強,卻不知親王殿下以為,千騎與臣,孰強孰弱?即便臣不如千騎,但是臣有師兄師姐、師叔師伯、師祖……千騎若是公然以修煉者的手段對付普通士兵,嘿嘿……”

  嬴戰翻了翻白眼,心中只有倆字:賴皮!

  “對了,你既說起你的師兄,不知抗匈聯盟進展如何?”

  聽到嬴戰的問話,術下意識的向嬴征看去,嬴征點了點頭,術這才說道:“師兄所學便是造勢借勢,如今抗擊匈奴是大義所向,師兄借大義之勢,自然無往不利。抗匈聯盟所涉及眾國皆已允諾,擇日便要盟誓。盟誓后才會商議各國防線與軍事設施的修筑。”

  這些倒不是嬴戰關心的,嬴戰想知道的只是大晉國的動向。

  “大晉國參與此事的是竹下家族?”

  術點了點頭,“沒錯。親王殿下囑咐過,所以師兄特意留意了一下。竹下家族派出與師兄接洽的人是竹下靳。據說,竹下家族如今正在將家族權利移交給竹下靳,不出所料,竹下靳很快就會成為竹下家族的家主。”

  聽到術的話,嬴戰緊緊地蹙起了眉頭。

  竹下靳一直以來都是想得到長清宮高層的支持,以便于篡位,所以竹下靳一直在長清宮都留著。竹下靳此時離開長清宮,回去繼任家主之位,只有兩個可能,一則是他已經得到了掌門的暗示,二則被掌門拒絕,心知多留無益,便回到了家族中。

  不過參考游嘯風被刺殺時掌門偏袒包庇竹下靳這件事,掌門與竹下家族的關系應該是十分緊密,至少也是十分曖昧,如非重大變故,絕不可能破裂,所以,前者的可能性應該更大。

  既然長清宮這邊沒了阻礙,那么竹下靳如今應該緊鑼密鼓的籌備篡位一事了吧,家主的更替,似乎也是為了這件事而鋪墊。

  竹下靳對趙嫣然有非分之想,嬴戰心知肚明。在這件事情上,嬴戰不可能妥協,更不可能退讓。當初在冀山的時候竹下靳就是倉皇逃命,后來嬴戰去黑龍山的時候更是派出泰虎刺殺,反而連累陳芳無辜玉隕。二人之間的仇恨,早已經不可調和。

  在長清宮內,游嘯風鐵桿支持嬴戰也是因為陳芳。

  游嘯風平日里好好先生一樣,只管埋頭苦修,甚至淡去功名之心,退居成為長老,可當他被竹下靳惹毛的時候,也會露出爪牙來。他如今也在長清宮中結黨拉攏人手,已經有許多不得志的長老和弟子與其結成勢力。

  想到這里,姬天心那略帶愁容的面孔又浮現在嬴戰腦海中。她出生在大晉國王室,本應過著鼎鐺玉石的生活,可是竹下家族的步步緊逼,卻令她一個弱女子承擔了男子的責任,不得不為了宗室而奔走于各個勢力之間。

  竹下靳篡國之后,那個如鳳凰般雍容高貴的女子又該何去何從呢?

  嬴戰狠狠的搖了搖頭,將大晉國的事情驅出腦海,心中暗自說道:此時應該以秦國為重,大晉國要亂就亂吧,最好也像義渠國那樣,打得不可開交,這樣才好坐收漁翁之利。與自己有關的人都在長清宮,大晉國的亂局波及不到他們。

  “對了二弟,你那位名叫方智的朋友近日一直在催問你的去向,我只好搪塞說你去尋找搜寶鼠的線索了,你見到他之后,可別穿幫了。”

  嬴戰點了點頭。

  方智是長清宮的核心弟子,有資格問鼎掌門之位,和他的關系必須多加培養。只是嬴戰這次去酒泉并不打算帶著方智,因為方智對自己知根知底,在符離東面前很容易露出馬腳。

  “大哥,你只需告訴他,已經找到線索,不出三個月就能把搜寶鼠給他送過來。讓他安心的在咸陽享受吧。我在咸陽轉幾天就回酒泉,大哥,我先走了。”

  嬴戰易容的“秦小七”沒有絲毫修為,按照他的行程,沒個十天半月根本不可能一來一回,而嬴戰用傳送符回咸陽,一天都不到,正好借此機會在咸陽多逗留幾天。雍州立國之后,各個城池都有了許多變化,嬴戰還沒有好好看過。

  此時雖是夜間,可是咸陽并沒有實施宵禁,所以路上不但沒有清冷,反而更加熱鬧。

  嬴戰和夜依若并肩走在熙攘的人群中,時而在路邊的小攤上駐留片刻,時而給對面的車馬避讓道路,這種稀疏平常的事情,卻讓嬴戰升起一種陌生的感覺。

  “不知道是不是踏入金丹大道,心境變化的原因,我只覺得這些世俗的事情離我十分遙遠,十分陌生。可是我依舊苦苦的掙扎在這些世俗的紛擾中。不只是我,還有竹下靳,勢、術、法三兄弟,千騎,符離東……這些都是修煉之人,相信他們也應該有和我一樣的感受,可是他們都因為各種目的參與到這個世俗間,這讓我很不理解。”

  夜依若聽到嬴戰的話語,也點了點頭,“主人,以往在地球的時候,我們也會操縱一些世俗中的國家為我們謀求利益。可是現在,我只想著追求力量,讓自己變得更強,至于那些世俗的事情,根本無心過問。”

  嬴戰掏出幾枚銅錢,從一個小攤上買來一支雕工還算精美的桃木簪,隨手給夜依若帶上。

  此時此刻,嬴戰才突然發現,這個世界上能夠和自己說心里話的,就只有夜依若了。兩人來自同一個地方,生存在同一個時代背景,這是其他人所無法比擬的。有許多話語,只能在他們兩人之間交流,也只有他們兩人才能互相溝通。

  “這個世界與你沒有任何瓜葛,你自然可以心無掛礙的修煉。可是我不同……”

  抬頭看著城頭上那些月色下依稀可見的旗幟,在夜風中獵獵搖擺的古篆“秦”字,嬴戰心中長嘆一聲。自己終究無法像夜依若那樣心無掛礙,沒有實現大秦國的夢想之前,自己都不可能心無旁騖。

  夜依若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嬴戰搖了搖頭,也不知道代表著什么含義。隨后,他又自言自語道:“勢術法三兄弟是師門入世,所以插手世俗爭斗,可是他們的師門為什么一定要插手世俗呢?金錢勢力不過是浮云,傳播教義也有點牽強。可是不光靈言宗,其他儒教、巫教、長清宮、天機門等修煉大派也都這樣,根本不像地球上那些修煉者寄情山水的超然和出塵,難道他們都不明白自身實力和外界名利孰輕孰重么?”

  思來想去,嬴戰腦海中又冒出了符離東和千騎的身影,這兩個人似乎也在不知名原因的驅使下,努力的發展著世俗的勢力,符離東也不止一次說他師父需要世俗的勢力。這究竟,是為什么呢?他們不可能像自己這樣吧。

  “主人,我們被跟蹤了!對方身手很高明,接近到五百米內我才知覺。”

  聽到夜依若的聲音,嬴戰心中驀地一凜。隨后放開神念向四周探查而去,隨后長舒一口氣,“自己人,不要緊張。唔……那邊有個酒樓,我們去吃點東西吧。”

  想起酒樓,嬴戰不由得想到了自己和夜依若在櫟陽時的經歷。當時也是在一個酒樓中,原本只是想請夜依若吃點東西,卻沒想到被一個傻帽攪了氣氛,唔……那個傻帽叫孟浪,還有一個呂氏家族的子弟。也正是因為那件事情,才會和櫟陽白家白尚儒搭上了關系,后來白家滅掉了孟家,那個呂家的弟子倉皇的逃了。回想一下,還一直沒有和呂氏家族正面交過手。

  和上次一樣,嬴戰特意選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下之后才歉然的說道:“說起來,這是第二次請你吃飯,只是在此之前,有些事情要處理,你不要介意。”

  雖然夜依若一直恪守主仆身份,可是嬴戰一直無法在夜依若身前端起主人的架勢。因為這個世界上,他只有夜依若這一個知己。

  不多時,一身便裝的荊簡狄出現在嬴戰身邊。

  束起長發,穿上一身男兒服裝,再加上一些中性的裝扮,荊簡狄一改柔美,變得英氣勃勃,渾然一個少年郎君,不知羨煞多少閨中少女。

  只是誰都想不到,就這樣一個翩翩美少年樣的人物,手中掌握著秦國兼情報與刺殺于一體的秦風組織,是個不折不扣的活閻王。

  荊簡狄坐下之后,沒有立刻開口,而是拿目光瞄了瞄夜依若。

  嬴戰輕聲道:“我的人,不用避諱。”

  聽到這句話,夜依若臉上莫名的流露出一絲羞紅,白皙的手指下意識的攀上發叢,將那一支桃木簪正了正。而看到這一幕,荊簡狄心中卻是微微的有些酸澀,雖然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么會有這種情緒。

  壓下心中的異樣,荊簡狄輕聲道:“你吩咐秦風的事情已經有結果了。”

  嬴戰愣了愣,隨即想起,自己前往義渠國時曾經讓秦風尋找符離這個地方,嘗試能不能打聽到符離東的跟腳。

  沒想到的是,原本只需要幾個普通成員動手的事,荊簡狄卻親自過問。而且,她專程尋來,似乎真的有了什么發現。

  “沒想到這種小事還讓你親自跑一趟,真是過意不去。”

  聽到嬴戰這句話,荊簡狄心中那點小小的不舒服頓時煙消云散,甚至都沒有去澄清自己是專程跑了兩趟。去符離的時候一趟,得知嬴戰回來,又巴巴的跑來一趟。糾結了半天,最后干巴巴的擠出一句:食君之祿,忠君之事。

  “是不是調查到關于符離東的消息了?”

  聽到嬴戰的詢問,荊簡狄點了點頭,“我親自去了一趟,在你劃定的那個區域,果然找到了一個名叫符離的村子。那個小村與世隔絕,我一個外人貿然的過去打聽消息,只會引起他們的注意,而且也得不到什么。所以,我用了……唔,至于什么你就不用管了,你只要知道這些消息絕對準確就行了。”

  嬴戰呵呵一笑,隱約猜出荊簡狄是用了迷香、迷魂術之類的手段。這些下三濫的手段為人不齒,卻又是刺客們必修的課程,既是用于刺探消息,又是用于被抓時反刑訊,荊簡狄自然熟悉異常。只是小姑娘面嫩,不好意思當眾說出來罷了。

  看到嬴戰那神情,荊簡狄不由嗔道:“你到底要不要聽?”

  嬴戰只要笑著擺了擺手,“洗耳恭聽,洗耳恭聽!”

  “我從他們村長那里得知,他們這個村子大有來頭,祖上曾經有人做過大周朝的將軍,據說還是周天子身邊的人。不過因為年代久遠,具體是什么官位,就連那個村長也不知道,可是他們世世代代都流傳著這樣一個傳說,倒也不像是空穴來風。”

  嬴戰手指輕輕的叩打著桌面,示意荊簡狄繼續講述。

  “只是他們那位祖先時運不濟,跟的那位周天子正是亡國之君,所以,都沒來得及光耀門楣就灰溜溜的還鄉了。村子里的人不知道他的具體職位,也有這方面的原因,畢竟,這沒什么可吹噓的。”

  嬴戰抬起手打斷荊簡狄,問道:“那位將軍回來的時候是什么樣的?戰敗負傷潛逃回來的,還是?孤身一人,還是攜帶家眷?”

  荊簡狄訝異的看了一眼嬴戰,畢竟常人聽到這種消息,頂多只是嘲諷兩句那位將軍的霉運,只有嗅覺異常靈敏的人才會問起這位將軍的情況。

  如果這位將軍是負傷潛逃回來的,只能說他貪生怕死,沒有為大周盡忠。當然,也不排除他見到勢不可違,沒了斗爭的決心和意志。

  如果他是攜帶家眷而回,說明在大周亡國之前,他是提前得到了什么消息,而且有了充分的準備,所以才能帶著家眷細軟回到老家。

  無論哪一種,都能推斷出更多的消息,抽絲剝繭般還原出千年前的舊事。

  “他是負傷而歸,不過他身上的傷處處致命,顯然經歷了許多惡戰,而且,回到那個村子不久就傷勢發作死了,所以他的族人都將他當做英雄,否則,他的事跡也不可能流傳到現在。”

  嬴戰點了點頭。的確,如果是一個懦夫,族人們必然會不齒其為人,也絕不會向后人提起這種恥辱,不出三代,就不會再有人記得這個將軍。

  “不過,那個將軍回來時抱著一個襁褓中的孩子,據說是那位將軍唯一的骨血,他懇請村里的長輩將其撫養長大。”

  嬴戰眉頭輕輕地蹙了蹙。

  這位將軍拖著一身重傷,從大周朝王都跑到老家,就只為將孩子托付給族老,這件事情處處透露著怪異。

  這么長的時間里,他完全能找一個地方靜靜養傷,只有他自身康復,才能更好的照顧孩子。而且,能夠做到將軍,尤其是周天子身邊的將軍,不可能沒有故交下屬,隨便找一個人托付一段時間,等傷好之后再來接回孩子也是一樣,為什么舍近求遠,跑回老家,白白丟掉性命?

  隱約的,嬴戰似乎捕捉到了什么,于是問道:“這個孩子是男是女?”

  荊簡狄搖了搖頭,“不知道!據說,那個孩子第二天就神秘失蹤了,可是隔了一天,村子里又離奇的多了一個棄嬰,村民也只以為是老天把那個孩子還了回來,就撫養長大。那是一個女孩,成年后離開了村子,不知所蹤。至于這兩人是不是同一個人,就沒法證實了。”

  嬴戰點了點頭,這么遙遠的事情,的確沒法證實。不過有一點可以證明,這前后出現的兩個孩子是同一個人,但絕對不是那位將軍的骨血,唯一的可能就是,周天子將王室的后裔托付給了他的親信,也就是那位將軍,只有這樣才可以解釋,那位將軍為什么不顧自己的死活,一定要把孩子送到老家。

  只是可惜,他依舊被跟梢了。跟梢的人帶走了那個孩子,卻不知什么原因又送了回來。也許是覺得一個女嬰沒有什么威脅,又或者有周天子的人暗中相助,救回了這個公主。

  公主??

  嬴戰狠狠的搖了搖頭,自己分明是調查的符離東,怎么牽扯到一個公主身上了?莫非這個符離東是那位大周公主的后人?

  想想符離東經常將建國立邦掛在嘴邊,張口閉口就是開國功臣,封妻蔭子,也不排除有這種可能。而且,當時絕版軍團得知千騎是救援他們的,忘情下高呼萬歲,符離東也是一副激動異常的模樣,卻沒有表現出惶恐不安,這不是一個普通馬匪頭子該有的表現。

  “最近一二十年間,那個村子進入過,或者走出過什么人沒?”

  荊簡狄聽到嬴戰的問話,立刻點了點頭,“那個村子比較閉塞,很多人都是一輩子都沒出過遠門,所以這方面還是好打聽。十年前,那個村子里走失過一個小男孩,他的家就在符離村東頭。”

  符離·東!

  嬴戰心中暗道,如果不出所料,這個走失的小男孩就是如今身在酒泉的符離東了。

  這一刻,嬴戰心中突然有一種癢癢的感覺,他迫切想知道,符離東和那位大周公主的關系,又迫切想知道,大周朝到底遺留下來了什么秘密,符離東又背負著什么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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