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幕之下的草原帶著一股子人融入了大自然的恐懼的感覺,人在其中似乎有點不可思議地變速,似乎四周的一切都可以將你吞噬了一般。
稀罕和多米洛一直都在葉檀的身邊,而其他的人似乎毫無感情可言,根本就是一句話都不說,而且什么都不做,只是安靜地趕路,可是四周到底有多少人就不知道了。
馬隊最終在距離對方一里地的地方停下來了,然后葉檀身邊的人就開始搭建了一個簡易的帳篷,外面的風(fēng)大,特別是葉檀,葉檀不是很喜歡。
這里是停下來了,可是四周的人卻沒有停下來,因為葉檀停下來了,所以他們不能停下來,飛蛾衛(wèi)在內(nèi)層,而其他的人都在外面,算是擺好了陣勢,打算給對方一個下馬威。
“少爺,要不,我去看看?”稀罕雖然被外面的涼風(fēng)吹的不舒服,可是額頭上已經(jīng)冒汗了,因為他們已經(jīng)安營扎寨了好一會了,對方卻依舊沒有派人過來,難道讓葉檀親自去請嗎?
如果真的是如此的話,可能這件事的結(jié)果往往不好。
“嗯,你去吧,飛鷹,跟著他。”
葉檀坐在那里,邊上有一個小火爐,正在煮茶,他沒有抬頭,直接說道。
然后一個瘦瘦的男子就站了出來,一身黑如墨一樣的盔甲就緊貼著他的身體,人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只是站在那里就像是一個鬼魂一樣,讓稀罕心中亂顫,他本來想讓自己的兒子跟著自己,但是呢,葉檀明顯想的更多。
“多謝少爺。”
稀罕說完之后,就快速地走到,然后找了一匹馬就上去了,而飛鷹也緊隨其后。
“馬爾罕,這個什么狗屁少爺?shù)降资鞘裁慈耍谷桓易屛业冗@么久?”黑狼似乎已經(jīng)喝飽了的風(fēng),心情很急躁地問道,如果不能在三天之內(nèi)解決掉自己這個問題,那么,就算是開春了,依舊會有一群婦孺餓死或者凍死,所以,他不能不急躁。
“這個”馬爾罕的還沒有落,就聽到了外面的馬蹄聲,不由得臉上一喜道,“來了。”
黑狼和其他的人對視了一眼,也跟著朝人的方向看去。
很快,一個老頭子模樣的人裹著一身的老羊皮騎在一匹不錯的戰(zhàn)馬上緩緩而來,雖然這老頭看著年紀(jì)不可是身上的衣服卻是很板正,頭發(fā)上的小辮子告訴別人,自己是個草原上的人,可是草原上的老頭都是很臟的,不是因為不洗澡,而是因為沒有必要吃飽,沒有多少的力氣,而他的后面則跟著一個一身盔甲卻沉默寡言的人,這人似乎就像是黑夜之中的惡魔一樣,站在那里就會讓人不舒服。
稀罕的速度很快,到了這群人的跟前就直接下馬了,輕輕地?fù)崦约旱鸟R鬃幾下,然后就一臉苦笑地看著馬爾罕道,“兄弟啊,你怎么還在這里啊,難道你反悔了嗎?”
馬爾罕還沒說話,黑狼卻搶先一步說話了,“你就是套海鎮(zhèn)的少爺?年紀(jì)不對啊。”
稀罕這才抬頭看著這個壯漢一樣的男人,繼續(xù)說道,“老漢就是一個小小的村正,什么少爺啊,少爺豈是我這個年紀(jì)的?你是?”
而飛鷹看著黑狼的表情就知道對方不好惹,而且這個脾氣也很囂張,似乎對少爺很不尊敬的模樣,所以,他忍不住朝前走了一步,然后黑狼身后的一個腦袋上有一簇白毛的男人也朝前走了一步,這人的煞氣雖然不如飛鷹的重,可是身材高大,臉上有很多的刀疤,一看就知道不好惹,只是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的,也不知道多久沒有更換了,一股子尿騷味就傳來了,讓人很不舒服。
黑狼沒有理會這么一個老人,在草原上,這樣的老人一般都會被拋棄的,因為毫無用處,反而會浪費糧食。
“稀罕老哥,您來啦,我不是不想去,只是呢,有點小事情需要和少爺當(dāng)面談的。”馬爾罕有點尷尬,因為本來是好事,現(xiàn)在找來了一人當(dāng)成了類似投名狀一樣的東西之后,反而有點不好處理了。
“當(dāng)面談也得見面啊,可是你為何要在這里?”稀罕皺眉地問道,然后看著這個不大的帳篷四周的人,忍不住有點惱火地問道,“馬爾罕,你不會是想讓少爺過來跟你談吧?”
馬爾罕的嘴巴微微張開,還沒說什么,他就繼續(xù)說道,“馬爾罕,今日少爺能夠來這里,已經(jīng)是給你很大的面子了,你現(xiàn)在竟然還想要讓少爺過來,雖然說,你們的投誠會給少爺提供不少的勞力,可是你們更加應(yīng)該知道,你們其實挺窮的,如果沒有少爺?shù)膸椭銈兪强覆蛔∪サ模F(xiàn)在弄出這樣的事來,如果少爺生氣的話,這件事可就成不了了。”
稀罕沒有想到馬爾罕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山窮水盡了,還在這里擺譜,你真的以為少爺沒有你們就不行了嗎?有的時候,出去戰(zhàn)斗的那些人,抓回來的那些馬賊可都是身體很好的,你們不過是個娃樣子,可是沒有想到這些人竟然敢如此行為,真的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啊。
“稀罕老哥,你不要誤會了,我沒有這個意思。”麻耳峪忍不住說道,本來很好的事,要是黃了的話,豈不是一切都白玩了。
“那是什么意思?現(xiàn)在天已經(jīng)黑了,外面的風(fēng)呼呼的刮,你們這里也不保暖,這個時候,你們就應(yīng)該盡快和少爺見面,然后讓他將物資給你們,再然后這件事就結(jié)束了,你們還停留在這里,讓我過來找你們,哎,馬爾罕兄弟,做人,要知足啊。”
“哼,沒有談好條件,誰知道會如何?”黑狼忍不住說道,眼神里和語氣里都帶著不屑,似乎對于稀罕的話有著一種天然的抗拒,也是,自己是什么人,他們是什么人,真的覺得草原上的可汗敗了幾次之后,就沒人可以扛起來了嗎?
“這位就是你所謂的那個人?”稀罕微微皺眉,雖然不太喜歡這么一人的態(tài)度,可是依舊沒有發(fā)火,自己今天來這里的目的是什么,是為了找人的。
“黑狼首領(lǐng),等我們說完了,你再提問,行嗎?”馬爾罕忍不住來了這么一句話,自從自己的大哥和這個人對接上以后,他似乎就有點囂張的過分了,是不是覺得自己這個部落小就好欺負(fù)啊,但是呢,如果沒有自己在中間牽線搭橋的話,你想要和對方接上線,想什么呢?
黑狼剛要頂嘴說什么,卻看到麻耳峪搖了搖頭,最終還是閉嘴了,只是他身后的那個有一簇白毛的人卻走到他的身邊,因為飛鷹朝前又走了一步。
“稀罕老哥,我們不是不相信你們,只是呢,你也知道,我們這里的都是老人孩子婦人,這些人其實也沒有多少價值,可是畢竟都是我們的血親,所以,能否讓我們再考慮將幾日?”
馬爾罕的話讓稀罕的眉頭直接就豎起來了,你想什么呢,這次少爺都親自過來了,如果只是自己的話,他倒是不在意,可是現(xiàn)在正主都來了,你說再考慮幾日,將少爺當(dāng)成了什么?當(dāng)成了玩笑了嗎?
“不知道馬爾罕兄弟如何考慮?”
聽到對方不太高興的聲音,馬爾罕似乎有點難以啟齒,張了張嘴,還沒說出來,就聽到一邊的黑狼直接說道,“既然你們想要讓我們投誠,你們就得拿出誠意來,否則的話,誰知道你們是不是要將那些人當(dāng)成奴隸來用?而且,你們的少爺應(yīng)該是個漢人吧?我信不過他。”
“什么樣的誠意?”稀罕發(fā)現(xiàn)自己的頭發(fā)都要豎起來了,這個人看來還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到底是如何的?
“就是,能不能將你那些物資先給我們,讓我們度過這個春天,等到秋天的時候,我們再去投誠?!”馬爾罕的話帶著一絲商量,可是黑狼卻將這樣的商量變成了一個非常直接的索要了。
“就是讓你們將物資拿來,先給我們,讓我們活下去,至于說投誠的事,關(guān)鍵看你們能夠給多少物資,否則的話,就不要說什么,為了我們好了,這個世界上有不吃肉的狼嗎?”
黑狼的話讓飛鷹身上的煞氣更加的濃郁了,這小子簡直就是無恥到了極點了。
“馬爾罕兄弟,這是你的想法?”稀罕沒有想到這些人竟然打起了這樣的主意,將事情的根本直接就給顛倒了,他們覺得套海鎮(zhèn)非他們不可?可是這里面自己花費了多少時間和精力去說服葉檀這件事,他們是不知道的,這樣類似承諾一樣的東西,在草原上是沒用的,因為你現(xiàn)在在這里,如果夏天的時候雨水太大,或者秋天的時候出現(xiàn)什么變故的話,他們就會離開這里,到時候你去什么地方找這些人那?
“是的。”馬爾罕想了一會,還是決定和黑狼站在一起,雖然說套海鎮(zhèn)一半以上的人都是草原上的人,可是呢,畢竟主事的人是中原人,他們信不過的,如果想要讓他們聽話的話,就得給好處,反正自古以來,中原上的人都是如此的對待外族的,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送東西,而且還希望人家給他們一點好聽的名聲。
“那好吧,我回去和少爺說一聲。”稀罕搖了搖頭,覺得這些人的腦子都壞掉了,自己一無所有還想要通過這樣的類似平等的辦法來獲得物資,他們想什么呢?
看著稀罕搖了搖頭打算要走,黑狼卻喊了一句,“站住!”
“你還有事?”稀罕冷冷地看著這個壞事的人一眼,問道,要不是他,事情豈能發(fā)展到現(xiàn)在這個程度?
“你要走也可以,我們?yōu)榱诉^來見你們,花費了多少時間和精力,所以,你想走,需要先給我們一點東西。”
黑狼的話讓稀罕的牙齒都要壓碎了,這算是什么,敲詐嗎?
“哦?”稀罕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問道,“不知道需要什么東西?”
“十頭牛,一百只羊,還有一石食鹽。”
黑狼的話讓稀罕覺得這些人是不是瘋了,什么都沒有做,也沒有獲得什么,竟然敢如此的獅子大開口,他們真的以為自己是不可或缺的嗎?
“我若是不給呢?”稀罕接著問道。
“不給?”黑狼哈哈大笑道,“我們在這里等了你們這么久,你們?nèi)绻荒命c東西出來的話,那么,可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
這句話剛說完,一直站在稀罕身邊的飛鷹卻忽然朝前走了幾步,伸手就要抓住黑狼的胳膊,卻沒有想到他身后的那個男人也跟著出手了,直接就擊中了飛鷹的胳膊,讓他后退了幾步。
看著這個人出來了,飛鷹冷冷地一笑,然后再次沖了上去,步法很低很慢,卻是直取對方的胸口,速度簡單而又迅速,而那個男人卻是速度極快,像是一匹來自草原上的野狼一樣,出手就是殺招。
飛鷹在沒有觸碰到對方身體的時候,突然從腰上抽出一根差不多三十公分左右的鋼刺,直接就刺中了對方的手腕,然后是透過的那種。
那人啊的一聲,臉色陡變,然后另外一只手就從腰上抽出彎刀,對著飛鷹的腦袋就砍了過去。
一擊得手,飛鷹猛然一拉,這人的手筋就就被那個鋼刺上面的倒刺給拉出來了,他的整條胳膊都變形了,可是這人額頭上都是汗珠,卻依舊悍不畏死,手里的彎刀就要砍中他的腦袋,而飛鷹卻一個側(cè)身,讓過彎刀,然后的空閑的那只手,卻像是一陣風(fēng)一樣地迎面而來,擊中了他的胸口,讓他的胸口像是巨錘襲擊中了一樣,啊的一聲,后退了三步,一條胳膊已經(jīng)廢了,另外一條手里握著刀,卻已經(jīng)抬不起來了。
看著他的樣子,飛鷹冷笑道,“想要問少爺要東西,你們真的是該死啊。”
“放肆。”黑狼的這句話一落,他的身后就出現(xiàn)了十多個武士,全部都是騎兵,這些人像是黑夜之中冒出來的一樣,而且馬匹下面的一些綠色的眼睛,竟然是狼群。
“今日你們不拿出足夠的東西的話,誰都不許走。”
馬爾罕和麻耳峪兩人也對視了一眼,從懷里取出了彎刀,看著這兩人,看來他們早就想好了。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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