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往你懷里鉆是小狗!汪?
“這誰知道呢?畢竟人們不是常說,最毒婦人心嗎?”
吳羨好聽著來氣,抬手就想給他一下,可是這一抬手扯著她后背的傷口痛,痛的她倒吸一口涼氣。
“哎喲……”
“受傷了?”
她回了他一個白眼,喃喃道:“人們也常說,男人是這個世界上最沒用的東西,只會妨礙女人賺錢的速度。”
他輕嘆了一口氣,這人怎么一點虧都吃不得?
“傷哪里了?”
她有些委屈,“從樹上摔下來傷到背了。”
安之拿了火把出了門,大約三刻鐘的功夫才回來,回來時他手里捏著一把草藥。
他撿起角落的瓦罐,將藥塞進去,用木棍搗碎。
“把衣服脫了。”
他這話說的不帶一點感情。
吳羨好看著他,“怎么說我也是個女兒家,你……你能不能尊重我一下?”
安之讓她時刻懷疑自己的魅力,他怎么就能“坐懷不亂”?
“你往我懷里鉆的時候也沒問我愿不愿意。”
吳羨好扯了一抹笑容,下了狠心,“誰再往你懷里鉆,誰就是……狗!”
安之笑了,“先叫兩聲來聽聽。”
她氣極了,安之這人說話也太毒了。
可背上痛的難受,她顧不得別的。
保命要緊,本來醫療條件就差,要是再染上病,她這條撿來的命也只怕活不久。
“你先轉過去。”
吳羨好脫了衣服,趴在床上,她整個背都露了出來。
安之轉過身來的那一刻是慌亂的,他咽了咽口水,不知怎么的拿著瓦罐的手有些發抖了。
或許是因為面前這個女人的背白皙的如同一塊美玉,很漂亮。
傷了很大一塊,淤青且紅腫的嚴重,可偏襯得她更讓人憐惜,尤其是安之上藥的時候,她轉過頭來眼角帶著的一顆淚,格外的動人。
“我輕一點。”
吳羨好抓過一旁的被角咬住,那草藥汁接觸到皮膚的那一刻刺痛不已,沒一會的功夫就好像火在燒一般。
安之的手在發顫,她也能感覺到。
家里沒有紗布,安之找了一件外衫,扯出一長條用來替她包扎。
“你……”
安之欲言又止,將布條遞給她。
吳羨好一看便懂,接過來穿過身下,又遞還給安之,繞了兩圈以后才算包扎好。
“你躺著吧,傷得很重。”
吳羨好紅著耳朵點頭。
安之拉過被子將她蓋起來,又將目光落在背簍上,“這東西怎么吃?”
“這是野生的板栗,雖然果仁不大,但是勉強能吃。你把外頭的殼去了,然后放在火堆里烤一下,再去掉外衣就成,也可以生吃,生吃清脆,烤熟了香軟綿甜,你看著辦就行。”
安之坐在一旁很認真的處理板栗。
“這個殼去了里頭的仁就能吃了?”
吳羨好點頭。
安之剝了板栗遞到她嘴邊來。
她一愣,有些感動。
安之卻一本正經的說道:“你先替恩人試試有沒有毒。”
吳羨好有些報復的順帶咬住他的手指。
安之則不慌不忙的補充了句,“我今天上茅房可沒洗手。”
她立馬便彈開了。
安之笑了,發出爽朗的笑聲。
吳羨好突然有些好奇,他這胡子底下究竟是什么樣的一張臉。
安之,應該不難看吧。
想著想著她就睡著了。
再醒來的時候,她被安之摟在懷里。
吳羨好想脫身可他摟的很緊。
“小狗,早上好。”
安之慵懶的聲音在她頭頂響起來。
她能認輸嗎?
立馬反咬他,“你別惡人先告狀,分明是你抱著我,本姑娘還沒說你覬覦我美色呢!”
安之撇嘴,“小狗咬人了?”
他說完淺笑了聲,抽出自己的手,揉了揉肩頭,很是酸痛。
他起身了,吳羨好躺在床上想不通,看了看又被自己冷落的被子,一時無地之容。
她輕咳了兩聲,“我這人睡覺認被子,你這被子比我的暖和!”
安之洗了一把臉進來,胡子也濕噠噠的直滴水,“好啊,那今晚我的被子歸你了。”
吳羨好起身看到那板栗仁通通剝了出來裝在瓦罐里,而板栗殼則被他丟在火堆里生火了。
“你昨天不是打了兩只兔子嗎?”
“都是你的,你還怕到嘴邊的兔子跑了。”
吳羨好抓了一把板栗仁吃起來,“不是,我拿去賣了,順便看看城里有沒有合適的活,我說了,我得把你的匕首贖回來。”
安之沉默了一陣,轉頭看向她,“我送你。”
“不用,我知道路。”
她取了背簍,安之則把那兩只兔子裝了進去。
吳羨好遞了一塊板栗到他嘴邊,安之愣住。
“沒毒,我都吃過了。你也要吃,不許給我留著。”
安之接過她手里的板栗,傻傻的點頭。
她提了背簍想走,安之卻攔住了她。
“我送你,你背上還有傷,沒法背。”
她拗不過他,二人只能一路下山去。
秋天山林起霧,又有露水,這路也就更難走。
安之走慣了,倒是大步流星的一點不怕。
他回頭看了一眼吳羨好,而后停下了腳步。
等她走到他面前時,他取下了肩上的背簍,彎下了腰。
“干嘛?”吳羨好還沒反應過來。
“我背你。”
她還沒來得及開口拒絕,安之又說道,“像你這么磨蹭,等天黑了也到不了。”
她一躍跳到他背上。
安之總讓她覺得很有安全感,大概是因為他的塊頭。
兩只兔子賣了二百文。
她氣沖沖的從飯莊里頭出來,嘴里還念叨著安之,“你也不說多講一會價,她說多少就多少,怎么也得三百文!”
安之見她氣的厲害,又花一文錢買了一燒餅遞給她,“我第一次也沒經驗,下次注意。”
吳羨好咬了一口餅,還想說些什么,卻被前頭嘈雜的人群給吸引了。
她順著看熱鬧的人潮過去,安之生怕她丟了,忙跟了上去。
只見一板上貼著一張告示類的東西。
可惜,她看不懂這里的字。
“這上頭寫的是什么呀?”
一旁書生模樣的人看了她一眼,她的嘴角還掛著一粒芝麻,雖有些不雅,可她生的漂亮,這粒芝麻倒顯得她俏皮極了。
所以,他柔聲解釋道:“大概意思就是,王家老爺家里的老夫人,自從過了八十大壽以后,就食欲不佳,如今正高價請一位廚子,調理老夫人的胃口。”
吳羨好吃完了一塊餅,打了個嗝,心里想,這不就是天上掉餡餅了嗎?
“多少錢?”
眾人的視線都落在她身上,她有些尷尬。
安之站在她身后補充道:“十兩銀子。”
吳羨好驚得眼睛都大了一圈,十兩?
王家還真是有錢,這個朝代,普通的伙計平均一月月銀是二錢,十錢呢就是一兩,這十兩不是好幾年的工錢了嘛!
心動!
她二話不說直接揭了榜,“這十兩銀子我要了!”
眾人議論起來,有個大娘對她說道:“小姑娘,那王家的銀子可不是這么好賺的,這城里有個一品居,請的可是京都里頭有名的廚子,他做的菜都合不了王老夫人的意,只怕……”
她話到此處便不再說下去了,言下之意就是,人家一名廚都不行,你一個鄉下丫頭可別丟人現眼了。
她仍是一副自信的模樣,毫不畏懼。
“行與不行,一試便知。”
怕?
她吳羨好從小到大也不知道這個字怎么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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