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瘋子
兩人同時閉嘴轉(zhuǎn)向一邊,誰也不服誰。
容袖無奈:“宋少卿,你將人帶出來,本宮有些話想跟他說。”
宋玉書頓住,并沒有反應(yīng),片刻后才朝容袖拱手行了個禮:“殿下恕罪,臣不能帶人過來,巧娘一案,晉離嫌疑巨大,殿下也牽扯其中,為保公主名譽,臣不能讓您見他。”
他說的句句在理,晉離是她的下屬,若是見面出現(xiàn)了什么問題,就更難收場了。
容袖沒想到這人如此剛正不阿,對她也是一視同仁,容袖當(dāng)眾人面卸下職權(quán),她現(xiàn)在也不想強制用身份去脅迫宋玉書帶人出來。
柳長風(fēng)不滿地道:“你這個人怎這般迂腐古板,你還怕公主把人強帶走不成。”
容袖嘆息,這個柳長風(fēng)當(dāng)真半點不安分:“好了,既是如此,那本宮就先離開了。”
她還未走遠(yuǎn),里屋又吵了起來。
“宋玉書,我是大理卿,你是少卿,你該聽我的安排。”
“你渾身上下哪里有大理卿的樣子。”
“唔,我沒有,就你有是吧。”
她本就心煩意亂,這二人吵個沒完更是讓她惱火,連離開的腳步都加快了不少。
回到公主府時已經(jīng)是黃昏時分,容袖遠(yuǎn)遠(yuǎn)的就看到辛夷在院中來回踱步。
見她回來,辛夷忙上來迎接:“公主,你可算回來了。”
容袖淡然道:“有事。”
辛夷略顯憂愁:“陛下過來了,此刻正在書房中。”
他幾年也不會踏入公主府內(nèi)一次,容袖也不知他是為何而來,索性衣服也沒換就直奔書房而去。
書房中,楚川坐在容袖的書案后,正在翻看著什么。
容袖一言不發(fā)快步上前,伸手奪走他手上的信箋,好在也不是什么見不得人的東西,不過是晉離列出來的傷亡名單,她離開時隨意留在桌上,沒有收好。
楚川上下打量容袖,見她冷著張臉,再沒有見多余的情緒,也猜不透她是否生氣。
“你這是去過太師府了。”
容袖將信箋收好,眼皮都沒有抬一下:“與你何干,你來做什么,看我笑話?”
現(xiàn)在的她,無權(quán)無勢,正好任由他拿捏,不用想都知道他心里多高興。
“朕可沒說什么。”
他說著邊拿起桌上放置的一本舊書翻開,這是本游記,是晉離送給她看著解悶的,因多次翻動,書角已經(jīng)失舊嚴(yán)重。
容袖又伸手奪了過來,楚川也沒有表現(xiàn)出不滿。
“你前來到底所為何事,若是沒其他的就回去吧,我不想看到你。”
她說的直白,沒有任何掩飾,任誰聽著都不舒服。
楚川背靠著太師椅,沒有要走的架勢,也不答話,就這么怔怔地睨著她。
眼前女子一襲白色素衣,未添任何裝飾,如同白玉一般白凈無瑕,雖未施粉黛,卻依舊顧盼生輝,柳眉如畫,美得驚心動魄。
-“你就這么在乎晉離,為了保他不惜削職,早知對付你這么簡單,朕就不費那多余的功夫了。”
容袖聞言總算抬頭瞧了他一眼,他身上那股帝王之尊是越發(fā)強烈了,端著的不怒自威,英氣逼人。
“你這話什么意思,所以你是承認(rèn)東來閣失火與你有關(guān)了。”
大家都心知肚明,她也不必拐彎抹角。從若煙開始,她就已經(jīng)陷入了他布下的棋局中。
之后便是傳來寇芙蘭的消息,引她入宮,林蕭前往幽州,東來閣失火,巧娘行刺,晉離被誣陷,哪一件不是早有預(yù)謀。
或許就連容溪的婚事,都只是拖住她的借口,這個人心機到底是有多深沉。
他語氣淡然:“自然與朕有關(guān)。”
他們之間說話不投機,可又偏生直言不諱。
“你為了對付我,竟這般輕賤他人性命,這個皇位你坐的安穩(wěn)嗎,就不怕惡魂索命。”
他百無聊賴地看著容袖:“朕就是眾生皆退避三舍的惡魂,坐不坐得穩(wěn),你且看著就好。”
容袖忍住想將他就地打死的念頭,伸手拽了他的衣領(lǐng),把他從太師椅上拉起來。
楚川高出她許多,兩人這么對站著,反倒顯得她毫無氣勢。容袖將他推離自己幾步遠(yuǎn),抬手指著書房大門。
“出去。”
他不退反進(jìn),那雙墨黑的雙眸緊盯著容袖。
容袖正打算避開,楚川卻突然伸手環(huán)住她僅得一握的纖腰,將她帶進(jìn)懷中。
容袖奮力掙扎反而惹惱了他,不安分的雙手被他按在身后,順勢將她壓在書案上,他并未就此罷休,而是整個人附在了她的上方。
容袖氣的漲紅了臉,奈何無法掙脫。
“你真是瘋了。”
他勾起唇角,眸中滿是戲謔。容袖驚慌的模樣,如同他手中任捏的兔子。
“容袖,你可真貪心,這個要救,那個也要救,你是有多大的本事啊,我會讓你知道,你什么都抓不住。”
容袖被他嵌固的沒有了脾氣,索性不掙扎了:“卑鄙。”
楚川看著身下的女子,她雙頰帶著薄紅,朱唇嬌艷欲滴,那股秀雅絕俗的氣韻,無人能及。
這一刻他竟有些不由自主,心頭浮上股莫名的熱意,鬼使神差地緩慢朝她俯下。
容袖見他的面容越發(fā)靠近,忙偏頭躲避。
“你這個瘋子,你放開我。”
她一出聲,楚川思緒也被拉回,挺直身子,松開了禁錮著她的手,饒有趣味地睨視著她,好似在看著什么獵物一般。
容袖對他當(dāng)真是厭惡極了,甚至不愿多與他爭執(zhí)。
“你不走就在這待著吧。”
她甩著衣袖,健步如飛般離開了書房,后者卻冷笑不屑。
楚川來公主府自然不僅是來說這些的,在與容袖發(fā)生口角時,就已經(jīng)暗中叫人帶走了若煙。
容袖發(fā)現(xiàn)之時已經(jīng)來不及阻攔,定是她暗中給若煙放權(quán)被他知道了,所以才親自過來把人帶走,徹底斷了她的手腕。
諜影閣并非若煙不可,但在父親失蹤前,諜影中就已經(jīng)埋下了楚川的人,這兩年僅靠若煙清理,完全是不夠的,奈何楚川手段太多,她實在應(yīng)接不暇。
公主府里多年來也被埋了不少眼線,容袖現(xiàn)在根本不敢輕信他人,怕再惹出什么禍?zhǔn)聛怼?br /> 若換以前,諜影閣是完全聽命容家的,就算她沒有職權(quán),也消不去這股勢力,所以楚川才處心積慮的要除去若煙,在諜影閣安插他的人。
現(xiàn)在的諜影閣已經(jīng)支離破碎,承載著朝廷的人,她已經(jīng)控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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