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生氣
長寧公主舍身取義,以身試藥征服民心,往日禍國殃民的謠言不攻自破,而今北宣百姓已將之奉為天降神女,受萬民敬仰擁護。
一連多日的好天氣,陽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容袖望著池塘邊靜坐著的男人,他板正得像座雕塑,若非有風吹動衣角,當真覺得不真實。
她剝了一瓣橘子,笑盈盈地遞到男人唇邊。
“吃點水果好不好,皇帝陛下。”
楚川沉著一張冷臉,抬手揮開,半點不給面子。
容袖無奈,她使盡渾身解數哄了這廝一下午,結果他就只知道釣魚,還一尾釣不上,這池塘里的魚都快自己躍上來了。
前方柳樹下迎面走來倆道身影,一人身穿白袍長衫,溫潤儒雅如芝蘭玉樹,另一人身穿藍色長袍,風光霽月更勝過夏夜星河,正是晉離與宋玉書二人。
二人并肩上前拱手行禮,端方謙遜。
“阿離。”容袖對他笑笑,眉眼彎彎。
晉離看了她一眼,只是淡淡地勾了勾嘴角,沒有給其他回應。
容袖不由感到失望。
池水中劃過一道水痕,似有魚兒作勢要上鉤。
幾人不約而同地注視著池水中央,都靜默無聲恐驚擾魚兒吃餌。
容袖扯扯嘴角,手中握著個圓潤的橘子作準備,見那尾魚兒靠近魚竿,她立刻將手里的橘子拋入池塘中。
“咚”的一聲水響,池塘里的魚兒聞聲如箭溜走,之余一道水花蕩漾。
楚川釣了個空,氣得丟了手中的魚竿,怒瞪著容袖。
“你怎么這個樣子?”他很是氣憤。
晉離與宋玉書也是忍俊不禁,容袖更是樂得見眉不見眼的。
“別生氣啊,我幫你釣,你看你這都坐半天了,估計也釣不上什么,實在不行我下去給你抓。”
她去撿起楚川扔掉的魚竿,著手重打竿子,頗有幾分架勢。
容袖不會釣魚,只能照貓畫虎試探的擺弄。
魚餌剛拋入水便見魚線上下晃動,似有魚兒咬鉤了。
“咦.....”容袖將魚竿提起,見尾手臂般大的鯉魚咬鉤跳躍著。
她順手收竿將魚兒提上岸,很是驚喜:“哈.......這不是很容易么?”
楚川:“.......”白瞎了一下午。
“殿下很厲害。”宋玉書夸的毫不吝嗇。
晉離也是佩服她的緊,只怕楚川現在更生氣,有這么哄人的?
“你們有事?”楚川盯著身前的二人,語氣很是冰冷。
晉離不答。
“回陛下,晉侯說,夜郎那邊有些消息。”宋玉書很是知禮。
楚川近日罷朝,每天悶在宮里釣魚,無所事事,容袖也很郁悶,不知他打的什么主意。
“夜郎那邊有什么消息啊,我怎么不知道?”
父親也時常給她來信報平安,可沒聽說那邊有什么事。
晉離依舊不答。
“回殿下,晉侯說,夜郎那邊的叛賊有在暗中與柳秋浦聯系,須得提防。”
“.......”
“你是他帶過來的嘴嗎?”容袖不禁問。
宋玉書忽覺有些尷尬,不知現在是何等氛圍。
父親鎮守夜郎有段時間了,西南一帶的叛賊不比柳秋浦好對付,因此遲遲無法回京。
京都瘟疫肆虐一事傳到了父母耳中,二老也是擔憂不已,一連傳了數十封書信回京。
容袖霎時沒了興致,這幾天她想著法的去哄這幾個男人,這些人卻不上道,個個擺臭臉。
她將那尾鯉魚從魚竿上取下,折騰完畢又扔回了池塘中。
幾人見她面色有變,一時間無措,感覺有山雨欲來。
容袖很生氣,作勢要離開,三個男人擋在身前將她圈了起來。
“你們干嘛?讓開。”
她語氣不善,試圖闖出前方幾堵肉墻,幾人愣是一動不動。
“你們氣誰呢?”
她瞪向宋玉書,挑軟柿子捏。
后者也覺自己作風有些不妥,便挪開身子給她讓出道路。
容袖滿意地挑挑眉,還是軟柿子聽話。
這些個心高氣傲的男人,對她不理不睬,不是跟她吵架,就是爭風吃醋,實在難哄,給她耐心都磨完了。
容袖堪抬起步便被左右二人各擒住一臂,架著她往后走。
“你倆想做什么,放開我。”
二人不理會,扣著她的手臂硬架著走。
“宋玉書救我.......”
他倒是想解救,可眼下這狀況,實在有心無力,只能作罷。
容袖被二人連提帶拽地扯到澤恩宮,將她按在了太師椅上坐著,兩道高挑身影立在身前,冷冷俯視著她。
“呃......你們想怎么樣......”她有種將被嚴刑拷打的感覺。
楚川板著一張死魚臉,很是駭人:“你很勇敢啊?”
他本不想理會容袖的,心頭還有怨氣未消。
“什么意思?”她裝傻充愣。
晉離都快被她氣笑了,當真是無法。
“你和的哪門子稀泥,莫非還要我提醒你。”
得到容袖以身試藥的消息,他嚇到六神無主,好在有驚無險,他拼了命的想保她平安,對方卻完全不當回事。
“哦~呵呵...我這不是沒事么,再說了總得有人試藥不是?”
“那你也不能自己去試?”晉離總算愿意說話,帶著絲絲的怒意。
“我都試過了,還提這做什么?”
軍中將士為北宣出生入死,是英雄,他們以命護國,怎能用命去試藥。
“不是有林蕭,你逞什么能,就這么喜歡舍身取義?”
楚川實在氣不過,直想親自提刀去砍了林蕭,護個人都護不好。
容袖皺著眉,輕踢了他一腳,在其黑袍上留下一塊灰土。
“你這說的什么話,林蕭的命就不是命了,再則,我試藥不單是為救他,是為軍中數萬將士,還有北宣的子民,我當然知道有危險,可誰不怕危險,我的性命不比他們珍貴,為何不能試藥。”
她實在覺得他們有些無理取鬧了,就不該屈身哄他們。
“容袖,你是真的什么都不懂。”楚川整顆心寒入谷底。
他寧愿試藥的人是自己,也無法接受容袖拿自己的命去賭。哪怕容袖將他拒之千里,至少人還在。
晉離感同身受,他此刻最能理解楚川的心情。
“我有沒有跟你說過,不要拿自己的安全去換任何人的平安,你的性命牽系著多少人,你知道么?”
她是手握重權的君主,代表著北宣的半壁江山,哪能輕易拿命去賭,更無法讓他接受的是,會失去她。
容袖有些懊惱,起身各自推了二人一把。
“我知道,可當時的情況下我也沒想那么多,現在想起也后怕,但我不是好好的站在你們面前了么,此事我真的不想再提,你們能否不糾結這個了,我真的很累了。”
她不會后悔親自試藥,總要有人邁出這一步,是她或是林蕭,又有什么不同。
二人啞然,無話可說,容袖永遠是他們握不住的風,不可掌控的女人。
容袖端坐回太師椅上,抬頭看著身前穩如大山的兩個男人,說來說去,就是怕她出事。
“我下次不會了,絕會三思后行。”適當服軟,面子上都好過。
晉離無奈,容袖心里想的什么他最是清楚,全是堵住他嘴的借口。
楚川不屑冷哼,都不想說話了,這女人,當面一套背地一套,見了鬼才會三思。
殘陽如血,緩緩西沉,晚霞的余暉映照半邊天際。
容袖起身越過二人,疾步踏出宮殿到外欣賞夕陽似火。
楚川與晉離也緊跟其后踏出殿門,仰頭看如畫云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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