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哭笑不得，九兒總是在關鍵時刻表現出特別的成熟和睿智，我要是有她聰明，才不會落到這種地步。

        我說道：“比起謊言，我還是更愿意聽實話。實話傷人，謊言更傷人。”

        倔九兒皺起了秀眉：“那……你要跟七哥分開嗎？”

        要分開嗎？我不是在跟普通人談戀愛，不是想分手就可以分手的，長蟲不一定會放手，還有就是……我肚子里的孩子怎么辦？我一個人怎么能養活他？長蟲真是一點后路都沒給我留。

        我嘆了口氣：“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吧。九兒，你覺得，你七哥是值得喜歡的人嗎？”

        九兒認真的想了想說道：“七哥雖然脾氣臭了點，但是人不錯，長得也好看，又有天賦，若不是丟了龍丹，他在這長白山也是第一了。大哥也厲害，跟七哥不相上下呢。”

        我笑了笑沒說話，時辰差不多的時候九兒帶著我去了前院入席，就跟古代的大戶人家辦喜事差不多，漸漸地我也放松了下來，沒剛開始那么緊張了。

        當新娘和新郎走進正堂屋拜天地的時候，長蟲還沒出現，我見父母席位上坐著個穿淺杏色錦衣的女子，隔太遠五官看不太清楚，但是可以看出來是個美人，那應該就是長蟲的娘，長蟲不是見他娘去了么？怎么他娘都來了他人還不見？

        還好有九兒陪著我，不然的話我一個人誰也不認識怪尷尬的。

        九兒突然拽了拽我的衣角：“姐姐你看那邊，是我二姐，叫曲婉韻。他們的名字都好聽，輪到我的時候排行老九就直接叫曲九兒了，哼……”

        我順著她指的地方看過去，那分明是個翩翩佳公子，穿著一身月白色的錦袍，發束玉冠，靈秀的鳳眼，眉宇間透著一股英氣，但也有女子的陰柔美，如果是女子的話，倒也說得過去。

        長蟲的家人我已經見過不少了，老大曲清宵，老二曲婉韻，老三曲墨染，長蟲是老七，還有九兒，如今就老四、老五、老六、老八沒見過了。我問道：“九兒，你其他哥哥姐姐呢？”我沒猜錯的話九兒應該是最小的。

        九兒說道：“他們有的要看著丹爐，有的在別處修行，八哥早早拜師學藝去了，我已經三十年沒見過八哥了，不知道他今天來不來。他們若是不來，應該也會托人送份禮來，畢竟是大哥成婚。”

        我真想把他們一家人擺在一起整整齊齊的看看，看看他們到底是不是一個個都長得那么貌若天仙，那場面一定很養眼。

        我看九兒沒有要過去跟她二姐打招呼的想法，有些奇怪：“你不去找你二姐說說話嗎？”

        九兒噘嘴：“我跟她又不太熟悉，今天才是我們第三次見面而已。”

        額……這個我沒辦法理解。

        我跟九兒在曲清宵和顏如玉拜堂的時候沒有太靠前去觀看，我的身份在這里太顯眼了，生怕被人看出來我是人類，而且我現在就發現已經有人時不時的在盯著我看了。

        今天曲清宵穿著一身喜服，跟往日的白袍風格完全不一樣，好看的人什么顏色都能駕馭，哪怕是在這樣的日子里，他也依舊是冷著臉。顏如玉蓋著蓋頭，我看不清她的表情，但是她一定很高興，終于得愿所嘗了。對于崔曉薇，我有些惋惜，她對曲清宵情深，奈何緣淺，就這么陰差陽錯的錯過了。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前面兩拜都挺順利的，到夫妻對拜的時候，曲清宵沒有任何動作。從前看過的電視劇里在拜堂的時候出岔子的太多了，不會這么狗血吧？

        顏如玉察覺到不對勁，掀開了蓋頭一角看向了曲清宵，曲清宵這才微微低頭，算是拜了。

        誰都知道當初曲清宵拒婚的事，剛才這一幕讓很多人心都提了起來，過了這關，大家都有種松了口氣的感覺。

        拜完了堂，我還沒看見長蟲，九兒帶我到一張桌子前坐了下來，滿桌子的美味佳肴和美酒，我聞著饞蟲被勾了起來，可是桌子上還有許多不認識的，我也沒好意思先動筷子。

        一個比九兒看上去大了一兩歲的男孩兒突然從身后拍了九兒一下，九兒轉過頭一看，興奮得跳了起來：“八哥！我還以為你不來了呢！”

        我知道老八看起來雖然比九兒大不了多少，但是實際歲數肯定是大很多的。我看出來九兒很想很老八去玩兒，但是又擔心我，我說道：“沒事，我就在這里不會亂走，你去玩吧。”

        老八長得跟九兒一樣水靈靈的，看得我都想掐他的小臉兒，我說話的時候老八才注意到我，眼神有些奇怪，但是也沒說什么。

        等他們走了之后，我一個人在席間也沒意思，想著去找長蟲，他說不準在房里，我來過幾次也算輕車熟路了。

        我到長蟲的房間找了一趟，他人不在，我就奇了怪了，他會去哪里？剛從他房里出來我就遇到了他二姐曲婉韻，看見我，曲婉韻一臉驚恐：“你是什么人？！”

        我急忙說道：“我……我是跟曲天風一起來的，我知道你是他二姐……那個……你知道他人在哪里嗎？我找不到他了……”

        曲婉韻恍然：“哦……他……我也不知道啊，沒看見。我聽說他做了人類的仙家，原來是真的啊，你叫什么名字？”

        我說道：“譚香菱。”

        她有些驚訝：“不是叫聶湘靈？是譚香菱？你確定？我怎么越看越覺得你像那個女人啊……你該不會是她的轉世吧？不對啊……她魂飛魄散了啊……老七難道尋尋覓覓的又找了個長得相似的？”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哪輩子刨了曲家的祖墳了，今天一個個的都拿聶湘靈說事兒，我心臟就算是鐵打的也遭不住他們這么玩兒。

        “我是我，她是她，我們不可能是同一個人，你也說了，她已經魂飛魄散了。至于長得相似，身體發膚受之父母，天生的我也沒辦法。”

        曲婉韻可能聽我語氣有些生硬，頓了頓說道：“我也沒別的意思，你別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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