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眨了眨眼：“我沒有耿耿于懷，你答應(yīng)我你也不要耿耿于懷好么？”

        他笑了笑眼睛盯著書：“廢話，我壓根兒沒放在心上，就怕你惦記。”

        我咽了口唾沫用很快的語速說道：“之前我去長白山找你大哥了，但是你大哥在丹爐那邊不在曲家，我就告訴顏如玉了，我估摸著她大概、應(yīng)該已經(jīng)告訴你大哥了！”

        長蟲頓時生無可戀的把書一合上瞪著我咬牙切齒的說道：“你不是吧？你還真是……我服了，你怕不是想看我大哥揍我吧？”

        我尷尬的笑了笑：“沒有……我不也是為你好么？怕你出事兒，所以才去的，你剛剛也說了，咱們不能耿耿于懷，所以這事兒就翻篇兒了哈。”

        長蟲指著我，手都在抖，不知道是被嚇的還是給我氣的。

        到了晚上我們按時去李文東那里踩點，果然逮著他了。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趁他還沒進家門的時候我們就把他堵住了，這靠近農(nóng)村的地方人不多，路燈又壞了，就一個路燈孤零零的看起來寒酸得很，他可能還以為遇到搶劫的了，騎著小電爐就想跑，被長蟲一把拽住了：“跑什么？之前不是給你打過電話了么？趙嫻那事兒，你下來掰扯清楚。”

        李文東看了我一眼，從小電爐上下來了：“什么時候打的電話？”

        我說了時間，他也認(rèn)出我聲音了，顯得有些暴躁：“我都說過了，該問的警察已經(jīng)問過了，跟我沒關(guān)系，你們是誰？找我有用嗎？”

        這回就我跟長蟲兩人來的，這李文東也是東北漢子，長得高高大大的，他肯定不怕我們。

        我說道：“甭管我們是什么人，活要見人死要見尸，你要是不把你知道的告訴我們，我們怎么去找人？”

        李文東點了支煙：“就算我都告訴你們你們也不會信，更找不到人，警察都找不到，你們能找到么？我不想再提這件事。”

        我揉了揉眉心：“你只管告訴我們，找不找得到就不關(guān)你事兒了明白么？你要是不說，我們還會來的，直到你說了為止！”

        李文東冷笑一聲：“嚇唬我？我特么是嚇大的？我告訴你們，我不管你們是誰，我懶得跟你們說，一個個都覺得是我把她怎么著了，我怎么著啊？是，我家是窮，她家條件比我好，之前她家里不同意我們來往，我也不至于惱羞成怒把她怎么樣吧？前陣子趙嫻家里人跟我鬧，周圍街坊鄰居現(xiàn)在看見我家的人都繞道走，都覺得我是殺人犯，到現(xiàn)在警察都還限制我，我不能離開哈爾濱，懂嗎？死沒死我不知道，反正不可能找到了。”

        我看他這話里有話，問不出來的話，只好讓長蟲出手了。

        我給長蟲使了個眼色，長蟲直接揪著李文東的衣領(lǐng)子把他拽到了馬路邊：“我們又不是警察，你說了能死么？要是真的跟你沒關(guān)系，告訴我們就沒你什么事兒了，你今天要是不說，我就打到你說！”

        李文東掙扎了一下發(fā)現(xiàn)力量相差懸殊，最終還是認(rèn)了慫：“行行行，你撒手，你撒手我就說！”

        長蟲撒了手，李文東理了理衣服說道：“那天我跟她一塊兒去公園玩，她聽說那公園有顆老樹，說把咱們名字刻上去就能成事兒。我們倆被他家里人搞得關(guān)系蠻緊張的，因為他們不答應(yīng)我跟她在一塊兒嘛，我尋思著就算這種事情不能信，圖個安心吧，就跟她去了。她讓我刻她的名字，她刻我的，我先刻完，她就讓我閉上眼睛對著樹許愿，心誠則靈。我聽她的閉眼了，但是我一睜眼就沒看見她人了，我找了三個多小時，她就跟人間蒸發(fā)了一樣，一開始我還以為她是在跟我開玩笑，我打電話也打不通，顯示無法接通，第二天打就關(guān)機了。后來她家的人找我要人我才意識到了這件事情的重要性，說實話我根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兒，就是這樣。”

        我想到了那天我跟長蟲和陳笑還有公孫傾寒一起去的那個公園，正好也撞見一對情侶在一顆古書上刻字，我一問才知道就是那顆樹。

        這事兒聽著怎么都覺得怪異得很，我有點琢磨不透了：“就這樣，人就蒸發(fā)了？”

        李文東表情終于有些難過了：“我真希望她只是跟我開了個玩笑躲起來了，或者是生我氣了，哪怕是她家里人為了阻止我們在一起耍的手段把她給藏起來了也好，可不是……她真的消失了，我也不知道她在哪里。說實話，那天跟她去公園的時候我是想分手的，看她還對我們倆的未來充滿期待的樣子，我一開始沒開得了口，她讓我閉上眼睛許愿的時候我才鼓足了勇氣說出來，沒聽見她吭聲，睜眼人已經(jīng)不見了。”

        得到了我們想要的信息，我們當(dāng)然也不會再為難他，直接去了那個公園。既然趙嫻是在那棵樹下消失的，那就要從那里找線索。這棵樹是禁止被人刻字的，所以當(dāng)時他們在刻字的時候一定是趁沒人的時候做的，我想過是人販子作案，但是也覺得不可能，那么大個人悄無聲息的被拐走，李文東又不是傻子。

        到了那棵樹下，長蟲找到了李文東和趙嫻的名字，趙嫻兩個字已經(jīng)刻好了，但是李文東這三個字就刻了兩個半，也就是說，可能是在李文東提出分手的時候趙嫻就停止刻字了，然后人就莫名其妙不見了，當(dāng)時到底是什么情況？

        長蟲伸手去觸碰李文東和趙嫻刻下的字，手指剛觸碰到樹干的時候就縮回來了，然后說道：“走吧，回去。”

        看來是沒發(fā)現(xiàn)什么線索，我有些失落，走出了公園我才問長蟲：“線索斷了嗎？沒有人可以突然蒸發(fā)掉吧？是不是李文東說了謊？畢竟趙嫻最后是跟他在一起的。”

        長蟲搖了搖頭：“李文東沒騙人，是那棵樹搞的鬼，之前我們竟然沒有發(fā)現(xiàn)，那樹底下就是個死人坑！”

        這大晚上的，我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你別嚇唬我，你剛才看出什么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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