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占他便宜
聞笙眼眶酸澀,有些霧蒙蒙的。
她不由地咬著唇,低頭看昏睡在自己懷里的傅硯臨,額頭的汗水一茬一茬細(xì)細(xì)密密,一張臉紅透了,青渣布滿棱角分明的下巴,又清雋又滄桑,大概是燒得難受,他眉頭不自覺地蹙了起來,眼睛緊閉著,表情難受。
聞笙收攏了情緒,心無旁騖地幫他脫下濕透的衣服、褲子,當(dāng)然也包括貼身的短褲。
毫無束縛后,滿身傷痕越發(fā)觸目驚心,展露無遺。
聞笙替他換了藥,重新貼上紗布,再給他穿上干凈清爽的衣衫。
到第二天清晨,反復(fù)替換了三四次。
但傅硯臨的燒還是沒退,反而體溫高升至四十一度,整個(gè)人燙若火山,快要燒熟了。
物理療法不見效,聞笙猜測是他身上的傷引起的高燒,拜托宋嵐和陳老師送他去衛(wèi)生院,可衛(wèi)生院卻束手無策,條件簡陋沒有抗生素類藥品,只開了些退布洛芬,說是能退燒也能止疼。
但那藥聞笙怎么都喂不進(jìn)去,傅硯臨燒得已經(jīng)意識迷糊,喊不答應(yīng)。
聞笙將他扶起來靠在床頭,輕拍著他的肩背,軟糯溫柔的聲音在他耳邊回旋,“傅硯臨,你發(fā)高燒一定要吃藥的,你張嘴好不好?我喂你吃藥……”
“傅硯臨?”
“傅硯臨?”
中途傅硯臨意識迷糊,微微睜開眼,但沒什么力氣,只虛弱地看著聞笙,干涸的嘴唇蠕動(dòng)了兩下,有氣無力地說,“你不用躲我,我會(huì)走。”
聞笙心間一下被刺中了,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奔涌而來,她不曉得這時(shí)候該說什么?又或者,她說的什么,傅硯臨能不能聽懂,能不能記得?
“你現(xiàn)在這樣子,走哪里去?先把藥吃了,身體好了再說。”聞笙微微嘆氣,將藥片喂了過去,但他唇間無力,并不想吞下。
“不用……”
聞笙咬了咬牙,隨后心一橫,把藥丸子含到嘴里,對著傅硯臨的唇喂了過去,堵住了他虛弱的發(fā)聲。
傅硯臨先是愣了愣,發(fā)燒使得他腦子混亂,竟然分不清楚這是夢還是真實(shí)。
就當(dāng)他想要一探虛實(shí)時(shí),聞笙又撤走了唇,端起杯子里的溫水自己喝了一口,水光盈盈的小鹿眼掃了眼傅硯臨,而后,她伸出手捧住他的下巴,微微抬起,側(cè)著腦袋親了上去。
溫?zé)岬乃樦拇缴啵湍菢舆^渡到他嘴里,藥片也吞入喉嚨。
如此反復(fù)兩次。
聞笙緩緩離開傅硯臨的唇,拉開半分距離,眸光卻交纏在一起。
傅硯臨聲音哽咽,含著幾分委屈,“聞笙,你什么意思?”
“喂你吃藥。”聞笙以為他醒了,自然少不得羞澀,到底是第一次干這種事情,簡直明目張膽的占便宜。
傅硯臨有些慍怒,“既然要躲我,為什么又來招惹我?嗯?”
聞笙干脆攤牌了,扭捏的樣子她也做不來,她大膽迎上傅硯臨漆黑如曜石的深眸,一字一句擲地有聲,“對,我是要招惹你。”
傅硯臨不管這是真實(shí)還是夢境,眼底的火光也燒了起來,在她即將放手的瞬間,忽然把她拉到自己懷里,發(fā)瘋似的狂吻上去,才不是什么彬彬有禮的親吻,是瘋狂的占有,是獨(dú)一無二的霸道,是無盡的思念和谷欠望。
他貪婪地想著,這樣的時(shí)候太難得,太珍貴,如果是夢境不如放肆起來。
雙手漸漸大膽。
聞笙被他翻身壓住,肆意采擷,熱情如火,仿佛回到了最初的契合。
簡陋的房間里,彌漫著格格不入的絲絲旖旎春光。
聞笙才知道,原來病中的男人并非虛弱無力,她被傅硯臨摁在懷里緊緊抱著,一絲逃脫的可能都沒有,他的臂膀如同桎梏,太堅(jiān)實(shí),太強(qiáng)硬了。他的某處也是這樣。聞笙刷新了認(rèn)知,原來男人在病中,也是可以這么……放肆的?甚至更灼熱,更駭人。
但到底是在病中,迷迷糊糊的,吻著吻著,傅硯臨自己就喘不過氣來,只得放開聞笙。
等聞笙整理好衣衫,才發(fā)現(xiàn)他又昏睡了過去。
聞笙恍然大悟,難不成方才他是迷糊的?
是不是清醒之后什么都不記得?
那他們到底是誰占了誰的便宜?
聞笙管不得那么多了,反正這一次,她要掌握主動(dòng)權(quán)。
而后,聞笙換了身衣服,拿了傅硯臨換下的汗?jié)褚律颜曳繓|借了洗衣機(jī),村里沒有烘干機(jī),但房東很是和善,愿意生了炭火給聞笙烘烤衣服。
趁著烘烤衣服的時(shí)間,聞笙去小賣部買了白砂糖,準(zhǔn)備回去問房東借鍋和粳米,給傅硯臨熬一鍋香甜軟糯的白粥。
誰曉得那小賣部的老板娘竟然認(rèn)出她來,一臉艷羨八卦地問,“你男人咧?今天怎么沒看到?”
聞笙愣了愣,愕然地看著老板娘。
老板娘笑瞇瞇絮叨,“他昨天找我熬白粥給你,加好多白糖,夜里我見他抱你出來。”
“自己手上都是傷卻顧不上,怕你擔(dān)心,買了雙手套擋住,說你愛哭又心軟……”
“這么疼你的,不是你男人是誰?”
聞笙心里說不出的滋味,臉上綻開笑意,“是,他是我男人。”
那是她第一次覺得“他是我男人”這樣的話,竟然有些甜蜜的滋味在里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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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硯臨醒來時(shí),已經(jīng)是中午一點(diǎn)多,燒退了不少,但整個(gè)人還是迷糊的。
他做了許多夢。
夢見十六歲那年第一次見到聞笙,她穿一條白色的過膝連衣裙,長發(fā)烏黑,身影纖細(xì),一張清冷的面孔白凈如瓷,小鹿眼純粹得纖塵不染,如同天山上化開的冰雪,落入凡塵的仙子。
她站在講臺(tái)上看著臺(tái)下的眾人,只簡單說了句,“大家好,我叫聞笙。夜闌聞笙聲的聞笙。”
他坐在教室的最后一排靠窗位置,遠(yuǎn)遠(yuǎn)地看著她臉上掛著清冷疏離的笑,手里的紙飛機(jī)疊成了慌張模樣。
那時(shí)候傅硯臨就在想,這世上怎么有長成這樣的小姑娘?她根本不屬于嘉州這樣的小地方。
打第一眼起,他就想將聞笙占為己有。
他又夢見十八歲那年,他滿手是血,握著刀子,看著腳下的人抽搐,整個(gè)人都傻掉,可還是哆嗦的警告,“再讓我看見你跟蹤聞笙,我宰了你——”
他雖然混賬,打架斗毆,翻墻上網(wǎng)逃課酗酒,夜不歸宿……毛病一堆,可動(dòng)刀子,是今生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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