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三章
他的母親把他關進了他們家的儲藏室里,并在外面鎖上門。這是他母親懲罰他的最常用方法——關禁閉。儲藏室里沒有燈,光線很暗,不過好在他家房子在頂樓,儲藏室的天花板上有一扇天窗,有星光穿過天窗,照在儲藏室的地板上。
他蜷縮在角落里,望著天窗外的星空。若說星空是他的夢想,那么天窗就是水面,他被困在水里,想要浮上去,去怎么也浮不上去。他感覺,自己要窒息了……
就在這時,客廳里傳來了母親那急躁且生硬的聲音:“讓他做自己喜歡的事情?讓他去學天文嗎?干那行能賺幾個錢?這個你考慮過嗎?”
他清楚,他的母親又在給她的父母,也就是他的外公外婆打電話了。
他的母親一直教育自己,要尊重長輩,對長輩說話,要講禮貌。
但是如今,她對自己的父母講話,竟然也是這種語氣。
“什么叫我得尊重他的想法?我現在的臉面都快被他給丟光了!弄一個小組作業,他們組做得最差,你說他這個組長是怎么當的?真是氣死我了!我說了他幾句,他倒好,給我來了一句‘這個組長不是我自己想當的’,合著我好不容易給他一個鍛煉自己的機會,就是讓他用自己的失職來反抗我的命令的嘍!彼哪赣H吼道,這樣的語氣,一點也不像是在對自己的父母說話。
他覺得,自己母親這段話,簡直是漏洞百出。明明這個小組活動完全是要學生自己來做的,誰當組長也是學生自己來決定。一個毫不相關的人,憑什么插手他們的事情,還跑到他們學校里來鬧事?還對老師的工作指手畫腳?
“他自己沒有主動去做組長,這是第一個錯;我好心勸他做組長他跟我頂嘴,這是第二個錯;做組長沒有做好,這是第三個錯;我批評他,他老找借口,這是第四個錯。你看著,一連串的錯,我憑什么……”他母親吼到一半,被打斷了。
笑死我了,什么時候不主動去做組長還是錯了?他心想。
“冷靜?你讓我拿什么冷靜。课,的臉面都已經被他給丟光了啊,還要我怎么冷靜?。靠粗^續丟我的臉,我還坐視不管,這就叫冷靜了嗎?”他的母親大聲地“控訴”道,“還有,你以后少來打斷我說話!能不能尊重我!”
“原來我做組長沒做好丟的僅僅是你的臉面啊,我還以為你會說‘看著他管理能力那么差而且一點不在乎,我還坐視不管,這就叫冷靜了嗎?’”這一次,他小聲地說了出來,“而且,你自己都不尊重別人,為什么要別人尊重你?”
“我剛才在就事論事!”電話那頭不知說了什么,又激怒了他的母親,“而且,就算長遠來說,他這次組長沒做好,說明他管理能力就是不夠好,可是你看看他現在那樣子,一點也不上心,整天研究天上那幾顆破石頭,我能冷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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