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二十五章夜晚小酌
李簡驀然睜大眼睛,愣愣地看向池燼。
“你怎么……”
“我是說,你為什么會知道?不,不對,是我為什么可以幫助怪物進化?”
她腦中疑惑太多,說出口都多了些雜亂。
池燼無所謂地捏過薯片,邊吃邊回她。
“唔,我也不知道。”
李簡不信地看著他,直覺池燼這話肯定是在騙自己。
如果他真的不知道自己有這個能力,當初為什么非要找上她呢?
畢竟發現公司陰謀的人,可不止她一個。
李簡想到了開發組的組長,那是一個滿臉嚴肅,看起來古板正經的人。
她進來之前找了開發組組長幫忙,想必他在那邊能幫自己拖延一段時間吧。
“不過你既然有這個能力,那么幫幫我吧……”
池燼忽然抬頭看向李簡,鋒利倦怠的臉裝出個委屈巴巴的樣子,嘴巴微微咧開,露出一雙尖利的犬齒。
“大小姐,求你了~”
李簡身板猛地僵住,略顯不自在地低下頭,假裝不去看池燼,只是那雙通紅的耳朵徹底暴露了她。
“可…可是我也不知道怎么操作,上次星獅能進化完全是湊巧……”
“既然這樣,你不然仔細想想當初發生了什么?”
池燼舔了舔犬齒,看似漫不經心地看了看李簡。
“好、好像是星獅因為實驗,核心裂了條縫。然后,我去給它涂基因修復劑……”
李簡眨了眨眼睛,緩緩回憶到。
“核心裂了啊……”
池燼若有所思地說道。
“既然這樣,”
一聲清脆的寶石碎裂聲從李簡腦海中傳來,她忽然愣住了,有點不可置信地朝那片星空看去,只見海藍色的淚滴寶石中央忽然裂了一道巨大的口子。
那口子過于深刻,引得寶石在虛空劇烈顫抖,仿佛下一秒就要一分為二似的。
李簡猛地抬頭看向池燼,只見剛剛還滿臉漫不經心的人此時滿頭冷汗,那雙鋒利倦怠的眼中一片空茫,控制不住地朝她倒了過來。
池燼,剛剛做了什么?
李簡腦子泛懵,身體卻快一步地上前接過池燼,抱著他的頭放在腿上。
“你…你太冒失了……”
核心是怪物生命所在,一旦核心碎了,怪物會當場死亡。
李簡皺著眉頭,有些不贊同地看向池燼。
池燼冷汗連連,艱難地扯出一個吊兒郎當的笑來。
“喂,大小姐,可別責備我了,趕緊下單一個基因修復劑,不然我真要死了。”
李簡瞪了池燼一眼,也知道目前十分緊急,趕忙掏出終端下了支基因修復劑,等待配單機器人上門送貨。
在等待的功夫,她無措地抱著池燼,只覺得心中像是揣了一萬只兔子,七上八下的,擔憂中帶著些不自在。
怎么回事?這種感覺……
李簡抿了抿嘴,規規矩矩地坐在原地,手懸在池燼頭頂,看著那濃黑的發絲柔軟的鋪灑在她的腿彎處,終于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頭頂。
“呼呼,不疼,馬上就會好了。”
她猶豫了一下,還是把以往哄星獅的話說了出來,好似這種稚嫩的安慰是她能想出來的最好的安慰方法。
池燼聽了這句話,忽然克制不住地笑出了聲,笑得上半身都在輕微地震顫。
他舔了舔犬齒,意味深長地回道。
“小朋友,有沒有人告訴過你不能這樣哄比你大的男士?”
李簡無措地搖了搖頭,迷茫地看著池燼。
“不可以這樣嗎?”
池燼緊緊盯著她的眼睛,像是要從她的表象下看到她的靈魂深處。
李簡抿著嘴,僵在原地任由他看,過了好一會兒,池燼才收回視線,轉頭看向天花板。
“唔,倒也不是不可以,不過你要是這樣同時對待兩位無血緣關系的男士,那就不是一件合情合理的事情了。”
李簡聽了這話,恍然大悟。
“我……我明白了,”
“只能這樣哄你對嗎?”
池燼猛地眨了眨眼,干巴巴地盯著天花板,藏在頭發下的耳朵忽然紅了一片。
他像是不知道怎么辦一樣,迅速地舔了舔犬齒。
“你喜歡,就隨意。”
空氣中忽然彌漫出一種怪異的氣氛,正當兩人都覺得不自在之時,家居機器人敲響了房門。
“主人您好,基因修復劑配送上門啦!”
李簡聽見這句話,忽然松了口氣,小心翼翼地將池燼的腦袋放在一旁,快速走去門邊拿了基因修復劑。
等到她抱著基因修復劑返回時,池燼正煩躁地抖著手開了罐新的啤酒。
他仰頭喝了一口,因為疼痛酒液從嘴角溢出了一些,順著下巴一直流進了襯衫里。
李簡舉著基因修復劑迅速跑到他面前,打開了修復劑瓶子。
“缺道小口子。”
池燼不耐煩地“嘖”了一聲,放下啤酒罐張開了嘴,含混地說道。
“撒喉嚨里吧,剛好上次的傷還沒好。”
李簡擔憂地皺起了眉,看向那塊泛著白色傷口的喉嚨。
“這么久了,還沒好嗎?”
池燼用舌尖抵了抵傷口,無所謂地回道。
“唔,估計快了。”
李簡不再多言,拿起修復劑朝著池燼喉嚨倒去。
伴隨著池燼壓抑不住的嗆咳聲,李簡忽然感到一陣潮水翻涌的涼意襲來。
她昏昏沉沉地看向池燼,抬眼卻是一片赤紅的大火。
火焰順著連綿的黑街一路舔舐而上,燒得半個天空都成了赤紅色。
李簡抿著嘴,看著火舌呼嘯而來,襲到她身邊時卻不是高溫灼燙,而是一片滲入骨髓的涼意,那涼意貼在她的皮膚上,像火焰一樣瞬間攀上,瞬間將她的皮膚灼出一道泛白的傷痕。
“火,淹死了一切……”
李簡艱難地出聲,整個人在火焰中迅速變白,最終燒成了石膏像一樣的慘白。
一陣靜謐,仿佛只剩下海浪翻涌的噪聲。
李簡感到一陣窒息,被灼灼火焰堵著,卻像是大水涌入了口鼻深處。
“喂,醒醒!”
“阿簡?阿簡!”
忽然,一道忽遠忽近的低沉嗓音從遠處傳來,李簡在溺水般的窒息中猛地起身,大口喘息著。
連綿的大火終于消失,她眨了眨眼,看向了前方。
依舊是溫馨的臥室,喝到一半的啤酒罐頭和拆開的零食還放在地毯上,平靜地似乎什么都不曾發生。
李簡眨了眨眼,抬頭看向一邊坐著的池燼。
只見池燼拉著床上的薄毯覆在腿上,尷尬地對她笑了笑。
“唔,你這里有沒有男士褲子?”
李簡愣愣的看向他的身下,只見橙紅色的巨大魚尾不知何時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肌理勻稱的腿。
再往上,李簡猛地別開了眼,雙頰漲得通紅。
“我、我馬上下單,你稍等。”
說完,她迅速站起身,同手同腳地朝著外邊走去。
等到李簡消失在門口,池燼才垂下眼,神色晦暗地看向新長出來的腿,緩緩伸手摸了上去。
是腿啊……
他終于,可以擺脫那條畸形的魚尾了。
這一刻,他等了好久了。
池燼緩緩站起身,圍著毯子,筋絡清晰的腳踩在厚重的地毯上,一步接著一步在房間內走著。
足弓帶起連接小腿的筋絡,舒展、收縮,漸漸地,本來有些搖晃的步伐越來越穩,最終堅定平穩的踩在了地毯上。
池燼走到落地窗前,看著光帶一片的黑街,忽然低低笑出了聲。
他快自由了……
李簡抱著剛剛買到的一套西裝,重新回到池燼房前,敲響了門。
“西裝,給你。”
池燼伸出一只手,接過了西裝,低低笑了聲,道了聲謝謝便打算關門。
李簡踟躕一下,還是按住了門,小聲地問了一句。
“你大概什么時候走?”
池燼舔著犬齒思索了一陣。
“如果計劃順利的話,大概三天后,等到黑街界碑倒下的那一刻,我就能出去了。”
黑街界碑?
李簡忽然想到那天帶著蝶語出去路過的地方,寶藍色的油漆面上用黑色的油漆隨意的劃出“黑街”的字樣,下面撐著一條長長的金屬管。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那個界碑很舊了,生滿了斑駁的銹跡。
按照池燼的能力,他完全可以自己砍了界碑出去,為什么一定要讓它倒下呢?
李簡抿了抿嘴,點了點頭,沒有多問。
池燼笑了一聲,剛想關門去換衣服,就見李簡沉默了一瞬間,接著又開了口。
“那個,你答應我的帽子……”
“還沒給我。”
池燼愣了一下,朝著李簡看去,見她抿著嘴,看起來一臉淡漠,實際那雙清泠的眼睛卻不住的瞟他是,忽然彎起眼睛露出個燦爛的笑容。
“放心,會給你挑一頂好看的。”
“要黑色,棒球帽。”
李簡抬頭,認真地告訴池燼。
說完,不等池燼回答,轉身朝著自己臥室走去了。
昏黃的地燈照亮李簡的背影,在地板上拉出一道長長的影子。
池燼笑了笑,看著李簡離去的方向應了一聲,轉身關上了門。
黑街界碑處,身穿藍色衛衣的少年一手拿著雞爪,另一手開著探測儀,在濃重的夜霧中看向黑街。
“啊,緊趕慢趕,終于趕到了。”
“陡然回到新手村,讓我還有點小懷念,尤其是那間盲客酒吧,想當初我可是在那里戰斗了好久才殺掉蝶語的啊!”
夜色中一片寂靜,只有衛衣少年站在原地喋喋不休。
“系統,反正已經這么晚了,讓那叫李簡的bug先睡個好覺,我們去盲客消遣一次怎么樣?”
不知道少年身上的系統說了什么,衛衣少年忽然皺著眉煩惱地搖了搖頭。
“不是吧不是吧?我都七十級了還得受任務時效制約啊?在電子塔被那群洗腦的信徒管著,來到黑街還要被任務時效制約,我怎么這么慘啊!”
衛衣少年頓了頓,看著虛空,委屈巴巴地訴苦。
“你說說,這任務期限總共只有十三天,我趕來黑街就花了十天,剩下三天讓我怎么找出李簡完成任務啊?”
估計是系統說了不中聽的話,衛衣少年忽然氣得在原地跳腳。
“什么?這怎么能怪我?我不就是路上看見熟悉的地方多玩了一會兒嗎?怎么就罪大惡極了?”
“行了行了,大不了我明天一早就去找李簡,保證殺了她完成任務。”
“至少到明天早上七點這點時間,讓我放松一下吧!”
“畢竟這一路走來,很是風塵仆仆呢……”
說完,衛衣少年扔下雞爪,伸了個懶腰,抬步朝著黑街內的酒吧一條街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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