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交鋒
品霞之事很快被眾人遺忘,就如一小塊石頭掉進波瀾壯闊的大海,迅速被淹沒沉底。
這幾日,玉七發現二殿下經常背著自己偷偷打開箱子,也不知箱子里到底放著什么。
殿下有了許多小秘密,比如現在,院子里突然出現的那些人,殿下是何時認識的?殿下同他們很熟悉?為何要教他們練劍?
玉七最終還是選擇沉默,沒有開口詢問,原本想要問候那些人的想法也被壓制住。
在魔都里生活的日子還有很長,殿下確實需要找些事兒來打發無聊的時間。殿下有自己的選擇,若那些人對殿下不利再下手也不遲。
心里這般想著,但讓玉七守在一旁看著殿下給旁的人指點劍法,卻是不可能的。
這一瞬間的內心波動,隱藏在玉七靈魂海中的始魔趁機窺探到他的記憶。
始魔無法克制住心底的激動,異火,異火即將集齊!再加上魔主子書鈺之死,預言是真實的!這個世界的秘寶就在眼前!
只要能獲得秘寶,想離開這個世界再簡單不過。再等上一等,就能過回曾經窩在沙發里熬夜看書打游戲的生活!
想當年,沒被騙著綁定這個世界之前,始魔也是個資深美食博主、廚藝了得,可如今始魔不過是個得了厭食癥的落魄大廚。
從資深吃貨到厭食癥患者,只需要一頓飯的時間,不能再多了。
在得知魔主子書鈺已死的消息之后,始魔的信心多了點。之前還因為魔都里魔物沒有按時蘇醒的事情,而感到忐忑不安,原來是自己過于擔心了,魔物只是失去了目標才沒醒,不是自己施法問題。
雖然在造這么大只魔物之前,始魔經過了多次實驗,但畢竟是第一次,心底確實沒譜。
始魔掰扯著手里現有的籌碼,魔物的再次蘇醒還需要大量的未亡人,顯然不是一張現在就能用的牌。這具軀體倒是養的不錯,但一時半會沒法子動他的靈魂。
對于始魔而言,人的靈魂由意識和魂核組成,吸收魂核撇棄意識,是始魔身為資深吃貨的天賦。鬼族的吞噬修煉功法,創造者正是始魔本魔。
那些鬼族沒始魔這個天賦,吞噬鬼魂時,只能將整個魂統統吃掉,需要的不需要的,都得照單全收。
始魔又翻開了一遍玉七來到魔都的記憶,發現玉七來到魔都最主要的任務就是追殺未亡人,這可不就是瞌睡來了有人送枕頭嗎?
但這孩子似乎因為桃花林里的事情,放棄了追殺未亡人,得做些什么讓他重新走上獵殺未亡人的道路。
入夜后,玉七走到無人處,小聲問道:“敢問閣下是誰?”
腦海中時不時出現一句聲音,還有不同尋常的波動,再遲鈍的人也會發現不對。
四下寂寂無聲,良久腦海中傳來滄桑的聲音。
“按輩分算,你還得喚我一聲七爺。”始魔懷念道。
“那晚是前輩殺了品霞。”桃花林那晚,自己果然被盯上了。玉七摸不準這位魔修的意圖,更無法估算他的力量。
只有一道魔魂也可以存活的魔修,除了經歷天雷煉魂的魔君,還有一些專注修煉魂魄的散魔。
“這你都知道,不愧是我們孫家人!就是聰明!”始魔暗戳戳開始套近乎,好歹也認識孫清妍三百多年,多少對孫家的門風有些了解。
更可況,這孩子的魂魄是自己親自挑選的,他的弱點軟肋,一看便知。
“前輩也姓孫?”玉七順著他的話來問,暗中打聽消息,他所說的話不一定可信。
“那是自然,三百多年前是我帶著清妍他們歸入了天云宗,這些年你母親他們可還好?”
提前當年的孫家,那可真是不得了,始魔仔細掰扯,跟自己同輩的里頭,老八是外來者,還有老十那個老禿驢;
跟孫清妍同輩的里頭,小三是羽涅上神的轉世,小十是世間第一位化作人形的妖,后期還來了一位叫子書寒的,是析木上神的轉世。
不僅聚齊了這個世界的強者,還聚齊了兩位外來者。這樣的陣容,明明打起架來想輸都難,最后因為大家開的都是小號,竟然落了個全軍覆沒,只剩下孫清妍幾人。
玉七仔細回憶娘親說過的往事,帶他們入天云宗的是他們的七叔,但飛升失敗,已經不在了。
“母親現在是秀峰長老,其余的長輩們皆已飛升。”玉七有些疑惑這位前輩是如何看出自己是娘親的孩子,僅憑名字根本無法判斷。
“秀峰?天云宗又出了新山頭?我還在的那會,天云宗只有七峰,月華如玉晴云和。他們飛升了就好,不像我,當年飛升失敗,只能在這魔都里茍延殘喘。”始魔嘆息一聲。
“前輩為何來了魔都,又為何要殺她?”天云宗七峰,此事只要有心就能知道,即便他言辭懇切,無法證明他就是娘親口中的七叔。
“我飛升之時,修士剛歸入功德簿,即使飛升失敗也有一線生機,可選擇輪回轉世。”始魔繼續感慨,感慨自己編的真像。
“我在去往冥界的路上,被一股莫名的力量吸引到這里,本想進來看看就離去,誰曾想,進來之后便再也出不去了。”
“在魔都的時間越長,靈魂逐漸削弱,為了維持魂體不散,我偷學了魔修的功法,可以寄居在他人的靈魂海中,獲取微弱的魂力。
那日在桃花林中,我感應到了你,我曾給你父母留了一道神識,應當是他們偷偷放在了你身上,就在靈魂海中。”
始魔看著玉七魂核中屬于自己的那道神識,似乎厭食癥都要治愈了,若能吃下這個魂核,自己的魂體定能恢復不少。
“那姑娘也是個可憐人,活了三百多年,一直郁郁寡歡,我當時著急到你這里,忘記了這功法最強橫之處——只有她死我才能脫離。
之后,我用僅剩的力量將你從桃林傳送回你居住的地方,一直沉睡到今日。”
玉七左右推敲他這番說辭,倒是找不到明顯的漏洞,“不曾想前輩竟是母親的故人,前輩可是想隨我一同離開魔都?”
“能離開自是最好不過,人老了容易懷舊,若是能再回到天云宗,跟他們同喝一壺梅院酒窖里的美酒,我也就死而無憾了。”
梅院是娘親從前在云峰居住的院子,老爹經常釀酒,梅院后方正是一處酒窖。
“我如今殘魂一道,能遇到清妍的后人,說上幾句話,也就心滿意足了。”始魔聲音逐漸飄忽,慢慢歸于沉寂,重新隱藏起來。
玉七摸不準這魔魂的來意,聽他的語氣和言辭,倒像是遇到故人之子,上前交談懷念過去的。
“前輩?”玉七喚了兩聲,得不到回應,只能作罷。
真的陷入沉睡了?靈魂海中多出一道殘魂,任誰也不會放心。玉七提高警惕,格外留意自己的言行舉止,查看是否有被控制的跡象。
一個月后,檢查身份牌的魔修們如約而至。
一大早魔都中出現了一群聲勢浩大的魔修,拿著探查身份牌的魔杖,游行一般,從南區走向北區。
今日玉七特地讓二殿下穿上一件素色衣衫,再加上殿下本就縮水了些,身上的氣息柔和了許多,那些魔修應當認不出威風凜凜的二殿下。
百寶閣里都是些散魔,但今日帶頭來魔都核查身份牌的,是兩位天魔。天魔中,知曉二殿下的不在少數。
二殿下端正且安靜地坐在石桌旁,一副歲月靜好的模樣,對遇見天魔一事,沒有絲毫畏懼。
在魔修們轉入北區時,玉七偷偷聽了一耳朵。
“阿鏟,阿鍋又溜了!”
“唉,這次又是我倆,魔都快抵上半個魔界,不想動不想動。”
“就隨便走一遍,瓜娃子又不要那些牌子了,還查個錘子。”
“你咋這聰明!我看行。”
那邊倆天魔一拍即合,玉七緩緩收回耳朵,回到院子里。真是冤家路窄,那兩人是素櫟魔君的下屬,在仙君試煉中,同他們交過手。
只顧著擔心殿下,倒是忘記自己也成了仙,見過不少魔修。
“殿下,來的那兩個魔修,我認得,待會兒還請殿下幫我。”
二殿下起身站在玉七身前,將他擋住。
“殿下擋在這里太過明顯。”玉七起身將殿下抵在石桌上。
四目相對,原本還在認真思考要如何遮掩過去的兩人,雙雙晃神,聽從內心的聲音靠近彼此。
由淺嘗到深吻,這是他們重逢以來的第一個吻。其中有思念有掠奪有克制,區別于從前的單純美好。
若不是院子被推開又被快速關上,玉七也許會選擇繼續下去。與其多想以后,不如趁著現在他還在這里,再多求一些。
“他們離開了。”玉七率先回神,替自己倒了杯茶,用來解渴。
二殿下望向玉七手里的茶,恍然大悟:“苦。”
玉七緩緩放下手中的茶,心里那些躁動瞬間消失不見,殿下一向很會抓重點。
“吃這個。”二殿下想起他們昨日給的紫紅色的果子還沒吃,聽說很甜。
“桑葚,殿下喜歡吃?”不知道這又是誰給的果子。殿下偏愛甜味,似乎他們都知道,會不時恰好遇到,送來一些百寶閣里沒有的果子。
二殿下嘗了一顆,汁濃似蜜,很甜,殿下又吃了兩顆,毫不掩飾地喜歡。
“確實很甜,殿下可還記得是誰送的?”玉七問完立即后悔,為何要給自己找不痛快。
“秋月,南風。”
能被殿下記住的人不多,殿下對他們應當不同于其他人。
午后,院子里和往常一樣多了幾人,其中就有秋月和南風。秋月是位惹人憐愛的姑娘,南風是位身材高大心思細膩的男子。
玉七換了壺茶水,隨即離開院子,待在這里倒會讓他們不自在。整一個月,殿下靠著白日里指導他們劍法收獲了不少錢,日子也算滋潤。
玉七這一趟是要去宋醫師處,提前備些傷藥,為盛夏的幫派之爭做足準備。
按照之前的判斷,再根據從那兩位下屬的話里得到的消息——素櫟魔君已停手,從這兩點來看,魔界中素櫟魔君參與鬼魂消失一事。
素櫟魔君與冥界有所牽連,未亡人的事情要從幫派之爭入手,暗殺的想法暫時不可行。
暗殺成功后,丟掉他們的身份牌,偽造成自殺,只能延遲三個月的時間。若有人像自己之前一樣使用法器,偵破的時間更快。
到那時,自己將在魔都寸步難行,所以暗殺只能等到最后一年,這幾年以雇傭的方式參與幫派之爭,將那些未亡人都留在魔都里。
等到玉七回來時,院子里只剩下殿下還有秋月和南風三人。
玉七對秋月和南風兩人還在院子這件事情,感到詫異,“殿下晚膳吃什么?”
玉七熊熊燃起的送客之意,被二殿下一句“不餓”瞬間澆滅了。玉七自然知曉他下午吃了茶點,這會兒并不餓。
玉七深知只要自己在,那些人就會鴉雀無聲,所以很少和他們待在一起。白日里,大部分時間都用來提筆寫字,不時出去打探消息,倒也充實。
只是這份充實并不是他最想要的。
夜晚是屬于魔的,真正的魔,其力量在黑夜時遠勝于白日,始魔當然也在其中。
浴房內,玉七幫殿下脫去外衣,殿下后腰處有一道紅痕,是今早在石桌旁留下的,殿下嬌嫩的像一朵花一樣,真想多留些印記在上頭,“殿下。”
低沉的聲音在身后響起,二殿下剛一轉身,身體被禁錮住,緊接著迎來一個粗魯強硬的吻。
毫無準備的二殿下愣在原地,眼神里閃過一絲不悅,并沒有注意到抱著自己的人,眼睛里閃動著危險的光芒。
玉七埋頭在殿下脖頸間,只是輕輕啃噬一口,殿下身上就綻開艷紅的花朵,“殿下,喜歡嗎?”
心底藏匿的欲望在這一刻無處可藏,腦海中只剩下一個念頭,他只能是我一個人的。他愿意也好,不愿意也罷,都只能留在我身邊。
那些圍著他陰魂不散的蒼蠅們,統統拍死。
至于現在,要好好懲罰三心二意的人。
屋子里的燭火突然熄滅,黑暗中,二殿下裹緊衣裳,迅速掙脫玉七的懷抱,后腿三步,眼神警惕地看著身前散發著危險的人。
玉七緩緩靠近他,將他抵在墻上,冰冷的墻面也變得炙熱起來,“殿下怕我?”
手掌落在殿下的腰上,光滑柔軟的觸感讓玉七丟掉最后一絲理智。這么軟的腰肢,一定會更舒服。
眼前的孫景安是從未見過的模樣,眼神里是直白的欲念,火熱但又讓人不寒而栗。仿佛下一秒就會被拆骨入腹,連渣都不剩。
這樣的感覺,二殿下很不喜歡,對于不喜歡的事情,殿下從來都是直接了當的拒絕。手掌握拳,直擊要害。
感受到殿下的抗拒,玉七眼神更加冰冷,語氣輕松地向殿下問道:“秋月,南風……殿下喜歡誰?”
二殿下搖頭,眼神隱約帶上一層怒意,不知道孫景安為何要提到不想干的人。
“殿下告訴我,他是誰,我保證不殺了他。”玉七指著殿下心口的位置,哄騙道。只后悔一開始心軟沒有殺了他們,殿下的心里只能有我一個人。
二殿下仍舊搖頭,語氣強硬地回道:“不熟。”
不熟?不熟的人會天天見面,會談笑生風?玉七輕笑一聲帶著嘲諷的意味,“殿下也學會說笑了。”殿下不說也沒關系……
二殿下皺著眉頭,孫景安不聽人話了怎么辦?一定就是好久沒有揍他,他都忘記該聽誰的了。
二殿下的原則向來是:能靠拳頭解決的問題,從不多說一個字。
玉七再次湊近二殿下,二殿下毫不猶豫地出手,揮向玉七的左眼,殿下的這番動作徹底激怒了玉七,縱然殿下可以一眼看破他的弱點,但仍占不到優勢。
這場你來我往,拳拳到肉,賭上雙方骨氣和尊嚴的戰斗,以二殿下的雙手雙腳被捆住為告終。
技不如人的二殿下,神情狠厲地看向玉七,如果殿下手中有劍,這會兒已經全力斬過去,勢必要砍他幾下……砍幾下也消不了氣。
“殿下還是省點力氣吧。”
聞言,不等二殿下抬起雙腳用力踢過去,氣息紊亂的殿下就被死死壓在地上,下巴吃痛,緊接著是肩膀和后背。
衣衫破碎,在面朝地面的那一瞬間,向來端正的二殿下忍不住破口大罵一聲:“孫景安!你是狗!”
二殿下最不喜歡這個,孫景安從前說過:下回再這樣,阿莫只管罵我就是。
孫景安是狗!這是二殿下能想到的最兇狠最貼切的罵他的話,殿下決定接下來三天都不要理他!哄不好。
聽到二殿下的叫罵聲,玉七終于清醒過來,找回理智后立即起身,解開殿下手腳上的繩子,脫下自己的衣服披在殿下身上。
“殿下抱歉。”玉七揉著頭痛欲裂的腦袋,意識到自己方才的所作所為后,急忙向殿下道歉。
“孫景安是狗。”道歉自然是不會接受的,二殿下從地上站起來,露出兇狠的眼神,疾步向前將玉七掀翻在地。
十分記仇的二殿下,以相同的方式撕碎玉七的衣裳,將他的手腳捆住,又說了一遍:“孫景安是狗。”
“我錯了。”確認過眼神,是哄不好的殿下。對于殿下的懲罰,玉七全部接受。幸好方才及時清醒過來,否則定要傷了殿下,殿下恐怕要記上一整年。
“下次還敢?”
“不敢。”
二殿下收回身上逼人的寒氣,氣消了大半,但是問題來了,自己剛才竟然打不過!簡直是丟人丟到家,恥辱!一生之恥。
若說諸仙殿那會兩人還是個平手,這回二殿下是輸了個徹底。好勝心極強的二殿下,絕不允許自己連媳婦兒都打不過!
二殿下眼神堅定,保護不了媳婦的男人,最沒用。所以,從明天起開始加強練習,爭取早日贏回來。
“殿下消氣了?”見二殿下半響沒有動作,玉七坐起身來詢問。浴房里有些昏暗,剛剛那一架,想必殿下傷的不輕。
至于讓自己失去理智的罪魁禍首,若無意外,便是前些日子出現在靈魂海中自稱是娘親七叔的魔魂。
“沒有。”二殿下如實回答。
“那殿下咬回來?”
“我不是狗。”
玉七半響沒有接話,殿下一向很會抓重點。
只見二殿下默不作聲地將被綁住手腳的玉七扛在肩上,殿下開心的時候用抱,不開心的時候用扛。
“殿下,衣服。”眼瞅著殿下就要推門出去,玉七及時出聲提醒。縱然臉皮再厚,也招架不住殿下的一意孤行。
二殿下勉為其難地拿起架子上的衣服,蓋在玉七身上,決定以后家里的衣服都讓他來洗,自己絕不插手。
“殿下打算何時解了繩子?”雖然這繩子用不著殿下來解,但若是沒經過殿下同意就解了,殿下恐怕會更生氣。
殿下生氣的后果就是,三天不會說一句話,以及渾身散發著寒氣。
“不知道,也許不解,也許現在。”這話,是跟孫景安學的,拿來用剛剛好。話畢,二殿下瀟灑地轉身去到里屋,屋里有一面銅鏡。
二殿下覺得身上微疼,脫下衣服來看,只見一身淤青和紅印,“孫景安。”是狗。
玉七側耳聽著里頭的動靜,殿下稍微不開心的時候會悶聲叫景安,殿下十分不開心或是生氣的時候會利落干脆地叫孫景安。
每當殿下直接叫名字的時候,都是哄不好的。
二殿下換了身干凈的衣服,內心憋屈地在玉七身旁躺下,正家風反被揍,若是讓仙主大人知道自己這么沒用,定少不了兩百鞭。
“殿下身上的傷……”殿下手腕上紅色的勒痕格外顯眼,左手手背上鼓起一個青色的大包。玉七懊悔不已,沒曾想那魔魂會等不及出手震懾自己,萬幸傷只在表面,殿下也沒有計較自己說的那些話。
“不用管。”二殿下打算留著這些傷痕,當做教訓。
“孫景安。”二殿下想起一樁事,起身用手指著玉七的心口,問道:“他是誰?”
“你。”
二殿下這才明白景安不是在問自己,喜歡秋月還是南風。殿下心情轉好,伸手解開他身上的繩子,道了一句:“你,幼稚。”
整日把喜歡不喜歡掛在嘴邊的人,幼稚。但,殿下很喜歡。
(https://www.dzxsw.cc/book/21914213/30702590.html)
1秒記住大眾小說網:www.dzxsw.cc。手機版閱讀網址:m.dzxsw.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