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周安:不再低調
黑暗的街道下,此刻正有一個黑衣女人,在不斷奔襲著。
在黑衣女人身后,則是一個由不知名金屬構成的人形物體。
人形物體的手中,提著一個男人。
奔跑之中顛簸感劇增,昏迷的男人逐漸醒了過來。
余杭從模糊的意識轉化為清醒,看著周圍飛快倒退的街道,滿臉震驚之色。
他想起來了,自己之前在房間里面陰著的時候,被一股煙給迷暈了。
余杭抬起頭,打量著周圍,剛好看到在前面奔跑著的黑衣女人,忍不住大聲喊道。
“你是誰?你想干什么?”
周圍倒退的景色驟然停下,米沫轉過頭,看著蘇醒的余杭,露出一個神秘的笑容。
“你醒了。”
余杭總感覺現在的場景非常危險,尤其是身后這個鐵疙瘩,咯得有點疼。
而且面前這個女人,好像散發出一股危險的氣息。
“我……不該醒嗎?”余杭小心翼翼的問道。
自從獸教出現之后,他覺得自己非常的倒霉,接二連三的遇到危險。
雖說每次都化險為夷,但每一次都足夠驚心動魄。
現在又莫名其妙遭到綁架,他覺得自己哪天得去廟里燒柱香。
當然,最主要的,是先解決目前的困境。
“醒了也沒事,馬上暈過去就行了。”米沫很認真的道。
隨著這句話,余杭能夠感覺到,身后的鐵疙瘩抬起了手,看這樣子,似乎是要把自己打暈。
“等等!你好歹給我一個理由吧!”余杭趕緊道。
米沫微微一停,想了想,露出感興趣的笑容:“理由很簡單,我想讓你朋友參加這次的鑄道大比,但他好像很隨緣,我就只能逼他了。”
“為什么呢?”余杭無語道:“你們為什么都要逼他呢?”
他感覺特別無奈,自家兄弟其實特低調的一個人,但每次都有麻煩找上來。
“他很強哦。”米沫用手指輕點著白皙的下巴,道:“我這次是來搞事情的,所以讓事情越復雜越好。”
搞事情?
余杭不知道這話是什么意思,他總覺得有點問題。
還不等他說話,就聽到一陣風聲,轉頭看去,剛好看到鐵疙瘩的手落在脖子上。
頭暈目眩的感覺再度傳來。
余杭沒來得及準備,立刻昏倒過去。
“你話好多。”
米沫沒有再說什么,帶著余杭飛快的撤離了。
……
翌日。
當清晨的第一抹光亮照入時,周安從房間中走了出來。
昨晚上回來之后,只是肝了一會兒庖丁解牛刀法。
本來他是想找余杭問一下,怎么提升閱百卷這個技能,畢竟余杭也是個讀書人。
可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太多,余杭的情緒也不是很好,他就想著等一晚上再說。
今天早上剛剛好。
他打算先找到余杭,看看能不能摸出熟練度的線索。
“咚咚咚!”
這個時候,還沒有多少人出來,巷子安安靜靜。
周安輕輕敲了敲門。
老舊的木門發出咚咚的聲音。
周安發現沒有人回應,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以老余的性子,這時候應該起來讀書才對。”
這個點雖然很早,但余杭應該已經在讀書了。
就算昨晚上發生了事情,但以余杭的性格,也不會耽誤這早讀的時間。
“奇怪了。”
周安心中這樣想著,敲門的力道變大了一分。
隨著他敲門的力道加大,門被周安給推開了。
“沒鎖?”
周安微微一愣,隨后打量著屋子里的情景。
他看到空蕩蕩的屋子,并沒有發現余杭的蹤跡。
周安抬腳走了進去。
下一刻,他就看到放在桌子上的信紙。
“不對勁。”
周安生出一絲不妙的感覺,來到桌子旁,將信封拿起。
打開信封后,他看到里面有一張寫滿字的信。
“難道他又倒霉了?”
周安突然生出這種想法,下意識的將這張信打開。
里面的內容很多,但大多數都是廢話。
當周安把所有的內容全部看了一遍之后,面無表情的將信紙收了起來。
上面的內容很簡單,就是告訴他余杭被綁架了,如果想要余杭安然無恙,就去參加云來府的鑄道大比。
至于其他的,沒有多余的提示。
當然了,這片信紙還摻雜著很多心理上的自述,就像是一個廢話很多的人一樣。
“都來給我找事是吧?”
周安表面上看著面無表情,其實內心已經越發冰冷。
他就只想默默的肝熟練度而已,但總有人給他找事情。
最關鍵的是,這事情和余杭沒關系,但對方卻用余杭來威脅他。
忍不了。
以前就說過,周安平時不會去惹事,但一旦有人惹到他,必須得把這人連根拔起。
獸教教主是這樣的,陳縣令同樣是這樣的。
想要默默的發育,只有將周圍的隱患全部排除。
現在隱患又一次出現,周安覺得是時候排掉隱患了。
他仔細的回憶著信上的內容,很快便得到一些信息。
“對方知道我和余杭關系好,所以才綁架的余杭,而目的是讓我參加鑄道大比。”
“他不可能是老趙,也不可能是我熟悉的人,因為他們知道我的脾氣。”
“對方應該是個陌生人,偶然間撞見了我的異常,然后就生出了這種想法。”
“最重要的是,這人應該和鑄道大比有關。”
將想到的信息整理了一遍,周安立刻得出答案。
他沒有在余杭的房間停留,而是帶著這封信,前往了趙鐵匠所在的鐵匠鋪。
既然是鑄道之人,那么肯定是這個圈子的。
老趙的圈子很廣,讓他幫忙看看,應該沒什么問題。
現在余杭被綁架了,周安心里還是有些焦急。
當他來到鐵匠鋪后,正好又聽到了鐵匠鋪的吵嚷聲。
不用多說,又是齊碩那個家伙來了。
鐵匠鋪外面,還是那些侍衛。
這一次周安來了鐵匠鋪后,侍衛們卻不再阻攔。
這些侍衛也都有眼力,他們知道,就連自家的主子,都對周安禮遇有加,他們自然不會得罪。
周安順利的進了鐵匠鋪,剛剛進來就看到趙鐵匠舉起拳頭,準備給齊碩印個章。
可隨著周安的到來,在場的兩人都停了下來。
尤其是趙鐵匠,他似乎看出了周安的問題。
“你的殺氣很重。”趙鐵匠緩緩道。
老趙這輩子,其實是個蠻風光的人。
從一個市井的打鐵匠,到如今的地位,說句實話,他經歷的事情也不少,所以第一眼就看出來了。
齊碩也是一樣的,一個精明的商人,最重要的是眼力。
這個眼力不是說視力好,而是能夠發現別人發現不了的東西。
“周兄,你這是遇到什么事了,有事就告訴我,我幫你擺平了。”
齊碩當先夸下海口。
不管你做不做得了,先答應下來,才能給對方樹立一個很好的印象。
后面要是做不好的話,就說自己費盡千辛萬苦,已經盡力了,對方也不會因此責怪。
“你們看看這封信吧。”周安把這封信放在桌上。
趙鐵匠覺得很好奇,把信拿了起來,還在說著。
“你小子又在搞什么神秘的東西?”
齊碩也好奇的湊了過來。
兩人看到信上的內容后,不約而同的變了臉色。
“這是誰干的!”
兩人一同問出這話。
趙鐵匠本身就是個耿直的人,絕不會做出這種事情,而且對這種事情深惡痛絕。
他對這種威脅的手段,是極為痛恨的。
齊碩也是一樣的態度。
他是個商人,但從經商起,從來不會干下三濫的事情。
商場如戰場,他的商場雖說也是明刀暗箭,但這種拿別人朋友威脅的事情,實在是太沒品了。
周安面色冰冷:“一大早的我就發現余杭不見了,你們一個是在圈子的人,另一個人脈也廣,所以我想過來問問。”
趙鐵匠陷入沉思,片刻之后,苦笑道:“周安,你這未免也太看得起我了,就憑一封信我是真的找不到,不過我想到一個問題,對方的身份絕不簡單。”
“何以見得?”周安問道。
趙鐵匠道:“你仔細想想,你如今的實力,有人能在你眼皮子底下,把余杭給帶走?”
“換句話說,能夠把他帶走的,要么實力比你高,要么就是用了特殊的法子,如果實力比你高的,不會做出這種事,他會直接把你帶走。”
“對方有特殊的法子,我們鑄道之人,如果從長輩那里得到東西,是能夠發揮出一定效果的,估計就是這個原因。”
周安聽明白了,但是毫無線索。
“我去找鎮詭司。”
他覺得,自己有這些資源就要使用,而且余杭很明顯是被行當中人給綁架的,所以找鎮詭司是正確的做法。
以前看小說的時候,總感覺一個主角,就算是實力高超,也始終都是一個人,不會借助身后的力量。
其實當一個人實力高超的時候,他身后的力量一定不小。
如果在那時候還單打獨斗,那很明顯就是很假的了。
周安不同,他周邊有這種資源,他就要去使用。
“有任何消息,你都可以和我說,也許我能幫上忙,畢竟在鑄道這個圈子里,我還是有點作用的。”趙鐵匠說道。
齊碩也在這時候表明自己的態度:“恒通商會也可以幫你。”
“多謝。”周安拱了拱手,面色平靜的走了出來。
等到周安離開之后,齊碩有些疑惑。
“那個人是周兄的好朋友,可周兄卻一臉平靜的樣子,好像一點都不生氣。”
他覺得有點不對,周安的表情太平淡了。
趙鐵匠掃了齊碩一眼:“你好歹是個商人,難道不知道一句話嗎?”
“越是平靜的表面之下,越是一座爆發的火山。”
“這個得罪周安的人,不管是男是女,恐怕都不好過。”
“哦?”齊碩來了興趣:“趙前輩對周安好像很了解,能否和在下說說?”
其實齊碩也很好奇。
他知道周安和趙鐵匠關系很好,但剛才周安說要去鎮詭司,表情是輕描淡寫的,說明和鎮詭司的關系也不錯。
明明是一個特別低調的人,卻和安定縣的大人物都有關系,這就有點意思了。
趙鐵匠拿起旁邊的鐵料,丟入旁邊的火爐里。
“反正你別惹他就行了,吳有德之所以來到這里,就是因為上一任縣令被周安親手宰了。”
齊碩聞言,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種秘密消息,他是真沒聽到過,很可能是鎮詭司封鎖了。
“你記住了,這話不能再對任何人提起,不然哪天丟了腦袋,可就沒后悔的地方了。”趙鐵匠又提了一句。
齊碩連忙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的嘴巴很嚴。
不過他的表情仍然有著驚駭,顯然還沒有反應過來。
……
周安不知道后面發生了什么,他已經來到了鎮詭司。
當他把事情告訴張司縣之后,張司縣立刻著手去調查。
整個過程中,周安也跟在鎮詭司成員后面。
他們先是去了余杭失蹤的房子,接著又在縣城里面找了個遍,直到下午的時候,仍然沒有任何消息。
最后得出的結果,對方已經離開了安定縣。
回到鎮詭司后,張司縣一臉無奈。
“確實找不到,我們這邊也把資料翻遍了,安定縣絕對不可能再出一個高手,能夠瞞過你的耳目。”
“最近路過安定縣的人很多,都是學鑄道的,也許真是像你猜的那樣,是一個鑄道高手干的。”
“對方應該是知道了你的能力,所以想要逼你去參加這次的鑄道大比。”
在張司縣說話的時候,周安始終保持著沉默。
這種沉默就像黑夜一樣深沉,讓張司縣感覺到不安。
“周安,你可別干傻事。”張司縣說道。
他知道周安的脾氣,擔心這脾氣上來。
周安聞言,搖了搖頭,道:“我去參加鑄道大比。”
張司縣微微一愣。
周安表情十分淡漠:“然后救出余杭,抓到綁架余杭的人,宰了。”
語氣非常平靜,但身上的殺氣卻越發冰冷。
“我從來不想得罪人,但或許真如老趙說的。”
“如果我再低調下去,就好像誰都能騎在我頭上一樣。”
“一堆雜魚,憑什么敢在我頭頂跳?”
張司縣聽到這話,遲疑道:“不打算低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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