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六章 周安獨自迎戰(zhàn)
清風(fēng)觀內(nèi),眾多道人在苦讀道書,聆聽中年道人的講解。
今天,對于他們來說,是極為稀松平常的一天。
往常他們都是這樣過來的,日子對于他們來說,沒什么大的變化。
避世,意味著平常,也意味著平淡。
可是今天的日子,卻變得不再平淡,因為葉霜的到來,讓這里變得熱鬧起來。
“前來論道。”
當(dāng)這四個字出口之后,眾多道人的目光,瞬間就投注到葉霜身上,帶著驚訝之色。
避世的清風(fēng)觀,其實也有人找上門來論道,但大多數(shù)時候,那些人都灰溜溜的離開。
避世,不代表他們實力不高,相反,擁有全圣境老祖坐鎮(zhèn)的頂尖勢力,在大越國的國都,也算是極為高強的。
來了論道的人,他們也只當(dāng)是平淡生活中,為數(shù)不多的樂趣。
但是今天不同。
因為在前來論道這四個字之前,面前這個冷清得如同蓮花般的女子,說出了其身份。
大楚國,國師之徒。
這個身份,猶如往平靜的湖面,投入一顆巨石,瞬間就掀起了軒然大波。
道人們面面相覷,不明白國師之徒為何大老遠的過來,專門找他們論道。
他們是不清楚關(guān)于清風(fēng)觀和國師的事情的。
畢竟,一個清風(fēng)觀的棄徒,如今卻已經(jīng)是世間少有的絕頂高手之一,這事情要是傳出去,清風(fēng)觀名譽掃地都是輕的。
國師沒有說出去,那清風(fēng)觀也不會傻到去亂說,正好合乎他們的意思。
在場唯一知道的,只有中年道人。
此時,當(dāng)葉霜這句話說出之后,中年道人罕見的沉默了。
說起來,他和國師是一輩,曾是國師的師弟。
當(dāng)葉霜說起國師時,在中年道人的眼前,似乎浮現(xiàn)了當(dāng)初的景象。
“那一天,師兄歸來時,在大殿前跪了一天一夜,腰仍然筆直。”
“師兄曾說,道人道人,始終是個人,修道不護蒼生,與狗無二。”
“老師鞭笞師兄上百浮塵,師兄仍然挺直了背。”
“我料想會有今天,卻沒曾想,來得這么快。”
中年道人心頭,閃過無數(shù)念頭,最終化作一聲嘆息。
“也罷,請葉先生隨我來。”
若是真按照以前的輩分,葉霜應(yīng)該是他的師侄,可隨著國師離開清風(fēng)觀,這一切早已經(jīng)變了。
說完這句話,中年道人就轉(zhuǎn)過身,在前方帶路。
葉霜目視中年道人,隨后將手中的書收了起來,跟在身后。
兩人朝著內(nèi)院而去。
道人們注視著兩人的身影,直到消失之后,議論聲起。
“我知道葉霜,國師的最后一個弟子,為何會不遠千里來清風(fēng)觀?”
“論道,難不成,清風(fēng)觀與國師有莫大的關(guān)系?”
“我也不知,但看師叔的樣子,似乎早有預(yù)見,這里面的干系,必然非同小可。”
當(dāng)議論起來時,就再也無法斷絕,眾多道人的心亂了。
……
中年道人一直在前面帶路。
不多時,他帶著葉霜,越過前院,從一條小道,來到了后院。
整個過程中,誅邪司一直跟著,雖然在暗處,但是中年道人卻能感覺到。
中年道人沒去管,也沒這個實力去管。
就像鎮(zhèn)詭司一樣,誅邪司對于江湖人,也有絕對的權(quán)力。
內(nèi)院比前院要小很多,但裝潢卻更為精致。
院子兩旁,種滿各種綠植,隨風(fēng)搖擺著。
一條青石板鋪就的路,在內(nèi)院中隨意延伸,青石板覆蓋不了的地方,則長著細細的青草。
因為時常有人修剪的原因,青草極為平整,令人賞心悅目。
各種石燈,在綠草之中矗立,可以想象到了晚上時,燈火亮起的美景。
在內(nèi)院中間,則是一個古樸的亭子。
亭子由巨石而成,幾乎是一體的,極為珍貴。
一張石桌,四個石凳,擺放在石凳中間。
石桌上,一壺清茶,兩盞茶杯。
白發(fā)蒼蒼的老人正坐在一個位置,表情淡然的泡茶,似乎早已經(jīng)預(yù)見到葉霜的到來。
“觀主。”中年道人來到近前,準備說話。
誰知這句話剛出口,就被清風(fēng)觀主抬手打斷。
“不必多說,你且退下,讓我與國師之徒聊聊。”
在清風(fēng)觀主抬手之時,這才看到清風(fēng)觀主的左手已經(jīng)槁枯如柴,和仍然血肉豐滿的右手,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肉體先衰,壽元將盡?”
葉霜看到這一幕,心中有了想法。
壽元將近時,先衰肉身,再衰神魂。
此時,清風(fēng)觀主的左手干枯,即是壽元開始窮盡的表現(xiàn)。
一旦肉身全部干枯,就只剩下神魂。
所謂油盡燈枯,肉身是油,神魂是燈。
油盡了,燈也會隨之而滅。
“活太久了,該死了,很正常。”
清風(fēng)觀主倒是一點也不在意,將左手再度藏入袖子之中:“請坐。”
葉霜點了點頭,坐在石凳上,與清風(fēng)觀主對視。
“大牛他……想要和我論道,為何不親自來?”清風(fēng)觀主眼神仍然有力。
葉霜微微一愣:“大牛?”
“你老師年輕時的名字。”
清風(fēng)觀主說道:“后來,他改名了,應(yīng)該是覺得,國師配著這名字,不太雅觀,但那時候,窮苦家的孩子,都是這樣的,取個名字,好養(yǎng)活。”
葉霜表面上,仍然是冷若冰霜,可內(nèi)心里,卻笑開了花。
她不由得想到,周安曾經(jīng)和她說的話。
“別看這些老前輩實力高強,搞不好年輕時,有很多我們不知道囧事。”
現(xiàn)在看來,葉霜覺得,周安說的很對。
比如老師,竟然會叫這么一個名字,若是讓江湖人知道,很久沒出京城的老師,估計都會來滅口。
“老師說,他不方便前來,因為他一動身,很多勢力都會緊張。”
葉霜將書放在石桌之上:“老師說了,觀主只需要看上一眼,便知這場論道的勝負。”
“那你剛才,如此高調(diào)為何?”清風(fēng)觀主道。
葉霜搖頭道:“老師怕你閉門不見。”
清風(fēng)觀主嘆了口氣,將書拿起:“他未免也太看不起我了,也對,他一直看不起我,從他被廢棄一身修為下山,就是如此,那眼神我這輩子都忘不了。”
一邊說著,清風(fēng)觀主一邊將手中的道書翻開,仔仔細細的看了起來。
葉霜沒說話,她在等待,等待清風(fēng)觀主將這本書看完。
一個全圣境的老祖,看東西的速度自然是極快的。
幾乎只是一炷香的功夫,清風(fēng)觀主已經(jīng)將這本書全部看完,放在一旁。
這座小亭子,陷入安靜,落針可聞。
葉霜冷清的問道:“誰贏了?”
“他贏了。”清風(fēng)觀主幾乎沒有猶豫:“入世,比避世好,我不及他。”
葉霜點了點頭:“老師說,你雖有各種毛病,但嘴卻不硬。”
“到了我這個年紀,早已經(jīng)將一切,看得風(fēng)輕云淡。”
清風(fēng)觀主喝了口茶:“需要我公諸天下,告訴整個天下,你的老師贏了,清風(fēng)觀的理念錯了嗎?”
葉霜聞言,搖了搖頭:“不需要,老師說,你輸了,那就是好的,若是能改變,那自然是更好。”
清風(fēng)觀主嘆氣道:“那是后話,我若是改變,也需要徐徐圖之。”
改變,并非是一朝一夕之事,清風(fēng)觀的理念這么多年傳承下來,一瞬間的改變,反倒是害處太多。
葉霜倒也不管,她只知道,老師讓她過來的任務(wù),完成了一半。
至于另一半,她打算馬上去做,做完了,就去找周安玩耍。
“老師說,借你大夢三千秋一用。”葉霜說道。
清風(fēng)觀主本來還在感慨,聽到這話之后,眉頭微皺:“為何?”
清風(fēng)觀講究的是避世。
但如果真的閉門造車,哪能成為頂尖勢力,早就隨著歲月的洪流消失了。
他們之所以在避世的同時,還能提升實力,就是和清風(fēng)觀最為根本的道法有關(guān)。
大夢三千秋,清風(fēng)觀的底牌,而且是最重要的底牌。
入得夢中,歷經(jīng)一切,以夢中紅塵錘煉自身。
很安全,因為都是夢,不會有危險。
即使他們閉門造車,也能通過大夢三千秋,達到歷經(jīng)紅塵之法。
但是,這是清風(fēng)觀不外傳之謎,是清風(fēng)觀的根本道法。
正因為如此,清風(fēng)觀主才起了疑惑。
“老師說了,大夢三千秋,對我有大用。”
葉霜說道:“你會給的。”
清風(fēng)觀主笑道:“他為何如此篤定?”
“就算是輸了,可也沒有說輸家會把清風(fēng)觀的鎮(zhèn)觀之寶,拱手送人的地步。”
“大夢三千秋,是清風(fēng)觀的觀主才能修行,幫助別人入夢的。”
言下之意,清風(fēng)觀主并不打算將大夢三千秋交出來。
事實上,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交了,清風(fēng)觀底蘊何在?
葉霜思索著國師告訴她的話,冷清的道:“老師說,你壽元將近,清風(fēng)觀需要有人繼承,也需要有人帶著清風(fēng)觀,改掉以前的路子。”
“他能?”清風(fēng)觀主皺起眉頭。
葉霜點了點頭:“老師說,能。”
清風(fēng)觀主陷入沉默。
葉霜等待著。
外界,那些誅邪司的保護人員面面相覷。
從他們這個視角看過去,只能看到兩人坐在石桌前,卻看不到兩人究竟在說些什么,好像被特殊的方法屏蔽了。
誅邪司成員知道,這應(yīng)該是清風(fēng)觀主的手段,但他們看著葉霜沒事,也就沒有做什么動作。
此時,清風(fēng)觀主還在沉默著,仿佛在思索著葉霜說的話,到底有幾分值得。
“他想帶領(lǐng)清風(fēng)觀,入世?”清風(fēng)觀主問道。
“你虧欠百姓太多。”
葉霜道:“不說與你無瓜葛之人,就說那些信奉清風(fēng)觀的百姓,他們死于詭異之手,你卻如同高高在上的仙人,默然的看著這一切。”
“你若是不接受他們的信奉,那倒也無妨,最多就是不管他事。”
“可你接受了信奉,接受了他們的香火錢,卻熟視無睹。”
“老師說,哪怕是做生意,也沒有你這么做的,死的很多百姓,都會算在你頭上。”
“若是在大楚國,老師身為道門領(lǐng)袖,已經(jīng)將你開壇做法,化為一地泡影。”
“老師愿意給你一個贖罪的機會。”
說到這里,葉霜感覺到,自己這一次說的話很多,還是白衣狀態(tài)時說的。
這是因為,她同樣氣憤。
這就像做生意,你給了別人錢,可別人卻不辦事一樣。
葉霜覺得,至少,力所能及的庇護那些信奉的百姓也好啊。
“贖罪,確實,是贖罪啊。”
清風(fēng)觀主嘆了口氣,隨后,從袖子里,摸出一塊玉石,放在石桌上:“這里面,記載著大夢三千秋,只需要將炁渡入其中,便可學(xué)習(xí)這門道法。”
葉霜沒有客氣,將玉石拿在手中。
突然,她有了一個想法,問道:“觀主,你究竟是為了贖罪,還是為了讓清風(fēng)觀的傳承,不是在你死后消磨。”
她不是個蠢人,相反,是個絕頂聰明之人,很清楚老師是什么意思。
這相當(dāng)于,給清風(fēng)觀一個傳承下去的機會,換取這大夢三千秋。
而且,還能得到一個清風(fēng)觀的人手,對于老師來說,是一箭雙雕的事情。
“都有。”
清風(fēng)觀主道:“至少,把清風(fēng)觀交給大牛,比起大越國來說更安心,畢竟大牛也是清風(fēng)觀的人,這些人,曾經(jīng)是他的后輩。”
說到這里,清風(fēng)觀主抬起手,說道:“你看,我活不了太久了。”
那只手枯瘦如柴,看起來有些恐怖,就像是在骨頭上,蒙了一層皮似的。
“為何不趁著還活著,為清風(fēng)觀謀求一個好的后路呢?”
葉霜沒再說話,保持沉默。
“在此小住幾日,我替你護法。”
清風(fēng)觀主道:“大夢三千秋不同于其他道法,修煉難度太大,我很清楚如何修煉。”
“你可以放心,你的身份,就不會讓你有事。”
葉霜想了想,看著手中的玉石,點頭答應(yīng)下來。
老師說了,這個東西很重要,所以,葉霜覺得,自己找周安的事情得延后了。
“住客房吧。”
清風(fēng)觀主揮了揮衣袖。
一陣清風(fēng)拂過,誅邪司的成員們發(fā)現(xiàn),自己又能聽到他們的談話了。
葉霜點了點頭,答應(yīng)下來。
……
大越國,國都。
周安百無聊賴的肝著千里目,感受著熟練度的上漲,覺得意興闌珊。
最近,他的生活又變得極其有規(guī)律,每天除了出去吃飯逛街,就是肝千里目。
距離大越國云起帝的治療,還有一段不小的時間,所以周安目前就在誅邪司長時間的住下了。
不過這段時間到處亂逛,周安倒是也積攢了不少的經(jīng)驗。
畢竟,他還是淮西京的司京,所以在這方面來說,學(xué)習(xí)一下別人經(jīng)驗也是好事。
如今,千里目已經(jīng)有了不少的提升,周安倒是覺得,這一趟旅行不是很虧。
此時,周安正準備帶著黑玉,出門去逛逛。
黑玉對于雜門百技的學(xué)習(xí),到如今也已經(jīng)有了很大的提升。
上百個雜門的能力,以及有將近六成被黑玉學(xué)會,雖然還沒有領(lǐng)悟出新的八絕技,但是對于黑玉來說,實力的提升那是嘎嘎的往上漲。
出了誅邪司之后,兩人又照著平時的規(guī)律,到街邊的商販那里,吃了點早飯。
吃完之后,周安本以為,今天又是無事可做的一天,打算繼續(xù)咸魚。
可是萬萬沒想到的是,回去的路上,還真給他遇到事情了。
從這條街道,回到誅邪司,中間要跨過很多條街。
就在周安來到距離誅邪司不遠處的街道時,才發(fā)現(xiàn)這條街道之上,此時正人滿為患。
原本,這條街道人雖然多,但是大多是零零散散的。
但此時此刻,百姓們正把一處房間,圍得里三層外三層的。
周安見到這一幕,心中也是極為好奇,帶著黑玉走上去,想要看看熱鬧。
黑玉也是極為乖巧,很罕見的沒有皮,和周安站在最外面,顛著腳尖往里面看。
周安倒不用這么費力,千里目的環(huán)視之下,哪怕是站在最外面,他也依然看清楚了里面的情況。
此時,在人群前方,那一處房間內(nèi),正有一具具尸體,從里面抬了出來。
這個房間,是這條街道的一處商鋪,負責(zé)賣一些早茶之內(nèi)的。
被抬出來的尸體,全都面色青紫,口吐白沫,臉色扭曲,好像在死之前,遭受到了極重的痛苦。
等到尸體被抬出來的時候,周安也聽到了周圍的議論聲。
“太嚇人了,十幾個人啊,一瞬間就沒了。”
“可不是嗎,據(jù)說都是吃了這一家的飯,就連老板都死了。”
“是有人放毒吧,我看這很明顯,是中毒的征兆啊。”
放毒?
周安聽到這里,通過千里目,運轉(zhuǎn)醫(yī)道蠱種,很快就看出了端倪。
這群人之所以死亡,還真是中了毒,毒發(fā)身亡的。
負責(zé)抬尸體的,穿著誅邪司的衣服,是誅邪司的成員。
周安見到這一幕之后,心說這件事情,應(yīng)該是誅邪司負責(zé)的。
畢竟能讓誅邪司的出馬,要么就是詭異,要么就是江湖妖人。
周安也只是看了一下,就帶著黑玉離開了。
這里的事情,自然是交給誅邪司處理的。
這是大越國的國都,誅邪司要是連這點事都辦不好的話,那么就未免也太拉了。
至于周安,沒必要去指手畫腳的。
離開了這條街道之后,周安又回到了誅邪司。
還沒等他去到自己的房間,就被一個誅邪司成員攔住。
“周大人,總辦有請,說是讓您去二樓。”誅邪司成員說道。
周安摸了摸下巴,心說總辦估計是有事,畢竟這段時間無事之時,也沒見總辦來打擾自己。
想道這里,周安點了點頭,帶著黑玉,朝著二樓走去。
來到二樓,剛進入總辦的房間,周安就見到總辦的臉色很不好看。
“發(fā)生了何事?”周安坐在椅子上問道。
“各方妖人前來,想要滅我大越國的根基,自然是有事的。”
總辦臉色陰沉:“最近,接二連三的,有百姓中毒死亡,在國都造成了不小的風(fēng)波。”
周安聞言,想到今天早上,他剛好就遇到了這件事。
那些百姓都是中毒而死,剛好,誅邪司的成員也在處理這件事。
“有了線索?”周安問道。
總辦點了點頭:“不只是有線索,甚至還找到了放毒的人,可是卻只是小角色而已。”
“真正的幕后人,藏得很深。”
周安運轉(zhuǎn)了體內(nèi)的炁,施展八卦算術(shù)。
金色的八卦浮現(xiàn),很快,周安開始推敲起事情的真相。
可是結(jié)果卻并不如意。
金色的八卦一陣運轉(zhuǎn)之后,卻空空如也,什么也沒有。
這意思就是,目前的局勢之深奧,已經(jīng)超出了金色八卦的測算范圍。
“他們在聲東擊西,讓誅邪司疲于奔波,然后再在云起帝陛下的治療過程中,展露真正的爪牙。”
周年想了想,說道:“看來,這一手早就已經(jīng)埋伏好了。”
按照他的推測,這不過是真正風(fēng)波來臨時,一點小小的開胃菜。
這句話出口,總辦點了點頭,表示周安說的確實是對的。
“如何應(yīng)對?”周安道:“總辦大人叫我前來,恐怕是有原因的。”
如果這事情,能夠輕而易舉的解決,那么總辦也不會叫他過來。
這證明,事情已經(jīng)到了需要他出手的時候了。
這是一次合作,事先的時候,周安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
畢竟,雙方的目的是一樣的,都是削弱并且鏟除那些狗東西。
所以遇到事情了,如果確實需要出手,周安也不會放過。
“你看看這個。”總辦將一封信,遞到周安手中。
周安接了過來,仔細的看了一遍,片刻之后,冷笑起來。
“這是想把我架在火上烤。”
信上沒有署名,不知道是誰所寫。
但整封信都表達一個意思。
明日晚上,太陽落山之際,周安一個人,前往國都之外的蒼藍山。
如果不來,國都的百姓,就會繼續(xù)死下去。
“你的意思是什么?”總辦問道。
周安放下手中的信,淡淡的道:“都騎在我頭上,想要在我頭上拉屎了,我還有什么想法?”
總辦皺起眉頭。
“魏公公曾和我說,如果有人找我麻煩,揮刀殺了別人就是。”周安用手指旋轉(zhuǎn)著化金戒:“明日,我去一趟蒼藍山。”
總辦聞言,眉頭皺得更深了:“需要我派遣高手跟隨嗎?”
周安搖了搖頭,道:“不需要。”
“對方既然說了一個人,恐怕有監(jiān)視的手段,所以,我就一個人去。”
來信了,又來了挑釁,更是用百姓的命來威脅他。
周安歷來覺得,自己不是個好人,但也不是做齷齪事情的小人。
他最厭惡的,就是用不相關(guān)的人的性命,去威脅自己。
如果真有這種情況,嬸嬸一個人在下面,倒也是非常寂寞的。
“有把握嗎?”總辦問道:“你可不能出事,魏老賊發(fā)起瘋來,可是六親不認的。”
這一趟,兩個人的安全,必須要保證。
其一,是周安的安全。
其二,是葉霜的安全。
大楚國的那一群人,都是在殺戮中起來的,而且還是第一代。
講真的,這群人真的可以做出任何事,甚至于兩敗俱傷。
在總辦看來,對方既然讓周安過去,肯定是有對付周安的手段的。
這也是總辦覺得不穩(wěn)的地方。
“周某這一生,唯穩(wěn)健二字。”
周安笑道:“如果不穩(wěn),我可是個很怕死的人。”
“據(jù)說在緩沖地帶之時,你曾經(jīng)斬殺過全圣境,這消息,估計已經(jīng)傳出去了。”
總辦思索道:“對方既然想要對付你,必然會有這方面的考慮,所以真的穩(wěn)嗎?”
這不是他墨跡,而是到了這個地位,他要考慮的事情太多了。
“放心。”周安只是笑了笑,沒有過多解釋。
這年頭,誰沒個大招了。
總辦見到周安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也是清楚周安應(yīng)該是有把握的,于是也不再多說。
周安揮了揮手,告辭離去。
既然是明晚上,那他還是要繼續(xù)肝肝熟練度的。
至于他的底牌……
周安很想說,爺不光有實力,還有背景。
……
一晚上,很快就過去了。
轉(zhuǎn)眼之間,來到了第二天。
周安早早地出了門,還是像往常一樣,和黑玉一起,在外面吃了個早飯。
他就像是沒當(dāng)回事一樣,甚至沒有提前過去,還在肝熟練度。
這種做派,反倒是讓總辦都覺得有些無法理解。
他認為,周安至少要有所準備,可是現(xiàn)實就是,周安不僅沒有準備,甚至只是當(dāng)做一件小事。
轉(zhuǎn)眼之間,太陽即將落山,周安這才慢悠悠的,從房間中出來。
總辦已經(jīng)在等待了,看到周安出來之后,問道:“確定不用我派遣高手一起嗎,我盡量做得隱秘。”
“不用。”周安搖頭道:“對方肯定有偵查手段,考慮到你們了,不要打草驚蛇。”
“你這幾天,就沒有做什么準備嗎?”總辦問道。
周安奇怪的道:“做什么準備?”
總辦聞言,啞口無言。
周安一邊朝著外面走,一邊道:“既然覺得能對付我,那必然是一個絕頂高手,甚至是巨大的代價。”
“我想,這一次,足夠讓他們傷筋動骨了。”
“殺,殺到他們怕,就像魏公公說的那樣。”
“殺出一個朗朗乾坤。”
話音落下,周安已經(jīng)帶著黑玉,出了誅邪司。
總辦見到周安的背影,暗中思索:“這般裝的氣勢,倒是和魏老匹夫極為相似,難不成真是像江湖上流傳的,他是魏老匹夫曾經(jīng)是私生子?”
想了一會,總辦也沒有繼續(xù)想下去。
既然周安有把握,他也想看看,這一次結(jié)果。
至于萬一周安出事之后怎么辦,到時候再看。
畢竟,他也攔不住周安。
……
蒼藍山,距離大越國的國都并不遠,以周安的速度,只需要兩炷香的功夫,就能夠抵達。
此時,周安沒有停留,飛快趕路之下,已經(jīng)抵達了目的地。
看著前方鳥語花香,山清水秀的山峰,周安雙目瞇了起來。
隨后,他雙手背在身后,暗道:“這里,倒是個適合埋人的地方。”
黑玉左看看右瞧瞧,學(xué)著周安的樣子,連連點頭,也不知道到底在點些什么。
這時,周安轉(zhuǎn)過頭,道:“記住我和你說的了嗎?”
“保證完成任務(wù)!”黑玉小臉裝得很嚴肅,然后融入到周安的影子里。
等到黑玉消失之后,周安這才抬起腳,朝著上面的山峰走去。
步入蒼藍山之后,一股新鮮的空氣撲面而來。
周安覺得,這里倒是個適合踏青的地方,可以帶著自己喜歡的人,在這里爬山游玩。
越過一條條山路,周安幾乎是一路獨行。
這一路上,倒是沒發(fā)現(xiàn)有什么異常,一切都很平靜。
既然沒發(fā)現(xiàn),周安就繼續(xù)往前走。
沒過多久,前方,出現(xiàn)一陣水聲,與此同時,他還聽到一陣咳嗽的聲音,非常的密集。
周安摸了摸下巴,想道:“選了個有河的地方,倒也是有趣,看來,這一次的戰(zhàn)斗,至少景色會很不錯了。”
思及此處,周安朝著那條河走去。
越是靠近這條河,周安就感覺,周圍籠罩著一股獨特的氣息。
這氣息,周安非常的熟悉。
他曾經(jīng)在楊劍心身上,感受過同樣的氣息,這是劍意。
只是楊劍心的劍意和這劍意比起來,就像螞蟻一般渺小,微不可查。
周圍的樹木、花草、哪怕是一粒灰塵,此時此刻,都變成了劍。
每一處景色,都像是周安的敵人。
身處其中,周安感覺到,有種天地皆為敵人之感。
“壓力很大,我很喜歡。”
周安嘴角帶著笑容,步入前方的河流。
河邊,一個老人手中執(zhí)著一把劍,將劍拄在地上,時不時的咳嗽一聲。
老人臉色蒼白,就像隨時會死去一般。
可是在老人的身上,那一股沖天的劍意,讓人不敢直視。
銳利、恐怖、仿佛能斬破一切。
當(dāng)老人看到周安之后,嘆了口氣,語氣帶著遺憾:“你來了。”
“你是武夫。”
周安抬起右手,化金戒變化為一把長刀。
他用手輕輕擦拭著長刀,眼神卻從未離開這個老人,身上的殺氣,瞬間到了巔峰。
“全圣境巔峰,為何要做縱性的狗?”
……
(https://www.dzxsw.cc/book/21910527/20394127.html)
1秒記住大眾小說網(wǎng):www.dzxsw.cc。手機版閱讀網(wǎng)址:m.dzxsw.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