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楚寒的哭聲中，大爺大媽一臉兇惡的將總督團團包圍。

“啥意思啊袁德寬，你現在官做大了，天天酒足飯飽，就不管一線基層的死活了唄？”

“小袁子，刑警啊，沖在最前線的，問你要點錢更新裝備你就這態度，把人罵哭？”

“這又不是建國前，沒錢沒槍只能拿命去堵敵人的炮口槍口，奉北今年財政總額都幾千億了，給稽查大隊換裝備這點錢你拿不出來？”

眼看著大爺大媽都要把自己生吞活剝了，袁總督憋屈到極致：“你們能不能先了解下事情的經過再說我啊？”

“這小兔崽子裝的，我根本沒罵他，兔崽子，你特么還裝，老子打死你！”

氣急敗壞的袁總督抬腳向楚寒踹過來。

引起的后果就是被大爺大媽一把按住，楚寒小人得志地站在大爺大媽身后，一邊抹眼淚，一邊嘚瑟地沖袁總督齜牙咧嘴。

大爺大媽可不是善茬。

眼看袁總督手都動上了，穿軍大衣的大爺臉一垮：“袁德寬，老子現在退休了，不在軍區任職了，你就不把老子放在眼里當著老子面動手了是把？”

“行，不把我當回事是吧，我打電話讓我兒子來跟你說！”

“不是，李老，我冤枉啊！”

袁總督一把按住李老的手，防止他真打電話。

手指著楚寒：“你們回頭看看，這小王八蛋在那兒笑呢，你們回頭看看，我真冤枉啊我！”

大爺大媽一回頭，笑的花枝招展的楚寒瞬間收斂笑容，眼淚奪眶而出。

委屈巴巴道：“你們別說袁總督了，總督也不容易的。”

“臥槽…”

袁總督嘴巴張大。

繞是他，也是第一次見變臉這么快的人。

深吸一口氣，低吼道：“給，給還不行嗎？”

“但你報那個數太大了，就是把我賣了我也給不起，得打個折！”

“四十億！”楚寒委屈巴巴地伸出四根手指。

袁總督咬牙：“二十億，一口價，多一個子都沒有了！”

話說完，本以為楚寒還會再加價，卻沒想楚寒猶都沒猶豫當時就點頭了：“好，就二十億，現在轉我。”

袁總督嘴巴微張，意識到上當了。

但奈何大伙都看著，只能是打碎的牙往肚子里咽：“給我警衛員報下卡號，晚上就到賬。”

“得嘞，謝謝爺爺奶奶們幫忙。”

楚寒樂呵著，沒有跟袁總督道謝，反而是感謝那些大爺大媽，這個舉動不由得讓袁總督感覺更憋屈了。

狠狠瞪了楚寒一眼：“卡號報完就滾…”

“嗯？”

大爺大媽危險的目光看過來。

袁總督咬牙：“卡號報完就趕緊出國，國外現在急缺人。”

“好嘞！”

楚寒樂樂呵呵的把早已經寫好的卡號遞給袁總督的警衛員，隨即帶著大伙兒離開。

上車后不禁有些懊惱：“二十億是不是要少了啊，總覺得虧了。”

章大海翻了個白眼：“知足吧你，建設一座城市，需要錢的地方多了去了，全國范圍內，一下能拿出二十億的總督府，除了奉北，也就只有上京等少數幾個城市了。”

“是嘛？”楚寒癟嘴，還是覺得要少了。

旁邊賣了波慘的劉德撓頭：“還以為要錢有多難呢，感覺也沒啥難的啊！”

“袁總督是怕了咱楚哥了。”

武和尚單純一笑：“先生不是有句名言嗎：龍國人的性情總是喜歡調和、折中的，假如你說這屋子太暗，須在這里開一個窗，大家一定不允許，但如果你主張拆掉屋頂，他們就會來調和，愿意開窗了。”

“咱楚哥就是，本來就只想要二十億，卻是一上來直接掀屋頂要一百億，那袁總督能真給嗎？肯定不能啊，雙方談一談各退一步，這個時候再要二十億就很好要了。”

“是嗎？”

劉德樂了。

算是領會到了談判的精髓。

眾人回到別墅已經是中午了，停好車后，章大海淡淡道：“我要回上京任職了，給你準備的武器彈藥全放在老撾邊境。”

“晚上會有軍機過來，白天收拾一下，準備動身吧。”

“這么急？”

楚寒愕然。

章大海嘆息道：“別看國內形勢一片大好，龍國在國外，一直舉步維艱。”

“你再晚點出國，就該出大亂子了。”

車內氣氛稍顯沉重。

沉默片刻，楚寒點頭：“行，那老章你自己保重。”

“我能有什么事，倒是你，出國后一定記得收斂點，好好辦事，別惹亂子。”

“怎么會，我是那種惹事的人嗎？”

楚寒笑著下車，目送章大海跟他的警衛員開車離去。

到了晚上，楚寒等人收拾好東西驅車到郊區。

空地上一架軍用直升機早已經等候多時。

風天奇雙手插兜跟劉德并排站在。

朱濱龍跟周立則是直接加入了楚寒隊伍，要與楚寒一同去國外。

分別之際，楚寒笑著給了劉德一巴掌：“還想著幫你去抓那些看你書的讀者呢，看來是沒機會了。”

“你自己保重哈，回頭哥們兒在國外給你弄個洋妞回來當老婆，讓洋妞照顧你下半輩子。”

“去你大爺的！”

劉德抬手就是一巴掌：“搞得像老子自己找不到老婆似的，滾滾滾，看見你小子就煩！”

楚寒樂呵著，轉身就要離去，卻不想被林若微叫住。

“楚寒，這個你拿著。”

“啥？”

“北海制藥廠的商用賬戶，你可以隨時調用里面的錢。”

林若微不善言辭，將東西遞給楚寒后，深深看了楚寒一眼：“安全回來。”

“放心吧。”

收好東西，楚寒頭也不回踏上飛機，在一陣轟鳴聲中，融入了愈發深邃的黑暗。

風天奇跟劉德臉上再沒了笑意，挺胸抬頭，對著天空行著標準的軍禮。

一直到直升機徹底消失在視野之中，馮天奇才沉重道：“這盤棋，最關鍵的一顆棋子算是布下去了。”

“接下來，就全球各國那些棋手，怎么接招了。”

“走，回家。”

……

三十年后，奉北瑯琊監獄。

楚曉穿過重重防守，來到關押楚寒的牢門之前。

“爸，你等的機會到了。”

牢門后的黑暗中，楚寒眼眸充血，一臉疲憊，長時間的記憶提取，已經讓他的外貌發生了巨變，散開的頭發，使他看起來更像是一只猛獸，而不是人。

“到了嗎？”

楚寒沙啞的聲音，在空洞的長廊中回蕩。

“聯系你章叔，可以撒網了。”

“呵呵，我楚寒進監獄，一定有很多人做夢都在笑吧？讓他們多笑一會兒，笑著笑著，就笑不出了……笑著笑著，命就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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