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春節
接下來的生活,就像以前一樣,毫無波瀾,起起伏伏不過人生常態,沒什么好提的。一六年里約奧運會的時候,李子君打電話過來,問她有沒有帶蘇西燃去看比賽,得到否定的回答還很驚訝,詫異到似乎還打翻了水杯,聲音都抖了。裴涅禾想笑,卻也怕李子君小孩心性和她鬧,沒敢大笑,只是帶著一點點笑意問她,
“為什么覺得我會帶她去?”
李子君那邊傳來一陣扯紙巾的聲音,過了半晌才回答,
“你都帶我去看倫敦了,我想著肯定會帶她去看里約啊,姐你這水端得不行啊!
裴涅禾的笑容突然僵在臉上,
“君君,姐姐對不起你!
李子君那邊也沉默了,又過了一會兒,才說話,
“姐,我不是這個意思!
裴涅禾聳了聳肩,不知道給誰看。她張嘴想說什么,最后還是閉上,躊躇數次也只是說,
“我知道。君君,你等我回去。”
她知道李子君沒有怪她的意思,但她始終無法和那件事和解。一看到在蟋蟀冰場上練動作的蘇西燃,就想到被迫放棄了自己的職業生涯新的可能的李子君。這是她的無能為力。她總有一天要接李子君來加拿大,或者去俄羅斯,總之不要待在隊里,隊里沒什么好教練——不是她自命清高,這是實話。
因為自己的遺憾太過深刻,所以不希望她也是。
很快裴涅禾就等到了這個機會。
奧瑟在她帶著蘇西燃和金博洋出去比賽的時候,提起了即將到來的新年,
“isthetraditionalchinesefestivalinggobacktochinaforarestaftertheraceandebacknextyear(中國的傳統節日要到了吧?你們比完賽先回中國休息吧,過個年再回來。)”
奧瑟停頓了一下,帶著很明顯的笑意接著說,
“ihopeyoucanbringzijunback(希望你能把子君帶回來。)”
裴涅禾也笑,拍了拍他的肩,和他默契的打著身后的蘇西燃、金博洋和死皮賴臉跟過來要送他們的羽生結弦——他沒抽到和他們一站,不然肯定會跟著他們走——不知道的啞迷,
“ihopeso(我也希望。)”
比賽很順利,蘇西燃拿了個大獎賽總冠軍回來,小姑娘高興的每天都蹦噠,和樊振東都不知道打電話炫耀過幾回了。她剛升組那年,也就是去年,就撞上了發育期,和裴涅禾一樣,經歷了不長也不短的低谷期,差不多得有一個半賽季,多虧裴涅禾本人有經驗,蘇西燃在蟋蟀的飲食和訓練也按照發育期的標準重新規劃了一番,才讓她沒有落得個和裴涅禾一樣的下場——雖然,裴涅禾當時的成績也不差,但全是銀牌總歸會有心理陰影。
金博洋成績也不差,只不過男單有羽生結弦在,其他人實力也都纏纏綿綿,他沒什么機會拿冠軍——這話不算好聽,也是事實,沒人有蘇西燃那樣的天賦、實力和運氣。
他們也很久沒回國了,上次也是回來過年,但也沒等到大年初一就不得不去比賽,今年時間好,比賽都排在了年后。不過也不能回老家,不能耽誤訓練啊,能在隊里過春節已經很好了,今年短道速滑隊和花樣滑冰隊打算一起過。
裴涅禾走進食堂的時候,金博洋在和任子威石頭剪刀布,誰輸了誰出去買奶茶。兩個人邊比劃邊念叨,一個花滑碎嘴子,一個短道碎嘴子,湊一塊,也算是臭味相投了。
“我剛回來,肯定得你買啊象哥!”
“你剛回來,我這不是讓你熟悉熟悉北京嘛!”
裴涅禾看了看周圍一圈湊熱鬧的人,很無奈的發現,在場似乎只有她一個教練,本來不想管的,但現在好像也不得不管了,不然到時候來了比她老的教練,罵的就是她了。她走近,一手一個猛地把他們的腦袋往下按,
“干嘛呢干嘛呢?金天天和任紫薇你倆干嘛呢?一個教練都不在就翻了天是嗎?”
兩個人一起喊,
“錯了錯了姐!”
可能這就是屬于九七年的默契吧。
裴涅禾撒手,抱著手問他們,
“你倆干嘛呢?”
金博洋撓頭,
“石頭剪刀布,誰輸了誰出去買奶茶!
裴涅禾無語,
“不能叫外賣嗎?是太多了是嗎?哪有奶茶店我去買吧。”
任子威遲疑,
“姐你搬得動嗎?”
裴涅禾更無語,
“我可以留個電話然后讓他們幫我們送過來。哪里的店?”
任子威也不推脫,完全不在意讓教練出去給他們跑腿是一個很奇怪的行為,
“乒羽中心旁邊有一家,很近的,聽說馬龍也經常去那邊買的!
裴涅禾突然說不出話了。李子君本來在笑,但聽著聽著發現事情走向了不可控的方向,作為在場除了裴涅禾唯一一個知道裴涅禾的事情的人,她覺得有必要阻攔一下——一五年是蘇西燃要裴涅禾陪她去,這群大老爺們怎么能和蘇西燃比?
“姐,要不……”
裴涅禾對她搖了搖頭,
“行,可以,正好我有東西要拿給許昕,你們要喝什么發微信給我吧。”
她沒騙人,她真的有東西要給許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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