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試用題庫-溫久篇】12
黎生知道自己的分不夠扣的,只能認命:“好,你說吧,懲罰是什么?”
小人這次倒沒有賣關子,直截了當:“重傷一次。”
黎生恨不得把它拖出來暴打:“我只是答錯了一道選擇題,答對了也就才5分,現在答錯了你居然讓我重傷一次?”
小人笑嘻嘻解釋:“答題所獲得的分數是由題型及題目的難易程度決定的,但是如果答題失敗又沒有足夠分數扣減,就只能啟動懲罰模式。而懲罰的內容,是隨機的。”
黎生只覺自己心臟都沉了一瞬:“最高等級的懲罰,不會是死吧?”
小人瘋狂搖頭:“您是我們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宿主,怎么可能因為答錯了一道題就要了您的性命呢?”
黎生道:“那最高等級的懲罰是什么?”
小人道:“重傷一次。”
黎生:“……”
小人十分感慨:“您可真不是一般的非啊。”
黎生已經找到了關機鍵,毫不猶豫按了下去,斷掉了和小人的連接。
馬腿中箭。
重傷一次。
看來這次的跑馬會定然精彩了。
桓柯最終定下的跑馬會是聶家辦的那場,時間是十五日后。
畢竟自家主子一年半載的也不怎么出去走動,好不容易來了個機會,整個東宮上下都比往日更添活力。
直至當日,一大早桓柯便給黎生換好勁裝,又把從馬廄挑來的馬牽去北苑給黎生看。聶家家大業大,當然不差她一匹馬,但太子坐騎不可能假于人手。
馬牽到時,黎生正在練習射箭,直到將身側箭筒中的羽箭悉數定入遠處靶中,她才垂手收弓,看向已在一旁等候許久的桓柯和那匹被選中的馬。
打量半晌。
黎生道:“換掉。”
桓柯:“?”
桓柯不能理解。
這馬腳力了得,可日行千里,又是今上所賜,太子一向喜歡得不得了,恨不能睡覺時也牽著它。今日難得赴會,竟不選這匹?難不成殿下對這匹馬,已經愛惜到不忍讓它踩在東宮外的土地上了?
她當然猜不到黎生有別的考量。
今天選馬,純屬是在選倒霉蛋,誰去誰被箭刺。要不是她怕別人在馬上做手腳、后果不可控,她就直接用聶家的馬了。
黎生見桓柯猶豫,又補充:“選我最不喜歡的,最差的馬來。”
桓柯:“……”
像這樣離譜的要求這輩子還是第一次聽說!
桓柯滿腹狐疑卻還是照令牽了匹平日最不受太子待見的馬來。
只是,能進的了東宮的人,哪個不是身家清白、鐘靈毓秀,馬也不例外。這馬在東宮雖數下等,但若放在外面定然價值連城。
是以當黎生看到這匹馬時,還是長嘆了一聲,暗道浪費。不過她若真騎了匹劣等馬去,也確實過于崩人設了。
聶家府宅在城南,此次跑馬會的舉行地點卻在他家城北的馬場。寅時剛過,寬闊馬場間已漸漸有客盈入。
這迢陽城中誰沒點消息耳目,太子反帖回聶家當日,迢陽城大部分世家便跟聶家一起知道了。往日他家送出的宴帖最多回報三分之一,這次居然悉數還帖。
聶家上下半是驚喜,半是憂心。
太子親臨,這可是十幾年來沒有過的事,以后也難說還會不會再有這樣的機會。換句話說,或者借此機會與太子交好,或者搞砸了這場跑馬會自此淪為迢陽笑柄。
后者這樣的結果,聶家承擔不起。
溫久一向習慣早起,今日也不例外。到得聶家馬場時,場內還未有幾人。
陰涼處擺了三排棋子方褥,依次錯落排開,是供與會者休息的地方。聶家下仆將他引至其處,又奉上茶盞,隨后便侍立左右。
雖只是下仆,卻也不俗。
溫久想起來之前軍師跟他說的話:“華兮聶家本是禹國望族之一,可惜近些年來卻很有些青黃不接。族中子弟大多不學無術,全靠家主聶司空一人撐著門楣,這司空一職卻也只是虛銜。”
又道:“他家而今急得很,如今逮到這樣好的機會,定會下點功夫。你現在是太子面前的紅人,少不得來巴結你,你可要多留點心眼。”
只是今日一來卻明白什么叫“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即便皆道聶家已“落沒”,可無論是下仆氣度還是馬場陳設,都遠非他溫家可比。
也只有這樣的馬場,才配延請她來吧。
他正走神,身邊卻有腳步停下。他一轉眸見到淡粉曲裾衣袂,便意識到這是個女郎,忙收回視線起身見禮。
這姑娘正是聶家長房幼女,聶書蘭。
今日來此的世家子弟多要騎馬,故著勁裝者眾,偏這位穿的還是尋常曲裾。加之其明眸善睞,姿容出眾,實在搶眼。
她只在自己面前站立,溫久便感覺到了四面八方投來的熱切目光,有八卦之意,也有嫉妒之意,好不熱鬧。
他多少明白聶書蘭過來所為何事,心中苦笑,卻也不欲讓人家女郎難堪。正思忖著抽身之策,聶書蘭卻先道:“久聞郎君盛名,聞名不如一見,果然是君子卓然。”
溫久雖然正在被夸,卻倍覺尷尬,心中萬分懊惱怎么沒想到讓軍師再教教自己遇到這種劇本怎么演。卻不料,聶書蘭又道:“只是與殿下相比,還是遜色些。”
溫久緩慢抬頭:“?”
他幾乎脫口而出:“你見過她?”
聶書蘭搖頭:“我不曾入宮,殿下又少出宮門,如何得見。”
溫久愣住:“那你剛才為何說……”
聶書蘭道:“全靠想象。”
溫久:“……”
聶書蘭將聲音壓低了一些,道:“我父兄確有意撮合你我,但請左衛率大人放寬心,我會想辦法將此事蒙混過去的。”
溫久松了口氣:“你已有意中人?”
聶書蘭搖頭:“并不。只是我實在偏愛病弱美人,你太健康了。”
溫久:“……”
他這輩子倒是第一次因為這種理由被旁人嫌棄,正哂笑,心底卻突然有個聲音響起——
“太子今日會來,太子會見到聶家女郎。”
聶書蘭見這位傳說中的左衛率不知為何突然僵硬不說話了,心中暗道無趣,若跟這樣的人相守一生可真要悶死。
正準備就此作別,不曾想這人竟驀地又看向她,道:“你要做太子妃嗎?”
聶書蘭慌張得恨不能撲上去捂住他的嘴,四下張望,見剛在近旁的小廝早已走遠,其他人都距他們二人有一段距離,應當聽不見,這才放心了些。
聶書蘭輕輕跺腳:“左衛率大人,您妄議太子,不要命了!”
溫久道:“我沒有在妄議她,我是在問你。”
聶書蘭心道,她雖是嫡女,可而今聶家已大不如前,哪還能妄想做東宮的女主人,便是做良娣都難。開口卻只道:“此事我做不得主,也與大人無關,妄慎言。”
說完便匆匆離去。
溫久見她走遠便落回座上,心中卻有些恍惚。
他當然知曉早晚會有人入得東宮,做她的太子妃,可在聶家女郎出現之前,他從不覺得這事情這樣近。他心中多是感慨,那一抹微不足道的澀然還未被察覺就已經消失。
再下一瞬,他又開始胡思亂想到另一個問題——
聽聞太子一向不近女色,身邊唯一女官桓柯也并非太子內侍,幾乎隔絕煙火。
自己是因常年隨軍,每日寒刀霜劍相逼,所以才沒時間分心給風花雪月。可太子在迢陽這樣的溫柔鄉里為何還是如此呢?
難道說……
溫久突然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
(https://www.dzxsw.cc/book/21886630/33133151.html)
1秒記住大眾小說網:www.dzxsw.cc。手機版閱讀網址:m.dzxsw.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