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六章
“這是制裁——”木屐敲擊瓷磚地的聲音清晰可聞,穢祓津見昂起頭看向被引燃的舊鼠尸骸。“我為公義。”
天光未現,流淌著星子的火焰已經將躁動的野獸焚卻。
“哦呀,這下事情變得有趣起來了。”奴良陸生挑眉看向穢祓津見。“喂,那邊的。”
“你對加入奴良組有興趣嗎?”
“唉!那個失去理性的妖怪嗎?不行不行不行!這實在太危險了!”冰麗咕噥著白天的陸生的人身安全問題,一邊揮著手試圖引起奴良陸生的注意。“少主,少主?你在聽嗎?”
奴良陸生一手摁在冰麗的腦袋上道。“這個妖怪是聽從你的命令行動的吧,讓舊鼠組如此畏懼的就是你這金色的火焰?”
少年轉過身來,面對奴良陸生。
他絳紫色的眼里映照出對方的模樣。
“我不會加入任何的組織,如果公義有了立場那就不再是公義。——不要這樣吃驚的看著我啊,小姑娘。”穢祓津見有些好笑的看著冰麗吃驚的模樣撥弄著置在胸前的發辮。
首無拽緊了手中的絲線。“是啊,收起那副表情吧冰麗。這家伙把名字光明正大的亮出來就等于是把不同尋常這幾個字寫在腦袋上了。”
“哪里來的家伙會狂妄到給自己起名叫做穢祓津見,如果有的話我倒是很像見識一下給自己起這種名字的白癡長什么樣。”首無勾了勾指頭,沒能勾到絲線的觸感讓他不由得嘖了一聲。
“請容許我進行一個自我介紹。”穢祓津見將兩手放在胸前,滑落的衣袖露出潔白的手腕。
“我是穢祓津見,在這個讓人感到舒心而自在的諸神消卻的時代不管是把我當做妖怪還是人類都是可以的。”他微微頜首重做招呼。“那個孩子叫做八尺,是我的從屬。”
他的話音還未落下,八尺大人便站到他的身后彎下腰來索求撫摸。
穢祓津見抬手替她整理起帽子和凌亂的發絲繼續說到。“和你相同,八尺是被分作白晝和黑夜的孩子,但她和現在的你又不那么相同。”
“你是從哪里知道的——”
青田坊朝前一步想要上前質問,卻被首無揮手攔下。“不要輕舉妄動。”
“對,不要輕舉妄動。”穢祓津見柔聲道。“我和八尺只是來找一些東西的,審判還是制裁都是出自我的權能賦予的沖動。”
“請安心吧,你們這里的妖怪都十分讓人意外的通過了價值的衡量呢,就這一點我姑且稱贊一句——你們的[道義]確實為生命添上了意義。”
“那可真是謬贊了,那么穢祓津見。”奴良陸生掛上了饒有興趣的笑容。“你要來奴良組暫住一段時間嗎?”
“唉——!少主!”
妖怪是依靠畏而生的,獲得畏最快速直接的方式就是讓人類感到恐懼。
“穢祓津見說自己是公義,這不無道理。”奴良鯉伴道。“這也是陸生為什么邀請他到奴良組暫住的緣由吧。”
滑頭鬼一家三代當主湊在一間和室里,啜飲茶湯。
“盡管難得的出巡的興致被打攪了,但這個插曲也還算有趣吧。”奴良鯉伴倚在墻邊大拇指朝后示意穢祓津見留宿的方向。
“對。舊鼠對他感到十分的恐懼,冰麗認為他對我很危險,首無充滿了戒備而青田坊卻感到憤怒。”陸生摘下眼鏡,擦去熱茶升騰沾染的霧氣。“但夜晚的我在面對他的時候卻感覺到什么都沒有。”
“就好像是‘無’一樣,這一點我也是感同身受呢。那么現在的你面對他是什么感覺?”奴良滑瓢拿起一串團子就往嘴里塞。“附帶一提,昨晚妖怪街那邊的貓十九郎面對他的時候感覺自己就像是被馴化了一樣。”
“嗯,今天早晨看見他的時候感覺到的是壓力,而且早晨的那個晝八尺也和昨晚的夜八尺完全不同。”
“夜八尺像是喪失了控制的猛獸攻擊性很強,但是白天的晝八尺又像是貴婦人,舉止端莊又優雅。”
“我整理了一下關于八尺様這個妖怪的情報有趣的是她在怪談里的兩面性。”奴良鯉伴豎起兩根指頭說道。
“她在對沒有立即受害的人類的時候會持續九天的時間一直跟在他們的身旁,被跟蹤的人看不到她,卻能夠感覺到自己被窺伺。這個階段結束后就會得到兩個結果。”
“第一種是,極少的人們誤認為這是自己的錯覺,安然無恙。第二會在見到她之后以各種奇怪的方式死去。這是主張她是個危險的妖怪的人們所說證據。”
“[衡量]。”
竹簽放置在瓷盤的聲音清晰可聞,奴良滑瓢用指頭杵在榻榻米上淡淡道。“跟蹤別人的按照特征來說應該是晝八尺,夜八尺應當是沒有跟蹤的能力的。這個跟蹤的過程就像是在衡量對方是否有被放過的價值。”
祖孫三代正談著,忽然若菜拉開了和室的門。
“哎呀?陸生?這個時間了你怎么還在這里呢。”
奴良陸生神色一變。“我差點忘記了!今天是要上課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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