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天黑閉眼
教養讓他無法吐出來,只得硬生生咀嚼起來,味同嚼蠟,只因大腦還空白地挽留起指背擦過下唇的短暫觸感,鄭祁期待著問他:“怎么樣,好吃不?”
白序青愣愣點頭,他笑得歡暢:“我就說嘛,沒有人會不喜歡青檸味樂事薯片!諾,拿著多吃點。”
賀施玟這邊差了學姐零點幾秒拿了個第二名,心里有些遺憾,腳步也有變得虛浮,還沒感傷夠,就在護欄外的人海里看見一抹熟悉的身影,她馬上色令智昏地拋下另一頭等待的婁芹芹,轉身前往那方向。
隔著一條欄桿,她趁維序小組沒注意這邊,一個翻身就利落跨過,鄧同鄴愣愣的看著她撒了歡跑過來,將行的步伐隨即停頓。
“你有看我的比賽嗎?”賀施玟面上的汗沒擦盡,問他的時候眼里還有星星,宛如孩童般純真。
鄧同鄴點點頭,從口袋里拿出面巾紙遞給她,隨手得像撿了一個瓶蓋:“你很厲害,跑得那么快。”
賀施玟怔住,看了數秒才知道這紙是給自己的,立刻眉眼彎彎地接過去,所有的沮喪一掃而空:“謝謝!你這是要去哪啊?”
“交一下廣播稿。”鄧同鄴晃了晃手里一疊作文紙,“那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一下吧。”
后來婁芹芹千辛萬苦找來的時候就看見她同桌站在原地傻乎乎地笑,她咬牙切齒地掐著人手臂,硬是拖回了大本營。
“她又發癲了?”
鄭祁一手搭著白序青的肩膀慵懶著問。
婁芹芹還沒訴苦抱怨,就看到發癲本人掏出根本沒使用的面巾紙,大肆炫耀道:“祁哥,你知道這是誰給我的嗎?”
“······”鄭祁轉頭就對白序青說:“打個賭,我賭是鄧同鄴給的。”
身旁人笑了笑:“我賭你贏了。”
賀施玟不管他們掃興的反應,咋咋呼呼:“鄧同鄴居然看我比賽不覺得我跑起來丑還給我送紙!這不是喜歡是什么!”
“我覺得你的臆想癥該治治,人家真的只是善良而已。”
“我不聽我不聽!”陷入自我幻想世界的少女瘋狂甩頭,把桌上不知道哪一位留下的葡萄水一飲而盡,然后捏著紙杯走了。
婁芹芹小跑著跟上去,兩人瞬間在路的盡頭沒了影。
“什么毛病。”鄭祁微微蹙眉,又拿了幾個紙杯倒好葡萄水,嘴里的恨鐵不成鋼還沒停,“隨隨便便喝,以后給人下了藥都不知道。”
白序青幫忙擺放,一面若無其事道:“你覺得鄧同鄴對她好都是禮節性嗎?”
“是吧,反正我沒看出什么非分之想。”鄭祁答得很快,顯然不假思索。
前者于是又問:“那要怎么樣才不算禮貌?”
“嗯哼?”
白序青放下手里的動作,轉而偏頭看向他,盯著瞳孔問:“一個人要怎么對你好你才會覺得對方不是出于骨子里的善意,而是出于自身的特殊情感?”
“你這倒是把我問倒了。”
鄭祁正襟危坐思索起來,時至今日他好像都沒有明確性認為誰對他好是出于喜愛情,而一致歸類于友好,畢竟他本人認可自己與生俱來的人格魅力,不會因為某個舉動而自作多情,不然到到頭來根本不是自己想得那樣,該有多尷尬?
白序青一直對他是最有耐心的,從來不會催促,亦不會責備,此時有風過,卷起地面的樹葉飄向遠方,他才一字一句地開口。
“如果我開始覺得對方對我好是出于喜歡,那我那個時候一定已經喜歡上她,因為喜歡,會讓一切都變質,因為喜歡,會希望一切都變質。但如果我喜歡上一個人,我會希望她不要再對我那么好了,我會害怕走不到最后,也會心疼她的付出。也不知道我講得這么繞你明白不,聽不懂也沒事,這反正就是我自己的愛情觀,聽聽就完事了。”
“我知道的。”白序青輕聲說,像根羽毛落在地上,“如果喜歡他,哪怕他最后無法和我走下去,也會忍不住因為他做的每件事而一遍又一遍心動,希望他找到自己的真心所愛,希望他在閑暇之余想起我,如果有一天他因為我的喜歡而害怕,我也愿意義無反顧地走開,只是遠遠地看著就夠了。”
“哇序青,沒想到你還有這樣的思想覺悟。”鄭祁大吃一驚,隨即拍著他說,“你也別這么悲觀,萬一你喜歡的女孩子也喜歡你呢?有時候勇敢一點,大聲說出口,指不定你們就在一起了。再不濟,我幫你當僚機啊,宗旨就是,為好兄弟赴湯蹈火,保證拿下夢中情人!”
白序青自暴自棄地想,不然直接告訴他吧,讓他離開自己,永遠也不要靠近。
但他還是沒有,他拿了個砂糖桔撥開,分了一半給對方,另一半塞進口中,覺得很甜,于是笑著說:“謝謝,我會考慮的。”
似乎只要不是上課,時間就過得很快,鄭祁除了中午回宿舍睡覺,其他時候都在大本營玩手機,偶爾回頭看看比賽,小日子過得也算悠閑自在。
倒不是換班問題,本來一個人只要待半天就夠了,但他懶得爬五樓,索性直接申請了一整天當吉祥物。
白序青沒陪他一起,等體委回來就打道回府了,似乎于學委而言運動會的吸引力還沒有做題一般大,鄭祁問他對比賽沒興趣嗎,他說:“不能說沒興趣,但每一場比賽都看的話,就會損失很多時間。”
他又問:“那我的比賽你來看嗎,雖然鉛球撞了一千米的時間,但是一千五在最后一場。”
“當然。”白序青毫不猶豫答應道,“你的比賽我肯定到場。”
鄭祁表示很開心。
晚自習上,興奮的大家都沒有什么學習的熱情,再加上運動會沒有作業,陳定凱就提議要不要玩狼人殺。
鄭祁打著呵欠問:“那是什么?”
“不會吧同桌。”他大跌眼鏡,“你居然沒玩過狼人殺?”
“我為什么要玩過?”
“這游戲現在已經風靡全國了,玩家分為狼和非狼兩個陣營,狼殺人,非狼找狼,就這么簡單。”
“聽不懂。”鄭祁簡單明了地說了看法,沒多大興致地擺手,“聽起來就不太好玩,還不如睡覺。”
“別啊同桌,這很好玩的。”陳定凱想著法子勸他,壓低聲音道,“你不想看看賀施玟被你騙得團團轉,白序青被你騙得團團轉的模樣嗎?”
這一說,好像是有點意思。
鄭祁面不改色地干咳一聲:“我會這么無聊?·····所以這游戲幾個人玩?”
“······”陳定凱想你裝什么裝,不就喜歡捉弄人嗎?那小心思早就被摸得偷偷的了
他得意洋洋地說:“最少六個,越多人越好玩。”
“六個?”鄭祁翻了白眼趴回桌面,聲音悶在臂彎里,“等你把人湊齊了再喊我吧。”
要說陳定凱的號召力還是可以的,三兩下找了齊人,意想不到的是其中還有謝航。
鄭祁撐起眼眶,陳定凱偷摸解釋道:“班長他對這可有興趣了,正愁沒人玩。”
確定不是釣魚執法,他這才喊白序青一起來。
學委早就把后面大剌剌的動靜聽了個大概,一回頭就說:“啊,我不······”
誰曾想鄭祁根本不給人拒絕機會,強硬地拉著他就和陳定凱一起跑二組那邊的空位去,逃都逃不掉。
由于附中的走讀生可以自由選擇要不要晚自習,故一二組后面的好些都回家睡大覺了,于是那幾桌成了渾然天成的聚集點。
陳定凱有模有樣地干咳兩聲道:“鑒于有些人不明規則,所以第一把我先當上帝。”
“上帝?”鄭祁插嘴困惑道,“你不是說隨機抽角色,而且角色里面沒有這個吧?”
“······祁哥,人家那是開上帝視角,要不然全員閉眼怎么玩?”賀施玟忍不住說完,再次被賞了一腳,又難過地找婁芹芹訴苦。
陳定凱給人發了牌,說:“好了,現在大家都看清自己的身份了吧,那我們游戲正式開始。”
“天黑請閉眼。”
魔咒一般,所有人安靜下來,闔上眼皮。
“狼人請睜眼。”
鄭祁聽他這么說,默默閉著眼睛開始數綿羊,數到一百多只的時候,終于聽見那句:“獵人請睜眼。”
他迫不及待地想看看自己可以搞點什么事情,結果陳定凱只是看著他說:“今晚你的開槍狀態是——”
他比了個倒著的大拇指,面露惋惜,鄭祁立刻就懂了。
奶奶的,昨晚哪個傻逼女巫毒死他?
“天亮了,所有人睜眼。”
此話一出,每個人抬眼之后面上的神情堪稱精彩紛呈,有人面面相覷,有人一臉懵逼,有人若無其事,總之免不了各懷鬼胎,
“昨天晚上死的是——”陳定凱指著鄭祁和賀施玟,嘆著起說,“你們兩個,因為是第一天晚上,可以發表遺言。”
話音剛落,鄭祁就怒不可遏炸毛道:“誰是女巫,把老子獵人帶走了,是不是瘋了?”
賀施玟被這兇猛的眼神嚇一跳,自知理虧,極其不好意思地說:“對不起祁哥,女巫是我,因為第一天晚上被刀了,又沒辦法自救,想著與其浪費一瓶毒藥還不如隨便帶一個,萬一就毒到狼了呢?”
“萬一?什么信息都沒有你就萬一,你以為自己很牛啊?”鄭祁一手握拳,把骨頭捏得嘎嘎響,開局寄了的狀況很明顯氣到他了。
白序青拍拍他的腿說:“游戲而已,別動怒。”
他這才不再理會嚇得瑟瑟發抖的賀施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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