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要這么正式的儀式，原來是有封賞。我連忙說道：“丞接旨，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信使將宣紙遞到我手中，展開一看，除了那段話，還有王朝的印章。我心中高興，只是這圣旨太小了一點，跟我預想的完全不一樣，不過現在靠飛鴿傳書，圣旨大了信鴿也帶不過來，我收好圣旨，對信使說道：“皇帝陛下沒有說要封國王的話嗎？我現在還沒有得到陛下的正式加封呢！”

      信使說道：“這，以前聽說過皇帝陛下有意封公主為國王，只是公主拒絕后就不了了之了，你和公主是一家人，不管封誰，這東境王國都是你們的！”

      我心說這皇帝真古板，封個外姓又不會翻天，到時候我和公主的孩子不就是正宗的血統嗎。我說道：“信使大人，現在邊城已經封給我了，邊城里的一切都是我的吧！”

      信使說道：“那是當然，城中百姓田地，房舍牲畜，一切都是您私有財產，不過百姓雖歸您所有，也不可魚肉百姓，否則王朝還是有權干涉的！”

      我笑著說道：“那就好，城中的金庫藏在什么地方？你趕快交出來！”

      信使臉色一變，狡辯道：“這，城中金庫早已在敵軍攻城前就搬空了，哪里還有金庫？”

      我臉色一冷，說道：“哼，你籌集的十萬金幣不就是從金庫中取出來的嗎？你敢糊弄我，我生氣的后果你是知道的！”

      信使雙腿一下顫抖起來，苦著臉說道：“這，這，那些是邊城封給你之前的財產，是屬于王朝的。”

      我說道：“你不要狡辯了，邊城都封給我了，還在乎那么一點財物嗎？”我對外喊道：“來人，帶信使回去將金庫收繳。”

      從門外進來十個近衛，架著信使就朝外走。我心想王朝打的好注意，現在邊城被圍困，都城南邊陳兵幾十萬敵軍，他們絕不會再派重兵來收復邊城，現在將邊城這個燙手山芋推到我手上，是要讓我當炮灰，與敵軍的軍神拼命，按照先前的戰績，南山王朝的軍神是靖谷王朝的噩夢，我絕無守住之理，要是我與邊城殉葬也就罷了，如果我逃得生機，將來也要向我問罪。既然王朝拿我當槍使，我也不會對他客氣，現在不僅要搜出王朝在邊城的一切資源，還要將留在這里的情報網連鍋端起。

      經過三天的搜刮行動，搜出幾十萬金幣財物，還有一百多情報人員被抓。信使也被兩個人監控，暫時還沒有限制他的自由，信使顧不得害怕，找到我責問道：“國王陛下，你這是何意？你抓的這些人都是王朝的人，你必須要給我一個解釋。”

      我說道：“我也是替你們的安全著想，現在敵軍主將陳兵十萬圍城，對我邊城勢在必得，破城之日你們都將性命不保，我提前將你們送出去，避免殃及池魚。”

      信使想起敵軍喊過話，說破城之日就是屠城之時，現在雖敵軍沒有攻城的動靜，但指不定哪天心血來潮就會攻城，信使一時無語，好久后才說道：“那些人都是王朝的勇士，就算為邊城殉葬也算不得什么？”

      我心想這些都是王朝無關緊要的小蝦米，全死了王朝都不會覺得可惜，信使不在乎他們的性命，還把他們說的那么高尚，我心中鄙夷，說道：“如今邊城為我東境的城池，自有我東境的勇士殉葬，王朝的勇士犯不著為邊城而喪命，我見不得無辜人員傷亡，今天就送他們出城。”

      信使氣得無話可說，我又說道：“至于你，可以留下來專門為我和王朝傳信，你們不怕死的勇氣我可是萬分佩服的。”

      信使嘴角一陣抽搐，他們這些情報人員確實受過訓練，大多數不怕死，但現在他的同伴都走了，只留下他一人陪葬，心中一百個不愿意，可剛才說了大話，自己先慫了有點說不過去。信使吞吞吐吐地說道：“這……”

      我見他猶豫，趕緊加一把火，說道：“你身為他們的頭領，不會連他們都不如吧？”

      信使苦著臉說道：“不會的，我怎么會怕死。”

      我說道：“那就好，你留下來，就住在我的行宮中，也好方便隨時將我的情況報告給王朝。”我留下他也是有打算的，若是一群情報人員，傳遞的情報往往是真實的，但只有他一人，真實的情況打聽不完整，還不是我說什么樣的情報，他傳什么樣的情報。將他留在行宮中監視，他就和瞎子無異。我繼續說道：“我們現在就去放人。”說著走出邊城行政官的府邸，此府邸現在已經成了我的行宮。

      信使跟在后面說道：“就這樣放他們出去，城外的敵軍能讓他們離開嗎？”

      我說道：“你考慮的很周全，我們先去戰俘營。”

      來到戰俘營，這里有一千多身體殘廢的敵軍俘虜，那些身體健康的戰俘早已送到東境當苦力。按照第一戰的經驗，這些喪失勞動力的戰俘遲早都會被放回去，我高聲說道：“我東境國仁慈為懷，今天我放你們回去，讓你們與親人團聚。”

      所有戰俘聽到我的宣布，都一聲歡呼。與戰俘營一線之隔的另一邊禁閉著四千王朝殘兵，聽到這邊的情況都嚷嚷起來，其中一人在線內大喊道：“國王陛下，萬萬不可放過他們，這些俘虜就是我們的人質，若敵軍攻城，我們就先將他們在城樓上斬首，以儆效尤。”

      俘虜聽見這話，臉色巨變，先前他們知道自己遲早會被放，對自己的性命無憂，剛熬到對方頭領發話放過的關頭，橫生這一變故。一個個俘虜憤怒盯著王朝軍，恨不得上去將他們咬死。

      我看王朝軍在線內吵吵嚷嚷鬧得歡，沒有一個人敢走出線外，心想他們還很聽話。我對那個喊話的人點點頭說道：“你說的有理，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估計也是個小頭目，得到我點頭認可，喜形于色，說道：“我叫火燭，以前在王朝軍中擔任隊長。”

      “哦！”我再次點點頭，說道：“你雖然有理，但我不能殘殺無法反抗的俘虜，他們都是人命，不能因為他們是南山帝國的人就有此待遇。你試想一下，若你們有一天被敵軍俘虜，希望敵將怎么對待你們？”

      那個叫火燭的人說不出話。俘虜見我決心已定，放下心來。

      我們一大群人來到城樓，連敵將馬里都被請來。我對城內揮揮手，城門大開，一千多戰俘全都放出去。城外敵軍見我們城門打開，哨兵立即匯報，那軍神趕緊騎馬在營前探看情況。見我們放出他們一千多俘虜，覺得不可思議。

      現在雙方隨時就會開打，如果把那些俘虜當人質，敵軍攻城時投鼠忌器，要是不管人質的死活，搞不好士兵會對將領寒心。見我將這么好的籌碼放走，敵軍中稍微有點戰略意識的都在想這國王不是腦子進水了，就是個瘋子。

      普通士兵可不會想那么多，他們想的是我太仁義，以前就聽說過我的仁慈，從不亂殺無辜，現在親眼見到，對我更是贊賞有加。

      那一千多戰俘回到自己軍隊營中，一大群人圍著問東問西，更有人熱淚盈眶。軍神看著這一幕，眉頭直皺。我對城內再揮手，一百多王朝的情報人員被趕出城，信使不放心地問我道：“陛下，敵軍真不會為難他們嗎？”

      我說道：“你放心吧，有軍神在，他們很安全。”

      那一百多情報人員出城后一路向西，這時一大群敵軍將他們圍住，盤查問詢。很快有通訊兵將情況報告給軍神，那軍神皺眉思考。其實我倒希望他們動手對付這群情報人員，我剛放人，軍神就殺人，誰正義誰邪惡一目了然，到時候通過報紙，謠言將此事大加宣揚，整個大陸都會反感南山帝國，更何況這些人不是我的人，殺了對我毫無損失。軍神對那通訊兵下命令，通訊兵很快將命令傳達到攔路的軍隊中，軍隊得到指令，撤回兵馬。我們一路看著他們走遠，信使放下心，說道：“陛下果然料事如神，在下佩服。”

      我心說我可沒有想那些事情，但我這時不能實話實說，有功勞不占才真的是腦子進水。我開始裝逼，神秘一笑，說道：“敵人的一舉一動都在我預料之中，這就叫謀略！”

      信使嘴角一陣抽搐，明顯不信，說道：“那接下來怎么辦？”

      我說道：“若我預料不差，敵人的軍神會親自來和我對話！”

      果然過了片刻，軍神帶著二三十人輕騎快馬朝城樓奔來。保持一定的安全距離，軍神停下戰馬高聲朝城樓喊道：“東境國王何在？”

      近距離一看，這軍神果然非同一般，比他的手下高出一大截，手中握著一柄三米多長的大刀，重量估計有好幾百斤，那裸露手臂上的肌肉不停跳動，看得我一陣發毛。他騎的馬也非同一般，比起其他馬匹高出一個頭顱，他的武器夸張，一般的馬匹還真駝不動他。我心說我這一米八的身高，要是和這個叫海鯨的軍神相遇，他還不得像擰小雞一樣呀。我這玉樹臨風的身材，被他完全壓了一頭，但此時不能輸了氣勢，我朝城外大喊道：“寡人在此，海鯨皇子遠道而來，有失遠迎，還請見諒。”

      軍神大笑一聲，喊道：“東境國王陛下果然一表人才，膽色過人，何不請我進城一敘？”

      我心想這要是將你們放進來，你們在城門口突然發難，只要堅持幾分鐘，大軍就可以沖到近前，城門那里狹窄，對上軍神這種神力之人，誰是對手？我大喊道：“既然皇子有意，我自然要盡地主之誼。”

      聽我這樣說，犬大和石峰都露出驚慌之色，他們正要相勸，我一揮手，說道：“你們不用擔心，我自有辦法。”吩咐手下拿來繩索，垂下城樓。

      軍神眉頭一皺，喊道：“國王陛下這是何意？”

      我喊道：“海鯨皇子，請抓住繩索，我們拉你進城。”城門自然是不能打開的，但用繩索一個一個拉上來，就算他們這幾個人再勇猛，上城時刻還不得被我們一個一個控制住呀。

      軍神突然狂笑道：“國王陛下，你連城門都不敢開，是害怕了嗎？”說完他帶來的那群手下全都大笑起來，城樓上的守軍見我被取笑，一個個都憤憤不平。

      我嘆息一聲，大聲說道：“我是害怕了，我害怕你們使詐，無辜葬送城中數萬百姓，那些人手無縛雞之力，不該有此命運。”

      被我直接說出不信任他們的皇子，輪到軍神那些手下憤憤不平，一個個叫嚷道：“我們皇子一言九鼎，你狗眼看人低。”連軍神自己都將臉憋出了豬肝色。

      我又嘆息一聲，說道：“我還是信任你們皇子的，可我不能拿城中數萬百姓的命冒險，你們覺得呢？”

      軍神神色不善，一時說不出話，在考慮怎么應付我。他們取笑我，沒有達到預期效果，還增添我仁慈之名，我可不是自己害怕，我是為百姓擔憂呀！我心中開心，繼續大喊道：“寡人一言九鼎，將你們拉上城樓，決不會暗下黑手！”

      那幾個掌繩索的士兵不停晃動繩索，意思是叫他們快點上來。軍神一群人面面相覷，要是信了我的話，那不是傻瓜嗎。我見他們猶豫，趕緊加一把火，喊道：“為了城中百姓的安全，你們就委屈一下，從繩索上來吧，你們不會害怕了吧！”犬大和石峰也起哄大笑道：“哈哈哈……我看就是害怕了！”一時城樓上的守軍全都嘲笑起來。

      軍神的臉一陣青一陣白，剛才還嘲笑我，馬上就輪到他被嘲笑。軍神舉起手中的大刀，大喊道：“東境國王，你既然這么愛戴你的子民，那我們來一場單挑，你勝利了，我退走。我勝利了，你們開城投降。不傷及百姓，也不傷及普通將士。”

      我心想這海鯨皇子號稱軍神，身壯如牛，單挑不是自尋死路嗎，更何況從他先前的戰略就可以看出，他不僅蠻力驚人，還心細如發，不打沒有把握的仗，現在提出單挑，是吃定了我。

      軍神見我猶豫，大笑道：“怎么，陛下怕了嗎？數萬百姓的命與你的命比起來，也不顯得那么重要了吧！”

      這軍神是在將我的軍呀，我騎虎難下，不答應正好擊穿我剛才愛護百姓的作秀，答應了是自尋死路。我的臉色也憋出了豬肝色，犬大和石峰在旁勸道：“陛下不能答應呀，太危險了，讓我等為您出戰！”

      戰神和我相比，看著差距很大，但我也不是沒有底牌，我經過強身針加持，力量也很大，未必沒有和他一戰之力，只是看著他單手握著幾百斤的大刀，心中有些沒低。我手握口袋中的手槍，心想你逼我單挑，我就只能放黑槍了，看是你的力氣大，還是我的子彈快。我裝出一副無可奈何的表情，大聲說道：“你們都不要勸我了，為了全城百姓和將士，我出城和他拼了。”

      犬大一臉悲痛，說道：“陛下，若您有什么三長兩短，我也不活了！”

      我看了一眼大家，痛心地說道：“你們都要好好活下去，若我不幸戰死，東境國就由王后接管吧……”我啰啰嗦嗦交待遺言，好像我真要去赴死一般，城墻上的守衛無不被感動，紛紛掉下眼淚。軍神看到城墻上的情況，露出得意的笑容，若是我立即應戰，他還會擔心我有詐，但現在這個情況，讓他徹底放下心。好久后我對城下喊道：“海鯨皇子，我應戰。但不是我們兩人單挑，我們各自帶領十人作戰，勝負決定這場戰爭。”

      軍神喜形于色，他心想他的士兵都是經過百戰，東境軍才打過兩次戰爭，從十萬人中挑選最厲害的十名勇士來與東境的十人對決，那不是手到擒來嗎。若他一人來殺我，還擔心有失手的時候，但有十人配合，專殺我一人可以說是萬無一失。軍神露出惋惜之色，這國王看來腦子真進了水，一心求死。

      其實我想的是用槍械來對付他，這種關鍵時刻萬一卡殼，出現故障，那就太冤枉了。歷史上這種關鍵時候也不是沒有出現槍械的故障，再說這里槍械子彈都是手工打造，不能和地球上的武器相比，我們現在有十把連發火槍，十人一起出手，不可能同時出現故障，只要專心先將對方的軍神打死，那這一戰就勝利了。軍神想著他的萬無一失，我想著我的萬無一失，各自盤算著自己的打算。軍神開口喊道：“好，就如你所說，我們各自帶領十人，在城池與我軍之間的空地上決戰。”

      我喊道：“明天正午，我們各自帶領十人決戰，若我不幸遇難，邊城就是你的囊中之物。”

      軍神也起誓道：“好，若我戰敗，我軍無條件撤走。”

      商議已定，軍神領著手下回營。今天他要在軍中挑選出最厲害的十個人與他一起出戰。我望向城樓上的士兵，一個個臉色悲憤，看我的眼神都露出崇敬之色，若說什么樣的將領最令他們敬佩，無疑就是真心將他們的性命當命看，寧可犧牲自己也要維護部下生命的人最值得敬佩。一些士兵在心中暗暗發誓，就是國王讓他們立即去撞城墻都絕不猶豫，士為知己者死，更有士兵一言不發，雙膝直接跪在地上，默默注視著我。整個城樓上的士兵氣氛詭異，我心想這就是化悲痛為力量吧，若現在這種狀態出城打仗，戰力會直線上升。

      我準備離開城樓回行宮，臨走前不忘再裝一次，低沉著聲音說道：“你們都是跟著我從東境走出來的勇士，明天過后，都要好好活下去。”

      聽我這么一說，不少士兵當場流出眼淚。我轉身不再看他們，匆匆走下城樓。犬大心知我不會這么去送死，但看這情景又不太確定，有心想問我的真實打算，但他抹了一把眼淚，終究沒有問出口，跟著我走下城樓。石峰也紅著眼睛，一言不發跟在身后。城樓上傳來各小隊長的呼喝聲：“陛下走了，大家快起來，我們要站好最后一班崗。”城樓上傳來窸窸窣窣的響聲，此時不少人終于按捺不住哭出聲來。我心中一嘆，這群保家衛國的軍人才是最可愛的人，不像政治家那般而虛我詐，我也被他們感染，心情沉重，真像是要赴死的人一般。

      信使追上我，說道：“陛下心系黎民，我等佩服，明日之后，我會將這里的情況一五一十稟報王朝，說什么也要讓王朝給陛下封一個榮譽封號。”

      我一愣，心想他也被我感動了不成，我對他拱拱手，裝出一副赴死就義的模樣，并不答話。那俘虜馬里將軍也快步走來，對我說道：“陛下仁義之名感動天地，只是明天，唉！”

      我知道馬里也對我明天就義感到惋惜，但他是敵將，有些話不能說出口。我說道：“馬里將軍，我們之間的約定還算話嗎？”

      馬里一愣，以前我們就說過，若我能戰勝軍神，他就投降于我。馬里說道：“在下記得，只是明天你不可能獲勝，就算你帶領十人，軍神一人出馬照樣可以打敗你們，更何況軍神還可以帶十個從尸堆中走出的殺將。”

      馬里對他們的軍神有強大的信心也不奇怪，我的兩次戰役，第一次靠山上滾石，第二次靠敵軍疲憊，都屬于取巧，而軍神不知道有過多少次硬仗，他一人獨對千軍萬馬都不會眨一下眼睛，我與他比較起來，算個雛。我說道：“你記得就好，你是投降，還榮歸軍營就看明天。”

      馬里搖搖頭，嘆息一聲走開。

      回到行宮，立即招來記者情報員，他們中有不少人當時在城樓上，我說道：“將今天的事情報道出來，明天就要見報。”

      “是。”幾十個記者答應一聲，開始商議明日的頭條。我們修改排版到半夜，新一期的東境報定型，傳一份回圣城，需要在邊城出版的幾千份當場連夜印刷出來。凌晨幾十人滿城張貼東境報，天一亮，到處有人敲鑼打鼓呼喊讓居民出來看報，說發生天大的事情了。

      這一期的東境報頭條報道國王與敵軍的軍神互掐全過程，重點說明國王心懷大仁慈，為百姓蒼生答應與軍神單挑。其他副版報道敵軍軍神的生平戰績，大小幾百場戰爭未嘗一敗，更是著重寫了此人天生神力，以一敵萬，只差說此人就是大力神下凡了。我心想吹牛裝逼的最高境界，不是吹自己，而是吹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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