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點頭，在東境，因為我的政策確實有一大批人受益，特別是奴隸主要給家奴發工資，奴隸也是國王的子民這兩項政策，令一大批奴隸有了人身自由，有了自己的錢財，這也是他們向自由人進化的關鍵一步。對于有勢力的大貴族，我是打壓一批，扶持一批，也算是大棒與糖同時施展了。而我組織的東境保衛戰，可以說東境所有人都是我救的，在民眾心里，我已經成為他們的神。對于草蜢的表現我很滿意，知恩圖報的人我才能放心任用。我拍拍草蜢的肩膀說道：“你小子不錯，今后就跟在我身邊！”

      草蜢大喜，連忙叩謝，我趕緊攔住草蜢，說道：“現在趕路要緊，你在后邊也多注意安全！”

      草蜢大受感動，眼圈仿佛有東西要出來。

      行走半日，前面是一條河流，河流不大，清澈見底，河兩岸都不見居民，但對岸遠處有篝火炊煙升空。金時仔細看了一下地形，說道：“這里是靖谷帝國的邊界，河對岸就是大雄帝國，以前河兩岸都有各自的駐軍，所以這一帶少有居民。”

      我點點頭，早就知道靖谷帝國的西面就是大雄帝國，兩個國家是鄰居，不然大雄帝國也沒有機會趁火打劫。我說道：“現在大雄帝國選擇與靖谷為敵，我們如果踏足大雄國的地界恐怕會有危險，我們就沿河而下。”

      金時問道：“沿河而下向南邊全是南山軍的控制范圍，我們何不選擇北上，那邊總有南山軍沒有踏足的地方。”

      我說道：“現在靖谷帝國已亡，南北都一樣，南邊最先被占領，現在相對平靜一些，而北邊還在逐步納入南山軍的范圍，現在正是風口上。再則若是海豹皇子想派人追擊我們，我們從他們的勢力范圍逃走，也令他想象不到。”

      金時仔細一想，覺得有理，便說道：“好吧，我們就走南邊。”

      沿河而下比起在山林走要快很多，金時一路侃侃而談，猶如一本百科全書，我也知道了這條河流是大陸上最大的一條河流：銀河的支流。一直向南，會流入南山帝國的境內，再匯入銀河。我對銀河很好奇，據金時說他年輕時去過銀河邊，濤濤河水猶如大海，很是震撼，也不知道比起長江黃河如何。而我小時候就聽說過神話故事中大名鼎鼎的銀河，也不知道是否只是名字巧合？

      談論起國際形勢，金時詳細講解了南山帝國與大雄帝國的情況，與靖谷帝國猶如三國演義，時而戰爭時而和平，在幾十年前，靖谷帝國還曾吊打南山帝國和大雄帝國，然而幾十年過去后，靖谷帝國竟被這兩大帝國滅國。講到這里，金時一陣唏噓，感嘆家國猶如人生，變化無常。我又問起這兩國之外的國家，金時說是太過遙遠，步行需要數月甚至半年之久，他也沒有去過，只是道聽途說，大雄帝國往西北有冰雪城，而西南方有大殷國。南山帝國以南瀕臨銀河，銀河以南，有整個大陸最富足之地，號稱中原，那里大國眾多，人口稠密，同時戰亂更為頻發，有不少人受不了戰亂之苦，逃到北陸，而我們所在的靖谷帝國等都屬于北陸區域。

      我聽的好奇心大起，很想見識一下這片大陸最繁華的中原，只是我現在身為國王，在戰亂不斷的時代，保護好自己的子民才是最重要的責任。我想起中華文明的發祥之地也號稱中原，于是問他中原名稱的來由。

      金時講解起來，在銀河之南，有一望無際的平原，那里溫度適宜，適合農耕。而那里又在大陸之中，所以號稱中原，那里還有一個名字，叫天上之地，可見富足程度何其之高。

      中原被金時吹噓如此之高，弄的我心癢難耐，暗中發誓有生之年必須要去看看。忽然我想起故鄉的中原也有另外一個名字叫天下，而這里的中原叫天上，似乎有太多的巧合，這兩者之間到底有什么聯系，難道真有鏡像宇宙，想想又不可能，鏡像宇宙只是猜想，而這里除了人種與中國一樣外，其他沒有一樣相同，地名也許真的只是巧合吧。

      又行半日，終于遇到一個集鎮，這里經過戰亂，十室九空，一片蕭條，好不容易找到一戶有人的住戶，張卒上前打聽，那戶人家被嚇的半死，張卒好一番解釋，有個男人才開門出來，那男人問道：“你們真不是軍人？”

      張卒點點頭，說道：“我們不是南山軍，你不必害怕！”

      原來這戶人家看見我們有十幾人，大多穿著軍裝，誤認為我們是南山兵。金時知道這戶人家被嚇成這樣，以前肯定被南山軍禍害的很慘，他氣憤地說道：“南山軍作惡多端，遲早我們要將他們趕出去！”

      那男人附和道：“南山軍太不是東西，見人就殺，要不是我們一家提前躲起來，可能也跟其他人一樣慘死了。”

      金時問道：“南山軍攻打來之前，就沒有靖谷軍來撤離你們嗎？”

      那男人聽見靖谷軍的名字，似乎更氣憤，說道：“靖谷軍更不是東西，打不過南山軍，還跑到居民家中搜刮財物，還美其名曰不能便宜南山軍，有人不配合直接被殺死。我們作為靖谷帝國的子民，都是交了戰爭稅的，你們說靖谷軍是不是更可惡？”那男人剛說完話，臉色一變，說道：“難道你們是靖谷軍？”

      那人剛要跑，被張卒一把抓住，那人嚇的腿軟，直接跪在地上，哀聲說道：“你們要啥就拿啥吧，不要害我們的性命好么？”

      我與金時對望一眼，都沒有想到靖谷軍這樣對待自己的百姓。金時老臉通紅，大罵道：“這群蛀蟲，如此魚肉百姓，靖谷王朝被滅，他們就是千古罪人。”

      張卒對那人說道：“我們不是靖谷軍，你也別害怕，我們不會搶任何東西。”

      那人半信半疑，問道：“那你們是什么人？為何穿的軍裝盔甲？”

      張卒看向我，我向他點了一下頭，張卒這才說道：“我們不是靖谷軍，也不是南山軍，老實告訴你吧，我們是東境軍！”

      那人更加疑惑，問道：“東境軍？東境軍怎么跑到這里來了？”

      “你知道東境軍？”張卒問。

      那人說道：“聽說過，我們這里有不少百姓逃到東境，聽說東境軍才是真正保護百姓的。”

      我深感意外，東境軍的名氣能傳到這里，可見毛狗的情報局到處活動，還是有成果的。金時老臉更紅，帝國軍不如附屬國的兵，他想找個鉆進去的地方都找不到。

      張卒回答那人的話道：“我們在執行任務，路過此地，打擾到你們還望諒解！”

      那人見這一行人如此禮貌，完全不像南山軍與靖谷軍的作風，膽子這才大了些，念叨道：“原來如此，真是嚇死我了。”

      “在這個地方，哪里可以買到馬車？”張卒繼續問道，他擔心那人誤會，強調道：“我們是花錢買，絕不白拿！”

      “哦！馬車我家是沒有，不過這里有很多空房子，你們可以進去找一找，說不定可以找到一輛。至于馬，我家倒是有！”那人說道。

      “那太好了！”張卒說道，“我用一個金幣換你的馬，你看可好？”

      那人聽了一陣狂喜，說道：“好！好！我立即給你們牽出來！”

      其他八名死士分開到其他空房子里尋找車輛，半響后那人牽出一匹壯馬，我有些吃驚，心想這里經過戰亂，怎么南山軍還會留下這么好的馬匹沒有掃蕩走？

      張卒遞給那人一個金幣，那人接過金幣，趕緊裝好。此時他才完全相信我們是東境軍，先前他主動說有馬，是因為他害怕我們找不到馬車，到處搜查，遲早給搜查到，還不如主動交出來。現在錢幣到手，也不擔心我們亂殺無辜，高興地說道：“各位軍爺，馬車我們家確實沒有，你們還需要其他什么東西嗎？只要有的我都可以賣給你們！”

      “哦，那你家都有什么呀？”張卒好奇地問。

      那人說道：“我看軍爺長途跋涉，我再賣幾只羊給你們！賣一頭牛也可以！”

      我心想凌恒帶了不少罐頭干糧，現在趕路哪里需要這些肉食。我對張卒使了個眼色，張卒立即說道：“這些我們都不需要，你還是留給自己吧。”

      那人略有失望，隨即又問：“那饅頭米飯總需要吧！我給你們備一些，我不收錢！”

      那人說完立即進門取饅頭，張卒只好等待，片刻后那人用布包著十幾個大饅頭出來，說道：“還熱乎的呢，你給大家分一分！”

      張卒接過饅頭，遞過去一個銅錢。那人連連擺手，說道：“說了不收錢，就不收錢！”

      張卒說道：“我們東境國王有命令，拿百姓的東西就如同拿國王的東西，不管任何東西都要給錢，否則就搶劫，回去要受罰的，情節嚴重更有軍法處置，你一片好意，也不想我因為拿了你的饅頭受罰吧？”

      那人見張卒如此客氣，對我們的印象更好，他推開張卒的手說道：“我還沒有見過你們這么好的軍人，今天就算我請你們吃了！再說你們那國王遠在東境，只要你自己不說，他哪里會知道！你說是不是？”

      張卒一臉綠色，他是個粗人，竟然推諉不過，但我這個國王正在他身后，他哪里敢在我面前犯錯，此時急的臉色都變了。金時上前一步，問道：“這里經過戰亂，為何你家還有這么多牲口和糧食？”

      那人見一個老頭上前，看氣質很明顯是這里的頭兒，趕緊禮貌地回答道：“實不相瞞，我們這地方經過好幾次掃蕩，已經十室九空，好多人都死了，沒死的也逃難去了。這些牲口都是被掃蕩漏掉的無主之物，牽回來養著的。田地里有大片糧食沒人收割，所以我就都收了回來！”

      戰爭殘酷，大量的百姓逃難，流離失所，自然會有大量農田沒人收割糧食，今后都會荒漠。逃過這一劫的卻能發戰爭財，這戶人家就是如此，大房子任其挑選，農田任其耕種。只是這種情況不會持續很長時間，待南山帝國站穩腳跟，會派遣官員統治這片區域，這種情況自然就會消失。

      金時點點頭，明白為何這戶人家主動賣牛賣羊，因為一旦等到南山王朝派出官員管理這片土地，他的好處就不再有了。金時說道：“現在沒有人管制，但靖谷王朝已亡，很快南山王朝會接收這片土地，也不知道他們待百姓如何，你們留在這里也不是辦法呀！”

      那人說道：“南山軍如此，南山王朝能好到哪里去！各位軍爺，我們家正欲遷往東境，還望各位軍爺能行個方便，在我們過境時放我們通行！”

      張卒白眼一翻，總算明白這人為何如此熱心，還送饅頭，原來早有目的。他將饅頭塞回去說道：“你不要錢，我不敢收，如果你想到東境，隨時就可以去！”

      “哦！那有沒有什么過境費？”那人問道。

      張卒說道：“你看我連你幾個饅頭都不敢要，他們哪里敢收你的過境費？”

      那人一想也是，高興地道：“那我收你半個銅錢，你們將饅頭收下！”

      張卒點點頭，問他道：“你有幾個妻子？”

      那人一臉疑惑，說道：“一個呀！”

      張卒說道：“那就好，去東境若是有娶兩個以上的人是要交稅的，所以傳言有過境費，普通百姓自然不必擔心這些！”

      “原來如此呀！”那人放下心，邀請道，“現在天色已晚，各位軍爺不如到我家休息一宿，明天再趕路！”

      張卒看向我，我心想這是求之不得，我與金玉都沒有休息好，正好可以好好休息一下。我點頭示意，張卒說道：“那好，我們打擾一晚，我們自然也會給錢，免費就不住了！”

      那人總算見識到東境軍紀律嚴明，但暗地里卻在想東境軍一根筋，不知道變通。他哪里想得到國王就在這里。

      那人請我們進門，才知里面真大，左三間右三間，中間是大堂，標準的四合院。只是滿院子的牛羊馬匹極不協調，住著這么好的房子，也太不講究了。看來這家人必是占著別人的房子，后來一問才知道原來的這家主人保護財物反抗靖谷軍被滅了門，正好他們與這家人有些關系，就為他們收了尸，住了他們的大房子。

      我們吃過饅頭，又喝過主人家提供的熱湯。張卒安排死士修理找到的馬車，再分散到四周的房子駐防休息，只留下凌恒，金時父女和我四人。那人見到那些穿盔甲的人對我們四人的態度就明白我們四人是正主，不敢怠慢，立即安排他自己睡覺的房間給金時，金時心疼女兒，讓她睡了上房，他自己則睡在外間，我和凌恒被安排到廂房。奈何金時守在外間，我想進金玉的房間都不行，只好安分地睡上一覺。

      一夜無話，第二天我們將這戶人家余下的三匹馬全部買走的，包括住宿費，總共給了這家主人四個金幣，令這一家人欣喜若狂，他們也算小發了一筆橫財。

      馬車簡陋，只能坐下兩個人，安排金時父女坐到車上，由張卒駕車。我與凌恒，草蜢騎余下的三匹馬，剩下的死士步行。臨行前，這戶主人介紹東邊還有集鎮，那里可以買到馬匹。我們依言而行，走了大半個小時果然見到一個大集鎮，街上三三兩兩不時有行人走過，比起先前的集市判若兩個世界。我們走進集鎮，居民立即像見了鬼一般，大門緊閉，不再出來。我們也不覺奇怪，都怪死士的盔甲惹的禍，這些居民誤認為我們不是南山軍就是靖谷軍，都害怕得緊。

      “世風日下，人間已經腐敗到骨子里，看來是沒有救了，只期望天人早些到來，解救這些疾苦百姓！”一個聲音從道路旁的角落傳來。

      我向旁一看，竟是一個乞丐在這里睡覺，再一細看，此人白眉白胡須，兩個鼻孔特大，頭發束在頭頂，粗布麻衣，竟是一副道士打扮。我來到這里有些時日，還從沒有見過道士和尚這樣的人，今天第一次見，竟生出一些親切感。我停下腳步，抱拳說道：“無量天尊，道友深藏不漏，可否認識一下！”

      牛鼻子老道睜開眼睛，說道：“你說啥？”

      我心中一驚，心想電視劇里和尚見面都說阿彌陀佛，道士見面都說無量天尊，難道他不是道士。我又說道：“道友可否認識一下？”

      “認識就認識？干嘛念無量天尊呢？貧道剛才胡言亂語，各位軍爺可別聽進去！”牛鼻子老道先前瞇著眼睛沒有看見來人，現在見到一群穿盔甲的人在此，立即心跳加速，冷汗直冒，他這話不管是被南山軍聽到還是被靖谷軍聽到，都是大不敬的言論，生殺只在軍爺的一念之間，這年頭，殺個人比屠只狗還容易。

      我聽見他自稱貧道，心中大定，笑著說道：“道友說得有理，這世間已經腐朽，必須推倒重來。貧道不知你下半句是什么意思？”

      牛鼻子老道一聽我也自稱貧道，高興地說道：“哎呀呀，原來我們是同道中人，可嚇死我了！你怎么會在士兵中呢？”

      我說道：“這些士兵是我的人！”

      “哦！那你們是南山王朝？還是靖谷王朝？”  牛鼻子老道認定我也是同門中人，說話也不那么避諱。

      我說道：“都不是，我們是東境王國的人！”

      “東境王國？”  牛鼻子老道說道，“東境不是在最東邊嗎？你們怎么會來這里？”

      我說道：“我們有任務路過此地！”

      這老道的話剛才也被金時聽到，馬車一停，他立即跳下車，三步并作兩步跑過來，指著牛鼻子老道問：“你剛才說的是什么意思，什么人會來解救百姓？”

      牛鼻子老道被金時指著，渾身不自在，說道：“這是一個古老的預言！不是我說的。”

      金時急著問：“這話到底是什么意思，你給我說清楚！”

      金時越叫他說，他看了一眼周圍穿盔甲的士兵，就越不敢說，老道念叨著：“這……這……那……那……”

      我攔住金時，走到這牛鼻子老道面前，拱了拱手才說道：“道友，這預言是怎么一回事？”

      牛鼻子老道神情緊張，小聲對我說道：“小道友，我說了你們不會對我不利吧？”

      牛鼻子老道越神秘，我就越想知道，于是說道：“你要是不說，他們指不定會對你不利，但若是你說了，我敢打包票他們不會對你不利！”

      牛鼻子老道很會察言觀色，此時看出我在這群人中的分量非凡，連金時那老頭都聽我的，便說道：“那，那我只對你一個人說。”

      我說道：“好！你說。”

      牛鼻子老道湊上前，在我耳旁說道：“小道友，這個預言出自昆侖山中一個古老神秘  洞穴的石刻，按圖案上的內容，有人破譯后，說的是世界上的人思想徹底腐朽，道德敗壞后，會有一個從上天來的天人，他會使用各種我們不能理解的武器，并能夠隔空飛行，他會用強大的力量，重建整個大陸的次序，讓百姓徹底擺脫疾苦。”

      我心中一陣跳動，預言中的天人不就是我嗎？相對這個地球而言，我確實來自上天，而且會制造出各種先進武器，至于飛行，昨天乘坐熱氣球，不正是隔空飛行嗎！按牛鼻子老道的說法，石刻預言在很遙遠的過去一直存在，到底是什么人雕刻的預言呢？難道真有人能夠預測未來不成。

      但這預言有可能指的不是我，我能夠來到這里，肯定會有更高等的文明生物來到這里，他們掌握先進武器，隔空飛行自然不在話下，再說我現在連東境安危都顧不過來，哪有解救整個大陸百姓的打算？細細想來，雖這個預言不大可能是我，但那個古老神秘  洞穴值得一探，那副石刻不可能是這里的人隨意雕刻上去，而是某一外星文明有意留下的信息，找到那個洞穴，有可能發現這里的人類具體來歷。想到此，我好奇心大起，問道：“道友，那個洞穴具體在什么位置？你去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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