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彌補
“天帝這番坦誠,吾等敬佩不已,”說著敬佩不已但其實最不敬佩的魔族使者回應著,這位使者大有來頭,是名副其實的魔皇二把手,之所以名副其實,因為他真名就叫二把手,聽說是入魔道后勵志成為二把手之故。若說妖族起名已經算是隨便的話,那魔族更甚。
他繼續說道:“這廂又要把長生帝君叫回,吾等真是心里的大石頭牢牢落了地,一切還需仰仗天界了。”
嗯……酸酸的,還把所有責任丟給神族。
“不過,為何不見主神之一的九天帝君?她可是名揚四海八荒的武神,又是天庭軍隊的最高統率,有她在,我們豈不是可以更放心些。”
還是每次神魔大戰都把你們打得落花流水的元帥呢……說的這么明顯,其心可誅。
西王母又看了眼天帝,得到他的點頭后,頗有威嚴地走到眾使者的正前面,仿佛二把手最后的疑問是什么無稽之談,宣布:“散會,望眾位各司其職,天庭處理此亂妥當后,會給四海八荒一個交代,也勞煩眾位記得天帝陛下所說之靈力所托生靈。”
他二神默契異常啊。不知道白澤和洛河東、嫣紅、墨水云何時能有這般默契……
眾使者散了之后,白澤被天帝留了下來,說是跟女妲之事有關,畢竟女妲遁入陰陽鏡時,他在現場。
天帝這番當眾把事情挑破了,白澤的小命暫保。
他難得看到天帝發怔,心里滋味當屬五味雜陳。從白澤第一天知道女妲,到剛才看那女神踏進陰陽鏡為止,他才意識到,他從未真正知曉她的任何意志,他不知曉也就罷了,可悲的是,在那女神為眾生做了那么多事情、犧牲了那么多以后,四海八荒,竟還在責怪、嘲笑她。
恐怕她是孤寂又絕望,絕望著藏匿孤寂。
然而,這等大亂,是否有些過頭?不過,白澤能做的都已經做了個全,靈力稍一穩定,碧云天也來了密報,一汪泉泉眼處果真出事,許多靈妖親眼所見,一股極強的靈力沖著那個方向去了,只是具體的……
“泉眼處一景一物都好著呢,并未有任何損傷,剛才來報,說是發現了個偷襲者,偷偷潛入此處,不知為何,正趕上那股極強的靈力,我輩剛到,許是與那女妖碰著了,就是完全沒反應過來,竟是叫她溜走了。”精族當家不比墨水云、西有苓和洛河東,一句“屬下知錯,請尊主責罰”都不說,也不知道會不會有瞞報。
正想著,天帝開口:
“白澤與吾太過生疏,剛才也是,行了那番大禮,你如今啊,普通拜禮即可,怎還和當年初見時一般。如今你雖是妖族,身份也大不相同,我看那玉虛宮尚在修煉的半仙里,也找不出個比你更接近成仙的。”
白澤看天帝說得和藹,不禁感嘆,如今神族族員凋零,天庭正值擴招之際……
“仙者講究悟道,白澤愚鈍,深知差得遠,天帝過譽。”
“你若循了仙道,來天庭擔任要職,就知道自己并非差得遠了。”
果然。
天帝觀察了一下白澤,知他并無意飛升成仙,輕嘆一口氣,繼續說道:“吾此次,其實是來借物的。”
“哦?不知是何物?”
“不周山密聞六鼎。”
“這《荒野奇事》中記載著,不周山有七鼎,七者合一,才是陣法的絕頂材料,陛下恐怕也看到了,女妲尊神的陣法已經廢了其中一個,如今這六鼎,恐是無用了吧。”
“非也,吾知你第一時間趕到現場,定是察覺其中一鼎已廢。不過那書冊記載野史偏多。”
白澤聽完此話,深覺天家氣度果真不凡,這《荒野奇事》,名字雖聽上去是本雜書,實則不然,乃是四海八荒公認的正史,這世上能跑會動的,就算未讀過,也定熟知其中內容,靈妖的知之學堂當年考慮史學教材的時候,也曾考慮過它,最后因它記載的年份跨度太過局限,又太過詳細,才作罷。
這樣的書,天帝竟可將其比作野史,恐怕神族有更好的版本。
“這鼎不僅僅有儲存之效,更是可以起到鎮壓的作用。這鼎中的力量,來自于妖精怪中的怪族,可以無視地理限制,游走于相距甚遠的不同容器內,這也是它為何適合擺陣的最重要緣由。這力量稀奇的很,你給它設一個容器,它就在那一個里好好待著,若是兩個,它就分成兩股,若是五個,它就分成五股,以此類推,分開后的力量不完整,自是無法使用。可是呢,這并不意味著少了一個容器,這股力量就失效了,相反,少了容器的那一部分力量,會自動轉移到其他幾個容器里,直到容器全部擊滅,這力量才會徹底消散。如今《荒野奇事》中盛傳的七鼎必須合一,是因為神族一前輩大能用這七鼎封印了這股特殊的靈力。事實上,這鼎是越少越好。用七鼎來做陣法的走位,倒是礙事了。”
果真如此嗎?
白澤眼珠一轉,說道,“天帝所求,白澤定是愿意借出,想來如今世道大變,倒不如小輩先行砸碎四個,再將最后兩個用上品鎖靈囊封好,一并奉上,這樣也可減少變故。”
“你能借就好,六個五個,還是一個的,都好。有勞了。”
那應該是真的如此。
“不敢不敢。只是陛下,白澤如今有些許疑問,若是不解,恐怕寢食難安,會誤了此等正事。”
“哦?何疑問?”
“其一,不知無作為上神今日展現的小書究竟為何;其二,方才在南天門,百花仙子反應奇怪,可否讓白澤前往探訪仙子,從而解惑;其三,白澤希望能更多的了解女妲尊神的情況,收集情況越多,為之后應對靈力大亂越有利。望陛下應允。”
“盡數告于汝也未嘗不可。”
天帝說完頓了一下,似是在用靈識打探四周,恐是怕隔空氣有耳。他看了一眼自己,倏地騰空,右手像額前一揮,向西飛去。未等白澤反應,他已經遁出了一段距離。
哎,真是連絲風都沒有帶起啊。
這樣對于靈力的把控,精準到可怕,確實是神族之首才能抵達的境界,白澤望塵莫及,要不是憑借著妖皇之力和敏銳的嗅覺,都愧于和天帝一張桌子上議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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