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穿成侯府不受寵的炮灰原配 18
和方才一樣,數(shù)道半透明的身影驟然出現(xiàn)在燭音身周。
伴隨著他們的出現(xiàn),屋子里仿佛一下被陰影籠罩,空氣也一下子變得寒涼,陰氣森森。
二老爺猶如一只被掐住了脖子的鴨子,瞪大眼睛,指著燭音“你”了兩個字,十分干脆地白眼一翻,壓到了二夫人身上。
事實證明,侯府的爺們也頂不上什么用。
沈家長輩一出來,屋子里再次暈了一地。
廣寧侯是上過戰(zhàn)場的武將,見過尸橫遍野的場景,手上亦沾過不少鮮血。
是以,雖然覺得眼前之景頗為詭異驚怖,但也還能撐得住。
但他還是下意識手往旁邊摸,想去拿自己的長槍。而后很快反應(yīng)過來,這是在侯府,他兒媳婦的院子,他怎么會帶兵器?
他強令自己冷靜, 皺眉:“素心,這是?”
燭音微微一笑:“是我沈家的長輩。”
又嘆了口氣:“侯爺應(yīng)該是不認識的,畢竟沈家滅門之時,侯爺還遠在戰(zhàn)場之上。”
她可惜道:“若是老侯爺在世,或許還能認得他們。”
廣寧侯:“……”
饒是這段時間,府上的“種種奇遇”,已經(jīng)讓他不得不信鬼神之說。
可知曉這世上有這些,包括還能被自家先祖拉入夢中,和眼下這種,實打?qū)嵉匕兹找姽恚是區(qū)別很大的!
他一個手中人命無數(shù)的武將,硬生生后背出了一身冷汗!
他身后,一個年輕男子扶著墻,哆哆嗦嗦地說道:“弟、弟妹,咱們有話好好說,您家的娘家人都怪別致的,我現(xiàn)在是見到了,能讓他們暫時先回去嗎?”
燭音看了這人一眼,是謝家隔房的少爺,不是廣寧侯這一支的,他的祖父,和老侯爺是親兄弟。
昨夜他應(yīng)該沒被拉進夢里,沒想到今早上還被謝家人拉了過來。
還醒著的謝家人就見燭音回頭似乎說了什么,分明見她張了嘴,自己耳朵卻聽不到半點聲音。
那幾個影子,就慢慢地融入了空氣之中,不見蹤影。
屋子里那種陰風(fēng)吹背鬼氣森森的感覺也終于淡去。
先前說話的那男子總算是松了口氣,回過神才發(fā)現(xiàn)自己手腳都軟了,使不上力,干脆就地坐了下來。
反正比起地上躺的那一堆,他依舊夠體面了。
他在心里無語地想:侯府這是自己惹上什么事了?他活了二十幾年,還是第一次見鬼!這還是白日見鬼啊!
沈素心的身份他自然知曉。
他思來想去,也只能想道:莫不是侯府這邊欺負了人家孤女,惹得人家地下的長輩都看不過眼,來給自家孩子撐腰來了?
一邊腦子里思緒亂竄,一邊覺得晦氣:他今日就不該聽了家中長輩的話,來侯府湊這個熱鬧!
見燭音將那群“娘家人”送走,扭頭要和廣寧侯說些什么的樣子,他大喊一聲:“稍等一下!”
燭音閉嘴,疑惑看著他。
他也不知身體哪里冒出一股力氣,猛地站起來,大聲說道:“我想起來,出門時我娘讓我給她帶珍味樓的百花糕,這糕點難買,需得排隊,晚些就買不到了。”
他朝兩人一拱手:“三叔,弟妹,我就先走一步了!”
說罷腳下如生風(fēng),轉(zhuǎn)瞬之間不見蹤影。
他一口氣跑出侯府,本來扶著墻根在喘氣,想起什么,打了個哆嗦,往外走幾步,站在明晃晃的太陽底下,才覺得安心不少。
開什么玩笑!
連人家地底下的長輩都出來了,這種事,是他一個隔房的堂兄能摻和的嗎?
不管涉及到什么事,他一個字都不想聽!
自然是走為上計。
他一邊往府里去,一邊在心里暗暗打算,回家得跟家里人商量一二,廣寧侯府這邊,往后還是遠著些吧。
.
屋子里。
燭音見還站著的幾個人分明也是一副搖搖欲墜的模樣,倒是十分體貼:“我這屋子里,眼下人也實在太多了些,有什么話,等大家都醒了,再說吧。”
幾人紛紛點頭。
偏偏這種事,還得瞞著人,不然很難解釋,為什么侯府這么多主子都會暈倒在燭音院子里。
要是傳出去,給燭音帶來什么不好的名聲……
幾人打了個寒顫。
不敢,不敢。
幾人悄悄去找了幾個自己絕對信任的心腹,一個個將人背回去。
然后就是請大夫。
這可不是簡單的暈倒。
不出意外,這一番驚嚇,侯府一半的人病倒了。
整個侯府上空都彌漫著藥味。
謝征也病了。
他看起來人高馬大一表人才,真遇上事兒了,慫得很。
別的人還單純只是因為“見鬼”而驚嚇,他想得更多。
那可是沈素心的家人!
沈素心近日這樣折騰他,分明是極恨他的!
他做的那事兒,當(dāng)著沈素心的面,他能道貌岸然地認為自己沒錯。
可有些事,只能騙騙自己。
任何一個姑娘的家中人,若是知曉自家姑娘在大婚之夜發(fā)生了這種事,回門的時候,姑爺都至少要挨一頓狠揍。
沈素心沒有娘家人,卻有一群娘家鬼啊!
謝征生在侯門,知道怎么對付人,尤其是對付比自己勢弱之輩。
可從小到大的教育,也沒人教他,怎么對付鬼啊!
他這幾天本就被折騰得不行,又遭這一番嚇,又病了。
燭音:“……”
她嫌棄道:“謝征可真虛啊。”
謝征這一病,就病了好幾日。
就在燭音不耐煩,想著要不要給他灌點強行提神的東西算賬的時候,他外頭的小情人也沒打算放過他。
卻是那個阿黎那邊。
上一次謝征見她,已經(jīng)好長一段時間了。
他給她換了住的地方,又說什么自己這段時間不方便出門。
阿黎也察覺到,似乎有人在找自己。
她失去了記憶,但本能還在,一邊躲著那些人,一邊心里很清楚地知曉:在這個陌生的,無依無靠的京城里,廣寧侯世子,是她能抓住的,最好的庇護自己的人選。
她知道謝征成親了。
謝征跟她說,他娶的妻子對侯府有恩,他并不喜歡她,娶她只是為了報恩。
她信了,并很自信謝征的心在自己身上。
可謝征久久不來看她,她心里不安。
又偶然出門,聽到一些流言,說什么廣寧侯世子愛重妻子,堂堂侯府世子,竟不在意臉面,朝婦人下跪道歉……
說得有板有眼的。
阿黎有點坐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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