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畫
幾筆落下,一幅只有顏楚才能看得懂的畫就這樣出爐了。
顏楚將畫展示給屋內(nèi)的三個人看。
說道:“幫我找到畫上的這處懸崖,我就放了你們。”
賴錦文看著紙上歪歪扭扭,看不出是什么東西的畫,一時犯了難。
“俺們這里,高山懸崖無數(shù),俺一時想不起來啥地方和您的畫相像的,要不您先在這住下,俺帶您一座山一座山的找,直到幫您找到您想要找的地方為止。”
“啪!”一巴掌落下,賴錦文又挨了一頓打。
“沒用的狗東西,你生活在這里那么久了,居然連個懸崖都認(rèn)不出來。”
賴錦文捂著自己的左臉,委屈得巴巴地看著那幅無論如何都看不出是懸崖的畫。
這時一個清脆的女聲在顏楚的耳邊響起。
“姑娘,我會畫畫,你想找什么地方,你描述給我,我?guī)湍惝嫵鰜怼!?br />顏楚剛想抬頭望向說話的人。
就聽見“啪!”的一聲,賴錦文一巴掌甩在那女孩的臉上。
“臭婆娘!男人說話你插什么嘴?你是想說這畫不好嗎?你是不是又想賣弄你的學(xué)識?俺告訴你,你連人家一根毛都比不上,俺……”
賴錦文以為這些恭維的話會讓顏楚開心,但是他話還沒說完,就被顏楚一腳踹飛,撞到一旁的門板上。
顏楚惡狠狠地瞪向賴錦文,“敢在我面前動手,這有你說話的份嗎?你算什么男人?”
賴錦文有點懵,他明明是在為她說話,他不明白自己哪里又惹到這個魔鬼一般的女人了。
王翠花哭哭啼啼地跑過去,抱住了賴錦文,和他一起抱頭痛哭了起來。
顏楚將目光放在那個說話的女孩身上。
遲疑地問道:“你會畫畫?”
女孩輕輕“嗯”了一聲,眼神真誠地看著顏楚。
顏楚看了一下自己的那幅簡筆畫,確實是畫得抽象了點。
隨后她試著,詳細(xì)地將記憶里那處懸崖的畫面,描述給了女孩聽。
女孩一聽,手中筆墨立馬在紙上齊飛。
半刻鐘后,一幅栩栩如生的山水畫就展現(xiàn)在顏楚的面前。
女孩抬頭看向顏楚,沉靜的眼眸中倒映出顏楚的樣子。
“姑娘,這是不是你要找的地方?”
顏楚記憶中的畫面,都和畫中的山水重合上了。
顏楚鄭重地應(yīng)了一聲是。
找到了想要的線索,但顏楚心中卻并沒有多少欣喜。
因為這女孩小小年紀(jì),能畫出畫技如此精湛的畫,就說明這女孩之前一定是出身富貴人家。
她出現(xiàn)在這個貧窮的小山村里,就只能是被拐來的了。
顏楚一想到,這樣一朵鮮花插在賴錦文那坨牛糞上,心情就沒來由的煩躁了起來。
女孩伸出傷痕累累的手,一邊描摹著這幅剛畫完的畫,一邊幽幽說道:“我不僅可以畫出這個地方,我還知道這處懸崖在哪里。”
突然,女孩沉靜的眼眸陡然一轉(zhuǎn),像個木偶人突然活過來一般,她眼中升起了洶涌的恨意。
“因為我的三個女兒,就是被摔死在這處懸崖之下的。”
顏楚聽到女孩的話,心頓時猛然一沉。
這小女孩看著也就才十六七歲的樣子,居然已經(jīng)生了三個孩子了。
顏楚看向賴錦文都眼神,不由得又多了幾分厭惡。
“咚!”
女孩噗通一聲跪在顏楚面前,眼淚頓時奪眶而出。
“姑娘,求你救救我,我十二歲就被拐到這里來了,五年了,在這五年里,來到這里的每一天,我都過得生不如死。”
“我家里很有錢的,真的,只要你能救我出去,我家里人一定會重謝你。”
女孩像瘋了一樣,對著顏楚,咚咚咚地把頭往地上嗑。
見女孩這樣,顏楚皺起眉頭,伸手摸向女孩的額頭,阻止她繼續(xù)再嗑下去。
這個小女孩讓她想起了曾經(jīng)的自己。
她嘆了一口氣,垂眼看著眼前這個瘦弱的女孩。
“你把你知道的關(guān)于賴家村的情況都告訴我,還有你……真叫招娣?”
女孩驚喜地抬頭,“你……你答應(yīng)了?我……我不叫招娣,這個名字是賴錦文給我取的,我原名叫盛蓁。”
女孩欣喜得有些語無倫次。
接下來,盛蓁就把她在賴家村生活的這五年里,發(fā)生的所有事,都事無巨細(xì)的跟顏楚說了一遍。
盛蓁是夏國人,她原本是一書香世家的千金,因在元宵燈會的時候,被和她從小定親的表哥,連同他的情人設(shè)計賣給人販子,才被拐到這賴家村里,賣給賴錦文。
賴錦文因為自身的身體缺陷,時常以折磨女人為樂。
女人叫得越痛苦,就越能掩蓋他的不行,所以每次他都發(fā)狠了一樣折磨每一個他拐來的女人。
每玩膩一個女人,他就把人給綁到屋外的露天豬圈里。
讓村里娶不到媳婦的老光棍輪番羞辱。
村里的窮光棍們也因為賴錦文的這個舉動,更加推崇他了。
賴錦文一直想生兒子,但是他這幾十年來生了很多個孩子,卻無一例外全是女兒。
女兒在這賴家村就是賠錢貨,賴錦文本身也不喜歡女兒,于是他就伙同王翠花,把生下來的女兒全扔到了生子崖底下。
賴家村里有一個祖祖輩輩流傳下來的傳統(tǒng)。
若是不想要女兒,想生兒子的話,就把女兒丟到生子崖下,祖宗就會保佑他們下一胎生出個兒子。
盛蓁的三個女兒,就是這樣,被扔到這生子崖底下的。
盛蓁因為長漂亮,成為了呆在賴錦文身邊時間最長的女人。
同時盛蓁的學(xué)識又讓賴錦文陷入了深深的自卑。
一次買藥,盛蓁指出了賴錦文把藥包上的一個“錦”字錯認(rèn)成“棉”字,讓他失了面子,回去之后他就把盛蓁給毒打了一頓。
也就是這件事,讓他把自己的原名賴狗兒,給改成了賴錦文。
他在盛蓁面前既自卑又嫉妒,他總是覺得盛蓁看不起他,覺得他沒文化。
于是稍有不滿,他就以打盛蓁來出氣。
盛蓁這些年快要被賴錦文給折磨瘋了,她的精神已經(jīng)到了崩潰的邊緣,所以,一看到一根救命稻草,她就拼命地想要握住。
顏楚聽完盛蓁的描述,眉頭皺得更深了。
這個賴家村簡直就是女人的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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