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8~229、不了了之
“哦?”
騰辰江眸光微微動了動:
“然后呢?啟龍可有達成目的?”
侍女戰戰兢兢道:
“沒有,那人倒是愿意出讓功法,但是因為只有前兩層,所以公子并未遂愿......”
沒有得到想要的結果,騰辰江緩緩道:“只有這樣?”
“就,就這樣。”
侍女絞盡腦汁,一時間也想不到別的,悲切道:
“公子這么些天都未曾歸來,我等茶飯不思,日夜祈禱,只求公子能夠平安歸來......”
“是么?”
而這時,騰辰江卻是看也不看她們一眼,轉身走出:
“啟龍失蹤,你們兩個近身侍女卻一無所知,不可饒恕......”
咔嚓!
他的話音剛剛落下,身后侍立的精悍武師立刻冷酷上前,雙爪如鷹,瞬間便在兩個侍女極度的驚恐之下扭斷了她們的脖子。
清脆的骨裂聲中,兩個艷麗的皮囊僵硬倒地。
動手的武師神情冷峻,率人走出門外,向騰辰江躬身道:
“二長老,接下來該怎么辦?”
“找!”
此時此刻,騰辰江冰冷如川的面容之上,隱藏著令人壓抑的怒焰:
“調動一切人手,發動一切渠道,追蹤那兩個邪道妖人,不管是他們還是啟龍,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
很快,騰辰江這位二長老在調查之后,便開始了聲勢浩大的搜尋。
他借劉元明之手,不但再度從靈丘郡騰氏調集來了大量的人手,還幾乎征用了涼山縣的所有差役。
成百上千的衙役官兵乃至武師,先是對地下暗河進行一遍遍的地毯式搜查,
同時也派出麾下精銳武師小隊,拿著胡洪賢、歐書桓的畫像,沿途前往周邊城池調查搜索,以圖能夠找尋到蛛絲馬跡。
如此大的陣仗,也頓時讓陳錚等人放下心來,也十分配合賣力的跟著四處調查,姿態做足。
顯然,他們所有的布置天衣無縫,騰氏并未懷疑到他們頭上。
畢竟,散布邪蠱的胡洪賢實力驚人,被多人親眼見證;而且騰啟龍使用怒雷符迎擊強敵也是確鑿無誤的事實。
如此狀況,誰能想到這兩個人,竟然都已死在他們手中?
就這樣,騰氏發動所有關系渠道,數百上千人出動,聲勢越發浩大,短短幾天就驚動了周邊千里范圍的所有城鎮。
為了找到胡洪賢、歐書桓,乃至確定騰啟龍的生死,騰氏甚至開出了上萬金銖的賞格,令無數人聞風而動,趨之若鶩。
然而即便如此。
一連十天過去,無論胡洪賢歐書桓師徒,還是騰啟龍的生死,都毫無音訊。
如此結果,除了騰氏自己的人,哪怕一直待在這的劉元明都變得焦躁起來。
這一天。
縣衙大廳中,氣氛沉凝。
騰辰江端坐主位之上,身形宛如山岳,目光冷冷掃視著面前一眾人等,低沉道:
“十天了......誰能告訴老夫,那兩個妖人到底藏身到了哪里!”
聲音幽冷,壓得人透不過氣來。
大廳中,一多半都是從騰氏調集來的人手,還有則是劉元明所率領的監察司以及縣衙王捕頭眾人。
此刻,面對質問,一名武袍上繡有騰氏族徽的冷峻漢子眼露惶恐之色,半跪于地:
“二長老,我等已經派人前往千里范圍內的周邊縣鎮調查,目前還沒有追查到任何蛛絲馬跡。目前來看,那兩個妖人很有可能已經徹底逃離了這一帶,或許還需要很長的時間才能追尋到線索。”
騰辰江緩緩道:“所以,就連啟龍死在了哪里,也無從得知?”
雖然騰啟龍已經死在那兩個妖人手中是所有人的共識,但這句話說出來后大廳里的溫度還是驟然下降了幾分。
半跪于地的漢子冷汗直冒:
“長老恕罪,屬,屬下等還需要時間......”
騰辰江漠然道:“家主還在府中等待我等的消息,你們還想讓他等多久?”
漢子咬牙道:“再給屬下等半月時間,我等必定找到那兩個妖人的蹤跡所在!”
一旁的人群中,陳錚眼觀鼻鼻觀心,心中為對方默哀。
他們要找的三個人尸骨無存,別說半個月,再給半年也休想找到。
說話之間,騰辰江又將目光轉向劉元明:
“劉指揮使,你這里也毫無收獲么?”
劉元明輕咳一聲,神情略顯尷尬:
“附近縣鎮暫時沒有消息傳回來,根據情報,那妖人已經是三次換血圓滿的大高手,這等人物要是一心隱藏,極難被發現。不過我已經責令附近縣鎮,一旦有任何消息,立刻就會通知我們。”
這些話說了和沒說一樣,騰辰江漠然看他一眼,沒再多說。
隨后,他起身拂袖離去,眾人也連忙散去。
等到騰辰江離去之后,監察司眾人圍繞在劉元明周圍,李宏達大倒苦水道:
“大人,從事發開始到現在已經半個多月了,你說這搜來搜去,什么時候才是個頭?”
這段時間,對他們來說相當難熬。
畢竟作為參與者,在騰辰江這等人物的眼皮子底下強裝鎮定十分考驗心理素質,生怕自己哪里露出破綻,就會導致滅頂之災。
好在打著調查搜索的旗子,他們天天都在外面奔走,不用每天都面對這等可怕人物。
久無線索,劉元明在涼山縣也待的十分乏味,臉色陰晴不定嘆道:
“本官當然也不想一直待在這里,但是騰啟龍怎么說也是因為公干才導致的失蹤,郡守大人那邊之前來信,要求我們盡全力配合騰氏,一時半會恐怕還走不了。”
陳錚趁機問道:
“那兩個妖人說不定已經遠離邊荒一帶,萬一騰氏遲遲尋找不到,難道大人要一直和他們耗在這里?我觀那二長老態度傲慢,對大人和監察司毫無尊重之意,實在令人不忿。”
這眼藥上的恰到好處,劉元明冷哼一聲:
“念在騰啟龍失蹤的份上,本官不與他們計較。一直耗在這里是萬萬不可能的,馬上香火節祀就要開始,再過上十天半個月,如果還是毫無結果的話......我們就撤。”
眾人對視一眼,放下心來:“劉大人英明!”
......
半個月轉眼而過。
騰氏聲勢浩大的調查搜尋乃至懸賞依舊是毫無結果。
騰家領頭武師所立的軍令狀沒有實現,騰辰江大為震怒,當眾將其扒去身上衣衫,施以鞭笞執行,打的對方身上皮開肉綻。
而在第二天,這位毫無所獲的騰氏二長老便冷著臉,率領幾個隨從離開了涼山縣。
只留下被鞭笞過的武師頭領繼續帶人大海撈針一般的搜尋。
畢竟到了這個地步,任誰都明白胡洪賢、歐書桓這兩個邪道妖人必定已經遠離邊荒,騰氏勢力輻射靈丘郡周邊已經是極限,鞭長莫及。
騰辰江身為騰氏二長老,再在這里耗下去,也毫無意義。
至于騰啟龍到底遭遇了什么,又被埋尸何處,似乎已經成了一個不解之謎。
而就在騰辰江帶人離開之后,劉元明等人見到對方終于主動撤離,也紛紛都松了一口氣。
尤其是陳錚。
在涼山縣這一個月,他不但已經徹底將傷養好,而且日夜勤練,已然是將雷霆禪震功重修到了第三重天。
經過重修之后,他的筋骨皮膜乃至臟腑骨髓,又經過一次淬煉,根基變得更為夯實,氣血在原有程度上也更沉凝雄厚了幾分。
如此狀態,已經完全可以準備進行第三次換血了!
只是這第三枚換血大丹,他暫時還沒有著落,只能等回靈丘郡以后再行搜集。
而在騰辰天等人離開后。
僅僅第二天一早,劉元明也徹底放棄在這里干耗,迫不及待的帶著陳錚等人啟程出發,回歸了靈丘郡。
他怎么說也是正六品的一司主官,而且屬于郡守的嫡系,在這窮山僻壤花費一個月的時間已經足夠給騰氏族面子,一直在這里干耗自然不可能。
就這樣,歷經兩天的跋涉。
時隔一個月,陳錚終于重回靈丘郡。
回到城中,他便直奔雷霆武道場。
在涼山縣的一個月,他也寫信向師父雷云霆告知過這里的情況,并且說明過自己暫時無法回去的事。
通過回信,他也得知了大師兄秦維新已經將傷養好,并且將和賀天華第二次比斗。
算算時間,比斗應該是在前兩天舉行的,不知結果如何。
所以很快,他便縱馬回到了武道場的門口,并且有門房弟子第一時間上來相迎,殷切:
“錚哥,你終于回來了!”
陳錚翻身下馬,笑道:
“是啊,終于回來了,師父和秦師兄他們可在武道場?前兩日應該是大師兄和那賀天華的比斗之日,結果如何,秦師兄可是勝了?”
然而,面對詢問,那門房弟子卻是變得咬牙切齒:
“錚哥,秦師兄勝是勝了,但是......”
看對方的臉色顯然不是什么好事,陳錚眉頭猛然一擰:
“但是什么?”
那門房弟子憤怒道:
“本來雙方比斗,秦師兄是占據了上風的,并且在一番激烈交手之后,將對方當場擊敗。但是那賀天華卻卑鄙無恥,在認負之后突然偷襲暗算!
師兄他雖有防備卻也未能防住,當即中了暗算,心脈震裂,身受重創。雖然他反擊之下也將賀天華重創,卻可惜沒能取了那個雜碎的狗命。
當時師父也震怒出手,和那賀九齡當街大戰,震驚十里,然而最終卻被府衙的官差阻攔,使得那對狗娘養的父子從容逃脫。”
“好一對無恥父子......”
心脈震裂,無疑是極其嚴重的傷勢,甚至會毀掉一個武人的根基前途,沒想到比斗之中還發生了這樣的事,陳錚眼神驟冷,大踏步走入武道場:
“我去看看秦師兄!”
此刻,武道場之中不少門徒弟子都在,但是氣氛明顯感覺十分郁憤低沉。
顧不上這些門徒的問好,陳錚直奔武道場后宅大院,然后便見到正好端著藥碗出來的季尋意。
“三師兄!”
陳錚快步上前:
“大師兄情況如何了?”
時隔一個月,見到陳錚回來,季尋意先是一喜,既然情緒低落下來:
“師兄他,師兄他......”
就在這時,房間里面傳來秦維新虛弱且沙啞的聲音:
“可是五師弟回來了?快進來吧。”
陳錚當即推門而入,一進來就聞到了濃烈的藥氣,走到里屋后便見到秦維新臉色蒼白的躺在床榻之上,胸口部位裹纏著厚厚的繃帶,似乎傷勢嚴重。
床榻一旁有云嵐照顧,陳錚眼神微驚的走上前來:
“秦師兄,你的傷勢如何了?”
“性命倒是無礙。”
秦維新勉強笑了笑:
“不過賀天華那一下暴起暗算,招式之詭異強悍非同凡響,如今我已經是心脈破損,以后武道之路恐怕.....”
心脈損傷對武人來說是比斷手斷腳還要嚴重的傷勢,一個不好就會根基大損,陳錚目光一凝,變得沉重起來:
“怎會如此?”
“怪我心慈手軟,大意輕敵了。”
秦維新輕輕一嘆:
“賀天華本不是我的對手,最后關頭我不想重創于他,加深師父和賀九齡的積怨,所以刻意留手。怎知賀天華隱忍至深,最后關頭故意口頭認負,然后突然暴起暗算......
不過他那一式殺招的確強悍非常,哪怕正面交鋒我也不一定擋得住,這可惜這一場比斗虎頭蛇尾,我還幾乎斷絕了武道之路,算是給師父他老人家丟臉了。”
云嵐眼眶微紅,聲音發澀道:
“什么斷絕武道之路,你的心脈損傷雖然厲害,卻不是無藥可醫,師父他已經去各家商會藥行幫你打聽,必然能夠幫你徹底修復心脈,恢復如初!”
季尋意也是深吸一口氣:
“的確如此,師父必然有辦法解決,大師兄萬萬不可氣餒,平白消沉!”
秦維新卻是灑脫的笑了笑: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我的心脈損傷嚴重,尋常丹藥、手段已經無法修復如初,這幾天請了這么多名醫圣手過來,雖然他們沒有當著我面說明,但我也已經知曉結果,也許我命里該有如此一劫,你們不必安慰我......”
而這時,陳錚卻是沉聲問道:
“尋常丹藥也許不行,但若是絕品,乃至人絕真丹層次的丹藥,可否醫治秦師兄的心脈損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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