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居然沒有賣過蘋果，這讓李鈺的心里有些小小的失落。

        等到他意識到李軒從始至終居然都沒有再提過科學院的時候，這一絲失落又擴大了幾分。

        以前多傻多天真的一個孩子啊，現在居然也懂得了這么多的彎彎繞繞，套路九曲十八彎，明明是求人的事情，到頭來居然變成自己欠了他……

        李鈺覺得自己最近的智商有點下降，要多吃點核桃補補。

        小丫鬟夾核桃從來都是用門，腦袋被門夾了是罵人的話，李鈺有些懷疑，被門夾過的核桃還能不能補腦，會不會越吃越蠢。

        “姑爺，好啦！”

        小環從門口跑過來，將手帕放在李鈺面前的桌上，手帕上面是一堆她剛剛剝好的核桃。

        李鈺先給她喂了一顆，這才看著她，問道：“小環啊，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瞞著姑爺。”

        “沒有啊。”小丫鬟抬頭看著他，說道：“小環沒有事情瞞著姑爺。”

        李鈺再次問道：“那你告訴我，大小姐昨天和你說什么了？”

        小丫鬟愣了一下，然后小臉刷的一下就紅了，低頭搓著衣角，小聲說道：“沒，沒什么……”

        低頭，紅臉，搓衣角……，那就是真的有什么了。

        李鈺嘆了口氣，女大不中留，小丫鬟長大了，居然也知道有什么事情瞞著自己了，擺了擺手說道：“天色不早了，早早回房休息吧。”

        “恩。”小丫鬟低頭應了一聲，聲音像蚊子一樣。

        如儀不在，晚上得一個人睡，李鈺簡單的洗漱了一下，躺在床上，閉上眼睛，腦海中整理著近日以來發生的事情。

        武林方面，所有的事情都逐漸的走上了正軌，勾欄一如既往，所有的事情都井井有條，新式內衣開始從青樓走出去，雖然還未被完全接受，但眼下的銷量，也算得上是火爆了。

        老皇帝的身體每況愈下，倒是有一些出乎他的預料，這使得他的一些安排和準備，顯得有些倉促，到時候可能會和預計的有很大偏差，需要重新準備后路，不過，這件事目前并沒有那么的迫切，真的到了那一步，也根本不需要太長的時間準備。

        拋開這些不談，他也發自內心的不想讓老皇帝太早的駕崩。

        君臣關系，在兩人之間倒是極少體現，在他心中比重更大的，是那個在寧王府的花園里面，能和他對著幾碟小菜，一碗銀耳蓮子羹品頭論足的鄰家大叔。

        “好好活著啊……”

        李鈺嘆了口氣，耳邊傳來一道細微的“吱呀”聲音。

        “不是說要布齋三天嗎，怎么今天就回來了？”房門打開又關上，黑暗中有一道曼妙的身影走進來，房間里面沒有光看不太清楚，李鈺有些疑惑的問道。

        腳步聲漸進，那身影走到床邊，沒有回應，耳邊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似乎是在脫衣服。

        下一刻，李鈺便感覺到被子被掀開，一道小小的身影鉆了進來。

        如儀的身高有近一米七，標準的女神身高，大長腿，睡在身旁，絕對不是這樣的感覺，鼻尖縈繞的熟悉香味，讓李鈺的臉上浮現出了極度驚訝的表情。

        “小環……”他有些難以置信的問道。

        “姑，姑爺……”小丫鬟的身體縮在一起，聲音有些發顫，李鈺感覺到她的身體似乎也在發燙。

        “你怎么跑來這里了，快回去睡覺。”李鈺從床上坐起來，說道：“要是一個人害怕的話，就去和二小姐一起睡。”

        “姑爺，姑爺不喜歡小環嗎？”李鈺感受到被子里的小丫鬟身體不顫抖了，聲音里面卻帶著哭腔。

        “不是……”

        李鈺一時間有些不知道如何回答，這時，黑暗中，小丫鬟已經從床上坐了起來，坐在床邊，彎著腰，似乎是在找鞋。

        “小環，小環……馬上就走。”她壓低聲音說話，卻有細微的幾乎聽不見的抽泣聲傳來。

        “------”

        “干什么啊……，過來！”

        李鈺愣了一下之后，將她拽過來，屁股上狠狠的拍了一下，蓋好被子，小丫鬟的身體扭動了幾下，李鈺伸手扯了扯她的臉，“別動！”

        于是她就真的不動了。

        “是不是大小姐教你的？”黑暗中，李鈺在她額頭上點了點問道。

        “不，不是，是小環自己……”她不再抽泣了，揉了揉屁股，聲音細小的像蚊子一樣，“姑爺，小環已經十六歲了……”

        李鈺揉了揉她的腦袋，說道：“十六歲，還太小了……”

        小丫鬟小聲說道：“不小了呢……”

        李鈺向外挪了挪，和她保持一段距離，轉移話題道：“想不想聽故事？”

        小丫鬟怔了怔，小聲道：“想……”

        ……

        ……

        早上洗漱的時候，李鈺看著水里的倒影，對著兩只黑眼圈發呆，像是霜打了的茄子一般，無精打采。

        昨天和小環折騰到半夜，一夜都沒有睡好。

        任誰講童話故事講到兩三點也會是這個樣子，甚至都不知道她是什么時候睡著的，只能看不能動，還得講故事哄她睡覺，昨天這一夜，可真是身體和心靈的雙重煎熬。

        這筆賬，等如儀回來就和她清算。

        “姑爺，你醒啦……”

        小環從外面走進來，小臉紅撲撲的，李鈺怎么看怎么不對。

        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才發現她今天梳的不是自己最熟悉的雙丫髻，而是將頭發挽了起來，梳了一個新婦的發型……

        天吶，她到底知不知道，這代表的是什么意思？

        李鈺揉了揉眉心，腦袋越來越亂。

        小環被他看的臉色有些發燙，飛快的跑了出去，府上的一群丫鬟立刻圍上來。

        柳二小姐從門口路過的時候，多看了他兩眼，李鈺總感覺她是在笑自己。

        李軒走到門口，又回頭望了一眼院子里面，再次回頭的時候，詫異問道：“頭發都梳起來了，不會吧，你真的把你家小丫鬟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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