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楊知航說不是他的手筆，君清一時竟想不出魔都還有誰有這能耐。
  楊知航臉上露出一絲神秘的笑意，難得君清也有不知道的事情：“嘿嘿，告訴你吧，這事全是一個女的搞的！”
  “你確定還要賣關子？”
  感受到君清散發的微怒氣息，楊知航立刻正色，把平板上的資料展示給君清：“你先看看這個。”
  平板播放的是張龍井會客廳的監控錄像，畫面上張龍井與一名戴著帽子、墨鏡和口罩的人交談。盡管看不清面容，但從身形和聲音推斷，那應該是個女人。
  “就是這女的，拿著證據跟張龍井談判，張龍井居然答應了。”楊知航盯著屏幕，初看時他也對這女子的膽量和全身而退的手段感到幾分欽佩，“那些證據后來被公之于眾，很可能也是她的手筆。”
  “而且發布證據的帖子加了代碼，平臺都刪不掉，她背后恐怕還有黑客協助。”
  “是之前攻擊我們的那個黑客？”
  “應該不是，就一小段代碼，隨便哪個黑客都能編。”
  君清陷入了深思，那名攻擊他們的黑客至今未被找出，而且自慈善晚宴后，對方就像蒸發了一樣，楊知航用盡方法也沒能追蹤到源頭。
  “君清，你怎么看？”楊知航轉頭望向面色凝重的君清，“張家一倒，我們在魔都的勢力就像少了只胳膊。”
  “反正也是無用之人，留著也無益。”君清起身，周身又恢復了那種生人勿近的氣場，“派人去魔都收拾殘局，我不想再聽到有關張家的任何消息。
  還有，查查那女人的底細。”
  站在落地窗前，望著外面春意融融的庭院，君清腦中不斷閃現監控里那女子的身影。
  這女人，有點意思。
  ……
  魔都這邊，正打算撥電話的樂語嫣忽然打了個噴嚏，心生疑惑，她最近身體挺棒的，難道有哪個臭男人在背后碎嘴？
  按照清單上的號碼撥通，樂語嫣依照流程寒暄，隨后開始向對方介紹公司的特色項目等，待到對方詢問報價時，她便按寧若詩給的資料報了價。
  “你們報價這么低，別是打算以次充好吧？”對方顯然不信。
  “先生，我們絕不會做砸自家招牌的事，況且我們已與多家企業合作，他們對我們的產品都贊譽有加。”樂語嫣心中翻了個白眼，沒想到自己也有扯謊不眨眼的一天。
  “這樣吧，我們見面詳談，合同的事到時候再議。”
  “好的，先生，那我約您明天下午如何？地點您定……”
  記錄下地址，樂語嫣整理客戶信息，準備發給劉經理。整理過程中，她覺得這公司名字格外耳熟，越看越覺得眼熟。
  心中涌起不妙的預感，她翻出鐘墨塵公司那份資料一看，原來是星辰的合作公司，主營化妝品，原料通常從星辰購入。
  見鬼！君臨集團搶了星辰的生意，而且是她親手促成的！這叫什么事嘛！
  強壓下內心的怒火，樂語嫣沒有提交報表，直接找到了劉九日：“劉經理，這家‘藍天集團’嫌我們報價太高，不想合作。”
  劉九日正看電影，聞言立即暫停，音量提高，越說越激動：“他們瘋了吧？這價格還高？已經比市場價低兩個百分點了！”
  “讓他打聽打聽，現在哪家供應商能給出這么低的價格，光是港口費用我都得自掏腰包！簡直是腦子有問題！”
  “劉經理，您消消氣，我再去和他們溝通，或許他們會改變主意。”樂語嫣裝出受驚的模樣，這男的本事一般，火氣倒是不小。
  “你是銷售，這種事就得你解決，解決不了，這個月績效免談。”劉經理嚴肅警告樂語嫣，然后繼續看他的電影。
  樂語嫣內心已將他咒罵了千萬遍，底薪一千八，一單談成才獎勵五百，這點錢出去吃個烤冷面都得猶豫要不要加個蛋，真不知其他人怎么還能在這兒忍下去。
  難不成……
  樂語嫣猛然泄了氣，她怎么沒想到在這種地方上班的全是自己人，就她是那個冤大頭。
  不過，藍天集團她非去不可，君臨集團以為這樣就能搶走星辰的生意？
  哼，白日做夢！
  但她顯然不能以君臨集團銷售的身份去，那就只能以星辰的名義，用什么身份合適呢……
  實在不行，還是用那招吧。
  第二天下午，樂語嫣身穿職業裝，以樂南喬的形象打扮一番，準備好資料后，在一家寧靜的咖啡館等候，不久，藍天集團的董事長和項目經理到達。
  “凱董事，您好。”
  “你好。”
  雙方握手后相對而坐。
  樂語嫣手撫胸口，微笑道：“我來自我介紹一下，我是星辰的項目經理，同時也是鐘總的秘書，我叫樂南喬。”
  凱文一頭霧水，原約的是君臨集團的人，怎變成了星辰的人。
  況且他們本就與星辰長期合作，昨天收到君臨集團更低的報價，才動了更換合作方的心思。
  今天對方主動找上門，顯得他頗不講信譽。
  “凱董事，其實是這樣，我昨天聯系了您的秘書，想和您談談與星辰的后續合作。”
  “但得知您今日另有安排，我就厚著臉皮要來了地址，在這里等您，希望您忙完后能與我詳談。”
  樂語嫣明白凱文的想法，故不能直說星辰得知他想換合作方，只能稱自己是來續簽合同的。
  聽樂語嫣如此解釋，凱文也松了口氣，商人最重視契約精神，雖說是比價三家，商場無絕對的朋友，但有時交情比利益更管用。
  既然沒見到君臨集團的人，那就和星辰的人談談也不錯。
  看到凱文沒反對，樂語嫣取出資料擺在他面前。
  “那我們就開門見山吧。你知道因為張家港那事，我們買了艘游輪，為的是更便利地進口商品和原料。”
  “但近幾年星辰一直用進口材料，光是海關費用，不說幾個億，幾千萬總是有的，所以我們打算逐步減小進口依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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