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帆現在根本就感知不到任何武道意志的改變，或者說。

        除了上蒼之眼凝聚，他沒有其他的感覺。

        “前輩能不能說的明白一點？”楊帆問道。

        二樓從來不會苦口婆心說這么多。

        但這一次，卻破天荒的告知自己這么多的東西，除了讓楊帆感覺到意外之外，就是感覺到嚴重。

        “繼續走吧。”

        “路至盡頭，方見答案！”二樓嘆息一聲，沒有再多說。

        楊帆心中瞬間沉重無比。

        能讓二樓用這樣的一種態度來告誡，這本身就是問題。

        “武道意志……”楊帆嘴中重復一句，他有想要動用武道意志試驗一下，看看到底有什么變化。

        可這想法在他心中一滋生，就直接停止下來。

        “怎么會這樣？”楊帆驚呼一聲。

        他才不過剛剛想要爆發武道意志，卻感覺到自己周身力量被盡數牽動，雙眼更是直接想要睜開。

        也就是說，他現在根本就沒辦法動用武道意志。否則，就會睜開雙眼。而這樣一來，就跟二樓之前的警告發生沖突。

        也就是說，這是一道無解之局。

        可惜，現在根本無人來為他解惑。

        片刻之后，楊帆收斂心神，目光一轉，看向了深處。

        “路到盡頭，方見答案嗎？既然這樣，我就走過去！”楊帆淡淡一句，再度啟程。

        他是一個不信邪的人，如果這件事情沒有一個答案，楊帆心中不甘。

        一路穿行，楊帆沒有受到任何的阻礙。仿佛擺在自己面前的是一條康莊大道。

        不過對此，楊帆并沒有意外。

        他師尊曾說，這荒山是天地脊梁。而五行道君也說他已經得到天地脊梁的認可。

        這就已經說明，現在這荒山于他，就好像是自己的后花園。

        但盡管如此，楊帆越是深入，卻越發感覺內心沉重。

        戰意！

        殺意！

        還有無數的哀嚎！

        無數的嗚咽！

        仿佛無聲之中有人吶喊，恨力不足，有人狂笑，滴血蒼穹……

        這種感覺極為悲慟，讓楊帆心神都被牽引。

        就好像此刻千年前一戰在他面前重演，寸步之間，盡是血土。

        楊帆嘆息一聲：

        “我之前的話，絕不悔改。若有朝一日，蒼穹破裂，我楊帆必然橫槍一戰，列陣迎敵！”

        楊帆聲音淡淡落下。

        而后一瞬，那種悲壯之感直接爆發。

        頓時，羌笛聲起，號角連營，仿佛是在回應楊帆一般。

        楊帆鬼眸之中閃爍，恍惚之間，看到了一個個身影徘徊，但伸手觸摸，卻又消失不見。

        “難道……”

        楊帆心中一震。

        他不相信眼前出現的是幻覺。

        這種感覺，就如同之前在南大陸的戰場上所遇到的一般無二。

        他們分明存在，卻又仿佛在另一個時空。

        “不用想了，他們已經死了�！焙鋈�，正在這時，一道聲音出現。

        楊帆一愣，猛地抬頭，看到一道身影。

        “活死人！”

        一念動，楊帆直接把此人跟自己的師尊給聯系起來。

        太像了！

        兩人身上所傳遞出來的氣息如出一轍，就如同當初楊帆的第一次見到他師尊時候的感覺一模一樣。

        “他的氣息出現了，我就猜到，他給我帶來了一個，能在將來為這天地一戰的人。”

        “你……很不錯�！�

        “雖然修為弱的可憐，但你的積累，冠古絕今！”

        那人說道。

        楊帆一言不發，面對這突如其來的身影，楊帆有點猝不及防。此刻聽到對方開口，楊帆心中也是心思急轉。

        沒有任何懷疑，此人口中的他，應該就是自己的師尊無疑了。

        只是……什么叫做為這天地一戰？

        跟自己又有什么關系？

        楊帆感覺莫名，但直覺告訴他，此人口中所說。

        就是他！

        “前輩……這到底怎么回事？”楊帆問道。

        “如果你要問千年前的事情，我只能告訴你，大廈將傾。我們所要面對的敵人太強，也太多�！睂Ψ街�人說道。

        楊帆緩緩抬頭，目光落在對面身上。

        這才看出來，沒有一點稀奇，只是一個尋常中年人。除了能夠感受到和自己師尊身上，那股詭異的活死人的感覺之外，別的再無其他。

        甚至，他連對方修為都感知不到。

        但楊帆卻捕捉到對方語氣之中的一句話，我們！

        如果對方只是想要告訴他關于千年前一戰，那也是他們面對的敵人，而絕對不應該是我們。

        “前輩的意思，是他們很快就會卷土重來？這里很快就會爆發一戰？”楊帆問道。

        盡管已經猜到了這個可能，但楊帆還是不死心的問了一遍。

        “你說的不錯。而且，我聽到了你之前的話，你說，你要橫槍一戰，列陣迎敵！”中年人說道。

        語氣之中帶著無盡期待。

        仿佛……終于是看到了光芒。

        “前輩放心，我說過的話，自然會兌現�？v然是必死，也不會退縮�！睏罘珗远ㄕf道。

        說實話，如果是有人告訴楊帆，你要守護武天大陸，你要為了蒼生一戰，楊帆一定會嗤之以鼻，回應以兩個字：傻逼。

        但歷經這一路不滅戰魂，楊帆心中感同身受，仿佛也感受到了當年一戰的蒼涼。

        所以，楊帆才會承諾一戰。

        這一戰，不為任何人，只是為了逝去的英靈，僅此而已。

        “我自然是相信，你若是連這點擔當都沒有，武傳奇也就不會把你送來�！�

        “走吧，我知道你還有很多疑惑。我們邊走邊說！”中年男人說道。

        一路無語。

        兩人就這么漫步在黑暗之中。

        直到前方無路，蒼穹已到盡頭，中年男人才緩緩停下了腳步：

        “那是一段黑暗動亂的時代，戰火焚燒了蒼穹，無數強者隕落，無數英靈葬送。”

        “這里，是天地的脊梁，是當年一戰的戰場之一，只是現在，成了埋骨之地�！�

        “荒山有幸埋英骨，蒼天無辜成小人。”男人說著，眸子之中迸發出無限恨意。

        這恨意滔天，恨不得撕裂蒼穹，恨不得毀滅蒼生。

        楊帆周身一震，縱然他現在神魂蛻變，感受到這氣息的一瞬，還是被墜落深淵，仿佛一瞬沉淪。

        他不知道當年發生了什么，能讓此人迸發出如此恨意。

        仿佛這天地虧欠，生靈背叛一般。

        所以，此刻他只是咬牙忍受。

        不過也幸好，那人身上的情緒沒有持續太久：

        “抱歉，是我著相了。畢竟已經過去了這么多年。”男人說著，情緒平復。

        “前輩，當年到底發生了什么？如果這里是戰場，那我師尊所在的上古戰場，又是什么？”楊帆感覺謎團重重，他走到盡頭來找一個答案，卻越陷越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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