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熟悉的老和尚
半面嚇得立馬從地上跳起來,擺好了架勢。
今晚月色不明,云渡瞇起眼睛瞅了半天,總覺得那聲音有點熟悉。
還是云瀾按下了云渡手中的劍,先叫了起來:“相逐師父!”
來人正是相逐,安置好乾影天燈后他并未回去,一直在承香寺北堂逗留,期間還見證了常文修和云慧的實驗。但萬萬沒想到,這位老師父此刻卻在泰山之巔。
半面不認識什么相逐師父,只是巴巴地看著他們親熱地打招呼,自己還是縮在一邊不敢上前。
相逐裝出生氣的樣子責問道:“這位施主年紀輕輕卻行偷盜之事,成何體統啊?”
半面“嗯啊”了半天,也沒說出合理的解釋來。
云瀾將他拉到身后,幫他解釋了這一系列的緣由,也解釋了他們一行人為何來此。云瀾也沒有錯過他先前的那句話:“這次的東西也不在廟里”。
云瀾趕緊問他:“相逐師父,既然你在這里,那必定是知道什么的,趕緊告訴我們唄!”
相逐也不隱瞞,說受邀前來是商量找回廟里丟失的東西。
“怎么又是丟東西?你們寺廟怎么總丟東西呢?”
相逐板著臉跟他說:“寺廟又不是什么戒備森嚴之地,終日敞開大門迎接四方信徒,當然比不得那些深宮大宅,本就不是藏東西的好地方。”
云瀾覺得他說得有理,從來也沒有人把寺廟當成什么寶藏富礦的。乾影天燈一開始放在承香寺里,也不是作為寶物藏匿,而是作為圣物供奉,其間的信仰意義遠大于財貨價值。現在天燈回歸了承香寺,也依然沒有藏著掖著,只是當做禮佛器物而已。
這時候半面插話了:“我就說吧!我找不到的東西一定就是不在了!”
云瀾對他翻了個白眼,現在有個佛門老師父在,他還忙不迭地炫耀他的偷盜能耐。
半面領會了其中的意思,連忙改口說:“我只偷壞人的東西,從來不偷窮人的!我可是將那些不義之財重新分配的人!”
相逐師父呵呵一笑:“劫富濟貧自是善意,不過也只能是杯水車薪,解決不了根本問題。”
他們從未想過什么從根本上解決問題,這些是朝廷高官需要去傷腦筋的。他們眼下只想知道那個傳說中的王杖到底在哪里,是怎么一回事?還有采藥人老丁留下的那句話是什么意思,會不會真的有萬民即將遭災?
相逐找了塊干凈的地方坐下來,跟他們講起了廟里的故事:
“玉皇廟是歷代帝王封禪和祭祀的地方,原本確有一根象征王權的權杖供奉在廟里,按古籍記載,稱之為‘御理王杖’。但凡有大規模朝廷祭祀時才拿出來。玉皇廟上下長久以來也一直當它是個象征,就像一些吉祥話一樣,沒有實際作用。”
這種印象也是起先江湖人對乾影天燈的,他們都以為天燈結印只是個儀式而已,指不定是什么機關在暗中搞鬼,并沒有真實效用。
但后來的故事大家都知道了,乾影天燈確實有很多至今都未能說清楚的神奇之處。
相逐師父繼續說道:“后來有一名僧人,說是發現了御理王杖的內里機密,說它是不祥之物,就留下一封信后帶著王杖偷偷離開了。此后,這人與王杖就再未出現過。”
不祥之物?這調調聽起來也很熟,以前人們不知道燈座與乾影天燈的關系時,不也把這曠世神器說成不祥之物嗎?
其實物件本身從來就沒有“祥”與“不祥”的,使用得當便是一段佳話,反之,便禍患無窮。
“這御理王杖聽起來只是一件朝廷寄放在這兒的禮器罷了,本該平平無奇才是。難道真和我們的燈座一樣,隱藏著什么不為人知的奇特用法?”云瀾看了看云渡,他也是一臉的迷惑不解。
云瀾追問說:“那名偷走王杖的僧人不是留信了嗎?信里什么都沒說嗎?”
相逐師父嘆了口氣:“信里只說那機密斷不能講,講出來會引發更大的禍患。最好的辦法就是由自己帶走,從此失去蹤跡。”
聽著的人都不由自主地看向了半面,凡是說到偷盜之事,第一個就會想起他。半面連連擺手說:“與我無關哇!我都沒見過這東西!”
相逐師父笑笑說:“那已經是幾十年前的事了,那時候這位小施主應該還沒出生呢。”
云瀾不依不饒地問:“那會不會是你師父?”
“才不是!我師父手上有什么好東西我都是知道的,只有那個……你們說的那個燈座沒讓我看全,其他東西我全都知道!”
他說得自信滿滿,看來不像是假的。
相逐師父也只能告訴他們這些,好歹現在是確定了真有御理王杖這件東西,且明確知道了此物已經遺失。但這東西到底有何神奇之處?究竟能不能呼風喚雨?這些傳言還有待商榷。
這樣一來,留在山上已經沒什么意義了,是不是明天一早就準備折返?
“不!還有一件事!跟蹤云摯啊!”云瀾叫了起來,同時也提醒了大家,那個先前被相逐師父發現的云摯,現在不知道怎么樣了。
而此時的云摯也同樣郁悶,他出去探索一番不僅沒有收獲,還差點被一個老和尚抓到。明天肯定會在廟里傳開,住客中有人夜盜寺廟。
云摯本是瞞著李爍和賈先生獨自行動的,他還是想盡量趕在他們前頭拿到東西,可這樣一來到明天早上就瞞不住了,如果是住客里有人偷盜,他倆肯定會聯想到他。
云摯一夜未睡,坐等天亮。他打算趕在消息傳開前,就找個理由驅他們離開。
第二天,玉皇廟的晨鐘剛敲響第一遍,云摯就把李爍從床上拖了起來。賈先生聽到動靜也一并起床了,他的更衣梳洗要比李爍利落得多,沒有二話,一會兒工夫便整好了。可李爍卻是一邊抱怨一邊收拾,說晨鐘只是僧人和道人修行的鐘聲,住客不用這么早起的,早膳也要在他們講過早經后才開始準備。
云摯用一只手收拾起來都比他伶俐,沒耐性地說:“早點出發就能早去幾座寺廟,那王杖看似不在這里,那我們就要多走幾座山峰了。”
“什么!還要翻山越嶺?不是只有這個玉皇廟嗎?”
這時賈先生也看不過去,開始幫腔了:“世子想什么吶!整座泰山有好幾所寺廟道觀,既然來了,當然是都走一遍了。”
“啊——不要!”李爍又撲回床上,耍賴說,“我不要走遍那些寺廟,不如我們分頭尋訪吧,賈先生你去一邊,我和云摯去另一邊,最后在山腳集合。這樣起碼我能少走一半。”
他怕賈先生不肯,還補充說:“你放心,我不會溜走的,一定與你匯合!不然你回去告我的狀,讓我老爹打死我!”
賈先生滿是不樂意,但還是遵從了世子的提議,一個人失落地走了。就在那一刻,云摯突然有了個猜想:或許李爍這幾天擺出那種任性不懂事的樣子,并不是為了哄騙他,而是沖賈先生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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