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從沒像現(xiàn)在這樣后悔過
賀氏頂樓。
賀庭銘痛苦的趴在桌上,揉捏著腹部。
“賀總,吃藥。”助理慌忙倒出兩顆藥丸,伺候著他喝水。
胃部抽痛帶來的窒息感讓人生不如死,但賀庭銘卻無暇顧及許多。
“人找到了嗎?”
五個月,他動用了所有關(guān)系,都沒能找到林淺和舟舟的消息。
奶奶說她被鄧家接走看病了,還會回來,但他知道,那是安慰人的話。
他知道奶奶的用意,所以爬起來,處理好那些糟蹋事,想要干干凈凈的去接她們回來,祈求她的原諒。
但,根本找不到。
他終于懂了什么叫度日如年。
也終于承認,如果沒有林淺,他活不下去。
助理依舊是搖頭,“賀總,查到的都是假信息,有人在刻意干擾我們。”
賀庭銘沒有說話。
他已經(jīng)習(xí)慣了,已經(jīng)不知這是第幾次聽到這樣的話。
一次次找到,一次次空歡喜。
“另外,這是少爺?shù)挠變簣@老師托人送到公司樓下的,點名要轉(zhuǎn)交到您手上。”
說完助理就退下了,他沒說的是,那個幼兒園老師送東西的時候臉色難看,一口一個“賀庭銘不是東西”。
那是一本作業(yè),也是一本畫冊,賀庭銘翻動的時候,手有些微微發(fā)抖。
其實他是見過舟舟寫作業(yè)的,但他沒那個閑心看。
如今才知,自己錯的有多離譜。
只見最開始的時候,畫冊上還是歡顏笑語的一家人,后來男人含笑的嘴角漸漸消失,到整張臉都不見,到最后只有媽媽陪著小男孩。
旁邊的話也很傷人:我的爸爸不喜歡我,沈子軒說他才是爸爸的孩子,爸爸承認了,我只有媽媽了。
泛黃的作業(yè)紙上還有一團模糊的水滴,賀庭銘再也忍不住,一口血直接噴了出來。
昏睡前夕,他仿佛看見了那張含笑的臉,正在前面朝他招手。
“老公,快點!我和兒子都等著你呢~”
“是呀爸爸,你快點~”
可,為什么這么冷?感覺身體的溫度在流失。
賀老太接到醫(yī)院的電話匆匆趕來,“胃癌中期”那四個大字壓得她喘不過氣。
可床上是他唯一的孫子,嘴里還不停喊著“老婆”、“舟舟”、“我錯了”。
看著床上形銷骨立的孫子,賀老太終究是不忍心,決定給林淺打個電話。
卻沒注意到賀庭銘的助理偷偷跟在她身后,偷聽到了所有內(nèi)容。
彼時,大洋彼岸的林淺正窩在吊床里曬太陽。
一旁的裴恒手里端著水果盤,不時給林淺喂口藍莓,不時沖著舟舟的課本指點兩下,已是一家四口的模樣。
林淺從未與賀奶奶斷過聯(lián)系,時不時會給她發(fā)一些舟舟的近況照,但通電話,這還是頭一回。
“奶奶?”
賀奶奶將賀庭銘大致的情況說了一遍,并詢問她是否有話帶給他。
林淺全身都軟了下來,拽著吊床的邊緣,心劇烈跳動。
賀奶奶以為她不信,剛想要將診斷證明發(fā)過去,就聽見了那邊的回話。
林淺默了半天才問:“那他現(xiàn)在死了嗎?”
“如果他已經(jīng)死了,我會帶著舟舟去參加他的葬禮。”
她的語氣靜的可怕:“但如果他還活著,請您不要再因為他而給我打電話。”
人手指上割到口子尚且要恢復(fù)半月,更何況她和舟舟這兩顆遍體鱗傷的心?
賀庭銘在icu里待了半個月,轉(zhuǎn)入普通vip病房的時候,眼前還是一片模糊,卻先一步吩咐助理把錄音打開。
助理本還想編幾句謊話,可賀庭銘下句話就是:“我只想聽實話。”
聽到錄音后,賀庭銘臉色蒼白如紙,又重新休克了過去。
醫(yī)生前后又忙一通,最后還是賀老太守著孫子才沒有再出事。
賀庭筠看了眼奶奶,重新閉上眼,聲音滿是苦澀:“奶奶,我從沒像現(xiàn)在這樣后悔過。”
賀奶奶沒有回話,心道這還不是你自己作的孽?
在醫(yī)生和奶奶的不斷干預(yù)下,賀庭銘接受治療。
與此同時,林淺終于誕下二寶,林喜喜。
裴恒是個很好的伴侶,雖說二人已經(jīng)互通心意,但還是沒有舉辦婚禮。
原因很簡單,因為林淺始終想回國,帶他見媽媽。
“那說好了,我先回國為婚禮做準備,等喜喜三歲生日一過,你就回來做新娘。”
“好。”
二人情誼綿綿,舟舟極有眼力見的牽走了妹妹,兩小孩捂嘴笑。
一吻畢,裴恒抵著她的額頭,眼神眷念。
“淺淺,謝謝你愿意給我機會。”
至于那個姓賀的,他這次回國,也是要好好會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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