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2章:我會對你永遠偏心
情事過后,言歡頭枕在紀深爵胸膛上,看著頭頂?shù)乃У鯚簦斡杉o深爵撫著她的長發(fā)。
紀深爵動作很溫柔,溫柔的讓言歡不禁微微閉了眼,在他懷里轉(zhuǎn)了個身,雙手抱住了他的腰。
很是依戀。
紀深爵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輕笑:“我還以為這輩子都看不見你對我小鳥依人的樣子。”
言歡咧了咧唇角,“以前我也經(jīng)常對你小鳥依人啊。”
“以前的不作數(shù),那都是裝的。”
言歡抬頭,雙手擱在他胸膛上,下巴墊在一只手背上,用一雙水漉漉的繾綣眸子含著笑意注視著他,“以前我對你游刃有余的撒嬌和討好,我看你也挺享受的,你是真的不喜歡?”
“享受是真的,但這無關(guān)喜歡,若是真喜歡一個人,她偽裝成一個完美情人你也不會喜歡。”
“可我真實的樣子,也許是連依賴和撒嬌都要學習的那種笨人。”
紀深爵輕輕揉了揉她額前的發(fā)絲,道:“我喜歡你在我面前真實的樣子,就算對我撒嬌時是笨拙的,就連依賴也要磕巴的學習,可那不妨礙我喜歡你,因為那是你為了我在努力學習怎么去愛人的過程,我怎么會嫌棄。”
言歡笑起來,臉頰邊有兩個很淺很淺的梨渦,又甜又欲,睡直了說:“我媽走后,在簡家再也沒有人對我偏心了,大概是小時候從未獲得過偏心這種寵愛,我既渴望又排斥。不懂事的時候,也好希望簡耀華能偏心我一次。”
“可一邊期待,一邊希望落空,漸漸地,我就長大了,長大后的成年人是有自我防御心理的,因為知道期待某件事會傷害到自己,所以便干脆不去期待,甚至去排斥和抵抗,這樣就不會受傷。”
“可人就是矛盾的,你越是避開某件事,越是克制,便越是渴望,有時候我甚至羨慕簡純,羨慕簡耀華不分對錯的偏向她。我也在想,做女兒我究竟是哪里做的不好,讓簡耀華對我至此。”
“在某個瞬間,我也特別想談戀愛,想做回小女生,可愛的軟趴趴的等著對方過來抱抱我,可是這個想法用不了多久,就會被自己扼殺,總感覺是不行的,沒有人能天長地久的喜歡我、偏愛我。”
“甚至像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撒嬌,其實我不會,說不出口,也做不到。我已經(jīng)下意識的依靠自己依靠了這么多年,那是習慣,改不掉。我也羨慕那些不費吹灰之力就會撒嬌喊疼的女孩子,我不具備那個愛的能力。”
紀深爵看她紅紅的眼圈,指腹溫柔的輕輕摩挲她的眼角,沉而暖的低沉聲線滑入她耳膜里震動著,他說:“以后,我會對你永遠偏心,就算犯了錯也會偏心你,偏愛你。至于愛人的能力,我會一點一點幫你找回來。”
言歡沉靜的眸子里帶著一抹脆弱看著他,“紀深爵,你這樣對我,我會賴上你的。我很想依賴一個人,可是我也怕那依賴像是一堵隨時坍塌的墻壁。”
紀深爵從后摟住她,胸膛緊緊貼著她纖細的背脊,一字一句的在她耳邊道:“我保證,我這堵墻,不會塌。”
承諾這玩意,紀深爵從前是不屑的,可到了言歡這里,卻不由自主的總是想承諾她。
言歡轉(zhuǎn)身,將臉深深地埋進了他胸膛里,雙手緊緊抱住他的脖子。
深陷泥潭與陰暗,人生前二十多年一直吃著苦的人,其實不需要很多糖才能治愈,一點點甜,就足夠溺斃。
從前她以為,她這樣的人早就將真心封存,不會心動,不會動情,可真的有人試圖伸手去拉深陷泥潭中的她時,即使那人還沒將她救贖,她卻已經(jīng)對那人另眼相看,充滿渴望。
言歡仰頭深深的看他,問:“紀深爵,為什么喜歡我?”
“像是渴望自由的人遇到了風,甘愿為之停留。”
……
夜里,紀深爵的手機響了,是那串熟悉的陌生號碼。
一開始紀深爵沒打算接,可那號碼一直閃爍跳動不罷休,懷里睡著的言歡被吵到,蹙著眉頭翻了個身,紀深爵這才接了電話,停止了那電話響聲。
言歡壓著紀深爵的手臂,紀深爵沒抽走,怕弄醒她,只壓低了聲音通話:“什么事?”
沈曼輕柔的聲音從電話里傳來:“深爵,我看到網(wǎng)上的謠言了,說深深是一個女星的私生女,這事兒都解決了嗎?需不需要媽媽幫忙?”
紀深爵蹙眉,嘲弄道:“深深是紀家的人,我要沒記錯的話,您早就改嫁了吧,深深的事情跟沈夫人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
沈夫人。
這是徹徹底底拿她當外人了。
沈曼臉上有些掛不住,咽了咽喉嚨,又關(guān)切的問:“我看你在網(wǎng)上宣布你交女朋友了?你是鬧著玩,還是……”
紀深爵實在聽不得她以一副尋常母親的口吻問候他,這讓他渾身不自在極了,冷聲道:“沈夫人,我的親生母親早在十八年前就死于一場車禍,敢問您現(xiàn)在是以什么身份問候我的私事?”
沈曼握著手機的手僵硬的發(fā)冷,“深爵……”
可她再如何辯駁,紀深爵這一生都不再原諒她,沈曼只覺得無力極了。
只是,她現(xiàn)在想以一個普通人的身份和關(guān)系去問候他們兄妹兩都不可以了嗎?
深深,她的女兒,她還沒見過她長大后的樣子。
沈曼張嘴,想開口求紀深爵讓她見見深深,可話到了嘴邊,終究是咽了下去。
因為她知道,紀深爵不可能答應(yīng)的。
他恨透了她對他父親的背叛。
“深爵,我跟你父親之間,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和他的夫妻情感只是走到了盡頭,我……”
紀深爵冷笑一聲,道:“沈夫人是想跟我說,愛情不分先來后到?這么可笑的話,我怎么會從一個成年人口中聽到?后來者居上是因為后者不知禮義廉恥,當事人來者不拒。”
犀利冷銳的讓沈曼一個字說不出。
“如果在婚姻里的不忠貞,都可以用再次遇到愛情來擺脫出/軌的罪惡的話,那么,所有的婚內(nèi)出/軌都是可以被寬恕的。”
何況,沈曼的出/軌,直接導(dǎo)致了車禍的發(fā)生,讓紀朗之在車禍中身亡。
于紀深爵而言,那是罪大惡極。
言歡隱約聽到紀深爵跟人通話的聲音,在他懷里翻了翻,摟住他的脖子,睡眼惺忪的問:“大晚上的在跟誰打電話?”
紀深爵將手機丟到一邊去,掩去眼底的戾氣,吻了下言歡的額頭,只云淡風輕的丟了句:“紀深深半夜給我打電話讓我給她點燒烤,煩人精一個。”
言歡好笑起來,“深深還小,愛吃夜宵也是正常的,給她點了也無妨。”
“不理她,餓不死的,我們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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