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十章
祁延進到病房的時候,林簡正躺在病床上看手機。
“我買了粥,喝一點吧。”祁延把病床上的小桌板弄好。又把林簡扶起來,床搖到合適的位置,正好方便她靠著吃飯。
粥放在桌子上,散發出一股淡淡的清香,他買的綠豆百合粥。
林簡剛要拿起勺子,就被祁延拿過去了,“我喂你。”
林簡給了他個白眼,我又不是手廢了,干嘛要你喂?奪過祁延手里的勺子就自己吃起來。
祁延:“……”
“吃完了,一會兒去做檢查。”他也拿了一杯粥喝。
“嗯。”林簡知道,表姐跟她說了。
吃完飯,一個護士帶林簡去做檢查。下午結果出來,方嘉羿看過檢查結果,如果臥床修養沒什么太大問題。就跟祁延說:“再住兩天院,觀察觀察,沒什么問題就可以回家臥床了。記得一定臥床。”
中午也沒能吃到酸菜魚,晚上的時候祁延給她買了酸菜魚,林簡又不想吃了。祁延沒辦法又去給她買了她想吃的東西,自己把一份酸菜魚吃掉了三分之一。
過了兩天又做了一次檢查,方嘉羿看過之后讓他們去辦了出院手續。
回到家以后,祁延想把林簡的工作資料都拿去書房,林簡說:“我還有工作要做,我可以在床上看,那個案子就要開庭了。”
祁延也知道她事業心強,就算他拿去書房,他在的時候她可以不看,可他還要上班工作的呀,他去公司了,林簡一定會去書房把資料拿出來。
祁延放棄了這個做法,對林簡說:“打個商量,資料可以看,但要適度,你得注意休息。你現在不是一個人。”
林簡答應了,說:“好。”
祁延幫她把資料都整理起來,又在床邊放了一張小桌子,她可以放資料。
出院的這天晚上,祁延摟著林簡睡去。
早上林簡先醒,想要下床,她一動祁延也跟著醒了。“你干嘛去?”
“……我就上個廁所。”林簡覺得她現在行動也太不自由了吧。上個廁所還得匯報一下。
“我陪你去?”祁延的眼睛還沒完全睜開,可能腦子也沒醒吧,能說出這種話來。
林簡給他留個白眼,“睡你的覺吧。”
自己去了洗手間,順便洗了漱。等她出來的時候,祁延早就已經睡著了。林簡看看時間,還早,就沒叫他。
也沒上床,拿著資料去了書房。她負責的那個離婚的案子要開庭了,她的資料整理得差不多了,還要在過幾遍,細化一下細節。
祁延醒的時候,摸了摸身邊的人,空的。睜開眼沒看到林簡,走下床,在洗手間看了一眼,沒人。
走出臥室,叫林簡。
一連幾聲林簡:“林簡,林簡。林簡……”一聲比一聲大。
林簡在書房小聲的應著。她發現祁延根本聽不見。最后直接大聲說了一句:“在這。”
聲音從書房傳來,祁延走過去打開書房的門,皺著眉頭看著工作的林簡。
其實祁延見過林簡工作的樣子。不是說一個人認真起來的樣子都很美嗎,當然林簡也不例外。林簡工作的時候,眼睛和腦子里就只有她的工作。而她的職業是律師,所以更要認真。
林簡現在做的是民事訴訟律師,現在就負責一個離婚的案子。她的當事人是一個女人,對方長期家暴,女方提出離婚,但是男方不愿意離婚,不得已走了法律程序。
林簡一直都在跟她的當事人說:“家暴只有零次和無數次,他家暴這么長時間,為什么不報警呢?你是怎么挺過來的啊?”
對方只是笑笑,說:“他說他愛我,不報警是因為我也愛他啊。”
這是愛嗎?誰會打著愛的旗號做出傷害你的事情呢?
這是對他的縱容。
這根本不是愛。
林簡也問過她:“那為什么又要離婚了呢?”
對方答:“因為我不想我的女兒也收到傷害。”因為孩子。
所以真的是為母則剛嗎?林簡不知道。
所以真的會因為做了母親就會變得不像自己嗎?林簡也不知道,但她不希望這樣。
在她看來,無論什么時候,無論什么身份,你先是你自己。
就像林簡現在,她是祁延的妻子,是她爸爸媽媽的女兒,是她兩個哥哥的妹妹,她是東渡律師事務所的合伙人,但她首先是林簡,才會有別的什么身份。
她不想看到的是以后有了孩子,別人記起你都是誰誰誰的媽媽,而不是林簡。
祁延說:“怎么一大早起來就工作啊?不是讓你臥床嗎?”
林簡放下了手頭的資料,看著祁延沒回答他的問題,她說:“你今天怎么沒賴床?這還沒七點呢?”
“……你都不在床上了,我怎么賴得好?”
祁延現在的形象一點也不好,頭發亂糟糟的,臉上還有壓出來的印子。林簡好幾次都想給他拍下來,但是都沒行動。這次,她拿起了手機,打開相機,對著祁延就是五連拍。而且也不是偷偷的,就是光明正大當著他面拍。
祁延看到了她的動作,走過去按在辦公桌上問她:“拍什么了?”
林簡也毫不掩飾,直接說:“你剛睡醒的可愛樣子。”說完還把手機上的遞給他看看。
剛睡醒就剛睡醒,怎么還可愛?
祁延有些抗拒可愛這個詞跟自己放在一起,但是林簡好像很喜歡,他就任由她去了。
不過祁延并沒有接,他剛睡醒剛起來的樣子他早在鏡子里看過幾千回了,不過就是幾張照片,又能不一樣到哪里去?拍了就拍了。
祁延反應過來,他不是來問她怎么沒有臥床卻在工作的嘛,怎么成了拍照片?
這個女人怎么這么會轉移話題?
可是,祁總。你有沒有想過,其實不是她太會轉移話題,而是你太容易跟著她的思維跑偏了。
林簡說:“臥床休息不是一直在床上躺著,也要適量運動啊。你就當我從臥室走到書房是活動了活動吧,反正我是坐在椅子上又不會到處走,我自己的身體自己會注意的。”
祁延還是不太放心,因為他知道這個案子快開庭了,這期間訴訟代理人會在當事人那里收集資料。簡單來說,就是他怕林簡出去見當事人。
祁延提醒一句:“你要是讓我知道了你出了這個門,等我回來,我就找條繩子,把你綁起來,然后帶你一起去上班。”
林簡給他普及法律:“第一,軟禁違法。第二,綁架違法。”
職業病。
林簡又說了第三條:“第三,如果你真帶我去上班了,那我不就更不能臥床了嗎?你看,一句話你違反了多少法律,大哥,還是做個社會主義好公民吧!”
祁延笑了,兩個原因,一個是林簡在這告訴他軟禁綁架違法,他能不知道這是違法的嗎?另一個是他老婆怎么總是和他叫大哥?
不過祁延回復了她另一個問題:“我把你帶到我辦公室,我再給你安排張床,這多好辦,只要你臥床。”
林簡看他一眼,有低頭工作。
今天是個陰天,外邊根本都沒有出太陽。
“誒,說真的,要不你跟我去公司得了,這樣我就不用老想你到處跑了,還能照顧你。”祁延隨口一說的事又想了一下竟然覺得還不錯。
但是林簡可不愿意了呢,“誰跟你去公司?我答應你不會去跟她見面的,你去上班吧。我自己可以照顧我自己的。”
聽林簡這樣說,他才放下心,回了房間洗漱。洗完漱時間差不多了,祁延該去公司了。臨走前,他跟林簡說:“午飯我會讓人給你送的,別自己做。”
林簡答:“好。”
他們兩個家庭有點糟糕,林簡的爸爸住院了,媽媽要照顧爸爸,所以林簡不能回娘家,他們也沒打算告訴家里。她的哥哥嫂嫂都很忙,估計也沒空管她。
如果不是想等林簡穩定以后再和長輩說,他現在完全可以把林簡送回祁家。項阿姨會照顧她的。
不過現在行不通,只能等林簡穩定以后兩個人一起回祁家。
交代好林簡以后,祁延開車去公司了,他最近還挺忙的,一大堆事等著他來處理。
為什么感覺不順心的時候,所有的事情都趕到一起了。希望別再有人生病住院了,已經分不出多余的精力再去照顧其他人了。
祁延離開以后,林簡吃了祁延給她端過來的吐司面包,喝了熱牛奶。又接著和張博宇請了假。
張博宇問她:“你這從來沒請過假的人最近怎么總是請假?是家里出什么事了嗎?”
林簡也沒隱瞞,對張博宇沒必要,她告訴他:“我爸爸住院了,我懷孕了,差點流產。”
張博宇聽到流產,關懷她幾句。她說:“我沒事,你不用這樣。就是我可能忙完宋芳的案子真的要休息一段時間了。你就別再給我接別的案子了。”
張博宇答應她說了聲好。然后兩個人掛了電話。
林簡繼續看資料,覺得時間差不多的時候,給媽媽打了個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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