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漁翁得利
滋!滋!
那柄原本只是土石雕像的青龍偃月刀在關公雕像的拖行之下,竟是在混凝土的地面上摩擦出了絲絲的火星。
剛開始,拖刀沖向肥老虎的關公雕像速度還很慢,只是如同常人慢跑,可隨著距離的增加,它的速度也在不斷提升,最后逐漸超過了人類的極限,堪比一輛疾馳的轎車。
此時,已經沖到面包車旁的肥老虎拉了拉車門,發(fā)現(xiàn)這車竟然被鎖上了。
“瑪?shù)拢@幫兔崽子,干這行還鎖車,怕被偷啊!”
肥老虎罵了一句,聽著身后越加刺耳的摩擦聲,他轉頭一看,心中立刻便是一驚,那尊渾身浴血的關公雕像竟然已經沖到了離他不足五米的位置。
“拖刀斬!”
一聲沙啞且威嚴的聲音自關公雕像的口中傳出,這可是它第一次發(fā)出聲音。
然而此時的肥老虎可沒空關心關公雕像為什么會說話,因為就在下一刻,那柄在混凝土路面上拖行了一路的青龍偃月刀已經帶著恐怖的威勢和刺耳的破風聲朝他當頭劈了下來。
在如此生死危急關頭,肥老虎也是發(fā)動了自己的后手,只見他的身上微光一閃,緊接著他那肥碩如水缸般的身軀竟如靈巧的猿猴一般,直接就地一滾堪堪躲開了這致命的一斬。
肥老虎雖然憑借著底牌快速翻滾僥幸躲開了關公雕像的拖刀斬,可他身后的面包車可就沒那么幸運了。
轟!
伴隨著一聲巨響,關公雕像的青龍偃月刀竟是將那輛銀灰色的面包車直接攔腰斬斷大半,并深深的鑲進了面包車那堅固的底盤當中。
在揮出了如此恐怖的一擊之后,那尊關公雕像也是略微停滯,體表那層混雜著血色和黑氣的白光也仿佛暗淡了幾分。
顯然這記拖刀斬對它而言也是有一定的消耗。
趁著關公雕像攻擊后的空蕩,翻滾之后剛從地上爬起的肥老虎左手舉起了七管槍對準關公雕像的腦袋,同時右手也快速摸出了之前從保險柜中取出的那個黑色小盒子。
砰!
七管槍射出的子彈在關公雕像的臉上轟出了一個嬰兒拳頭大小的坑洞,緊接著肥老虎將七管槍一丟,從哪黑色小盒子倒出了一顆指尖大小的白色藥丸,并直接丟進了嘴里。
這裝在黑色小盒中白色藥丸可是肥老虎的底牌珍藏,是一種名為‘虎骨大力丸’的特殊丹藥,雖然這名字土了點,但其效果確是十分的不俗,能夠快速恢復體力并在短時間內提升力量。
咕嘟。
藥丸下肚,肥老虎那本來在經歷一連串戰(zhàn)斗后有些蒼白的臉色立刻便紅潤了起來,太陽穴處的青筋暴露,就仿佛是一只生氣的番茄。
被轟了一槍的關公雕像這時也從僵直中緩了過來,雙手握住鑲進面包車底盤中的青龍偃月刀便開始向外拖拽,臉上被轟出的猙獰坑洞仿佛對它沒有絲毫的影響。
伴隨著一陣陣刺耳的金屬摩擦聲,那柄青龍偃月刀正被關公雕像一點點的從汽車底盤中抽出。
就在這時,磕了藥的肥老虎低吼一聲,握著一把不知從何處掏出來的砍刀便朝關公雕像沖了過去。
“敢在老子的地盤殺老子的人,今天就讓你抵命!”
肥老虎現(xiàn)在之所以會如此的拼命,主要還是因為他現(xiàn)在是真的跑不了,畢竟三百多斤的體重擺在哪里,他又如何跑得過一具不知疲憊的雕像。
除此之外,接觸過超凡力量的肥老虎其實也存著一絲貪念,這關羽雕像表現(xiàn)的如此不凡,若是能將其擊敗,他是不是就能獲得這雕像中所蘊含的超凡力量。
在憤怒,求生和貪念的驅動之下,磕了藥的肥老虎揮舞著砍刀有些癲狂的朝關公雕像沖了過來,那架勢仿佛這雕像是他的殺父仇人一般。
以關公雕像之前所表現(xiàn)出的那種沒有什么智慧的狀態(tài),肥老虎認為它肯定會繼續(xù)傻乎乎的去拔那柄鑲進面包車底盤的青龍偃月刀,而他也就有機會去偷襲,去攻擊。
然而,往往那些把別人當傻子的人,往往才是真正的傻子。
察覺到肥老虎靠近,關公雕像竟然直接松開了青龍偃月刀的刀柄,那僵硬的雕像面孔上竟是浮現(xiàn)出一抹人性化的嘲諷之色。
雙拳緊握,右腳前踏,關公雕像那張僵硬的雕塑嘴唇自喊出‘拖刀斬’后第二次張開了。
“呔!”
伴隨著一聲暴呵,那尊浴血關公雕像的上方竟是出現(xiàn)了一到赤面長髯威風凜凜的巨大虛影,那不是武圣關羽又會是誰。
隨著武圣虛影的出現(xiàn),一股強烈的沖擊波立刻爆發(fā)而出,甚至直接將關公雕像身旁那輛面包車的玻璃都給直接震碎。
武圣之威——震懾!
直面武圣之威的肥老虎直接呆愣在了原地,他不僅是被沖擊波所攜帶的力量所傷,同時也是受到了沖擊波中所蘊含的精神力沖擊,進而陷入了失神的狀態(tài)。
釋放過武圣之威的關公雕像,其體表的光芒又暗淡了幾分,但這一次它的動作卻并沒有停滯,而是伸出手臂一把將失神的肥老虎拉到面前,緊接著一通沉重且致命的組合重擊便落在了肥老虎的身上。
不遠處,坐在車內,看著被關公雕像打的嗷嗷慘叫不斷噴血的肥老虎,王生雙眼微瞇,朝著駕駛位的白日勝一揮手,示意他開車。
得到王生的指令,白日勝一咬牙,油門一腳倒地,右手快速切換檔位,這輛如癩皮狗一般的破舊皮卡發(fā)出了一聲如蒼老野獸般的怒吼,在噴出一股濃郁的黑煙后疾馳而出,如撲向獵物的野獸般筆直的沖向了那尊正在不斷虐打肥老虎的關公雕像。
砰!
一拳將奄奄一息肥老虎打到在地,察覺到遠處異響的關公雕像本能的轉頭看向了聲音傳來的方向,可下一秒,一輛如癩皮狗一般的破舊皮卡便碾過了地上的肥老虎直接撞在了它的身上。
咚!
伴隨著一陣劇烈的碰撞聲,癩皮狗皮卡的車頭直接變形,而那尊浴血的關公雕像則是直接被撞飛出了十米開外。
看著駕駛位上被撞得有些發(fā)蒙的白日勝,王生擦了把額角的血跡,沉聲問道,“怎么樣,車還能動嗎?”
晃了晃有些暈眩的腦袋,白日勝試了試,然后說道,“還,還行。”
王生指著前方失去了一條小腿,身體也布滿裂紋,但卻仍試圖起身的關公雕像道,“那就再撞!”
打火掛擋,油門到底,瀕死的癩皮老狗再次發(fā)出了怒吼。
咚!
咚!
又是兩次結結實實的撞擊之后,瀕死的癩皮老狗終于是咽下了最后的一口氣。
皮卡無法繼續(xù)發(fā)動,王生一腳踹開車門,拎著六棱撬棍便走了出去。
看著支離破碎只剩下上半身的武圣雕像,第六感雖已不再示警,但王生仍沒有放松警惕。
嗖!嗖!
兩柄短斧被擲出,在王生力量的加持之下,這兩把回旋的短斧摩擦著空氣呼嘯而過,其威力比起肥老虎的五連射霰彈槍還要強上一籌。
咔啦!
王生投擲的短斧沒有受到阻擋,直接在關公雕像僅剩的上半身上打下了兩塊巴掌大小的碎片。
看得出來,它的硬度雖然依舊不俗,但卻遠不如剛開始那般能夠無視手槍子彈的程度了。
再次投擲了兩柄斧頭試了試,確認沒有危險后,王生這才提著撬棍來到了關公雕像的面前。
沒有對武圣雕像的敬畏,同樣也沒有對超自然事物的好奇,王生舉起撬棍便砸。
咚!砰!咔!嘩啦!
一通暴砸之后,王生的手掌都被震出一絲血跡,而那武圣雕像也是徹底化為了一地的碎片。
解決完敵人,正欲起身離開的王生無意中發(fā)現(xiàn)這雕像的腦袋碎片中好像有什么東西在發(fā)光。
王生俯身撿起,發(fā)現(xiàn)是竟一顆鵪鶉蛋大小的光滑石頭,看起來就好像是一顆夜光的鵝卵石。
就在王生查看那顆夜光鵝卵石的時候,地上的關公雕像碎片突然再次亮起了淡淡光芒。
這一變故讓王生心中一驚,難道都碎這樣了這鬼東西還能變化,就跟游戲里打boss一樣,還有第二階段。
好在王生所猜想的情況并沒有發(fā)生,那光芒在略微閃爍之后便從雕像上緩緩脫離,并會聚在了一起,變成了一個拳頭大小的朦朧光團。
看著那漂浮在空中的朦朧光團,王生有些好奇的用撬棍碰了一下。
結果這剛一觸碰,那團光芒就如尋找到了目標一般,在王生還未反應過來之前,便順著撬棍延伸下來,如乳燕歸巢一般融入了王生的體內。
這是什么東西!?
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體狀況,確認沒有任何異常之后,王生索性便不去管它了。
畢竟自己的第六感對危險的感知能力還是挺靈的,既然它沒有預警,那剛融入自己身體中的光團應該也沒什么危險性。
從關公雕像的碎片殘骸處離開,王生又來到了之前被關公雕像一頓暴打,隨后又被癩皮狗皮卡碾過的肥老虎面前。
此時這個肥碩胖子雖然七竅流血奄奄一息,但卻還沒有死去,這生命力也是夠頑強的。
“你就是肥老虎吧。”王生淡淡的說道。
“救,救救我,我會給你好多的錢。”肥老虎痛苦且虛弱的說道。
見對方如此痛苦,王生決定幫他一把。
在肥老虎驚駭?shù)哪抗庵校跎e起了手中的撬棍。
“我叫王生,王建國的傻兒子,王芊的傻哥哥。”
噗嗤!
在王生的蠻力加持下,六棱撬棍那不怎么銳利的尖頭自肥老虎的眼眶刺入,并直接貫穿了他的頭顱。
拔出撬棍,王生十分淡定甩了甩上面沾染的血跡和腦漿。
可能是因為上輩子與死亡打了太多的交道,所以即便是殺了人,王生也沒有感覺到任何不適。
“我還真是冷血啊。”自嘲了一句,王生又朝著肥老虎那因為神經活動而微微抽搐的尸體道,“不過你的腦袋可沒那雕像的硬。”
對于大風棋 牌的其他人,王生或許可以網(wǎng)開一面,但對于肥老虎這個罪魁禍首,他可不會放過。
撿起了肥老虎那柄掉落在地面的黑色七管槍,取下了肥老虎腰間的兩個彈藥袋,并翻出了那個裝有白色藥丸的黑色小盒子。
剛才王生可是全程目睹了肥老虎與關公雕像的戰(zhàn)斗,自然知道他身上有什么東西。
時間緊迫來不及細看,王生將這些東西一收便準備去大風棋 牌的二樓儲藏室找自己的妹妹。
可剛準備起身,王生的身體卻是微微一頓,在那奇特第六感的指引下,王生轉頭看向了肥老虎的腰間,只見在對方的腰帶上,正別著一個青色羽毛模樣的金屬扣。
沒有多想,王生一把將那金屬扣擼下,然后轉身便朝著大風棋 牌的方向跑去。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王生總感覺自己的速度好像快了一些,就在拿到那青色羽毛模樣的金屬扣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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