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養傷的日常
好吧，譚清月覺得這幾天已經完全習慣有羽生結弦的生活了，習慣了他睡在自己鋼琴旁的沙發上，習慣了他洗水果給自己吃給自己接水，習慣了他總是在她手腕不適時給自己遞來冰袋，習慣了他弄死不再吃沙拉，習慣了有時他中午一定要自己做飯來吃，習慣了休息的時候被羽生硬抓著玩游戲，也習慣了這哪兒哪兒都看得到的噗桑，譚清月感覺羽生他已經完全邁進了她的生活里。
一天，譚清月休息的間隙，她和羽生結弦在沙發上倚在一起聯機打著游戲。因為一般考慮到隔音的問題，她練習的時候，都會把琴房的門關起來，再加上這個公寓本來就是專門租給音樂生的，所有房間的墻壁自然都裝有隔音棉。所以當譚清月姑姑扭開琴房的門進來時，沙發上的兩人都被嚇得不輕，羽生的ipad更是掉了下來重重的砸在了他的胸口。
清月姑姑看著房里的兩人，直覺得自己是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羽生最先反應過來，馬上撈起旁邊的拐杖要站起來，譚清月趕緊站起來扶他，“你慢點。”
清月姑姑這才注意到羽生的情況，“羽生你這是？別站起來了，快坐下，清月快扶羽生坐下�！�
羽生不好意思的回道，“阿姨您好呀，非常抱歉了。我的話沒事的，只是腳傷了。”
“姑姑怎么來都不提前說下？”姑姑聽著譚清月嗔怪的話語，不由得心里直嘀咕，平常我來不都沒提前說嗎。
“我來你給你帶些生活用品，來，清月來幫我收拾下�！�
姑姑打開冰箱正準備把自己準備的水果牛奶什么的放進去，便看到冰箱里令郎滿目的碼著各式各樣的吃的，她偏偏頭，看著譚清月疑問道，“這都是你買的？”
“不是，都是羽生帶來的，他不是養傷嗎，在家呆著也無聊，就來我這兒呆著看我練習�！�
“原來如此，我就說，你哪有這么勤快哦。話說，你過來些。”姑姑轉頭看了下確定羽生沒有在外面，便小聲的沖湊過來的譚清月道，“清月你老實告訴姑姑，你兩是不是？”
這問得譚清月頓時臉紅，她也沒想隱瞞，但又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只得小小聲的回道，“嗯�！�
清月姑姑了然，“嗯，我就說，挺好的挺好的，羽生這個男孩挺好的，你兩人都那么優秀，這事兒你告訴你爸媽沒�！�
“額，之前給媽媽提過，不知道媽媽給爸爸說沒�！�
“行，你給你媽媽說過就好，那我走了哦，有事兒給姑姑電話�！�
“嗯，好的，謝謝姑姑�！�
“你這孩子，這么客氣干什么�！惫霉靡贿呎f著一邊往客廳走，她見羽生已經拄著拐杖慢慢在往外面走，趕緊說道，“你這孩子也是，傷了就不要亂動，好好養著，阿姨走了哦。”
羽生一邊微微鞠著躬一邊給清月姑姑道再見。
清月姑姑走后，羽生有些擔心的問譚清月，“清月，沒關系吧？”
譚清月正在往嘴里塞草莓，表示沒聽懂，“嗯，什么沒關系？”
羽生頓時有些不知道該怎么說，“就是，就是你姑姑。”
“啊，你說我姑姑哦，沒事的，他們很好的，不會為難你的。”
羽生結弦一臉黑線，這是啥跟啥，和他要問的是一個意思嗎，服了這個小妮子了，但是吧又拿譚清月一點辦法都沒有，只有一把搶過她手里的叉子，憤憤的叉起草莓吃起來，“你還是去練習吧�！�
譚清月看著自己空空如也的手又看看羽生結弦拿著叉子吃草莓吃得很嗨的樣子，想著自己才不要和這個幼稚的人計較。
隨著羽生結弦養傷的時間越來越久，譚清月敏感的察覺到他漸漸沒有了前幾天的平和，頻繁的皺眉讓他顯得很不安。有時羽生還會苦笑著告訴自己，說感覺自己哪哪在掉肌肉了哪哪在長脂肪了，在他勉強的笑容和故作輕松的語氣下，譚清月感覺到了他那隱藏得很好的焦急。要強如此的他，輸了原來打算贏回來了的世錦賽冠軍，再加入這么長時間無法動彈的休養，他應該很想上冰吧，很想訓練吧。
譚清月練琴除了練比賽曲目外，還會彈各種風格的曲子來練習指法。
某天，有一段旋律偷偷溜進了羽生的夢境里，輕輕的把他從睡夢中敲醒。
醒來后的羽生，并沒有急著睜眼，仍舊閉著眼感受著這首曲子帶給他的觸動。一曲畢，羽生星星眼的沖譚清月說，“清月，可以再彈一遍這首曲子嗎�！�
“當然可以�！�
羽生閉著眼，沉浸在這優美的旋律里，體會著音符間傳遞出的溫度，他跟著音樂的節奏輕輕擺動著腦袋。
結束后，羽生眼眶微微有些濕潤的問她，“清月，這首曲子叫什么呀？”
“這首是久石讓先生的《hopeandlegac》，希望與遺贈，結弦喜歡這首嗎？”
“嗯，我感覺它如同它的名字般帶給了我力量，清月可以再彈一遍嗎，我想把它錄下來�！�
譚清月看著眼角微濕的羽生，心疼極了。“沒有問題，只要結弦你想聽，我就給你彈�！�
一曲畢
“清月彈得可真好�！庇鹕Y弦不由得感嘆道。
“結弦，你要知道，就像我夸你滑冰滑得好一樣，你說的這句話它就是一句廢話。”譚清月頓了頓，繼續認真的沖羽生說道，“我練琴只是因為習慣，因為喜歡，因為想練，因為想繼續探索我的極限。即便我每天只練習1h，我也相信我也知道我有著世界頂尖的能力，只要有我在，只要我發揮好，那我便無人能及。所以結弦你在著急什么，要知道那些想要追趕你的人雖然現在可能是他們努力就可以縮短和你之前差距的最好機會，但一旦你傷好了，他們面對的就是一個馬力全開的你。結弦，人與人的參差是體現在天賦和能力上的，而努力和經驗的積累則是縮小參差的手段而已。”
譚清月笑盈盈的看著羽生道，“所以結弦，你是對自己沒有信心，還是對我的眼光沒有信心？”
羽生結弦看著眼前笑得如此明艷的譚清月，覺得心里燙燙的，她肯定是察覺到了自己的焦急。這次輸了比賽的不甘心，養傷的煩躁，自己身體狀態的下降和4周跳時代的到來都讓他對訓練產生了急迫的心情，再加上自己還計劃新賽季加入新的4周跳，急迫的心情便更熱切了。但是對呀，現在著急有什么用呢，自己難道會忘記跳躍的感覺嗎，不會的，那是深入自己生命嵌入骨髓的東西。肌肉沒了再練就是了，練習少了加練就是了，現在自己應該趁著養傷的階段，把平常很難顧及到的學習到的新知識思考如何運用到自己的花滑中去，還需要對新賽季節目進行打磨，對考斯特設計的思考什么的，明明有那么多的事兒需要去做去提升，自己怎么能讓虛無縹緲的不安絆住了自己的步伐呢！
羽生淚光閃爍的看著譚清月，對她笑著說道，“對，清月教訓得是，我怎么這么笨呢，盡說廢話呢。”
譚清月責怪的看了他一眼，“結弦知道就好�！北阌謴椘鹆四鞘住断Ｍc遺贈》。
看著坐在鋼琴前彈奏的譚清月，聽著這首充滿希望的樂曲，羽生直覺得心里滾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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